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黃朝昨天給的符籙,今天再看上面被畫出來一個超級賽亞人,他都不會覺得驚訝。可問題是,當黃朝拿起那張符的時候,只一眼看過去,那張符上,黃朝本來勾畫出來的紋路,卻突然跳動了起來!
硃紅色的符文,居然在那一刻,跳動的格外猙獰!旁人如果看神符,總覺的那像是鬼畫符,但懂的人看一眼,都知道每一筆的妙用。
但現在,黃紙之上,彷彿出現了無數冤魂在地獄冥河之中撕心裂肺慘叫,掙扎。神紋跳動一下,一絲絲煞氣就從黃紙上溢出來!
哇!
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嘯聲從那黃紙上傳來,從南州走出之後,黃朝如今勾畫神符的本事越發老道了。雖然不像黃寶山那樣,擁有幾十年書法的沉澱,每一筆都蒼勁有力。但黃朝的神紋下筆有神,每一筆勾動帶動了無盡的天地元氣!
可再如何的有神,卻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黃紙上的神文彷彿活了一般!
“我寫的神紋...怎麼會這樣。”饒是黃朝,看到這一幕,也不由得心中驚懼。
“年輕人,給我說說,你寫符籙的本事是跟誰學的?”
黃朝看向那老人,此時此刻,老頭子的臉上竟然顯出了一絲陰鷙。
沒回答他的正面問題,黃朝直接把手探在了他的脈搏上,這一次,黃朝運行自己的丹田之力,一個周天之後,黃朝將自己的一絲神識之中的元力,探查進了那老人的體內!
“怎麼回事?”將自己的神識之中的元力探查進去,黃朝不免皺眉。
“爲什麼我在他的身體裡,探到了兩處神識?”
神識,即爲人的心識,藏精納氣之地。一般人能蘊出能運行靈氣的神識就已經很不錯了,黃朝的神識也並非與生俱來,而是伴隨着傳承武侯之力,自己纔有的。
但奇怪就奇怪在,眼前這位老者的身體之內,居然有兩處神識!
“我知道你奇怪,我其實更奇怪。你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年,怎麼會奇門道家的一些手段?”正當黃朝揣摩那老人爲什麼這麼特殊的時候,老人突然開口了。
黃朝沒解釋的那麼清楚,只是隨口說了一句這是家傳算是應付了過去。
老人略微點了點頭,道:“自作孽不可活啊,你別瞎忙活了年輕人。”搖椅上蓋着毯子的老人眯起了眼鏡,看着黃朝道:“想必,你應該就是想買龍潭路那處臨街鋪子的老闆吧?”
黃朝點了點頭,道:“我也聽說了,您那鋪子是祖傳。”
“問題就出在那祖宅上面,年輕人我問你,你是真心實意的想要那鋪子嗎?”
“當然,不光想要那鋪子,我還知道,那鋪子的下面埋着一些東西。如果是我推演的沒錯,埋的應該是一龜一蛇。顯然佈置這龍和蛇的人,應該是懂一些風水堪輿的。老爺子,那是你的手筆?”黃朝看着搖椅上的老人,進門的時候就覺得這老人不一般,可具體哪裡不一般,黃朝還真吃不準。
老人看着黃朝,眼神中有些不可思議,道:“文.革前埋的了,一個銅蛇和一個銅龜。想必你應該都知道,爲什麼埋在房子下面了吧?”
黃朝點了點頭:“那位置主位玄武,是這個意思吧?”
老人點了點頭,道:“哎,沒有想到啊,到老一把老骨頭了,將死之人,居然能遇見這麼一個少年奇才,可惜,可嘆啊。”
黃朝嘿嘿一下,反正屋子裡就他兩個人,黃朝也不見外,道:“老爺子只是身體有些不舒服,談不上什麼死不死的。到現在您還沒說,是誰把您搞成這樣的呢。”
見眼前這個老人已經開始比較相信自己,黃朝也就順着他的話,一路把話題引了過去。
其實,如果不是今天見到了自己送的符籙,居然出現了這麼大的異變,黃朝或許根本不會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但現在,黃朝迫切的想要知道,是因爲什麼,導致自己的術法符文破了術法。
老人搖了搖頭,道:“自作孽不可活啊,事情說起來應該是半年前了吧。”
隨即,老人將自己經歷的整件事情,娓娓道來。
原來,老人姓方,叫樵是一個正兒八經的滿族人,祖上是鑲藍旗後裔。解放後方樵老爺子因爲祖上的問題,遭到了打壓。祖傳的一些名寶字畫悉數被搶,但後來遇到了一個重病的老街坊,那個年代世道崩壞,那重病的老街坊眼瞅着不行了,可方樵老人還是拿出了家裡的些許錢財去藥方抓了一些藥來。
只是他當時並不知道,那街坊是正一道的道士。那老道人見老人心性不壞,就告訴他將祖上傳下來的蛇和龜的銅器埋藏在了玄武位上,便能平安度過這場人爲的浩劫!
方樵不敢怠慢,當夜就把家裡蛇和龜埋在了家裡的玄武位上。那個時候,龍潭路附近可不比現在那麼熱鬧。周圍也沒那麼多商鋪,就是方家的老宅子。
事實證明,那個正一道的老道士告訴方樵老人的辦法果然可行,方家安然度過了那場紅色浩劫。並且保住了那龍潭路的房子,沒有被徵收回去!
“那道士現還健在嗎?”黃朝聽完了方樵老人的這些事情,不禁對那正一道的道士充滿了好奇。
老人搖了搖頭,眼中充滿了無奈:“小兵們給他戴了一頂牛鬼蛇神的帽子,死在牛棚了。”
聽到這話,黃朝心裡有些無奈。如今奇門式微,但聽方樵老人講述那老道的手段,應該正兒八經是一個有道門風水傳承的。如果尚在人世,黃朝也樂意上門登門拜訪。本身子就是晚輩。只是一聽已不在人間,黃朝就有些失落了。
“那這和你身體有什麼關係?”黃朝問道。
要知道,就算玄武位上蘊養着什麼銅器法器,卻也不至於把人的丹田氣海給蘊養出來第二個神識。這太匪夷所思了。
“小友你彆着急,聽我慢慢將來。這只是一個起因,三年前我去東三省拜訪一個老友。那老友知道我平日裡喜歡遛個鳥什麼的,當時就送了我一隻極品的鷂子,我喜歡的緊就給帶回了京城,可讓我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那竟然藏着巨大的貓膩!”
聽到這,黃朝的好奇心又被拽了起來,當下問道:“什麼貓膩?”
“要說我那朋友也是好心,平日裡家裡孩子都在外上班,知道我一個人在家苦悶就送了我這麼一隻鷂子。但卻不曾想到,那鷂子是我朋友從別家偷來的。”
說到這裡,方樵老人的手有些顫抖,看得出來非常緊張,或者說是....恐懼!
這不由得讓黃朝神色一凜,道:“到底因爲什麼?”
老人顫抖着手一把抓住黃朝,道:“那鷂子的主人也是個滿人,而且精通薩滿之術這是人家蘊養的靈物!”
聽完這話,黃朝倒是沒有露出任何的不信和鄙夷。相反,神色略微沉重了一些。
薩滿教義,是我國,乃至於全世界範圍內最古老的教義。其蹤跡,甚至可以贅述到人類還在用石頭割肉,弓箭狩獵的上古時期!而薩滿教義也相當複雜,如今活躍着的薩滿教,主要分佈與南北美,以及白令海峽,格陵蘭島一帶的愛斯基摩人。
黃朝也忘記了,如今的島國還是南韓,對於薩滿教義的保存是最爲完整的。
而在國內的薩滿教在解放之後也幾乎銷聲匿跡,但如果把薩滿教認爲是神漢跳大神,那麼就大錯特錯了。薩滿教的教義在於一個萬法自然有靈的真意。薩滿教的巫師們認爲,大到日月星辰,江河湖泊,山海風雨。小到蛇蟲鼠蟻,動物植物,都有萬靈庇護。
黃寶山早些年的時候是帶着黃朝去過吉林,是因爲聽聞瀋陽有一位薩滿,能驅使白鴿鬥鷹。那年黃朝年紀也小,具體的事情記憶已經很模糊了。只記得黃寶山帶着他有坐火車,又是長途大巴的,到達了那個瀋陽城外的小山村的時候,根本沒有什麼薩滿巫師,見到完全是個騙子,老頭子也沒廢話,直接一把一把火燒了那人行騙的家當,然後打斷了幾根肋骨,扔進了豬圈。
當然,這些都是江湖軼聞,如今想來,黃朝都忘了那個騙子長什麼樣子了。
“年輕人,說來你不相信,我爲什麼老說自作孽不可活,就是因爲我現在的身體和那鷂子有莫大的關係!”
黃朝不解,問道:“這話怎麼講?”
老人道:“我那朋友根本不知道鷂子的主人是一位老薩滿,如今想找那鷂子的主人解我身上的術法已經不可能了。”
“爲什麼?薩滿教義弘揚的是萬物有靈,如果你誠心請罪,想必不會開罪於你的吧。”
老人搖了搖頭道:“我倒是願意,只是陰陽相隔,沒辦法了。”
“死了?”隨即黃朝算是明白了過來,那鷂子也算是半個蘊養的靈鳥,在老薩滿的手裡,尚且有靈氣靈食餵養。其壽命很可能和那老薩滿同數,如今死了,怕是那薩滿也不會在人間。
“事情無絕對,江湖上的老手藝傳承自有一套。薩滿教義上古就有,到現在還沒有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斷絕。自然是有一定道理的,依我看那老薩滿的教義也未必沒有傳承之人。”
黃朝說的這話倒是不假,不說這北方少數民族的古老教義道統,就算是中原的一些江湖手藝,就算是經歷了六十年代那場天翻地覆的巨大浩劫,如今也有傳承。奇門雖然式微,但也並非完全斷絕。
就拿袍哥遊興的變臉之術來說,到現在不也有傳承之人嗎?
聽到黃朝說這話,老人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喜,他看黃朝也不過是十九二十歲的年輕人,可說話行事完全比大人還要成熟。而且,老人早些年和那正一道的道士略有交往,一眼看出來了黃朝的手段,便當下比較信任黃朝。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自當竭盡全力來彌補曾經的過失,只是我這身體...”
俗話說,人老奸,馬老滑。方樵活了七十多年,心裡想法必然有很多。當下有了主意,道:“如果可以,能否請年輕人替我去一趟東北?如果能解我身上的薩滿術法,我願將龍潭路上的鋪面拱手相讓!分文不取!”
聽到這話,饒是黃朝心性豁達,卻也難免有些動容。
他惦記龍潭路的那店鋪也不是一時半會了,方芳一口氣要價那麼高,他自己還真有些沒底,但如果一分錢不花就搞到手,自然是天大的便宜了。
想到這些,黃朝不禁動用體內八陣傳承,推演了一遍。
“嗯?生門大開,紅光陣陣,這是代表大吉大利之意。休門浮動,這是有利遠遊。看樣子,去東北一趟倒是可行。”
又反覆推演了第二遍,第二次推演的結果和第一次一樣,黃朝心裡倒是真動了心思。
“既然如此,我就替你跑一趟便是,不過你最好把你的生辰八字寫在黃紙上交給我。”黃朝心中所想,權衡了一下利弊之後,當下有了自己的注意。
老人略微點了點頭,隨後黃朝取出一張黃紙,遞給了方樵,老人也沒二話,直接將自己的生辰八字寫在了黃紙之上,交給了黃朝。
不光如此,爲了讓這老人身體不再繼續惡化,黃朝下樓去藥店切了一塊硃砂。恰巧方樵平日裡喜歡寫幾筆術法,就地取材,黃朝又替方樵寫了三道符籙,比起昨天晚上的符籙。這三道術法傳承更深,黃朝自信,老人應該能撐到自己回來。
“少年好手段,下筆勁道,家裡有信道之人?”看着黃朝下筆如有神,每一筆符籙透着一股蒼勁,方樵也不由得嘖嘖稱奇。他是喜歡寫書法,雖然不知道,術法和撰符之間有些許的相同之處,但卻也能看出來,黃朝如果鑽心研究術法,想必也是有一定造詣的。
只是老頭子沒心思拍馬屁,黃朝卻不領情,道:“書法就算了,我這是生搬硬套的,臨摹多了自然也就寫出來的。”
黃朝倒不是謙虛,而是識海傳承的八陣圖中,術法傳承裡面,便有符籙一道。看多了,自然也就寫得好了。
忙活完了這些,黃朝從方家告辭,回到了香格里拉便給趙東山他們交代了幾句,然後又給唐小甜打了一個電話回去。
“唐太甜,我過幾天可能要去一趟東三省。”
自從離開滬上跑到京城,黃朝真心有些想念唐小甜了。只是這從走的匆忙,也來不及回去,只能電話道別。不過聽唐小甜不捨的語氣,黃朝有多了一句嘴,道:“不過你放心,元旦我肯定回學校。”
唐小甜放心自己男人,雖然平常做事風格特立獨行,爲人乖戾桀驁,但卻也不是一個活色生香,沉溺於酒色的人。當下就交代道:“東北比京城還冷,去之前多給自己準備衣物。”
黃朝大大咧咧的說道:“放心吧,我有不在那過年,去幾天就回了。”
倆人又黏了幾句打情罵俏的情話,唐小甜這才依依不捨的掛掉了電話。
而後趙東山正好回來,爲黃朝已經置辦好了機票。
“小爺,臨近元旦假期,頭等艙沒有了,只有商務艙。不過只道秦皇島,長春的機場被雪封了,最晚明天才有飛機,所以只能先到秦皇島坐火車了。”
黃朝笑了笑,道:“什麼頭等艙不頭等艙,不講究那個,咱也不是有那閒錢燒包的。坐飛機就是圖個省事兒而已。”
說着,黃朝接過了機票。
自從上次秦成斌和李孝武的那件事之後,黃朝換來了難得的太平,趙平和海正衝都回滬上了,京城只有趙東山和黃朝。只是這次去的匆忙,而且可能去的地方也偏僻,所以也就不帶着趙東山一起去了。
隨後第二天,黃朝便到了秦皇島。因爲去吉林的火車最早一班還要三四個鐘頭,黃朝也懶得去排隊,就直接在秦皇島市區轉悠了起來。
“嗯?怎麼回事?驚門洞開,隱隱血光浮動!?”坐在出租車裡面,黃朝突然感覺到了識海深處的八陣圖一陣悸動!
“北方,就在秦皇島市區內,怎麼會有隱隱煞氣的波動?!”黃朝有些不解,卻跟隨着識海深處八陣圖的傳承,讓出租車司機開車,不過一會就找到了秦皇島的西大街!下了車,黃朝不由得感覺到了一陣從天而降的壓抑感覺,涌上了心頭!
只是一擡頭一看,不免的黃朝自己也驚到了!
只見,天下第一雄關山海關上面,一陣血光沖天!盤踞在山海關的上空,久久不散!黑雲壓城一般,幾乎要把整個秦皇島市掩埋!
可讓黃朝感到驚訝的不是這個,而是山海關屹立在土地之上,頂着陰雲,竟然生出了一絲絲立頂天地
的傲氣感!
“原來如此!這就好解釋了!”
山海關是明長城的精華所在,和萬里之外的嘉峪關遙相呼應。但無論是秦長城還是明長城,其作用無非就是抵禦外敵!
明代山海關曾發生過不少戰事,而這這山海關當初便是抵禦女真金人入侵的第一防線!
想到這些,黃朝不由的取出了身上記着方樵八字的黃紙,果然和自己前天送出去的那道符籙一樣,黃朝手上,方樵的生辰如同怨鬼爲墨汁撰寫的一樣,跳動嘶嚎,恨不得從紙上征途出來,把黃朝撕碎!
而比起昨天夜裡更加驚奇的一幕是,在黃朝盯着黃紙的時候,突然耳邊傳來一聲毫無生氣的嘆息,彷彿近在咫尺,又彷彿遠隔天涯!
黃朝心中驚懼,卻取出打火機,一把將黃紙燒盡。緊跟着,天空之上的愁雲漸漸散去,那種壓迫感也瞬間消失。
“當之無愧是天下第一雄關!”黃朝一邊感嘆,卻不由的發現一處精妙的地方。
“這山海關的修建者到現在也不知道是誰,這佈局...居然...這麼精緻嚴謹...而且,幾千年下來,經歷了無數的翻修,戰火和摧殘,卻不知不覺給這磚瓦添加了一份天地之間獨特的靈性,奇!”
這話當然不是空穴來風,山海關的風水佈局雖然沒有什麼太大的講究,但黃朝卻看到的是這山海關的主體建築,雄偉壯麗,雖然如今看到的是翻修之前的。但如今黃朝已經步入煉氣化神的境界,憑藉體內的傳承之力,黃朝看一處景緻,自然看的和別人不一樣。
就比如這山海關,抵擋過金人,蒙古人。這也算得上是一處古戰場,而自古以來,古戰場本身就是煞氣蘊養厚重的地方。可偏偏這山海關,無論經歷了多少代的戰火洗禮,仍然有一股巍峨的氣勢!
明顯的將那煞氣異常敏感,剛纔黃朝手裡拿着的是方樵的八字,而方樵如今體內兩處識海,黃朝用傳承術法探查過,其中一處煞氣涌動。
但只不過是這零星的煞氣,還是讓山海關有了這麼大的反應,當之無愧是天下第一關!
在山海關做了短暫的停留之後,黃朝便坐上了北上的火車,而後一路北上便到了長春市。按照方樵老人給的地址,黃朝很快的就尋到了當初送給他那隻鷂子的朋友家。
長春市絕大部分城區歸屬於一汽製造廠,而送給方樵鷂子的便是一個一汽製造廠的老員工。只是很可惜,這麼多年過去,那老人早已化作一坯黃土。但在家裡幾個後輩那裡,黃朝這才知道,那鷂子是在長春市東北的一處名叫雙城堡的鎮子。
黃朝也沒有想到,這次東北之行這麼曲折,到了吉林還不算晚,還要跑那麼遠。
這事兒也不好說明來意,黃朝就只得胡亂編了一個謊話,便一個人趕往了雙城堡。
只是剛進鎮子,黃朝便立刻看到了一支長長的送葬隊伍,打鎮子的另一頭浩浩蕩蕩的走了過來。隊伍兩邊扯着白帆,浩浩蕩蕩。
因爲鎮子傍着一條名爲太平湖的湖泊,正值冬天,大地銀裝素裹,而這支送行的隊伍人數衆多,浩浩蕩蕩,更顯得整個太平湖附近格外壓抑!
黃朝抓住了一個路過的老鄉,變化了一聲濃郁的東北口音,道:“我是路過的遊客,這是幹嘛呢?”
老鄉看了一眼黃朝,有些警惕的道:“柳老大家兒媳婦兒死啦,送葬的。”
“柳家事您鎮上的大家吧,人可真多。”黃朝故作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道。
“大?大又能怎麼樣,逃不過生老病死,柳家也是...哎...我跟你一個外鄉人說這些幹嘛...”老鄉甩了甩手,罵了一句,卻有所保留,轉身就走了。
而隨後黃朝便看到那支送葬的隊伍,浩浩蕩蕩的越走越近,直奔太平湖的方向而去。沒顧得上別人家的閒事,黃朝就直接進了鎮子。雙城堡人口不多,區區百餘戶,兩千多人不到。
隨後黃朝尋着地址,找到了鷂子的主人家。在雙城堡西南的一處平房院子,院子不算闊氣,還沒進去就有一股子濃重的東北農村的氣息!
掛在枝頭的玉米棒子,看門的黃狗警惕本身警惕的看着黃朝,卻因爲黃朝身上一股子蠻橫桀驁的靈氣波動,湊近了之後黃狗便嚇得夾着尾巴一溜煙跑進了屋子裡。
“有人在家不?”院門沒關,而且處方煙囪冒着白氣,顯然裡面還有人的。黃朝處於禮貌,站在門口,敲了幾下。
不過一會,一箇中年婦人從裡面走了出來,見到黃朝,便問道:“您這是找誰?”
黃朝愣了一下,是啊,自己找誰。只是知道那鷂子的前主人可能疑似是個薩滿高人,卻並不知道對方的名諱啊。
不過好在,黃朝也一項準備充分,從兜裡取出來了一張照片,那是方樵給自己的。是那隻鷂子的照片。
黃朝將鷂子遞給了那中年婦人,便問道:“打擾您給看看,這鳥兒當初是從您家丟的嗎?”
黃朝說的禮貌客氣,那中年婦人也好說話,接過來看了一眼。隨之,眼裡露出了一絲警惕,看向黃朝也不說話,便將手裡的鷂子照片還給了黃朝,道:“你在這等一下。”說着,中年婦人解掉身上的圍裙,進了屋子,留下一臉迷茫的黃朝。
不過片刻,屋子裡突然傳來一聲暴跳如雷的吼叫!
“那人在哪!”
聲音之大,整聾發聵,不過片刻,屋門打開,一個最起碼一米九靠上的彪形大漢從屋子裡走了出來,看着黃朝,怒目而視。
“當年是你偷了我家的鷂子?”那男人二話不說,上前衝着黃朝就要來。
“唉唉唉唉,我說,哥們兒有話說話啊。”黃朝看着那人來者不善,卻也不怒,畢竟誰家丟了寶貝的東西都會着急。而且這應該是靈養的鳥兒更是珍稀,就算不是鳥兒,誰丟了東西不着急?也不怪人家。
只是這暴脾氣,讓黃朝有些頭疼。再看那大漢,腦袋四四方方的國字臉,面向憨厚老實,不像是蠻橫霸道的惡人。但奔着黃朝就來了,總不能捱打啊。
隨即,一張推了出去,沒用勁兒,只是化解了那人渾身蠻橫無理的霸道勁力,一推一搡,那人便被黃朝推出去了好幾步。一米九的大個子,膀大腰圓,卻根本沒碰黃朝一根汗毛,自己倒是險些摔倒了。
“都說了,有事兒說事兒,別動手腳!”黃朝瞬間臉冷了下來,按照他那桀驁脾性,如果對方再不識擡舉,黃朝肯定不會手下留情了。結果那人還真討喜,頭一次踢到了鐵板,第二次百折不撓,卻也學聰明瞭直接抄傢伙衝了過來!
“二愣,客氣點!”
就在這時候,突然那屋子裡傳來了一聲蒼勁有力,中氣十足的聲音。順着聲音看去,卻看到一個白髮老人,拄着柺杖站在門外。老人看着黃朝,饒是寒冬臘月,卻也一副看似單薄的長衫。
“有客登門?東北雪大這北風一刮像刀子割肉,外面風大,進來說話吧。”老人雙手交叉的支撐着柺杖,別看這農村普通的平房,可黃朝眼多毒辣尖銳,一眼就看到老人拄着柺杖的手上居然戴着一枚紅潤通透的寶石戒指!
好東西!
黃朝也沒二話,直接推開那壯漢,進了屋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