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自己的觀命池能早日續上水,司命讓純言用很是冠冕堂皇的理由請慕桐到長生殿去,聽了理由的玹晟只能放人,誰讓他現在還沒找着合適的水源呢?
“元君,星君想請慕姑娘去長生殿一趟,說是觀命池那兒需要慕姑娘的配合。星君還說了,若是元君你不願意讓慕姑娘隨我去的話,還勞煩你將水源續到觀命池去,不然誤了大事,大家都不好交代。”
同玹晟一個短暫的告別後,慕桐跟着純言一路溜達去到了長生殿,路上慕桐也沒問真正請她過去的原因是什麼,畢竟她心裡已經猜到了。
進長生殿後,純言告訴她往觀命池方向走,就退了下去,讓她一人過去。
故意在長生殿裡晃悠了一圈,才慢吞吞的往觀命池那兒挪去,剛一看到司命的那張臉,就聽到他問自己:“慕姑娘看了一圈下來,覺得長生殿可有需要改進的地方?”
“甚好、甚好,不愧是司命星君的地盤,大氣至極啊。”慕桐誇起這些東西來都不帶眨眼的,左右這種瞎話說的多了,也沒覺得是在昧着自己良心。
司命又問:“那你覺着長生殿和菡萏殿可有可比性?”
“星君都這麼問了,那答案自然不言而喻。”慕桐走到觀命池旁,與他相隔兩步的距離,“菡萏殿處處充滿蓮香,滿殿隨處可見的蓮花,高雅至極;而這長生殿,雖沒有菡萏殿的高雅,可我剛也說了,是大氣至極,一看就知道是出自高人之手。”
對於她的信口胡謅司命也懶得放在心上,閒話說完後,就要切入正題,“近日玹晟出入天宮太過頻繁,也沒見他往凡間跑,他是去見誰?”
“難道這世上還有你司命星君不知道的事兒?”慕桐的臉上突然出現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要多欠揍有多欠揍,邊搖頭邊嘖嘖稱奇,“沒想到啊,有生之年還能讓司命星君來問我事情,實乃榮幸。”
遲早有一天他要好好治治慕桐的貧嘴,要不是有天帝在上頭施壓,他早就要準備動手的,忒讓人氣憤了些。
“對於天下事我只是一知半解,假如我觀命池的水還在,那我自然可以測算出來。但你也知道,他們爲了救你,將我觀命池的水用的一乾二淨。你們這欠我的債要如何還,我還沒同你們算呢。”司命突然較起了真,一臉不容耽擱的樣子。
慕桐緊張地嚥着口水,早知道她不說起這事就好了,只得尷尬的笑笑,不露痕跡的移開話題,“星君,阿晟他最近出去都沒有帶上我,不過我知道他去的哪裡。”
看了一下他的臉色,沒有什麼大礙,又接着說:“他最近時不時的就往仙魔交界的那處跑,也不知是要去作甚。”
“近日樂弦可去找過玹晟?”司命憑着直覺猜測着,心裡對慕桐也開始有了懷疑,留了個心眼兒。對於這種聰明人,是該要小心應對,大意的話,就不知道會釀成什麼大禍。
慕桐想都沒想就點了點頭,“有找過。但我當時有些犯困,沒有聽到他們
的談話。怎麼的?難道他們倆之間還會有合作?”
見她這麼‘無知’的樣子,司命很樂意幫她解釋解釋這其中緣由,“趁着現在還有時間,那我就與你說道說道。幾百年前還不知道你在哪的時候,他倆差點就成了仙侶,當時月老已經爲他們牽了紅線,但我仙命簿並沒有連上他二人。趕巧,我還在考慮着要不要將他們連在一起時,樂弦突然犯了事,被天帝罰去極南之島幾百年。”
“所以,你並沒有將他倆連在一起,對嗎?”慕桐對於這事兒很是緊張,也很是在意。她不在乎玹晟的過去,畢竟都過去了幾百年,現在最主要的是要確定玹晟是不是獨屬於她一個人。
司命轉頭看了她幾眼,用着一副正氣凜然的語氣回道:“我做事向來有原則,能減少麻煩就會避免麻煩去,不像紅閣那位,整日覺得自己紅線多,在那亂纏紅線。”
“有星君這話我就放心了。”慕桐懸着的心可算是放了下來,也算是少了件她害怕的事情,玹晟還是她的。
可這大喘氣的司命還有後半句,“不過我也會有犯錯的時候,於你來說很不幸的是,仙命簿上玹晟的名字周圍有兩條線。”
“你……”慕桐想殺人的心都有了,硬生生的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催眠着自己不能動粗,對方是神君要給對方一個面子,畢竟自己打不過他……就這樣等了一會兒後,慕桐才又恢復了平靜,以一種質問的口吻問他:“不知那仙命簿上的線可否能劃掉?”
“能啊。”司命很果斷的給出個肯定的答案,看見慕桐那驚喜的眼神時,不忘再給她潑盆冷水,“不過要看我心情。”
慕桐深呼吸了一口氣,一定要冷靜,不能動粗,對方是神君,修爲在自己之上,要智取不能硬來……
“敢問,司命星君您老什麼時候有心情呢?”慕桐自認自己的態度十分良好,都挑不出半點刺來。
誰知對方就輕飄飄地給了她一個眼神,很是敷衍的答了句,“近日煩心事太多,怕是一時半會不會想着去管仙命簿的事。”
不忍了不忍了,當即慕桐垂在腰間的手聚了法術朝司命扔去,結果他看見了也不閃不躲的,還沒近他身那道光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慕桐不信那個邪,一連扔了好幾個過去,發現還是那樣,剛要靠近他時,就莫名奇妙的消失了。
“這是怎麼回事?”慕桐很是不解。
當然司命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嘲笑她一番,“我是神你是仙,這其中的差距豈是一兩步就能趕上的?想要用法術傷到我,再修煉個幾千年吧。”
“甭提這麼掃興的話,星君你還沒說完阿晟和樂弦之間的事兒。”慕桐心裡很是煩躁,到了這天上她誰都打不過,這一個個的以爲自己有法術傍身就了不起嗎,有本事同她實打實的打一次啊?她不信有誰能打得過她。
玩笑也是要點到即止,司命可不敢忘記正事,眼前的人還有用處,對於她的要求能滿足的當然要滿足,“你想要知道
的更加詳細,爲何不去問玹晟呢?我這兒可沒有你想要的答案。”
“那今日你找我來就是爲的挖苦我一番嗎?可還有別的想問的?”慕桐算是看出了他的目的,着實居心不良,忒可怕,不能輕易招惹。
司命帶着她往主殿走去,老是站在外面跟兩個傻子似的,明明有地兒可坐非得站着,那不是自找苦吃嗎?
進了主殿後,已經有一壺燙好的熱茶在那等着司命。走上前去,倒了兩杯冒着熱氣的茶,親自放在慕桐的面前晾着那杯,算是變相的爲剛剛的所作所爲表示歉意?
“玹晟這段時間是見雲楚去了吧。”司命可以很肯定的說着,他也完全能夠猜得到爲什麼玹晟會去找雲楚。
慕桐的手撐着頭,一臉無趣的看着他,“你都知道了這些,何苦還來問我呢?我知道的未必比你多。”
“你知道的當然比我多,這點是毋庸置疑的。”司命同樣很是肯定,末了還加上了句解釋,“你和玹晟是兩個極端,他想事向來不周全,而你能把一件事從頭至尾完全的想一遍,甚至於最後會是什麼樣的結果你都能猜的出來。想必我就算不告訴你他倆的那段往事,你也能想得到吧。”
聽着他這麼誇自己,慕桐自認還是配不上這麼高的讚譽,“我又不是神,怎麼可能做到那麼完美?還有,你若是不跟我說他們倆還有那麼一段的話,我是真的不會往那方面去想的。”
“因爲在你眼裡,玹晟一直就是個傻子,而且天宮中關於他不好的傳聞多的數不勝數,你當然不會想到幾百年前也有人真的愛過他。”司命說的很是直白,甚至於可以說是,不留情面戳穿慕桐的那點小心思,讓她在自己面前無所遁形。
慕桐聽後不由覺得臉面有些掛不住,但還是繼續強撐着,“凡人都是自私的,就算是現在已經成了仙的我也還是不例外,我自然是要往對我有好處的方向想,又怎麼會整日讓自己陷入苦惱中呢?”
“凡人……按照人界的算法,你現在已經一百來歲,在凡間早已垂暮,看事情也該看的通徹,太過執着可不好。”司命變着法的說着些事情,會不會聽進去就是慕桐自己的事。
端起茶杯吹了幾口,用脣去試了下溫度,再三確定後才抿了一小口,慕桐忍不住砸吧了下自己的嘴,“這茶喝的還是頗有滋味的。”
“怎麼說。”司命學着她的樣子,小抿了口砸吧了下嘴,發現還是沒法接受,乾脆用仙術將茶水變成自己能接受的溫度,一口喝了大半杯下去。
慕桐見狀搖搖頭,“看來星君現在心裡很是不舒服,上頭有天帝的施壓,下邊還有玹晟這個不安定因素,而你一直以來的依靠觀命池在這時突然派不上用場。司命星君,你也怕失敗的,對不對?”
“正因爲我來自神界,所以我更加不能失敗。”司命一下子正經起來,“這一次如果沒法達到預期目標的話,我是會親自出手的。”
“那就……拭目以待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