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魔法真的就和鬥氣一樣，成爲一種純粹的戰力。不需要它在去生產應用的產品。”
韓棄抱肩嘿嘿笑着。
伊芙婕琳娜眼神變幻一下。其他衆人也表情怪異。
反而飛弦蘇格蕾歪頭亮晶晶，突然疑惑詢問抱肩笑着的韓棄：“韓棄大人得意的表情……是提醒諸位把你交給聖庭裁決以除後患嗎？”
“……”
“……”
“……”
一陣沉默，然後……
“哈哈。”
“沒錯！！”
“呵呵。”
“哈哈哈！！”
全部笑出來。
尤其看着韓棄驟然深吸一口氣，然後泄氣皮球一樣頭垂得老低，更是無力擡起的模樣。讓衆人更是笑得不行。
伊芙婕琳娜抱着飛弦蘇格蕾親了又親，飛弦蘇格蕾皺眉輕輕抵擋，卻也忍不住咬着嘴脣亮晶晶看着韓棄。
“好吧……”
一直笑了很久，慢慢停歇後，韓棄擡起頭居然若無其事地示意地圖：“這不是重點。”
衆人再次笑，不過也沒揭破韓棄轉移話題。
“那麼話說回來。”
韓棄收起笑容看着衆人：“存在即是事實。”
攤手示意，韓棄開口：“如今各位齊聚於此，一定是不安於現狀，或者是想要尋求突破，又或者有需求甚至更高的需求。”
回身指着地圖，韓棄開口：“那麼我不一一問出各位想要什麼。我只是給各位指出這個聯合以棄兒產品以及展理念爲核心，可以給予各位什麼。”
韓棄用教鞭畫出整個地圖神賜大陸板塊：“財富也好，金錢也好，最本質是什麼？”
韓棄看着衆人：“無非其實是資源的佔有和使用。”
韓棄轉身：“佔有我不多講了，顯然各位族長皇帝公主等等都理解。我來講開。”
教鞭環繞地圖，韓棄開口：“資源是固定的。有再生的有不可再生的。怎麼來利用固定的資源，創造出最大的利益，可以提高甚至再提高神賜大陸所有智慧生命的生活水平，促使整個智慧生命的整體進步？”
韓棄鄭重看着衆人：“開。儘可能的用最少的資源開出最大的使用度。”
板着手指，韓棄開口：“魔法產品。你要刨去魔法師高昂的人工費用，刨去耗費的魔法材料。最後還要刨去非魔法部分的產品製造和購買，然後將能源注入到產品中形成成品。”
衆人認真聽着。
韓棄繼續道：“可是拿魔空船舉例。事實上提供的能源極大應用在構造極爲簡單的粗製普通船型上，全靠魔法晶石來完成起飛，懸浮，加，降落這所有過程。”
攤手看着衆人，韓棄失笑：“如果只是這樣，幹嗎一定要船呢？安在房子上不好嗎？就像學士城這樣。幹嗎一定是船飛來飛去呢？那明明該是在水裡的吧？又沒見神賜大陸各國各族有艦隊。船是這麼用的嗎？”
飛弦蘇格蕾支着下巴亮晶晶：“如果這樣說的話，我覺得魔法是取之不盡的，也不算……啊。”
沒等飛弦蘇格蕾說完，嗖的一聲她已經飛向韓棄。
再一看，都表情怪異忍着笑。
因爲韓棄的手型，明擺着就是擒龍手。
此時是擒住一隻葫蘆瓶。
“啪。”
照着後背來一下，韓棄眯着眼睛看着亮晶晶揉着後背的飛弦蘇格蕾：“你姑姑面前就不敢打你了……你是這麼認爲的嗎？”
衆多勢力的族長皇帝校長的，都笑出來。
伊芙婕琳娜似笑非笑看着韓棄。
飛弦蘇格蕾偏頭嘀咕：“好像平時沒打過似的。”
韓棄驚愕指着她，飛弦蘇格蕾歪頭皺皺鼻子。
韓棄擡手推她一下，直接推到一邊，深吸一口氣，乾笑看着衆人：“我替我們班長給大家道歉了。”
轉身指着地圖，韓棄喃喃嘀咕：“以前多懂事啊。”
“哈哈。”
聖約翰拍手失笑，被伊芙婕琳娜掃了一眼，咳嗽幾聲，沒再多說。
雪莉維蘭瑟站得最近，順手給她拽下來坐着，卻開口重複了飛弦蘇格蕾的問題。
“但是她說的對。魔法的確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
韓棄點頭：“那又不見每個人都用得起？怎麼只有權貴負擔得了？”
韓棄探身看着雪莉維蘭瑟：“你們精靈族是魔法天賦最高，公認的。建造的魔法產品都用在哪了？”
雪莉維蘭瑟平靜開口：“我們自給自足。”
韓棄攤手：“還不就是嗎？”
指着地圖，韓棄開口：“不是說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就叫做資源利用。那隻能叫資源充足。你得用最小的代價開到最大的程度才叫開率。”
雪莉維蘭瑟一頓，搖頭開口：“你是棄兒，不會魔法，你不懂。”
韓棄點頭：“我不用懂。我只知道不管你們魔法師是能做到但不做，還是某些原因做不到。可現實就是魔法元素用之不盡但你們卻只能用這麼點而已。否則……”
韓棄打斷雪莉維蘭瑟的話：“否則不可能只有權貴買得起。”
豎起兩根手指，韓棄開口：“要麼就是中間誰故意把價格定這麼高。要麼就是成本堆積讓魔法產品價格就是這麼高。不然你給我解釋一下既然可以很容易做出的東西爲什麼用得起的人就那麼點？”
雪莉維蘭瑟語氣一滯，沒有說話。
卻是阿瑪斯塔夏轉頭看向伊芙婕琳娜。
因爲精靈族的確製作和掌握製作魔法產品只供精靈族的。但是花冠帝國的魔法產品很大一部分是精靈族給予的技術支持，並且行銷大陸權貴。
“那你的棄兒產品難道就可以很便宜？”
伊芙婕琳娜沒有再提魔法產品的成本問題，而是輕笑詢問韓棄：“就是你說的資源開率的問題？”
瞬間，所有人看向韓棄。
這是他們最關心的，也是核心問題。
韓棄抿起嘴角，半響笑着：“我說了。神賜大陸除了魔空船，其他一切在我眼裡並沒什麼神奇的。”
想想還有空間轉移的神器，韓棄開口：“至少不多。”
包括時光回溯器都算上，確實很神奇，但如果有攝像機的存在，某種意義上不至於完全無可替代。
“我還用魔空船舉例。”
韓棄看着衆人：“假如，我可以不用任何魔法產品，一樣能讓同樣大，甚至更大空間的機器飛上天，航程甚至度也許比魔空船更有優勢。”
看着伊芙婕琳娜，韓棄開口：“女皇陛下怎麼說？”
衆人驚訝，但隨即卻都笑出來。
包括伊芙婕琳娜都是低頭擺弄裙角，嘴角彎起。
羅蒂雅下意識看着韓棄，張張嘴要說什麼，查理斯笑着搖搖頭，示意她別多嘴。
“好。”
韓棄不意外這樣的反應：“我知道各位不信。但因爲我而凝聚的這個勢力聯合，一丁點都不信也不會今天都在此齊聚吧？”
奧古斯特沉思片刻，擺手示意衆人停住笑，看着韓棄：“假設你可以做到。說說看你的意思。”
韓棄點頭，環視衆人：“假設我不依靠任何魔法元素，注意。是不依靠魔法元素，不代表不用能源。但我所用的能源也許只需要開採加工，但不用製造。和魔法產品相反的是，盡最大可能弱化能源轉換，強化人力可以做到的部分，結合在一起，完成同樣的功效。”
見衆人愣住。
韓棄回身在寫字板上畫了兩條線。
指着左邊的，韓棄開口：“假設這是魔空船。”
大概九比一來區分，韓棄開口：“魔法晶石產生的作用是九，船體部分只是一。”
在另一條線依舊畫成九比一：“而棄兒產品的替代，能源的作用只是一，船體部分將會是九。就是說製作最難的部分將從能源換成運轉生效的部分。”
“那不還是一樣的工作量？”
突然旁邊又開口。
韓棄下意識看過去，飛弦蘇格蕾後退攬着雪莉維蘭瑟手臂，卻亮晶晶看着韓棄。
韓棄一頓，輕笑點頭：“這次不打你……因爲你這個問題問得好。”
韓棄看着衆人：“的確。也許工作量沒變。甚至人工更高。”
韓棄敲敲黑板：“但有誰看到真正的意義差別？”
“每個人都可以做得出來，不再侷限特殊人羣。”
一直沒說話的李德大師開口，所有人都看過去，隨即譁然。
左右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而狂牛族長更是眼前一亮，側身和修斯討論什麼。
奧古斯特都摩挲鬍子，呵呵笑出來。
伊芙婕琳娜抿起嘴角，探身和旁邊的阿瑪斯塔夏說着什麼。
“咚咚！”
敲寫字板的聲音響起，所有人沉靜下來看過去。
韓棄面帶微笑，點頭伸手示意李德大師：“矮人族族長講得不錯。”
“呵。”
飛弦蘇格蕾偏頭笑，李德大師也表情怪異皺眉瞪他。
韓棄呵呵笑着，隨即繼續開口對着衆人：“意義就是。和魔法產品同樣功用的棄兒產品，將不是隻有魔法師能做，而是所有人加以培訓，都可以做。這樣的好處是什麼？魔法師纔有多少？可是勞動力不要求會魔法的，大把抓有的是。生產力不再侷限，大跨步提升。產品更多更豐富，價格自然就降下來。讓更多人買得起。買的人多，需求就多。生產量就提高，而需要做工的人就更多，賺錢的人就越多。”
韓棄手繞個圈：“這麼一個大循環。所有人都賺錢，同時所有人的生活水準提高。不但沒虧本，沒影響使用，還可以讓更多的人用得上，用得起，刺激消費。而閒散勞動力，不再侷限種地挖礦，可以有更多的工作去賺錢，甚至自己開店販賣。同時提高商人流通販賣物品的種類，賦稅更多。國家就更富有，軍人待遇也相應提高。剝削階級的權貴們可以更加貪婪的吸食更豐厚的油水……”
“喂。”
羅蒂雅嗔怪瞪他一眼。
韓棄一愣，笑着擺手：“不是說你你是個好公主。”
衆人再次笑，羅蒂雅也白他一眼，忍不住也笑起來。
不過講到這，大家至少都明白了。
如果這是一張大餅，那麼這是一張讓人充滿食慾一定要吃到口的大餅……
但至此，仍然只是大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