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等一下下班後全部拿到我家來。”
“啊?!”李晴天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以爲他是開着玩笑。
“我是說真的。”方澤文再次提醒着李晴天。
“ANDERW,下班……”李晴天是打從心底裡很抗拒下班的時間還要做公司的事。
“沒事,你不拿來也沒關係,反正你的工作態度我是知道了。”方澤文使出最後的殺手鐗要挾着她。
李晴天抿了抿雙脣,勉強地說:“哦,知道了。”
“嗯,這樣纔是我們集團的好員工。無私奉獻的精神,很值得讚揚。”
“記得幫我申請加工資就行了。”
“嗯,我這個人是很公道的,誰認真做事我都認真地看着,那等一下見。”方澤文滿意地笑了笑。
“拜拜。”李晴天掛掉了電話,將要拿過去的文件一份份地裝進袋子裡。看了看關紫欣的那封辭職信,李晴天遲疑了一下,還是將它一併放進袋子裡。
臨近下班的時候,曾傑悄悄地走了過來問:“晴天,你今晚有空嗎?”
李晴天低着頭正在收拾着等下要拿去給方澤文的文件說:“下班了還得做快遞。”
“你錢不夠花嗎?爲什麼還要兼職?”
“不是錢不夠花,是……”李晴天拿起了手中那堆厚厚的文件說:“ANDERW……”
“他不會是讓你把公司的文件拿過去給他吧?”曾傑吃驚地問了句。
“嗯,他就是這個意思。”李晴天無奈地說。
“哼……”曾傑鄙視地冷笑了一聲,有些憤怒地對李晴天說:“你是他的跑腿小妹嗎?爲什麼下班了都要讓你去做這些事?他實在是太過分了,以前D*E在的時候都從來沒有這樣過分地要求過我們,他算是什麼?!”
李晴天拉着曾傑的手說:“算了吧,阿杰。工作就是這樣子的了,他是你的上司,他不高興沒準還能給你向上面打個小報告,那就真的是得不償失了。”
“他要打他就打去,大不了不在這家公司做還可以去其他地方做。”
“傑,你們有一技之長找工作容易,可是我們這些普通文員想再找一份就比較困難了況且我還得還房貸了。”
“房貸我幫你給。”曾傑好爽地說了句。
李晴天捂着嘴巴笑了笑說:“傑哥哥,小妹真心謝謝你的好意,但是不用。”
曾傑反手握着李晴天的小手說:“如果你願意,你可以不用工作得那麼辛苦。”
李晴天聽懂了他的意思,可是豪門的生活永遠不會是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她只要一想起歐陽鑫每次酒後對姐妹們的吐槽,她就彷彿能深深地領悟到了這一點。
李晴天將手從曾傑的大掌裡抽了回來,便再也沒有開口說過話了。
被晾在一邊的曾傑顯得有些尷尬,他決定還是先開口打破了這份不自在的氛圍說:“晴天,我載你過去吧。”
“不……”李晴天的話還沒說出口,曾傑便伸出一根手指捂住了她的嘴巴說:“哥哥照顧妹妹是應該的。”
說完曾傑便幫她拿起了袋子裡沉重的文件,李晴天也跟在他的身後一起下樓了。一路上的曾傑車開得極其地慢,因爲哪怕李晴天和他不說話,他也想多看看她一眼。原本二十分鐘的車程卻要四十分鐘纔來到方澤文的公寓下。曾傑幫李晴天拿着文件一同走進了電梯上樓。
“傑,我自己拿上去就可以了。”李晴天知道曾傑一向看方澤文不順眼,她不希望他們會再有什麼衝突。
“沒事,就兩步路,我幫你拿吧。”
曾傑跟隨着李晴天在走到了方澤文的家門前,李晴天熟悉地按下了密碼,門打開了。曾傑好奇地問了句:“晴天,你常來這裡嗎?”
“不是啊。”李晴天猶如回到自己家一樣,脫下了高跟鞋,從鞋櫃裡拿出兩雙拖鞋,一切非常自然的動作。
曾傑也學着李晴天那樣將自己的雙腳換上了拖鞋,走進了客廳內,李晴天隨手地將手袋扔在了沙發上。
方澤文從廚房裡走了出來,一套灰色的運動服,身上還圍着一條黑白格子的圍裙。對於曾傑來說,方澤文的這身打扮出乎自己的意料。方澤文卻若無其事地脫下了圍裙,大方地走了過去。
“傑,你怎麼也來了?”聽似簡單的問候,但方澤文的語氣裡顯然是不歡迎曾傑的到來。
“文件太重了,我幫晴天送過來。”單純的曾傑果然聽不明白方澤文的話中話。
“哦。”方澤文隨便地應了一聲,整個人橫躺在沙發上,雙腳交叉着疊放。對於曾傑一副是不理不睬的表情,心裡正想着他怎麼還不走。
李晴天接過曾傑手裡的文件放在桌子上說:“ANDERW,文件拿來了,拜拜。”
說完李晴天便轉身打算和曾傑離開了,方澤文立馬從沙發上坐了起來說:“傑可以先回去,你不行。”
“文件都給你拿過來了。”李晴天就知道他不會那麼容易地放自己走,肯定心裡面又不知道在打什麼折磨人的壞主意。
“我一天沒上班了,你不給我解釋解釋清楚那些文件,你這個助理怎麼做事的?”
就知道這個黃鼠狼沒安什麼好心,李晴天抿了抿雙脣,擡頭對曾傑說:“傑,你先回去吧。”
“晴天,我等你,沒事的。”曾傑和藹可親地對李晴天笑着說。
“這些部門行政上的事,你在這裡能幫上什麼忙?只會害SUNNY更晚纔可以下班。”方澤文不冷不淡地說了句。
“你…….”曾傑被他氣得正想開口罵他的時候,李晴天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臂勸住了說:“傑,你先走好不好。”
曾傑低頭看了看李晴天,她輕輕地對曾傑搖了搖頭,曾傑也不想再和他糾纏下去了,晦氣地轉身走出了方澤文的公寓。
方澤文雙手交疊在後腦勺後面,哼了幾下悶聲說:“肚子餓不餓?”
“不餓。”李晴天有氣無力地回了他一句,說不餓那是假的,只是心裡想着趕緊把工作做完離開這裡。
“哦,那開始工作吧。”方澤文從沙發上一躍而起,走到了書桌便上打開了手提電腦。
李晴天拿起一份文件,走到他的跟前打開解釋着:“ANDERW,這是法務部針對D*E上個月設計的老虎紋項鍊套裝關於被競爭對手起訴侵權的問題反饋。”
李晴天將手裡的文件遞給了他,方澤文接過來認真地看着,輕聲地問:“D*E他知道這事嗎?”
“今天發了郵件給他但是害沒有回覆,打了他的手機顯示不在服務區內,所以暫時不知道他現在人在哪裡,聯繫不上。”
“再過幾天還是聯繫不上,你直接報警得了。”方澤文合上了文件往桌子上一丟。
“很嚴重嗎?”李晴天看方澤文的雙眉深鎖,躺在椅背上,雙手揉着自己高高的鼻子。她知道他肯定是在思考着問題,因爲這是他的習慣性動作。
“有沒有抄襲,這事只有他才知道。我要幫他擦屁股,我也要了解他的真實意願。”
“嘻嘻。”李晴天捂着嘴巴輕笑了幾下。
“笑什麼?”方澤文有些好奇地看着這個特逗的女人。
“你自己剛纔說幫他擦屁股……..”李晴天的腦海裡YY了一下他們這兩個男人在一起的時候,一個大大咧咧的大孩子,一個是一絲不苟的大叔,想想也覺得好笑。
方澤文就知道她的笑不簡單,隨便地說了句:“腦袋裡想什麼亂七八糟的。”
“沒有…….”越是想象着這畫面,李晴天越是忍不住地捧腹大笑。
方澤文站了起身伸手狠狠地捏了一下她的臉蛋,轉身走進了廚房。李晴天止住了笑,捂着剛被他捏紅了的臉小步地跟着走到廚房的門邊上。方澤文從櫥櫃裡拿出一個高湯鍋放在爐子上,倒進了濃縮的雞湯,放下水打開了爐子的火。又轉身不緊不慢地將掛在一旁的圍裙穿上,低着頭從盤子裡撈出了一份意大利麪。
“光站在那裡看着不幫忙,等一下餓死了都沒得吃。”方澤文瞄了像小貓一樣藏在門後的李晴天一眼。
李晴天膽怯怯地從門後走進了廚房,雙手交叉放在腰後,不好意思地說:“我又不會煮飯……”
方澤文從竹籃子裡拿住了一個洋蔥放在桌子上,一把小刀子一扔說:“切洋蔥總會吧?”
“會。”李晴天高興地拿起了刀子站在一旁認真地將洋蔥切成一條條的。
纔沒切完半個洋蔥,李晴天便覺得眼淚受不住了,明明沒有什麼事好傷心,但眼淚卻不聽話地往外流。等到高湯鍋裡的湯滾開了,方澤文將意大利麪放了進去。轉身走到李晴天的身旁,伸出手指幫她抹掉了臉蛋上的淚水。
“人家不知道的看見了還以爲是我欺負你。”方澤文打趣地說着。
“你讓我去切洋蔥就是在欺負我了。”李晴天一邊吸着鼻子一邊還在切着洋蔥,嘴上卻在向方澤文撒嬌地投訴着。
其實哪怕李晴天是受一丁點欺負,方澤文的心都會傷心,更何況是現在看見她在自己的面前流淚。只是他對於她的愛,他現在不懂得該怎樣處理。說出,只會害怕這個女人逃脫得更遠。方澤文伸出雙臂從背後摟着李晴天,芊腰被方澤文健壯的雙臂緊緊地圈着,背抵着他結實的胸膛,李晴天停下了手中正在切洋蔥的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