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簡直太過狂妄,哪家的女娃這麼不懂事兒,就直接敢威脅上半神者了。
衆人皆是連連搖頭,在這片神光大陸上從來沒有人敢威脅過半神者,哪怕是一句壞話都不敢說。因爲大家修爲越高越是知道這半神者幾乎有通天之能,連神念都能夠遍佈整個神光大陸。幾句壞話若是被聽見了,就可能遭致禍端,人家半神者滅一個渡劫期的修士難嗎?
衆人都暗道可惜,不過月痕顯然沒有這種自覺性,見半神者還未出來,直接拿起了隨行鞭啪啪地抽打了下去。
嘶——
這一鞭下去直打得司馬恆軒皮開肉綻,這可是來到了太神殿的大門前砸場子,好大的膽兒啊!
大膽還不止這些,月痕覺得打得不過癮,一劍直接削飛了司馬恆軒半頭烏黑亮澤的秀髮,朗聲道:“既然爾等願意龜縮裡頭,那麼司馬恆軒是死是活多半也顧不上了。我今日便要看看司馬恆軒的身子看看,到底所謂天神之子的傳言是真是假!”
這一席話,倒是已經奠定了月痕不肯善罷甘休,竟然還要拿司馬恆軒開涮,打算直接將他給結果。
這衆人更是倒抽冷氣連連,“此女膽大妄爲,膽大妄爲啊!”
與此同時,衆人就更是期待半神者的一些的措施了。
“我說三下,你們若是再不出來,我就先砍司馬恆軒左手,接着右手,右腳……”月痕一手拿鞭一手拿劍在司馬恆軒的身上比劃着。
沒多時竟真是自顧地數了起來:“一,二……”
這外圍發生的事兒,太神殿內的四名半神者又如何不知呢?只以爲公孫寰宇把這一聲的元氣靈力全都傳給了公孫謙,倒激發了公孫謙的憤怒之情,身體承受不住那麼多的力量,又急於想要發現,竟是連連使得他們的封印被破開。
“我受不住了!先去砍殺了這個魔女。接着再來對付公孫寰宇和那個臭小子!”遲桓的性子來的及,竟是連知會都沒有就直接飛了出去。
留下的這三人面面相覷,慕容率先說道:“我也去看看吧!遲桓的脾氣火爆,可據說魔女的手中可是抓了少主。若是他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上面怪罪下來我等也擔待不起。”
獨孤無垠和君勿念都沒有怎麼說話,但實際上他們的想法也是相同的。
公孫寰宇和公孫謙已經被鎮壓地差不多,能反彈也反彈不了多少,倒是司馬恆軒可絕對不能有事兒。
故而君勿念點了點頭道:“好,你快去快回,別讓遲桓惹怒了魔女,殺了少主咱們都逃不了干係!”
慕容會意,一下輕盈如風般就飛了出去。
當月痕喊道:“三”的時候,原本還擔心着不會有人跑來。可這個時候一陣強大的颶風飈來,滿世界都成了耀眼的赤紅之色。那是遲桓的右眸,紅色之眼,便是修羅殺戮的地獄。
連帶着外圍的那些看熱鬧的修士都被捲入了進來,一個個惶誠惶恐。難以心安。
“這究竟是什麼地方啊?我怎麼闖了進來啊?”
“我好像剛纔聽到了半神者的憤怒!”
一個人如此說着,很是惶恐,率先跪了下來,緊接着還是有人紛紛跪拜了下來,除去一些本身就極爲倨傲的大乘期修士,渡劫期的修士大部分都跪下來以示臣服。
月痕的腦子裡翻江倒海,這裡頭濃濃的血腥味兒。大大刺激了她的吞噬魔功,止不住的自動流轉了起來,還有沉淵,沉淵發出嚶嚶的劍鳴聲,好似隨時都有可能出擊一樣。血凰亦是如此。
月痕當即眼明手快,第一時間抓住了司馬恆軒。沉淵直抵在了他的頸部位置。
“把公孫謙和公孫老祖交出來,否則的話,我就殺了他!”月痕惡狠狠地威脅道。
遲桓冷哂:“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今日你死定了!”
言罷,無數兵風刃夾雜着血腥味兒。從地底冒出,直鑽入月痕的腳心,她吃疼一下的跳了起來,與此同時這風刃也從四面八方不同的方位進攻月痕。沉淵隨時劈過,引起周圍的土地樹木全都毀於一旦。
然而,她連遲桓的影子都沒瞧見,貌似,似乎她又跑到了別人的領域中來了。
可遲桓不會是司馬恆軒,領域本身存在着破綻,纔會被她三言兩語給詐了出來。
身處於這領域之中,數倍的壓力讓她根本發揮不出應有的實力,她這才發覺自己貌似低估半神者的實力,當槍匹馬跑來簡直與送死無疑,可是她又不可能這麼輕而易舉的束手就擒。
“你放棄吧!”這個時候一個淡漠的聲音突然響起,司馬恆軒不知何時已經解開了繩索,古井不波的深眸,只是淡淡的瞧着她。似乎要瞧到她的心底去。
“你放棄吧!”這句話就像是魔咒一樣,一遍一遍的重複着。月痕的心神從茫然再到反感最後到堅定。
經歷着一系列的心底變化之後,她反倒是沒有了慌張,繼而催動了天魔種,沒有預料之中的讓司馬恆軒感到痛楚不堪。
司馬恆軒微微一笑,道:“我不是凡人,魔的那一套對我的體質不起作用。”
這倒是幫她解答了一個難題,月痕沒有惱怒反而是勾脣一笑,淡淡道:“是嗎?”
這冥想之際,從識海中跳出了一個小人,劍意如飛,直接衝入了司馬恆軒的識海之中。
從外表上看司馬恆軒與旁人無異,只是盤膝而坐,卻不知道此番他竟是經受着怎樣的煎熬,被一個神識入侵識海,絕對不是好玩兒的事情。
當日在暗黑之淵中,她分出三縷神念,各司其職,鍛鍊的神念比她的修爲要高太多。這也是有些人明明感覺她的修爲並不太高,卻依舊覺得月痕並不是那麼容易看透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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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桓,你快住手,少主也在裡頭。”慕容趕到的時候,竟是看到遲桓已經開啓了雙眸,動用了殺念,竟是想要以領域的碾壓之力直接殺死冷月痕。
可是殊不知這樣司馬恆軒也會死,遲桓的語氣愈發的冷了起來:“少主?我從來不承認什麼少主。天神的旨意,也只是你們一意孤行來認領的。自打這小子來了以後,我們的處境愈發的艱難了。天知道他是不是老天爺來派來消遣我們的!?”
說罷,看到慕容木楞的表情,遲桓的語氣就愈發地好了起來。
“慕容,他就算是天神之子,一千多年過去了,沒有給我們幫助,也不代表他會給我們帶來什麼樣的好運,修仙之人當如天道,逆天而行,縱使天不遂我願。也要劈裂長空,給自己搏出一個未來。”
遲桓的語氣孤冷而且張狂,這是慕容從來沒有見過的,好似突然之間認識了上萬年的遲桓變了一個人一樣。
“遲桓……”
“我要他們死,我要他們全部都去死!”紅色的眼眸中突然閃過了一絲閃電般的裂痕,慕容感覺到不對勁兒的地方。
“不,遲桓~”慕容叫喊着,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那紅色的領域之中,所有的人都被困守住了,白色的光芒所到之處,到處都是灰飛煙滅,不留任何的痕跡。大乘期的修士,渡劫期的修士連連慘嚎不已。
好似那白色的光芒有着灼熱的燃燒物質,所有的人都在他們的面前死了!
這一幕讓月痕目瞪口呆,只有司馬恆軒依舊盤膝而坐。
“瘋了瘋了瘋了!”月痕想到這司馬恆軒還在這其中,那人居然會那麼瘋狂,連司馬恆軒都不管不顧就非要置自己於死地。
這樣的舉措與她以往的認知都不同,但是她沒有時間來想了,那道白光終於淹沒了過來……
慕容的話語停留在了口中,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而太神殿內的封印已經缺少了兩個人的加固,此刻就變得鬆弛了起來。
公孫謙只感覺到壓在自己頭頂上的那座大山好像不那麼堅固了,怒吼了一聲,將梵天境往上一擲。
感覺地底之下地動山搖,原先所有加固的封印從一個裂縫開始產生裂痕,緊接着裂痕就源源不斷而來,咔咔的聲響,終於開始鬆動了……
獨孤無垠和君勿念都感覺到了十分的吃力,好似剛剛補了這個地方,另一個地方的裂縫就冒了出來,無論怎麼補救總是存在着風險的。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獨孤無垠和君勿念都決定孤注一擲之時。
天上醞釀好的雷劫,轟然而下!!
誰也沒有做好準備,這突如其來的雷劫,一道接着一道,漫天的劫雲彌補,似乎將這整個神光大陸都要淹沒了一樣。
這是天劫,還是神怒?
估計誰也沒有想到從來到過的天劫,終於是降臨了下來。
遲桓喜極而泣,“來了,天劫,我感應到了久違的天劫。我要飛昇了,要飛昇了……”
這劫雲之大前所未見,突然降臨的劫雲也給慕容帶來一種分外奇怪的感覺,可是她的身體明明沒有感覺到要突破的徵兆。
真的是要飛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