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匹夫無罪,懷璧自罪。
只是眼下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三人只有全力拼命纔可躲過這一劫。
十來多分神期修士齊齊出手,一時間梵天境力量竟然沒能夠直接將他們轟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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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月痕展嘯等人靈力已經越來越不支了。
“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展嘯,你帶着阿痕先逃吧!”公孫謙加速將自己聖體異象祭出,爲他們二人爭取了點時間。
只是月痕卻苦笑:“我們二人如今被團團圍住,又能夠逃得出哪兒去呢?”
三人現差不多是一根繩上螞蚱了,可偏偏此時,那名中年修士還出手。那一出手力道,居然是轉動着整個煞陣都變了形,扭動着原本無數魔氣都都聚集到了他手心。竟只成了一絲黑氣。那人將黑氣拉長,竟是形成了一柄劍,然後猛地斬了下來。
公孫謙三人聯防一下子就支撐不住,噴出了一口鮮血,那人手立馬就朝着梵天境抓了過來。
“阿痕!”展嘯傷勢很重,可月痕受傷也不輕。
此刻,公孫謙和那中年修士博弈還繼續,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公孫謙支撐不了多久。
“難道今日真要死這兒嗎?”月痕感覺有幾分淒涼和悲壯,扯了扯嘴角,卻笑不出來。
而展嘯竟是化成一團黑氣包裹住了月痕。
“展嘯,你要幹什麼?”月痕感覺自己好像有些控制不住一樣,但身上傷勢卻不斷地恢復之中,一股巨大能量她體內復甦着。
“展嘯。”月痕似乎明白過來展嘯做法,可是她卻阻止不了。瞪大了眸子,看着魔氣繚繞展嘯,脣角勾起邪邪笑意。她卻有一種想哭衝動。
“爲什麼要這樣做?”爲什麼?她有什麼好值得他這樣做?
這一瞬間,她完全明白,展嘯是想把全部修爲散了。成爲她體內一部分,這樣完全增強修爲,或許可以助她一臂之力衝出這個鬼地方。
他心意,她或許一直都明白。但是卻從不肯相信。
她眼裡,他欺騙過她,好多次。所以她不會再信了。
“阿痕,與其兩個人死,不如你替我報仇。”
…………
體內能量翻滾,血紅色眼眸中閃過肅殺之色。
手中沉淵開始變得戰慄。嚶嚶劍鳴聲,劃破了天際。她從儲物戒中逃出了一把隨行鞭。
鞭撻之處,每每都是哀嚎之聲。
沉淵這一天,第一次被催動了它能量,當然不足百分之一。饒是如此。兩大神兵聯手。幾乎讓所有人都膽寒了。
“這不可能。化神期修士怎麼可能催動神器?”
“魔女瘋了!”
這樣不顧後果催動,幾乎是秉承着功歸於想法。
合體期修士怎麼可能會隨意任兩個修士擺弄。於是開始了周天運轉。感覺整個州界力量都翻滾了起來。
無數修士整個州界上,體會到了強大力量,幾乎第一時間四處逃命。
分神期修士稍稍好一些,勉強逃出了。戰鬥範圍之內,一旁圍觀。
“公孫謙,冷月痕。你們這二人能逼得我出動五層功力,足以自豪了。不過今日你們都得死。”中年修士只出了一指,足以有洞穿一切威能。
“才逼出五層威力,合體期老怪修爲已經到了多麼可怕地步啊?”
所有修士都有心有慼慼然。
到了合體期修士有着讓一個州界毀滅力量。
所以這一刻,幾乎所有人都認定了月痕和公孫謙都死定了。這是毫無疑問。
月痕也生出一種無力反抗心思。然後那一指,如同大山一樣壓近,居然沒有直接將他們穿透。
而是被另一股巨大威壓給抵擋住了。
彷彿中,月痕好像聽到有人叫了一聲孃親,還有一個青衫身影逼近……
…………
半年之後。
整個御水領域之中,天空之上閃爍着烏雲密佈。
這烏雲密佈整整三天了。黑壓壓聚集了一層又一層,一隻巨大怪鳥拼命奔跑。其餘什麼妖獸之類,也紛紛從那一塊山地中逃了出來。
“哎,爹爹每一次閉關都要弄得驚天動地。”無雙裝作少年老成模樣嘆息了一口氣,旁邊一個小不點也煞有介事地搖了搖頭。
這個時候一個脾氣火爆聲音開始炸開了:“我靠。誰讓這個臭小子領域之中突破。而且還是山峰之上,我雪蓮花啊,我靈草藥啊!”
伴隨着這哀嚎聲陣陣,無雙和嫣兒都忍不住嗤笑樂笑。不過隨着那道凌厲目光掃射了過來,二人立馬止住了笑顏。
“笑什麼笑,笑什麼笑?”
不遠處一個茅草屋內,至今還沒有人走出。茅草屋一旁,一座偌大墓碑豎立着,上面只龍飛了四個字展嘯之墓。
不遠處一把劍橫空飛了過來,差點將聖體突破那座山頭給削了下來。
龍飛老祖忽然發現,自己收一個個徒弟貌似都不省心,於是腳尖一點兒就直接就飛着去逮忘塵了。
“你說你哪兒有練劍三天兩頭劈壞花花草草呢?一點兒愛護心都沒有?練劍高境界是要有一顆慈悲之心,做到手中無劍心中有劍天人合一之境。你這樣練出來劍只是把式,看着厲害但實際上卻沒有多大效果。”
這說話人若是其他人,估計忘塵手中逆道一下子就把人腦袋削飛了出去。也虧得是龍飛老祖,自打半年前救了月痕和公孫謙之後,忘塵對這個老祖便多了幾分敬畏。
但是他說話,他還是下意識當耳邊風了。
實際上每個人練劍習慣都不同,所以劍道未來走勢如何也都是五花八門。這個是沒有固定。也無怪乎忘塵不會聽他。
其實龍飛老祖無所謂忘塵聽不聽他,可是這個領域之中自從來徒弟越來越多,花花草草被破壞也就越來越多了。
聽說這海外仙山之境,大家都是選擇靜坐修煉。
一睜眼幾百年過去了。一閉眼千年就過去了。
偏偏忘塵選擇是劍道,劍修之道一向是破壞力強。這還不算忘塵現沒有達到分神期修爲,若是分神期或是合體期估計整個領域都給拆飛了。
“也罷,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你們這些人我是管不了。等到那個公孫謙那小子突破化神期。你們一個個就全都給我出去找另一份領域吧!”龍飛嘟囔着說道。
現覺得把忘塵抓過來是個禍害了。
公孫謙這聖體異象,不知道演化了多久,然後天空之上開始噼裡啪啦閃動天劫了。
這一次天劫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來嚴重。什麼九劫雷劫,七七劫火,萬法紅雷,人形閃電……
但凡能下全都轟了下來,足足過了七七四十九天。整座山峰變成了一塊凹地。也無人知道到底凹進去了多久。
“老爹還真是厲害!”無雙眼眸中閃過了幾分亢奮,嫣兒也不自覺地拍了拍手。
而一旁茅草屋如舊,四十九天劫火過後,大地震響。天上轟鳴好像和那茅草屋中人都沒有多大關係,對於她而言似乎把一切都淡忘了。
識海之中,只有一個黑色人影不斷地變化着招式,推演着劍道極致。
墳墓中裂開了一道裂痕。
突然跑出了幾隻螞蟻,忘塵走到了茅草屋旁。看到了一個高高隆起小山丘,卻不由得嘆息了一口氣。
茅草屋內依舊沒有了動靜。
直到這墳墓中龜裂痕跡,開始越來越深。
忘塵感覺到腳下大地顫動,和他有一樣感覺,還有無雙嫣兒等人。紛紛跑了過來。
“忘塵師伯。”無雙有些奇怪。
“噓!”忘塵閃過了一絲凝重情緒,手中逆道開始出鞘。然而劍光一閃有人比她早先一步劈開了這座山丘。
墳墓中那人竟是直直站了起來,滿頭污泥。竟是露出了一個笑臉。
“醒了?”
“醒了。”
二人對話如此簡單。
半年前,展嘯幾乎將自身全部修爲都給了月痕,但生機並未斷絕,只是吞噬魔功散去了自身修爲,就會引起強烈反噬,整個人便陷入到了吞噬魔功吞噬自身怪圈之中。
以至於等到龍飛老祖趕到時候。看到展嘯就幾乎只是一灘肉泥了。若不是那日月痕苦苦哀求之下,必不會把他給帶過來。
可就算是這樣帶了他過來,大費周章治療,還是沒有辦法將他修爲提升到巔峰時期。
不過此刻,能夠醒過來。已經是不幸中萬幸了。
此刻,月痕脣角勾勒起淺淺笑意可是由衷高興。
“從生到死,從死再到生。這一個循環,不知道你領悟了什麼?”她問。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面對都要面臨着不同殺戮和危機,但也只是生死一線之間徘徊,很少有人能夠清楚經歷那個過程。
“就像是睡了一場覺一樣。”他回答卻是無比愜意,還伸了伸懶腰。看無雙等人一陣無語。
但能夠將死亡比作睡覺,想來他是真有幾分魄力。
“先去洗洗吧!”月痕別過了身子,似乎看不出任何情緒。
但是轉身之時手攥衣角卻出現了一絲褶皺。
“阿痕,我那日和你說話,你聽到了嗎?”展嘯迫切問道。
忘塵看着這樣一幕,似乎似懂非懂。
他不是一個完全不懂俗物之人,恰恰相反很多東西他都很通透,但是他心中有一執念,對於劍道執念。迫使他不願去想那些鏡中花水中月事兒。
他和月痕心有靈犀,不是建立二人感情牢固,相互愛慕基礎上。
而是沉淵和逆道,裡頭住着不少對情侶冤魂,他們之間彼此愛慕瞭解。才促使了沉淵和逆道主人也都是心有靈犀。
此刻,他卻是慢慢走開了。
緊握着逆道,心裡頭亦有些茫然,只是腳下步伐邁地異常堅定。
無雙和嫣兒站原地,無雙小腦袋很是糾結,一方面他不是很喜歡展嘯,第一次看到就不是很喜歡了。因爲覺得這個人太冷酷無情了,可是如今卻是不能這麼判斷。
如果當時不是展嘯將自身修爲給了月痕,爲月痕爭取到了不少時間,估計無雙他們趕到時候。三個人都死了。
愛之所以偉大,是因爲甘願爲彼此付出,不愁回報。
“大人之間事兒,真是搞不懂。”無雙看了看展嘯,又看了看月痕,後還是拉着嫣兒手離開了。
“但願爹爹後能夠追回孃親吧,否則我也幫不了什麼了。”無雙不大清楚公孫謙阿念月痕之間事兒,但是相較於展嘯爲月痕所做再對比公孫謙,他覺得如果他是孃親,也會懂得做什麼選擇了。
難道以後要叫展嘯爹爹?
無雙嘆息了一口氣,嫣兒卻是緊緊地抓着哥哥手,笑嘻嘻地說道:“哥哥,以後嫣兒不會讓你爲難。”
“這倒是。”嫣兒是自己,怎麼也不會讓人搶走。於是無雙握着嫣兒手抓就深了一些。
身邊人都走開了,月痕不會不知道。
就知道展嘯醒來要問是這樣一幕,月痕眼睛如同清水一樣,卻也不由得泛了幾許漣漪。
“阿痕,你原諒我了嗎?”展嘯眼睛亮晶晶,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大灰狼準備將小白兔拐跑一樣,他爲什麼不晚點等一切收拾乾淨了再說,那是因爲現博得同情分比一切都重要。雖然他是墳墓中但不代表着他沒有了任何知覺。
他也知道自己爲阿痕做一切,已經讓她心頭有所鬆動了。既然如此爲什麼不再接再厲?
月痕心頭一軟,卻是點了點頭。
展嘯裂開了嘴笑了,露出了森白牙齒配合上他如今形象,實是有着很大反差。若是展嘯如今是個叫花子,怕也是有人信。
“好了,我已經原諒你了。該去換一身衣服吧!再者,以後你也要提升修爲了。”
…………
ps:寫着寫着,第一男主貌似有跑偏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