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土散落,土臺消失,地面上一棵植株赫然出現。
“輪到你了!”黃琉看着小道童。
小道童稍微遲疑,瞬間堅定下來,手指放嘴裡要破,帶血的指尖在符紙上畫下符文,口中念訣,光芒一閃,符紙消失。
絲絲……
小道童手指冒起陣陣血霧,血霧在半空凝聚,形成一個血紅的肝臟!
“還是原來的樣子!”黃琉腦海中閃過清晰的畫面,還是十羊植物園中第一次見到的樣子,他不禁鄙視小道童,養了這麼久,居然一點變化都沒有,你還真不懂養東西。
血霧在小道童身邊凝聚,沒有深入到光幕之內,顯然是小道童動了手腳。
“真小心!”黃琉咕嚕着手電青光射向大肝臟,把血霧引下來,帶到植株上。
地面上原本還殘留着灰燼,已被植株完全吸收。開花結果,植株上掛起一個個豆莢,又是黑豆的豆莢。
“果然被你偷了!”小道童突然冷冷道。
黃琉滿頭黑線,“你才偷黑豆!”
小道童被氣道,“你……”
“別說了,我知道你最需要它,心照就行,別說出來。”黃琉一副你懂的笑容。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細長的豆莢慢慢鼓脹,形狀變成豆子一樣。
滴滴答答!
飽滿的豆莢,居然如同雨滴一樣低落,深入泥土裡。
“起!”小道童突然大喝一聲。
黃琉眼前光芒一閃,一個光巨人顯化在植株跟前,手掌抓住枝條,一用力把整棵植株連根拔起。
黃琉差點連眼珠子都瞪了出來,指着小道童大叫,“你太心急了。”
“我的行爲,輪不到你插嘴。”一貫的囂張性格。
“好了傷疤忘了痛!早知道慢慢來好了!”黃琉咕嚕道,“腎虛的人,我能理解!”這一句黃琉加重語氣,讓小道童聽得清清楚楚。
也不管小道童氣炸的表情,黃琉把青光射向植株根部。一團黑色的物體掉於根鬚最下方,青光射來,根鬚自動散開,青光之中呈現出一顆大黑豆,或者是一個腎臟!
光人已伸手摘向黑豆。
黃琉手掌一翻,手電射向光人手臂,同時手指轉動,青光瞬間變成紅光。
光人手臂被紅光貫穿,黃琉順勢一劃,把整條手臂劈斷。
砰!
光幕一聲悶響引起了黃琉的注意,轉頭一看,不由得心中一沉,情況出乎他的意料——透過光幕,可以見到小道童仰面倒地,手臂很快被染紅。
“你這個不會就是傳說中的本命法術吧,光人斷手,你受反噬。翻個身,讓我看看你的手是不是真沒了!”黃琉大聲道,“如果真沒了,那就是天大的好事,你腎虛完全就因爲五姑娘玩多了,現在手沒了自然戒了,腎也就不需了……”
噗!
黃琉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一聲悶響,然後半空中的血霧濃度便加大了。
“一動不能動居然還能吐血,實在佩服……”黃琉對着他拱拱手。
呼呼!
同樣地,黃琉話沒有說完,便聽到低沉急速的呼氣聲。
“難道被氣炸了?這樣也好,說明你還有反應……不!”一直調侃的黃琉面上的輕鬆突然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絲震驚。
小道童一直喘着大氣,呼呼的聲音繚繞在黃琉耳邊,他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面,這個畫面之中他曾經做過一個荒唐的舉動,現在報應來了。
不過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遭到報應的不是他,而是悲催的小道童!
掌管氣體交換的是呼吸系統,其中肺部是最爲核心的器官,小道童如今的情形明顯肺部出了問題。
當初情人坡上,黃琉硬是給小道童塞了一個肺部,如今終於發作了,希望小道童不知道此事,黃琉暗暗祈禱。
同時,他明白了小道童被偷襲怎麼回事,說到底還是肺部發作。
一直以來,小道童問題不大,就是今晚才麻煩多點,也就是說問題解決後,大肝臟迴歸,小道童便可無事。
隨着血霧的滲透,影像中的大肝臟化整爲零,全部轉移到光罩內。
血霧凝聚,大肝臟逐漸形成,與腎臟並排。
黃琉左看看腎臟右看看大肝臟,發覺始終有樣東西非常礙眼。
“光人,你還是走吧!”說着,用紅光手電展示刀功,並替小道童消除了這個法術。
“壞事!封印已經破開了四塊!”南穴那頭湯鶴已經到了。
“被廢話,先重塑封印!”這是湯羊的聲音。
四塊?不是三塊?
黃琉猛然轉頭直視光幕,果真如湯鶴所說,還豎立的石碑只剩下三塊了,第四塊碑不知何時破碎了。
黃琉又頭看了看混凝土處,那裡安靜得讓人心慌。太過專注於黑豆這邊,他忽略了月鼠。
眼前的安靜難道表示月鼠已經死了,可是那頭猛獸應該撞擊牆壁脫身,沒理由一點聲音也沒有。
黃琉眉頭緊皺,想不出原因。
南穴那頭,兩位老人家聯手對石碑施法。兩人關係讓人不解,剛剛還短兵相接湯家遇上危機時,兩人又默契聯手。
湯鶴把碎塊重砌石碑,湯羊拿着匕首在手掌上劃開一道缺口,鮮血直流落到石碑上,裂縫染紅,逐漸縮小,鮮血讓碎塊連在一起,湯鶴在周圍畫下符文,貼上符紙。以相同的方法,兩人很快把四塊石碑重塑完畢,接下來就是等待。
隆……
然而沒過多久,四塊石碑全部散落,他們的方法起不到作用。
“爲何會這樣?”湯羊撿起碎塊細細觀察。
咔咔……
聲音不大,但在衆人耳邊響起卻如同驚雷,第五塊石碑出現裂縫。
湯羊連忙過去,手掌鮮血滴落第五塊石碑上。由於沒有完全碎裂,鮮血還能起到作用,裂縫沒有增大。
湯鶴繼續重砌石碑,卻依舊沒有作用。
“我可以試試!”幽帆開口。
“你?”湯鶴看着幽帆,眼中透着不信任,“還是讓你爺爺儘快過來!”
聽到這話,黃琉長舒一口氣,幸好沒答應,不然幽帆要背鍋了。
時間慢慢過去,湯羊的鮮血終究有限,第五塊石碑的裂縫開始擴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