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桑口吐一口鮮血,那口血裡帶着黑紅色的肉渣,顯然是自己肺臟碎片的殘渣。看到這,陳桑的臉上其實已經沒什麼血色了,本來走江湖,吃江湖飯的,就應該知道早晚有這一天。但陳桑不敢相信,面前這個二十歲不到的年輕人,出手這麼果斷,一口氣居然碎了自己的臟腑。
陳桑死了之後,黃朝很快在後面的小黑屋裡看到了程大秘書,只是他現在鼻青眼腫,顯然是遭受過一頓毒打。
“不好意思了,程秘書,給你惹了麻煩,讓你蹚了這趟渾水。”
程秘書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道:“那些傢伙人呢?”
黃朝沒說話,拽着程秘書就準備離開。
“你把他們怎麼了?”
黃朝本不想告訴這位玩筆桿子的公務員,但眼看着程秘書問了,語氣還這麼着急,也就不瞞着他,道:“死了一個,其他跑了。”
“哎呀,小黃,咱們惹麻煩了!”
黃朝挑眉看了程懷一眼,道:“惹什麼麻煩了?”
程懷走路都有些瘸,卻揮手搖了搖頭,道:先不說這些了,咱們先走吧。回去的路上再說,此地不宜久留。”
見程懷這麼緊張,黃朝也不多說什麼,拽着他上了一輛出租車之後,直奔酒店去找小六子他們了。
小六子動作很麻利,三下五除二便解決掉了飯店的那筆爛攤子,來到這裡的時候,小六子正跟趙東山坐在桌子邊上等黃朝。
“黃小爺您來了,那個方老闆的屍體我已經讓人運走了。”小六子看着黃朝來,一臉的快意恩仇,顯然這個很忠心魏行舟的大青皮,是很想親手收拾掉方老闆的。
“黃朝,你們先走吧,你把那個陳桑殺了,事情麻煩了!”
聽到這話,屋子裡的氣氛陡然冷了下來,所有人看着黃朝在看着剛剛虎口脫險的程大秘書,一臉的問號。
“老程,人是我殺的,事情到這份兒上了,怎麼着你一個人還想逞英雄?說說,情況到底嚴重到什麼地步了?”
黃朝說着,自顧自的點了一根菸。
“那個陳桑來路倒是一般,據說六十年代的時候爲了躲避那場紅色大風暴,跑到了揚州一個道觀裡面暫避蟄伏。也就在那段時間學了一手符籙的本領,據說現在揚州,蘇州很多地方的官太太們都喜歡找他祈求一符保平安。”
程懷緊跟着便牽扯出來了這個陳桑真正的背景:“如果是普通的青皮混混也就罷了,可兩年前,我在揚州調研的時候見過這個陳桑,穿的西裝筆挺,你不說根本不知道他是神霄派的道士。”
黃朝抽了一口煙,一旁的趙東山眼巴巴的有些眼饞,黃朝就扔給了他一根,道:“撿重點。”
“重點就是,兩年前我認識他,今天他一眼就吧我認出來了。可既然認出來了我,下手還是不留餘地,爲了什麼?”
黃朝愣了一下,隨即到:“你的意思是說,人家身後的背景比你大?”
程懷點了點頭,陳桑這些年很低調,不怎麼出來。我不知道您跟他有什麼過節,但看今天這架勢,他顯然底氣十足。後來我一問,他才說了一點細節。”
黃朝直起了身,道:“到底什麼事情?”
“我聽說,這個陳桑幕後的某個老闆,正是省一把手的小舅子!這算是比較直系的一個關係了,你把人殺了!對方很容易在這上面下文章的!”
“這些年,那位一把手書記一職和施老一直不對路。我把話說的直白一點其實就是,施老不希望因爲經濟建設而破壞了一些江南水鄉的自然景象,他提倡有節制的發展經濟和工業。但那一位書記是一個激進派,凡是都想着業績,這麼多年他和施老的關係可以說越來越差。”程懷不愧是玩筆桿子和腦子的,分析起來頭頭是道。
黃朝哦了一聲,他也終於能夠大致摸清楚,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其實就是,程懷雖然被那羣人扣住了,但只要人不死,什麼事情都還有迴旋的餘地。無非就是交換一下條件而已。但現在卻不一樣了,黃朝一指頭點死了對方,出了人命,對方可以在這件事上大做文章!
“還別說,你們這些人,居然有那麼一股子江湖搶盤子的味道。”小六子聽完,雖然心裡也有些沒底,但卻有心思調侃程懷。搶盤子說的就是搶地頭,地盤。
程懷白了小六子一眼,道:“這不一樣,在政治上,需要妥協的事情太多了。現在把柄被人家攥住了,你們說怎麼辦?”
程懷不愧是玩筆桿子和腦子的,他這話一說出來,場面上頓時陷入了沉默。
黃朝叼着煙,站了起來,道:“還能怎麼辦,人都這麼大了,還能讓家長擦屁股嗎?”
“事兒不是這麼說的,麻煩都已經出了,施老肯定有必要要知道的。”
程懷說這話的時候,讓黃朝不由的想起來了,小學的時候,自己班的班長一羣人踢球,班長那牛犢子的力氣一不小心一腳碎了校長辦公室的玻璃。那樣子和程懷如出一轍。
然而就在這時候,黃朝的手機卻響了。
不看不要緊,盯着屏幕一看,黃朝自己後背都冒冷汗了。
不是別人,正是施老。
“喂,施老。”黃朝也沒多想,直接接了電話。
只是讓黃朝沒有想到的是,電話那頭的是老沒有劈頭蓋臉一頓罵,反倒是溫潤的問道:”怎麼樣,小程沒事兒吧?”
“人沒事兒,就是被人揍了一頓,以後估計賣相可能差一點。”
見黃朝還有心情調侃,程懷恨不得上去一把將電話搶過來。
那施老聽到黃朝着調侃,沒來由的心裡不那麼擔心了。便說道:“你們先把手頭的事情放一放吧,剩下的事情我處理。”
一聽這話,黃朝笑了:“施老,我這點事兒還不至於讓別人擦屁股。”
聽到這話,電環那頭的施老愣了,道:“怎麼着,你還準備逞英雄?我告訴你黃朝,你平日裡怎麼折騰我不管,但這次的事情你必須聽我的。這事兒牽扯的可不是一兩個人。你知道陳桑的後臺嗎?”
黃朝笑了笑,道:“略有耳聞。”
不過隨後又加了一句道:“不過,陳桑什麼來頭,那跟我沒多大關係。既然今天這事兒出來了,我接應這便是。”
施老電話那頭沉思了片刻,突然道:“行,黃朝這話是你說的,我倒要看看,你準備怎麼辦!”
施老或許是被黃朝一句話激到了:“從今天開始,這件事兒我
便不插手,我看看你到時候怎麼圓場。”
黃朝笑了,道:“上次在奉賢,我說的話您還記得嗎?”
聽到這話,一旁的程懷渾身一個激靈。當時在車裡,施老和黃朝說了些什麼?施老膝下沒有一個爭氣的孩子,黃朝不可能像程秘書那樣,有些事情親力親爲,然後繼承施老衣鉢和位置。黃朝能做的,只是給施老一劑安心藥丸,說到底,兩個人都是互相庇護的關係!
“行有你這句話就行!就這麼辦吧,這件事兒交給你了。”施老說完,有些悶氣的直接把電話給掛掉了。
“老爺子怎麼說?”見黃朝掛掉電話,一旁的程懷有些忐忑不安。他是知道的,黃朝是江湖脾氣,最受不了約束,誰幹對他不敬,他便能當時就還回去。這一旦結怨,那必定有一方會妥協!
在程懷的眼裡,黃朝一個大學生,能折騰是好事兒,但膽子太大把事情捅天了,那是一船人的事情。別說是趙東山這樣的小卒子,就是魏行舟,施老這樣的大人物,也得跟着一起沉船。程懷說到底是一個搞文筆的,如不意外,施老肯定會安排他往更高的走,施老膝下有個不爭氣的兒子在國外,那麼他的位置誰來接替?
一定會是找一個信得過的,誰?程懷!
如果真因爲這件事,這條大船沉了,程懷也肯定跟着這艘船一起葬身海底!
想到這些,程懷不由的心頭髮涼,遍體生寒。他是真怕黃朝折騰出太大的幺蛾子,到時候誰都沒有退路!
但看到施老這麼做,程懷又有些放心。
混他們這個圈子的,哪一天過的都是如履薄冰的日子,施老沒有理由冒險,要麼是他準備好了後手,要麼是施老真心的信任眼前的這個年輕人?!
“行了,這時候也不早了,肚子餓了,咱們先吃飯吧。回頭你把陳桑所謂的幕後大老闆資料給我一份,我看看,如果你要是有本事能蒐集到他的生辰八字,那我謝謝你了。”
黃朝說着,準備去前臺付賬走人。
幾個人隨便在附近吃了點,時間也已經差不多到晚上了。吃晚飯,黃朝這纔有機會再次回海灣鎮,這次他的目的就更加明確了!
黃朝所看重的那件宅子,地處一片不高的小坡,周圍有一些植被,綠意盎然。三面環水的地勢,程懷一眼看到了,也不免覺得黃朝眼光獨特。他不懂什麼風水堪輿,尋龍點穴。但最起碼,這個地方,一眼讓人看到,就心曠神怡。揹着山丘,面朝三水,如果是程懷他也想買下來。
“你們找誰?”
黃朝幾個人還是很有禮貌的,程懷和小六子留在了車上,前者有傷,後者一臉兇相,站在那裡恨不得讓全世界知道他是混社會的。
“老人家,你好啊。”黃朝敲開那宅子的們,開門的是一個老頭子。七十多歲的樣子,穿着一件青灰色的大衣。
“是這樣的,我們幾個看中了您家的宅子,不知道您有沒有意向出手?”說話的是趙東山,一邊說着一邊客氣的掏出了一根菸遞過去。
老頭子略帶警惕的看着趙東山,心裡肯定有低估。換做誰,大晚上的一開門,就有人說要買你的房子,不免都會多留個心眼。
“裡邊坐吧。”老頭子眼光也很毒,瞧着黃朝應該是領頭,便將他們領了進去。
一進門,黃朝便被裡面的格局吸引了。
後院兩層樓,開了閣樓,院子分前後,後面有個門。直通後面的山坡,種植了一些簡單容易生長的瓜果蔬菜,前院有一個池塘,不過都已經乾枯了。
“家裡人多,比較擠。你們幹嘛呢,傻站着看戲呢?倒茶倒水啊。”老頭子應該是這些日子應付過不少來看房子的,加上黃朝他們進了屋之後,很規矩,站在那裡,客客氣氣的臉上全是讓人無可挑剔的禮貌笑容,老頭子的警惕稍微放鬆了一些。
幾個人就在院子裡的葡萄架下面,坐了下來。
而說話間,一箇中年婦女已經抱着茶杯熱水壺走了過來,看了黃朝一眼,眼神裡明顯沒什麼太大的好感,氣呼呼的講茶杯和茶壺放到了桌子上,便走到屋門口看戲了。
“老人家多大啦?”黃朝笑着,拿出打火機給那老人點了煙。
“七十一啦。”老頭子說笑着,自顧自的擰開熱水壺,給黃朝他們倒了茶水。
“你們真打算要着房子?”老頭子看着黃朝,眼神中是有着些許不捨的:“你要知道,從我爺爺那一輩起,這房子就是我們家的了。政府想收,但價錢實在是對不起這房子下面埋着的幾代人歷史,我也不捨的。只是現在兒女都去城裡發展了,這房子大多數是空着的,偶爾也就是逢年過節了纔來這裡住一段時間。”
老頭子說到這裡,臉上露出了一絲自信的目光:“實不相瞞,我大兒子好幾次讓我搬進城裡,但我就是放不下心,有點不捨。”
黃朝笑了笑,笑容裡親切感那叫一個倍增啊。
“很正常,老爺子,我們家也是鄉下的,也有一處老宅。我小時候不懂事兒,不把老古董放心上,現在離開家了,想想那老宅裡的牆,屋子,桌子椅子,和我小時候墨魚的水缸,我都很懷念,更別提您了。”
黃朝其實一進門的時候就看了一眼這老爺子的面向,是一個能萌兒孫福氣的好面相,只是眉下有皺紋,一左一右分開了,這也多少顯示了一些家宅不安。相比,老人應該是膝下有子女,絕大部分是孝順的,但五根手指不會一樣長短,總有那些個狼心狗肺的。
一進門那個中年婦女應該便是如此,只是黃朝雖然看出來了一些貓膩,但卻沒有說出口,只是放在心裡了。
“這位先生,你的價錢如何啊?”老爺子說着,給黃朝倒了一杯茶。
而就在黃朝剛想說話的時候,屋子裡突然走出來了一箇中年男人!五大三粗的,穿着一個黑色外套。
“爸,你這是幹嘛啊?咱不是都商量好了嗎,這房子先留着。”那男人一出來,便看向了黃朝,面色不善,知道黃朝是來看房子的,恨不得拿起掃把把黃朝他們趕出去。
“商量?商量什麼?這房子的戶主還是我,我想怎麼商量,跟誰商量都是我的事情!”老頭活到這年紀也是倔脾氣,當即訓斥起了自己的兒子。
“爸,你跟我發什麼脾氣啊。”老人的兒子黃朝看了一眼,看似精壯,實際上一身橫肉,滿臉涼薄相,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
“爸,咱就不能在手裡多放幾天?過段時間,開發商就來,到時候一準兒能買個好價錢!再
說您現在把房子賣了,您住哪裡?”
“這些不用你管了,你大哥在普陀有兩套房子,早先讓我搬過去了。如果不是你們在這,我早把房子賣了。我活了一把歲數,沒幹成一件大事兒,但我看就你大哥最出息,最明白道理!我也不差那點錢,虧了我也安心!”
也許是不小心說出來了家醜,老頭有些不好意思和尷尬的看着黃朝,道:“先生,你見笑了。你看我這房子還行嗎?”
黃朝起身,想模像樣的看了幾眼,其實黃朝早就把這宅子當小情人一樣看了好幾遍了,滿意的不得了。而又看着老人家,心思也算耿直,一心想着出手去城裡過日子。顯然,老頭在這裡住的並不怎麼順心,黃朝也沒心思坑人家老頭子。便道:“您看,二百三十萬這個價錢怎麼樣?不行的話咱們在商量。”
說實在的,這個價錢已經很不錯了,要知道,這裡的房租還不及市中心的十分之一。甚至政府收購的話,也就是二百七十萬左右,如果遇到沒良心的開發商,二百萬都不會有。”
“好,好!這個價錢算公道!只是......你小小年紀,怎麼可能一口氣拿出這麼多錢的?你可別騙我啊,年輕人。”老頭子上下打量這黃朝,怎麼看也看不出,黃朝是一個能一口氣拿出來五百萬的年輕人啊。”
放到過去,黃朝可能還真拿不出來二百多萬,但現在卻不一樣了。自從上次拍賣會上,黃朝狠狠的敲了施老一筆竹槓之後,二百三十萬自己還是完全能夠拿得出來的。只是,就算買了房子,這也只是一個空殼子,黃朝肯定要在這上面下大工夫,光是裝修又是一筆錢,具體多少黃朝也不是一個在錢上有太多計較心眼的人,沒仔細算過。但應該一些外部必要的東西一置辦下來,自己這點家當恐怕一口氣就乾淨了。
只是現在沒心思考慮這些,黃朝急於把這個宅子收入囊中,便說道:“您要是放心,明兒一早我就帶錢來,您應該不習慣銀行裡的卡和支票,現金您看行嗎?”
“爸,別聽他瞎說,年紀這麼輕,賺錢不一定可能太多,但吹牛的本事誰都不會啊!”
“你給我閉嘴!”老頭子顯然是動了真火,道:“年輕人你誤會了,只是這一大筆交易,我一個老頭子老眼昏花的,這樣吧,週末你要是有時間再來一趟,到時候我叫上我的小兒子在邊上,他是給公家辦事的,協議什麼的都清楚,我也沒啥文化,你看行嗎?”
黃朝笑了笑,又遞給老人一根菸,道:“老爺子,我也不差這幾天,你看着安排就行。週六吃完中飯我就來,如果你能提前拍板定下來這件事,提前通知我一聲就行,我好準備錢。”
開玩笑的,二百多萬說提走就提走,黃朝一沒有產業,二沒有固定工作,如果貿然的去銀行取錢,國家機器還不以爲黃朝是洗黑金的啊?所以,提前通知,黃朝好找金融圈子裡面吃飯的魏行舟的門路,把錢取出來,生的不必要的麻煩。
“哎,好了,我看行!”老頭子笑着,見黃朝他們談的差不多,就準備起身送他們出去。
“行了,老爺子,那我就先告辭了。咱們週末見。”
事情基本談成,黃朝心情也比較好,起身準備離開。但前腳剛踏出去,突然耳邊傳來了一聲哀嚎!
那聲音悽慘無比,彷彿是冤死之人在叫魂和自己的冤屈一般!
回頭一看,卻看到院子外面伸進院牆裡面的一刻杏樹上面,落了一直漆黑的烏鴉!
那隻烏鴉很大,通體漆黑,一雙眼珠子沒有看到一絲的血色!抖了一下羽毛,落下幾片葉子!
嘎!
嘎!
嘎!
那聲音聽得就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比金屬摩擦的聲音還要難聽!
“去...去!”那個姓胡的老人,也是老派人,看到這一幕,當即揮着雙手驅散。
烏鴉落枝,哀叫報喪!這可不是什麼祥瑞的徵兆,黃朝當即皺了眉頭。
難道,陳桑的事情真的會惹來很大的麻煩!?
黃朝笑着道:“沒事,老爺子,我不信這個。”說完,轉身離開,只是坐上車的時候,黃朝催動體內氣海之中的武侯八陣圖的傳承,給自己起了一卦。卦象模糊,隱約可見一絲凶兆!
“難道,陳桑身後的勢力真的招惹不得?”
黃朝心思有些混亂,卻沒有想太多,坐在車後面,回了市區。
一路無話,黃朝回到了湯臣一品,好好的睡了下去。
不知道是心裡有事情裝着,還是其他的原因,回到湯臣,黃朝卻一直有睡着。
輾轉反側到凌晨在半夢半醒的睡去,一夜無話,第二天沒有陳桑那邊的消息,施老也沒在給自己打電話。
隨後的幾天,黃朝過的都比較簡單,除了會工大上課之外,更多的時候黃朝是往返於復旦和工大之間,陪唐小甜一起去圖書館和自習室消磨時光,感受一下真正的大學氣氛。或者陪着寢室的其他三個牲口,一起在工大的校園裡看美女。
即將週末的時候,黃朝帶着唐小甜正和趙東山,小六子還有陳越他們一起在外面醉生夢死的準備歡樂的度過一個週末,然而下週迎戰即將到來的期末時,突然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是胡老的,應該是對方討論有了一個結果。
“喂,胡老,我是小黃,怎麼樣了?”黃朝出於禮貌和客氣,道。
“哦,黃先生啊,不好意思,我爸爸不能把房子賣給你了。”說話的人聲音挺陌生,應該不像是那個不爭氣的小兒子。但語氣很沉,並不那麼輕快。
黃朝有些詫異,道:“怎麼了,不是談的挺好的嗎?”
對方沉默了片刻,長舒了一口氣道:“是這樣,我爸爸今早上在醫院去世了!”
一句話,如同晴天霹靂!
黃朝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突然想起來了那天院子外面的那隻烏鴉,感情報的不是自己的喪,而是胡家的喪!
“方便問一下胡老的情況嗎?”黃朝突然覺得這事兒沒那麼簡單,當即問道。
“哦,黃先生,我是胡志軍,我父親的小兒子,我爸他心臟一致不好,每個月都要去醫院住幾天,但沒想到,這次一進去,就再也沒出來!”
對方應該是胡老的長子,說這話的時候,已經帶着一股哭腔了。
黃朝掛掉電話,他第一個反應便是,沒那麼巧合!自己剛把房子的事情談成,胡老就死了?這也太他媽巧了吧,要有這命,黃朝直接去買彩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