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疑惑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手下就剩下三個人了。三個人圍在熊倜周圍,但卻踟躕着不敢進攻了。黑袍人臉色未變,心中卻起了驚濤駭浪。
分舵的這十幾個護法雖然比不上總舵的護法,但十幾個人聯手之下,就是他也不能說勝就勝啊!可是眼前這個年輕的過分的小子竟然在短時間內殺了他十一名護法,這不得不讓他側目。
他唐墨行走江湖三十年,還真的沒有遇到過武功如此可怕的年輕人。在這一刻,他怯了。行走江湖,最怕的就是面對敵手時心裡怯了,當一個江湖人怯了時,離死也就不遠了。
唐門三個分舵護法得不到唐墨的吩咐,一時間不知道是該上還是該撤!熊倜可不管這些,長劍一挺再次發動進攻。
唐門三個護法心中怯念已生,面對熊倜那快如閃電般的長劍,他們毫無抵擋之力,很快便葬生在熊倜的劍下。唐墨倏然站起,手指一抖,六個梅花鏢毫無聲息地射向了熊倜。
熊倜矮身躲過,身體在原地一個打轉躲到了一側椅子後面。他剛躲開,五顆梅花鏢竟然從後面旋轉回來,釘在了熊倜原來所站的地方。迴旋打法不算高明,但是能夠把迴旋時間控制的這麼短的,還是非常有水平的。
梅花鏢落空,唐墨身體一個縱躍, 離開了座椅,身體在空中時,雙手連連揮動。瞬時,各種各樣的暗器如下雨一般,紛紛飛向熊倜。但是,相比於唐鍥發射暗器的隱蔽和快速,唐墨的手法就差了很多。
熊倜幾個空翻便躲開了所有的暗器。身體在空中一個折返,運起輕功身法邊朝唐墨撲了過去。唐墨不敢和熊倜短兵相接,放出一把暗器之後,繼續游擊戰法。
熊倜不急不躁,追逐着唐墨的身影在屋內輾轉騰挪。熊倜相信,唐墨的暗器總有用完的時候,到那時就是活捉唐墨最好的時候。要不是因爲要活捉,熊倜早已就下殺手了。
唐墨知道他的優勢在於暗器功夫,所以能不和熊倜接觸的情況下,他絕對不想和熊倜接觸。可是,他也明白自己的劣勢所在,所以他也在尋找機會脫身。
可是熊倜如附骨之蛆,緊緊地追在他身後不遠處。唐墨採用游擊戰法,頻頻在逃跑中發射暗器。可是他的手法相比於熊倜的身法差了很多,所以對熊倜根本產生不了多大的威脅。
熊倜輕鬆應對,消耗唐墨的暗器數量和體力。貓捉老鼠的遊戲玩了半個時辰,唐墨終於發不出暗器了。熊倜難得露出一抹笑容,加快身法瞬間撲到了唐墨的身後。
長劍一挺,熊倜刺向了唐墨的後腰。唐墨急忙扭腰閃開,卻掉進了熊倜的陷阱,被熊倜一劍刺入了他的大腿骨。刺腰的一招原來只是虛招而已。
腿骨被刺,唐墨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可就這一個踉蹌,他已經失去了逃命的機會。熊倜的長劍輕輕放在他的喉嚨,讓他倍感壓力。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還沒有遇到過把他逼的如此狼狽的人。
“我是熊倜!”
唐墨聽到熊倜自報家門,臉色一變。總舵已經傳令各個分舵,加緊查探一個叫做熊倜的人,查到以後不惜代價的殺死。唐墨沒想到的是他今天剛給手下下達任務,晚上人家就打上門來了。可唐墨不知道的是熊倜完全是誤打誤撞。
唐墨沒有說話,他也不敢說話。兩人沉默了一會之後,熊倜開始盤問。剛開始的唐墨還硬氣地吼上幾句,可惜命的他最終還是妥協了。不過他也沒有提供什麼消息,只是告訴熊倜總舵想要抓他殺他的命令也是有人下達的,至於這個能給唐門總舵下達命令的人是誰,唐墨就不知道了。
唐墨還提供了一個關於暗河和逍遙子的消息,他說出了現在江湖上排名前十的殺手名字,而且有人發佈了一個任務,殺掉逍遙子的徒弟熊倜,可以得到十萬兩黃金。據唐墨所說,逍遙子剛出道時便轟動了江湖。
憑藉一把劍,逍遙子屠殺了當時風頭正勁的黑山幫五百多名人員。隨後,他連連出手,殺的無一不是江湖中聞名已久的高手,所以纔有了殺手排行榜上第三名的讓人膜拜的成就。
當時的逍遙子在江湖上名氣大的很, 但是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在江湖上失蹤了。與他一起失蹤的還有江湖上排名第五的殺手冷雨寒。
問不出所以然後,熊倜手中的長劍突然收回。唐墨大鬆了一口氣。可是,寒光一閃,小腹一涼,唐墨的眼睛瞪得猶如牛眼。軟軟的倒在地上,唐墨牙齒緊咬,眼中射出萬般仇恨。做爲一名江湖人物,廢武功帶來的恥辱有時比殺了他還要大。
熊倜收回長劍,看了一眼兩邊依舊呆站不動的人,瀟灑地轉身離開了。回到客棧的熊倜鬱悶的發現本來被他打昏的三個人已經不見了,自己那包金銀珠寶也不翼而飛了。
熊倜不以爲意,他對金銀財寶啥的沒有什麼概念。丟了也就丟了,他也不在乎,躺下就呼呼大睡。奴隸的生活帶給他唯一的好處就是,作息時間很有規律。
第二天一早,王林轉道西北,準備進蜀。唐門總舵就在蜀中,熊倜決定直接從總舵出手。可是剛趕了不到兩天的路,熊倜便覺得不對勁了,似乎背後總有一雙眼睛在盯着他。
熊倜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可是他用了好多種方法竟然沒有發現盯着他的人。兩天過去了,熊倜索性不在去查,加快腳步趕往蜀中。
又走了三天,已經進入蜀中地界了,依舊有人盯着他。但是對方卻一直沒有出手,似乎在等着什麼。果然,第二個人物出現了。熊倜感覺到了危險,開始思考如何應對。
第四天晚上,熊倜到達了蜀南一個叫做牛欄的小鎮。晚上,熊倜休息在了鎮上的土地廟,與他一起做伴的還有兩個一老一小的乞丐。熊倜進來時,小乞丐的眼神明顯瑟縮了一下,似乎害怕熊倜要佔領他們唯一的棲身地。
熊倜找了一個角落,盤腿坐都了下來。他一邊運功休息,一邊感受身後盯着他的人。說來也奇怪,自從進入這個小鎮後,跟蹤的人似乎一下子消失了。時間匆匆而過,子時剛過,兩個乞丐沉沉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