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棄昨晚你們幹什麼呢，一夜都沒消停吵得睡不着覺……額。”
比較意外的是李德大師來了。
沒等進門就抱怨。
但沒意外的是，李德大師的脾氣也應該找過來。
不然聖約翰脾氣好，被吵也不會來。哈麗特導師脾氣不好，但她肯定和聖約翰導師在一起，有他在攔着也不會找到韓棄問罪。亞力克索方納兩位導師自然也是如此，至於安東尼奧導師，乾脆是回家了。他自己有家族的。
福林劍聖修行，奧古斯特校長估計也都不在意這些。
結果進來沒等話說完，就看到卡羅在那裡。
讓他有些驚訝的是，居然是個矮人。
“少來吧。”
韓棄呵呵笑着：“如果一夜沒消停吵到您了，您會現在纔來？昨晚上就來了。”
李德大師一頓，哼了一聲過來坐下：“還不是看在你們過什麼節日的份上。”
韓棄沒回應，示意卡羅對着李德大師：“您的同胞，卡羅。”
停頓一下，韓棄詢問卡羅：“部族是……”
卡羅行禮對着李德大師：“我是雷須部族，後遷到鐵榮城的，李德長老。”
韓棄一愣，驚訝看着卡羅：“你認識？還長老？”
然而李德大師沒什麼特別表情，嗯了一聲：“你父親是羅賓斯嗎？身體好點了吧？”
卡羅行禮道謝：“身體沒什麼病痛，不過一直下不了牀就是。”
李德大師點頭：“那看來雷須部族是你做主了，好好幹吧。”
卡羅再次點頭：“是，李德長老。”
李德大師沒說話，看向韓棄剛要問什麼，就見韓棄好奇看着自己。
瞪了韓棄一眼，李德大師冷哼：“幹什麼？我做個長老有什麼稀奇？”
“不稀奇不稀奇。”
韓棄呵呵笑着：“以您的本事在學士城都是大師，別說鐵榮城長老了。呵呵，呵呵。”
李德大師失笑指着韓棄：“你纔是少來。每當你笑呵呵誇獎誰的時候，一定是琢磨着挖坑了。”
韓棄憨笑：“怎麼會呢李德長老，只是覺得突然好榮幸能和您結識，我有點激動。”
卡羅表情怪異看着兩人。
其實很多事韓棄還是不知道，尤其鐵榮城的事。
李德大師除了是學士城鑄造大師，鐵榮城長老……同時還是鐵榮城城主格雷格.崩山的弟弟。
李德大師，全名叫李德.崩山。
“怎麼不見李德大師讓矮人棄兒過來棄兒學校啊？”
韓棄好奇湊過去，被李德大師煩躁推開。
“說正事。”
李德大師沉默片刻，看着韓棄，探身開口：“不靠魔法能製作出煙花，你是怎麼做到的？裡面一定還有什麼新東西吧？又是你弄出來的？”
卡羅看着韓棄，很是驚訝。
雖然知道他會一種區別鬥氣和魔法的能量運行方式還有不同的戰技，可沒想到……他還能搞明？
韓棄呵呵笑着，抱着小短身逗着玩。
李德大師一頓，看向卡羅。
“額……我去吃飯了。”
卡羅起身朝前院走，其實他依舊在消化娜塔莉已經不在人世的事實。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得知的時候，娜塔莉已經離世快一年了。更何況，如同韓棄曾經想過的，幸好，還有小短身可以轉移這份黯然難過還有追思。
這也是剛剛歸屬爭奪的原因。
但既然有些事自己不適合聽，雖然一肚子疑問，卻也不會打擾。
他這次來現韓棄變化真大，可莫名的，又在情理之中。
從他得知韓棄戰力還有另一種能量運行方式的時候，一起接觸的一年時間他就知道韓棄不是一般人。
他能有今天不是意外，也符合他的特別。
“什麼啊？”
韓棄想叫住卡羅的時候可院子距離前院的門就那麼近，沒等叫住卡羅已經去了前院。
無奈看着李德大師，韓棄搖頭：“我主要想回避的是您好嗎？”
李德大師不耐擺手：“我知道你迴避我，不止迴避我估計。我問了三民，他支支吾吾的都不說，肯定是你讓他不許隨便透露的。所以我直接找你。”
韓棄摸摸下巴，小短身放下自己騎車玩。
“這裡面確實有些東西讓煙花可以不用魔法也可以成型。”
李德大師探身：“是什麼物質嗎？”
韓棄點頭：“至於是什麼物質啊……”
看着李德大師，李德大師在等待。
韓棄想了想，嘆息開口：“還真不能說。”
李德大師額頭青筋冒氣，眯着眼睛看着韓棄，半響點頭笑了。
起身點頭，李德大師開口：“行。不是你求我的時候了。什麼不要臉的話都能說。”
轉頭就走，韓棄趕緊給拽回來。
李德大師斜眼看着韓棄。
韓棄無奈：“其實啊。不是不能跟您說，但是如果您不是棄兒的話……我怕傳出去，會有影響。”
李德大師爽快開口：“定契約。法則的都行。”
沒等韓棄說話，李德大師開口：“而且就立個規矩，以後我想知道你又怕有什麼狗屁影響的，我都可以定契約。”
韓棄更爽快：“好。只要您能做點什麼保證不流傳出去，您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李德大師驚訝：“怎麼？還真要我定契約？”
李德大師意外的不是真定契約的事，意外的是這個東西還真的是有這麼重要。
“那看來的確是我強人所難了。”
李德大師搖頭開口，他只是脾氣不好，但不是不講理霸道。
某種意義上講他和矮人不是特別像。
矮人粗魯蠻橫不愛動腦還一根筋，有時候都不聽你解釋的。
“這樣。”
韓棄開口：“這種東西，叫做火藥。其實製作起來並不難，難的是怎麼現這種東西。”
前世四大明中的火藥，是無意中得來的。和玻璃差不多。
製作的時候本就不是奔着這兩樣東西去，可是偏偏奔着去的沒弄出太好的結果，卻將這兩樣東西煉製出世。結果這兩樣順帶的，比本身要煉製的作用大了去了。
冷兵器轉移到熱兵器時代，這相當於一場格命的程度。
相比之下，道士的煉丹術算個什麼鬼？
“我先不跟您說配方的事。”
韓棄示意李德大師：“但是這種東西，威力太強。可也許真的對您有用。”
李德大師沉思片刻，看着韓棄：“威力？煙花我也看了，就是響了點，漂亮點……”
韓棄搖頭打斷：“份量不同，質量不同，自然威力不一樣。煙花用的火藥才哪到哪？”
李德大師疑惑：“那你說對我有用？”
韓棄一頓，看着李德大師：“其實啊。我考慮過您的路線，單獨的鑄造其實不應該繼續存在。”
李德大師皺眉：“這是什麼話？”
韓棄開口笑着：“您別脾氣先。您聽我說。”
李德大師知道韓棄不會無的放矢，也認真聽着。
“上次我給您講過合金的事。”
韓棄開口：“關於不同分子，不同元素的分子式。其實這些都屬於化學的範疇。而事實上呢，鑄造方面，還需要極爲精深的物理知識。而與此同時，要計算一些什麼，需要的是數學模擬數據。您那裡擺放的數據模擬投影器，也是基於此得來的。但所謂的數據模擬投影器本身，涵蓋的就是多方面的知識，包括化學，包括數學，包括物理，甚至包括生物學，甚至地理學。”
“你少懵人！”
李德大師指着韓棄：“你亂掰什麼化學數學物理的都算了，還什麼地理學？”
韓棄不解：“那您鑄造的原料是什麼？各種礦產吧？您是大師，找您來打造武器，肯定是自帶還材料還得看您心情。”
探身示意李德大師：“可是哪怕您張張口好材料就來了，但對方根本不專業，空有財力物力人力又有什麼用？有好礦產材料他們都不知道埋在哪，怎麼開採。”
指着周圍，韓棄開口：“您知道神賜大陸的礦產材料分佈情況嗎？知道的有多詳細？爲什麼這裡會生產鐵礦，那裡生產魔晶？”
“額……”
李德大師當然不會不知道神賜大陸礦產分佈，對一個鑄造大師來說，這些是本門的課程。但要說了解得多詳細，他自己又不去開採。只是口口相傳，師父說哪就是哪。而且……
“而且很多礦產能露出地面的。”
韓棄示意李德大師：“要麼就是淺礦，要麼就是富礦。可這些都非常難得的，大部分的礦產，都埋入地面很深。真的需要開採的。”
韓棄一頓，拿出重銀之精示意李德大師：“恐怕需要魔法師運用魔法開鑿吧？而您本身又特別不喜歡鑄造方面和魔法掛鉤。”
李德大師茫然看着韓棄：“說來說去，你是在迴避問題嗎？就是不想和我講講這個叫做火藥的東西？”
韓棄失笑：“這個火藥會爆炸，有助於開礦。”
停頓一下，韓棄看着恍然的李德大師：“至於其他用途……修路，勘探，挖井等等。”
“不用說了。”
李德大師打斷韓棄，站起看看四周，對着韓棄：“有沒有契約書？法則的那種？”
韓棄一愣，李德大師不耐轉身：“我自己去找。到時候你把配方告訴我。”
韓棄失笑拽回他：“也不用那麼刻意……”
“對冶金有沒有作用？”
李德大師看着韓棄：“對鑄造還有冶金方面，能不能有幫助？”
韓棄一頓，搖頭開口：“暫時估計作用不大。不過……”
“不過什麼？”
韓棄沉默許久，看着李德大師：“如果持續展，火藥不斷改進，倒是會間接促進冶金鑄造的展。因爲要承受威力越來越大的火藥，鑄造和冶金工業如果跟不上腳步，是沒法承載的。”
李德大師恍然，隨即就要走。
韓棄再次拽住他：“您去哪我不管，至於契約的事就算了。您只要知道這種東西不能輕易外傳就好。”
李德大師一愣，也沒理他，直接離開。
韓棄驚訝，起身追問：“不是，您不打算和我講講您鐵榮城長老身份的事了？”
沒意外的，一點回應都沒有。
沉默一會，韓棄搖頭嘆息笑了笑，重新坐回去。
然後……
“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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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棄都沒看，只是說了一聲。
沒一會，三民低頭從角落蹭出來，看着韓棄，不好意思笑着。
顯然，他一直躲在某處聽，並且，師父早現了。
這真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