人肉餐
我們一路遊山玩水,鶴凌天似乎認識的江湖人士極多。
北離不同於遲魏,北離國君在人民心中的風評竟然還比不上炫華、炫音那兩頭狼。都說北離皇帝重色偏好音律,不重國家不問政事,不重黎民百姓。至從炫華和炫音被我忽悠去慰問邊防戰士和災民後,遲魏的形象倒是在各國之間有了很大的提高。
北離常常有什麼這神教、那神教、這團那團的,搞得跟元末明初的白蓮教似的。我們常常走在路上就可以看到一大羣穿着奇裝異服、頭戴紙糊的豬面、牛頭的人舉着大旗,一邊敲鑼一邊喊:“天音教主,文成武德,千秋萬世!”後面一個大轎子裡坐着一個不知是男是女的人,盤腿打坐,閉目養神。
我們在一個小鎮找了間客棧住了下來,正在吃晚飯,突然來了個小廝,送了張帖子給鶴凌天道:“我們老爺送來的。”
鶴凌天點了點頭,打開帖子一看,遞給我道:“賢弟和在下一起前往如何?”
我一看帖子上落名寫着:
天音教主:張玄陽
我一驚。
我對邪教並不興趣,歷史告訴我們所有反動派都是紙老虎。每一個王朝末年都會興起個什麼什麼教的,擾亂朝綱,元末明初的白蓮教、清朝的天理教,諸如此類多不勝數。這些邪教一般都成不了氣候,最後也無法一統江山,或救人民於火海。不過是些騙子被人組織起來利用對付統治階級罷了。
但是,鶴凌天爲什麼會認識這等人物?
我想了想,搖了搖頭,還是不要淌這灘渾水好。
“回你家老爺,明日某人定造訪。”鶴凌天道。
小廝領命出去了。
鶴凌天也沒再跟我提此事,倒是我心靈不安,會不會對北離朝政有所影響呢?會不會影響到鳳媛公主的生活?
第二天晌午,一輛馬車停在了客棧門前,鶴凌天來跟我告別。我想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去。
說不定跟北離朝廷有關,要是真有什麼,我也好跟鳳媛公主通個風報個信的。
我們同坐在一輛馬車上,馬車很大,鶴凌天卻挨在我身邊。我往旁邊挪挪,他也沒有粘過來。
一路無語,剎是尷尬。
我突然覺得面前這個人並不是我認識的鶴凌天,他像一個陌生人。我突然有絲害怕,於是道:“鶴大哥,我突然不想去了,現在下車吧。”
鶴凌天看着我,還是一副溫柔的笑意道:“林兒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呢?”
林兒?我一驚,這樣的稱呼除了炫華他是第一個,而且是第一次這麼稱呼我。怎麼突然之間連對我的稱呼都改變呢?
“我想上廁所了。”我連忙找一個他無法反駁的藉口道。
“呵呵,林兒啊……你真的很可愛你知道嗎?美麗無瑕,純真得像一塊璞玉,讓人想要好好琢磨一翻。”鶴凌天說了一句和我的話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把我弄得莫名其妙。
難道……他想綁架我,要挾鳳媛公主?
見我一臉緊張的看着他,鶴凌天道:“車伕停車!”
馬車停了下來,鶴凌天爲我整了整原本就很整齊的外袍道:“林兒要乖乖的等我回來,我們晚上見。”
我看了他一眼,慌忙逃離了馬車,向客棧的方向走去。
——我要去拿包裹,然後去皇城找鳳媛公主!
我給鶴凌天留了張條子,上寫着有事先走了,便拿了包裹牽了馬獨自出了城。剛出城走在官道上,卻被一行人攔了下來。
“鳳林郡王請留步!”穿着類似道士服裝的人攔在我馬前道。
“你們認錯人了!讓開!”他們的裝扮並不像遲魏人,他們爲什麼會知道我是鳳林郡王?
“方公子請留步!”領頭的人又道。
我強做冷靜道:“在下姓舒不姓方,你們真的認錯人了。”
“那麼,舒公子我們老爺有請。”領頭的人做了個手勢,他手下便一把拽住我的馬頭,把我拉下了馬。
“你們是誰,你們要幹什麼?”我嚇壞了,上次遇到的是強盜,好歹銀子分光了,把我扔給了炫華。
那麼這次呢?他們連銀子都不要,他們到底要幹什麼?
我被強行塞進了一輛連窗戶都沒有的馬車裡,外面的門也落了鎖。裡面黑漆漆的一片,跟被蒙了眼睛沒區別,什麼都看不到。我感覺我渾身汗毛都樹了起來,連呼吸都變得非常沉重。
我突然想炫華和炫音,他們雖然討厭,但是至少不會真的傷害我,就算傷害我了,也會跟我道歉。但是誰又知道這羣人想要幹什麼,準備幹什麼。
這裡隔音效果非常好,我就像在真空中一樣,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
我記得在心理學上有一種心理強行教導法跟這類似,把被教導者關在一個沒有任何感官的地方,與外界完全隔離,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甚至有的人一個星期後都不會有明顯的影響,但是如果這樣關上一段時間,每個人極限不同,人是會瘋掉的,人會對被放出來後第一個經受的教導從此變得特別敏感。這裡的教導包括語言、行爲、觸覺、和一切感受。
我覺得很害怕,雖然理性告訴我沒這麼糟糕,這裡是古代,他們科學還沒到那種程度,但是我還是覺得很恐懼。
果然是我想多了,他們只是不想讓我知道來這裡的路而已。
我被放出來了,在廚房裡……
手腳被束縛,像一道菜一樣站在一個肥頭大耳的廚子旁,他正拿着切肉的大刀剁排骨,血肉橫飛。
我看得嚇壞了。他們想怎麼樣?把我宰了做成一道菜端上桌嗎?
“下道菜是……”廚子剁好肉,回頭打量着我道:“真是道美食!”
我戰戰兢兢的問他:“你們想幹嘛?我給你們錢,放了我吧!”
廚子看着我一笑,露出兩小虎牙對着幫他打下手的小廝道:“上湯!”
小廝立馬低下頭在那裡搗鼓了一番然後,遞了碗棕黑色的一股子藥味的湯水給廚子。
“你是自己喝呢?還是我逼你喝?”廚子問我。
我看着藥湯,難道是先把我毒死了,再開膛破肚煮來吃嗎?我本能的向後退去,後腦勺碰到了懸掛着的豬大腿,而且還在滴血,我嚇得“啊!”的一聲慘叫,那廚子就一碗湯給我灌了下去。
苦苦的……
像爸爸逼我喝的中藥,像那次生病炫華用嘴巴餵我喝的中藥。
我要死了……是嗎……
眼前的東西越來越模糊,好睏,我好睏……意識也漸漸抽離了……我失去了意識。
死不死得了呢?????
死了我重新開坑,寫新文啊,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