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早就飽了,只是不想跟他出去。
司念沉一定是發現他抽菸了。
不然不會有其他事情的。
醫者是不會做出來傷害自己身體的行爲,所以司家人的家規就是不抽菸不喝酒。
不知道過了多久,司夏吃飯都是一粒一粒的在吃,時不時的低下頭看一眼坐在沙發上看着他的司念沉。
四目相對,他輸掉了,只能倉皇的撇開目光。
“司夏,你別吃撐了。”林綿坐在那裡,擡頭看了一眼他,關心的說道。
‘沒事沒事,我剛好餓了。’司夏嚥了咽口水,輕聲笑了一下。
“我等你吃完。”司念沉擡眸看着他,眸光逐漸加生,宛如着外面的夜色一般讓人看不透。
“哦,好……”司夏低下頭去,目光閃躲。
他的動作一頓,想起什麼,乾脆放下碗,擡起頭大聲道:“行了,我們現在可以出去了吧。”
話落,司念點了點頭,擡腳就走出了門外。
外面已然是一片夜色,參雜着些許白色的風雪,宛如小精靈一般。
“把那個叫出來。”司念沉站在一棵樹旁,腳輕輕的掃着地下散落的菸灰,和些許風雪參雜在一起,竟然讓人有些恍惚。
“哦,草率了”司夏站在那裡,低下頭看着他動作,葉不想狡辯什麼,乾脆笑了起來,那麼肆意,在風雪中倒是瀟灑了些許。
話落,他低下頭去伸手在羊羔毛的外套裡翻動着,最後拿出來一袋不知道什麼牌子的雪茄來,擡頭看着司念沉晃了晃手,“這不是你想要的?要不要來兩口?
“司夏!”司念沉站在那裡,看着他的動作臉色越發的發沉,宛如這外面的夜色一般讓人看不透。
話落,司夏臉上的笑容在一瞬間消失了,眸中的光芒陡然就沉了下去,隨手拿出個打火機來就要點燃。
“司夏!”司念沉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語氣更加凝重了,“你是忘了你爸爸了嗎?”
他爸爸……
話落,司夏的動作瞬間頓住,擡眸看着司念成,手不自覺的握緊了手上的雪茄,打火機也跟着滑落在地上,“我知道……”
“那你何必呢。”司念沉淡淡的問道。”
“舅舅……人會有煩惱嗎?”司夏站在那裡,忽然笑出了聲,看着遠方淡淡的一笑,“會有嗎?”
舅舅?
聞言,司念沉微微一愣。
他從來不叫他舅舅,這是他第一次這麼叫。
“以前我跟着父親在帝都,不對,也就前幾天,我也沒覺得多困難,我也沒覺得這是我的煩惱,可是我自從遇到了林綿,一天見不到她我就很焦躁,特別是她去了邊境,我才知道心急如焚是什麼感覺……”司夏站在那裡,眸光很清澈,卻好像又盪漾着無數波浪。
他一直都是一個很乖巧的男孩子,只是沒有自己的主見。
不論是被他父親帶走,還是大學學醫,只是因爲他的家族學醫,所以他就學醫了。
剛好,他天賦異稟。
他也不清楚,司夏和他父親在帝都是過的怎麼樣的生活。
司念沉的心微微一疼,就這樣看着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之前的時候,我並不想抽菸,只是最近,我忽然很想嘗一嘗。”司夏忽然低下頭去,再也掩飾不住臉上的心酸。
頓了頓,他又擡起頭笑了出來,“舅舅,你也是吧。”
話落,司念沉的心猛地就加快了,幾乎要跳出胸膛,這四周的寒意他竟然也感受不到了。
沒有人可以真正大大方方的看着自己愛的女人去愛別人,去爲別的男人奮不顧身。
可是他只能忍耐。
只能忍耐。
司念沉 閉了閉眼睛,再重新睜開,眸光一片坦然,說出來的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我沒有煩惱。”
這句話一說出口,已然是很明顯的。
他不愛林綿。
”我只是把她當成朋友。”司念成像是關節不舒服一般仰了仰下巴,語氣輕輕的,讓人辨不出真假。
司夏站在樹下,定定定看着他,忽然笑了,有些不屑,“司念沉,你在騙誰?”
是啊,他在騙誰啊?
可是他不可以承認的,司家以後是要聯姻的。
這樣對司家的發展大不忌的。
“別多問了,幫林綿把敗血症的草藥研究出來,我們司家也不算是牽她的。”司念沉看了她他手上一眼主見被碾碎的雪茄,轉過身去就快步走了。
司念沉,不就是司家的當家嗎?
他真是瞧不起他。
司夏狠狠的把手上的東西扔在地上,怒視着他的背影,轉過身去。
相反的方向,不一樣的性格,愛着同樣的人。
……
草藥爭奪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因爲涉及到很多人的利益,所以司家的很多人都來到了擂臺圍觀。
司家是草藥世家,所以擂臺並沒有用的很多,這次是好多年纔用到的一次。
林綿坐在觀衆臺下,仔細看着前方空蕩蕩的擂臺,眸光有些恍惚。
“你別緊張,你一定可以打得過司念沉。”司夏坐在那裡,低下頭去幫林綿揉着膝蓋,語氣輕輕的。
“沒事,我不緊張……”林綿低下頭去,淡淡的說道。
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司念沉好像有點奇怪。
“誒,誰是林綿啊?”
“好像是司當家從葉宅救過來的吧。”
“從葉家?這個女的那麼厲害?”
“是啊,那個女的不僅給人家葉長官迷得神魂顛倒的,給我們司當家也是。”
“瞅瞅,現在生夏草,那麼多人爭,不過還是要把這個特權給林綿了。”
“我靠,原來有內幕啊,這……還有什麼看頭?”
“……”
一旁有人在大聲的竊竊私語。
林綿的動作陡然一變,地下眸咬着脣。
見狀,司夏轉眸看過去,瞪向那羣人,大聲道:“說什麼說,有什麼好說的,司當家的決定你們難道能質疑嗎?”
一羣人都紛紛低下頭,不再言語了。
“好了,不要放在心上。加油。”司夏輕輕的給她的手臂放上束縛的套袖,柔聲安慰道。
“司夏,我是不是給你們添麻煩了。”林綿垂下手臂,淡淡的問道。
“怎麼可能呢?”司夏抓着她的手臂趕緊說道,“我們是朋友呀,朋友之間是沒有麻煩的。”
朋友,多麼親密的字眼,好像又狠遙遠。
話說出口的瞬間,司夏的心都隨着四周嘈雜的聲音在顫抖着。
“好,朋友。”林綿站在角落,看着他一雙真摯的眼睛重重的點了點頭,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個笑容,“好,朋友。”
她咬着字眼,眸光無比真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