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打不打？”
那麼用球杆分開兩人的也只能是短身殿了。
內斂淑女不代表改變。
那只是隱藏和收斂，原則性問題是不可能妥協的。
然而傑西卡輕哼一聲揚起下巴看着小短身，並沒有任何想法反正一直以來她都是各種橫板豎檔，都習慣了。
但是韓棄驟然有點不適應在於。
以前他從不在意，因爲小短身如同小孩子一樣各種鬧人。一旦他和飛弦蘇格蕾克瑞絲塔或者傑西卡甚至任何女人接觸過多的時候她都發脾氣或者乾脆眼睛全黑看着人家就衝過去掏出小短棍。
可此刻內斂淑女的小短身做着和以前一樣的反應和情緒，卻讓韓棄感覺這已經不是小孩子對佔有慾的那種發脾氣和鬧人。
至於是什麼……
“來我幫你。”
韓棄拿過傑西卡球杆，輕笑彎腰研究着。
傑西卡也沒再和小短身對峙，而是好奇失笑看着他：“被擋住了。打不過去的。”
小短身也輕笑支着球杆看着，等待韓棄怎麼解救。
傑西卡是全色球，小短身是花色的。
新開一局，如今小短身打進去四個，傑西卡打進去一個。韓棄仔細思量，確實是白球被小短身的一個花色球擋住了。但不是說打不到自己球，而是被小短身的花色球擋住了一個就靠在球洞邊緣一個全色球。如果打不進去，肯定又要輪到小短身去打。
“不一定非得打得到。”
韓棄看了一陣，笑着開口，果斷放棄去打那個洞口球。
而是瞄了一下，打了另外一個全色球。雖然只是碰一下別犯規罰球根本進不去。然而傑西卡看着白球撞擊全色球之後驟然一個角度變向，居然躲在一個全色球后面，任何角度都很難打到花色球。
“哈哈！！”
傑西卡明白過來，拍手大笑還在驚愕瞪大眼睛：“哇你怎麼做到的？！還可以拐彎？！”
韓棄呵呵笑着搖頭，卻看向小短身。小短身已經明白過來，咬着手指仔細查找角度，這次比剛剛傑西卡的還難。因爲傑西卡只是打不到能進的球，而她乾脆是打哪個都夠不着。肯定碰到擋在前面傑西卡的全色球。一碰就犯規的程度。
“打啊！pi~”
傑西卡很是囂張對着小短身催促，小短身不動聲色，研究好半天，最後只能捉摸着角度，用反彈避開擋住白球的全色球。
可惜反彈的確沒碰到擋住的球，但也沒有碰到她自己的花球。
犯規，罰球，隨意擺。
“哈哈。”
傑西卡可高興了，拿起白球擺放。
小短身掃了韓棄一眼，韓棄呵呵笑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樣的影響，居然之後很順暢的，韓棄在一邊看着都驚歎。傑西卡的運氣好到逆天。
瞎蒙都能蒙進去還不犯規。一杆收了所有全色球。
瞬間就只剩下打進黑八就好，而小短身，還剩下兩個花球沒進。
“來我再幫你。”
韓棄又賤賤的過去拿小短身的球杆，結果和幫傑西卡不一樣的是，小短身不但不給還皺着小眉頭煩躁將他踹開。
“呵呵。”
諾德和斯嘉麗在一邊笑，傑西卡也抱肩彎起嘴角看着韓棄。
韓棄愣愣坐在地上看着小短身，小短身根本不看他，哪怕韓棄擡手抽她腿她都不理會。
仔細觀察角度，打進去了。
還是連着兩個。
只是最後，兩人爭奪黑八的情況下，還是被傑西卡打進去。
“哈哈！！！”
傑西卡揮手跳起歡呼，韓棄忍着笑看着愣愣看着檯面的小短身，上前要說話……
“砰！！！！！”
小短身隨手將球杆丟到檯球案上，結果檯球案瞬間裂開坍塌。
“……”
傑西卡歡呼聲戛然而止，揚起下巴嗤笑看着她。
然而小短身已經轉身離開，留下面面相覷的所有人。
除了韓棄。
“呵呵。”
韓棄站起，看着小短身的背影。
“切……輸不起啊。”
傑西卡撇嘴嘀咕，韓棄擺手示意：“去吧，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說完朝着小短身方向而去。
傑西卡擡腿虛踢一下，正巧周方周平過來，擡着檯球案重新擺放。
看到裂開的檯球案，還有周圍斷掉的球杆還有捅破的球，周方周平咧嘴嘆息。
這力度把握得多好？球杆捅進檯球根本都不碎裂……
但拜託這球不是這麼玩的好嗎？
那邊已經加緊時間做，而這邊居然都來不及的壞。
那是玩的不是比武用的真是。
但兩人自然也不多說什麼，反正成本技術和難度都很低，韓棄大人也吩咐多做一些。
那就繼續唄。
傑西卡贏了一局很開心，張羅着繼續。而諾德已經等半天了，他幾乎是和傑西卡從小長大的。哪怕她是龍皇也不在意，就陪着一起安裝一起玩，斯嘉麗當觀衆。
——
“那我說我幫你你又不用。”
不說那邊熱鬧喧譁聲還在，韓棄來到海邊，看到一個嬌小身影抱着膝蓋坐在那裡看着海面。
如今韓棄是真的沒法察覺誰來誰不來之類的。戰力全無武功盡失。但小短身肯定能察覺。不管是感知度還是腳步聲。
卻還是不回頭。
韓棄呵呵笑着，坐在她身邊，人家也只是靜靜看着海面，不理他。
韓棄一頓，無奈開口：“如今啊。你不能和我發脾氣了。”
小短身依舊不理會。
韓棄笑着繼續：“以前呢。你是孩子，我護着你。你在我這咬人又鬧人我哄你。擡手都能教訓。可是現在啊……”
“現在怎麼了？”
小短身轉頭看着他，輕聲開口詢問。
韓棄呵呵笑着，支着頭側躺在那，倒不是別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容易疲憊。
“現在啊。我也沒法教訓你了，還要你護着我。還跟我發脾氣就是欺負人了。”
“呵。”
小短身笑了一下，白他一眼別過鬢角的髮絲，下巴抵着膝蓋不說話。
韓棄一頓，看着小短身：“還以爲你真的轉性了。其實只是收斂起來，脾氣還在的是吧？”
小短身彎起嘴角，拿出小短棍划着沙子：“之前你說過六年時間，每個地方呆兩年。慢慢可以學會收斂自己的脾氣，外面敷上保護罩。”
看着韓棄，小短身開口：“還不到一年我就做到了。剩下的五年還有必要去其他地方嗎？”
韓棄點頭：“剩下的時間就養傷吧。”
“呵呵。”
小短身笑着，歪倒在他身邊，靠在他懷裡瞪他一眼，隨即輕輕抱着他。
韓棄眉頭一皺，拍她後背一下，她只是晃了晃，不理會。
“這回是真長大了。”
韓棄看着小短身：“再和以前一樣嬌氣耍賴天天膩着就不太合適了吧？”
小短身一頓，平靜擡頭：“你沒有戰力了，需要照顧。況且周圍晚上還有蚊子，你需要照顧。”
韓棄咧嘴看着她，喃喃開口：“還不好對付了呢。知道冠冕堂皇找藉口了。”
“呵。”
小短身埋進他懷裡笑，被韓棄又抽了一下。
“隨你吧。”
韓棄嘆息看着海浪，輕輕拍着她的背：“那麼如今呢，我得你照顧了。不說看你臉色活着，哪還敢挑三揀四找麻煩呢。”
小短身皺着小眉頭看着他：“話說的那麼狠幹什麼？”
眉頭舒展，小短身彎起嘴角：“原來你也有這麼缺乏安全感的時候。總是要把失去戰力看臉色掛在嘴邊以退爲進，有必要嗎？”
韓棄坐起身抽出重銀之精只是……軟趴趴的，卻硬不起來。
如同此刻的韓棄一樣。
“哎。”
苦笑重新躺下，重銀之精本身也挺重的：“你拿着吧。”
小短身一愣，隨手拿過來，韓棄枕着手臂看着天空，扯起嘴角：“我拿不動了。”
小短身胸口起伏，半響輕輕伏在韓棄身上，下巴點着他胸口：“我一定找到辦法讓你恢復起來。”
韓棄斜眼看她，輕笑開口：“是真的纔好。小心我恢復戰力後，你又得捱打捱罵甚至被我趕走。”
小短身輕笑：“我不認爲如今我還有什麼讓你不順心趕走。”
韓棄指着她鼻子：“金太軟我警告別太囂張了。”
“啊嗚。”
小短身張嘴咬過去，韓棄卻已經躲不開了。
小短身自己先笑，鬆開嘴卻皺眉瞪他，下巴抵着他胸口。
韓棄輕哼一聲：“趕走你還需要理由嗎？”
小短身眨着漂亮眼睛，輕聲開口：“那麼你不需要我給你趕蚊子？熱的時候釋放涼氣？冷的時候取暖。餓的時候送飯，還給你洗衣服……”
“你什麼時候給我洗過衣服？”
韓棄好奇打斷：“好像我給你洗過纔多吧？”
小短身偏頭笑，被韓棄揪着下巴拽回來：“而且你居然就用趕蚊子釋放涼氣和取暖的理由留下？你就是做這個的？”
小短身看着他，輕輕抱着：“不管我是誰，有什麼。我在你身邊永遠就只是做着這些的存在。”
韓棄出神片刻，呵呵笑着：“說的人家亂開心的真是……”
“呵呵。”
小短身笑得身子發顫，在他懷裡鬧着。許久之後，靜靜抱着不動，看着海浪，吹着海風，曬着太陽。
卻不知道傑西卡站在那裡準備離開打招呼，卻沒有打擾。
而是看着兩人，抱肩就這麼看着，出神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