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兒似乎料到熊倜有此一招,身體一個橫移,拔出軟劍就飄飛了出去。鮮花咕咕涌出,熊倜就感覺眼前一陣黑暗,強烈的疲憊感猶如猛獸一般襲擊過來。
“躺下吧,躺下吧,躺下就不用苦苦堅持了。”一個聲音猶如催眠一般響在熊倜的耳邊。
“不。我不能。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要替藍嵐報仇,我要尋找師傅的遺體,我要弄清我的身世!”熊倜大喊一聲,眼睛突然睜得老大,手中的劍猛然一震,直接震開了清兒攻過來的軟劍,並順勢抹向了她的手腕。同時,他的左手連續在身上點了幾下,本來快速流血的傷口已經開始緩慢了下來。
黑劍來勢極爲快速,清兒來不及收回手腕,但卻抖了一下手腕,發出了嘩啦啦的聲響。黑劍和手腕撞在了一起,叮噹當的聲音響了起來。切金斷玉的黑劍竟然沒能削斷她手腕上的東西?
熊倜驚訝一下,但手中的動作並沒有停止,長劍一拉,直接抹向了清兒那白皙的脖頸。清兒大驚失色,軟件滴溜溜的亂顫之下,劍身一個迴旋,直接擋在了脖頸的面前。
兩劍相交,熊倜沒有殺掉眼前這個美人,但是卻讓清兒的長劍在自己的脖頸上留下了一道細微的血痕。感覺都脖子上傳來的痛感,清兒瞳孔迅速放大,手中的軟劍突然間變得筆直起來。
隨後,她的劍法變得大開大合,招式也正統了起來。招式雖然正統,可威力一點兒沒減,熊倜竟然從劍上感覺到了一絲絲劍氣的存在。熊倜現在內力幾乎耗盡,劍氣是沒辦法發出來了。他現在能夠抵擋這個美女的進攻,他都萬幸了。
清兒的變招讓熊倜陷入了麻煩當中,除了能夠防守住對方的招式,熊倜連一招都攻擊不出來。如果在狀態好的時候,熊倜堅信自己可以打敗這個劍法高絕的女子,但是現在,他得先保住性命再說。
熊倜心下一平靜下來,浮躁立刻就淡了很多。心緒的平和,帶來的是招式的自然圓滑。不管清兒的招式如何的變化,熊倜都能抵擋出去。雖然不進攻,但是卻也保證了清兒攻不進來。
兩人一攻一守持續了一個時辰,熊倜感覺自己似乎對用劍又有了一層感悟,但這種感悟是什麼,他一時還無法抓得住。可是,這種狀態卻讓他進入了一種玄妙的境界。我自堅守在正中,任爾東西南北風!
半個時辰再次過去了,熊倜沒有急躁,反倒是連續攻擊的清兒急躁了。因爲急躁,他的呼吸開始出現了起伏,他的劍法開始出現了一絲絲若有若無的破綻。
熊倜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再次防守了接近半個時辰,感覺到清兒的心緒有了巨大的起伏時,熊倜調動殘餘的內力,讓自己的身體陡然一個後仰,手中的劍猶如幽靈一般自下而上刺向了清兒的喉嚨。
清兒沒有發現,手中的劍正在刺向熊倜的肚子。不過,她的長劍在距離熊倜身體兩寸處時,已經遞不進去了,因爲他的喉嚨上一痛,冰涼透心的感覺傳遍了全身。她知道,熊倜的劍已經稍稍刺入了她的喉嚨。只要她敢往前刺,熊倜就會果斷地刺進她的喉嚨,結束她的生命。
“你輸了!”熊倜淡淡地說道。
清兒看了熊倜幾眼,美麗的眼睛裡藏着一絲複雜的情緒。她退了一步,搓脣吹了一聲口哨,那隻在天空盤旋的大雕迅速降落下來。“叔叔,清兒無能。告退了。”
一人一雕迅速消失在現場,連冷秋的連聲挽留也無法阻止她們的遠去。看着熊倜站在臺上,那受傷的肩胛骨雖然通紅,但是血液早已停止了流動。可是冷秋多麼希望那一劍刺的是喉嚨啊。
現在怎麼辦?難道就看着熊倜安然離開嵩山派嗎?如果他就這樣離開了,以後他們嵩山派還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可是如果殺了他,嵩山派也同樣會受到江湖人士的唾棄。怎麼辦?成了擺在冷秋面前的一大難題。
前思後想了接近一刻鐘的時間,冷秋做出了決定。“熊環主,閣下武功高強,冷某及嵩山派佩服,這場挑戰我們嵩山派認輸了。”冷秋面色漲紅,眼睛裡射出濃濃的仇恨。他自己可以拿得起放得下,可嵩山派不行。
熊倜淡淡地拱了拱手,微微鞠了一躬,慢慢地走向了臺下。臺下的江湖人士沒有人出聲,大家像看着怪物似的看着熊倜,有羨慕,有嫉妒,有不屑,有興奮。熊倜一概不看他們徑直走向了連翹和秋姑。
“快走!”熊倜走到兩女跟前,低聲說道。
兩女面色一變,不敢問什麼,急忙跟在熊倜的身後向着山下行去。看到熊倜的離去,衆多相互認識的江湖人士聚在一起聊了聊,便也都準備離去。熊倜和兩女走出衆人的視線後,熊倜突然說道:“快扶我!”
兩女急忙上前扶住熊倜,熊倜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帶着兩女摔倒在地上。“快點躲起來。還有,晚上我們再往回趕!”
兩年點頭答應,扶着熊倜躲進了山上的樹林中,從樹林中尋找道路向山下行去。“速度可以加快,我還能受得了。現在還有衆多江湖人士在山上,嵩山派還不會有什麼動作,等他們都走了,我們就離不開這裡了。”熊倜催促道。
兩女聽了熊倜的話,加大了攙扶的力道,幾乎把熊倜給擡了起來。兩人都有武功在身,拖着熊倜還是可以自如行走的。三個人匆忙下山,一個時辰之後來到了山下。沒有嵩山派的弟子攔路,三個人找到來時的馬匹,熊倜和連翹共乘一匹,加快速度朝着洛陽城趕去。
他們走後不到半個時辰,嵩山上除了一些和嵩山派關係密切的門派還沒有走以外,大部分人都走光了。冷秋回到房間內,快速發佈了一連串命令。命令下發不到一刻鐘的時間裡,大批嵩山弟子開始下山,開赴洛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