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發
炸藥準備完畢,我的軍事天賦只在於構思。至於執行,向來不是我的強項。文將軍總指揮,而我,只是他旁邊的參謀長。
由於打火石使用太不方便,我用氯酸鉀、二氧化錳、硫磺,結合溶劑和膠水粘塗在小木棒上,名曰:火柴。本來想把他們厚重的青銅盔甲也給改了的,歷史書上記載,藤條編制再塗上桐油的盔甲,不僅輕便而且也有很好的防禦能力。
但是我一想啊,我這可是在玩炸藥,而且這裡又沒有火柴皮,我是準備學美國牛仔,把火柴棍往衣服上劃燃了點炸藥的。若用易燃物做盔甲,風險也太大了點。
但是這麼大熱天的,穿着青銅盔甲,開玩笑了,熱也可以熱死。
所以,就讓人趕製了迷彩服和迷彩帽。反正第一仗是要在惠林谷打,那裡可是叢林,正好用來隱藏。
棄用了慣常悶熱厚重、不便行走的盔甲,在迷彩服胸前、腹前使用了金屬做的防禦胸甲。這樣既輕便、實用性又強。加上一人一個迷彩揹包,裡面裝炸藥什麼的。爲了解決水源問題,每人還配上一個斜跨的青銅水壺。跟咋們解放軍戰士似得,就差再縫上個五角星了。
在校場上把那三千人一集合,加上文將軍,每人發了一套迷彩服和一個迷彩揹包,外加補給水源用的青銅水壺。我本來認爲應該是很好的,可是他們都不樂意了。
“這東西有用嗎?”一個老兵把迷彩服翻來覆去看了半天問。
“上戰場帶什麼水啊?這怎麼打仗?一邊打一邊喝?”另一個老兵根據我教的方法扭開壺蓋,喝了口水,把壺往地上一扔吼道。
其他的人也都炸開了鍋,一個二個都針對我,說我是要他們去送死,讓他們穿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就連一直很支持我的文將軍此時也不做聲了,一臉反對的看着我。
我也惱了,換上一身迷彩服,拿了把長矛丟給文將軍,高聲說:“文將軍,你只管用力刺我心臟!我讓你們看看有沒有用!”
文將軍一聽,拿着長矛就傻了,他哪敢啊,這可是刺殺郡王,死罪了。雖然上次他已經朝我動劍了,但是在彼此合作這麼多天後,他認可了我,自然也就沒這個勇氣和想法了。
一個老兵跟我唱反調道:“郡王陛下,您這不是爲難將軍嗎?您金枝玉葉的,誰敢啊!”
我瞪了文將軍一眼,一把搶過他手裡的長矛,問:“你們誰力氣最大?”
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夥子被推了出來,我把長矛丟給他說:“你用力刺,刺死了,我赦免你無罪!天塌了我扛着!”
他明顯不敢。
我看向身邊的丞相,繼續道:“丞相大人,拿我的鴨毛筆和墨水來!”
沒辦法,我還是不會寫毛筆字,於是用鴨毛筆當衆人面立下書據,曰:刺死我無罪。任何人不許追究。
一寫完,便說:“來吧!別磨蹭了,再磨蹭天都黑了!”
那小夥子,只好拿着長矛朝我刺了過來,輕輕一刺,迷彩服都沒破,完全沒用力道。我惱了大吼一聲:“吃飯沒有啊?要不要我把整糧倉的糧食都給你灌下去,增加點力氣啊?”
他於是退後又朝我刺了過來,還是沒怎麼用勁,我故意激降他吼道:“這就是你們所謂力氣最大的?就這?還上戰場了,簡直一廢物!換人!”
他一聽不爽了,跑得老遠,拿着長矛對着我跑了過來,看他這陣勢,說真的,我還真有點怕,打仗也沒這個打法啊!古代打仗都是近距離搏鬥。我正在想是不是掉頭就撤,這緩衝力都不是好玩的!但是又想,若我現在喊停,只怕士兵對我給他們的新武器、新服裝更會充滿懷疑。
於是硬着頭皮,定着腳,雙腳發抖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他一矛刺了過來,“啊!”我一聲慘叫,一屁股坐在地上,嚇倒一排人,文將軍和丞相連忙大喊太醫。那小夥子也嚇壞了,手裡的長矛都掉在了地上。
我拍了拍屁股爬了起來說:“這麼大勁啊!摔得痛死了!到時候打敵人就要這樣!”
所有人都愣住了,丞相和文將軍開了開額頭的冷汗,我說:“沒事,就是緩衝力太大了,摔了一跤。”
丞相連忙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求爹爹告奶奶的說:“鳳林郡王啊,您別跟老朽開玩笑啊,嚇死老朽了!”
我拍了拍生痛的胸口,強裝無事道:“沒事!我這不好好的嗎!”
工傷,這完全是工傷!我在心中大聲抱怨。
三千士兵都心悅誠服的換上了迷彩服,我忍着胸口的劇痛高聲說:“出征很幸苦,大家打仗的時候盡全力打仗,行軍的時候渴了就自己喝水。以前用的羊皮水囊,夏天氣溫一高,水都是熱的,帶在身上也熱;這東西青銅的,隔溫效果好!帶在身上也涼爽!”
“是!”三千人,整齊如一排好隊形大聲回答道。
我滿意的點了點頭,高聲說:“我們每一個人都是遲魏的主人!這裡是我們的家!我們的祖國!我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進犯絲毫!遲魏靠我們大家保護!”
好歹我也一預備黨員,黨課都聽了不少,背都會背!這不就是我們黨章老師常跟我們唸叨的抗日戰爭時期,領導人對軍隊的訓話嘛,就是改了個地名而已。
他們沉默半響,我心想,難道我又說錯什麼了,於是問:“有什麼不明白的,說出來!”
“什麼是祖國?”一個老兵猶豫了很久問。
對了,他們這封建社會文化底蘊,還沒祖國這個概念,我於是道:“所謂祖國,就是我們祖先生活的國土。我們世代生活的國土,我們下一代人仍然會繼續生活的國土!無國則無家!沒有家就沒有我們的生活。”我又沒有帶字典穿過去,於是按自己理解解釋。
“保衛我們的祖國!”文將軍一聽,激動的高聲吼了起來。
“保衛祖國!”所有的人,包括丞相都激動起來。震天的誓言,迴響在校場上空。
我滿意的點了點頭,非常疲憊,剛纔那一擊雖然沒有受外傷,但是大約是震到經骨了,胸口一個勁的痛。我對文將軍道:“閱兵,訓話,準備明天前往惠林。”
文將軍抱拳道:“屬下遵旨。”
我獨自回鳳儀殿,想要躺在牀上休息一下。卻剛上明月橋,還沒到家門口,就一口甜腥噴了出來,黑色的鮮血吐在了雪白的漢白玉橋面上,那麼刺眼。
血爲什麼會是黑色的呢?
我突然覺得整個天空都在旋轉,我腳下不穩,整個人向後倒了下去。
暈倒前我突然在想,我在學校購買的醫療保險,看來這次錢都是白交了,30塊了!穿到這鳥地方受工傷,難道我還能指望這裡有銀行,保險機構給我把醫療費打賬上來?
算了,只要炫華、炫音管報銷就好……
我還沒領工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