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了許久,玹晟依舊沒有見到他心心念唸的那個人,心裡免不得氣餒,開始懷疑起自己來,“難道我真讓她如此失望嗎?”
坐着看好戲的雲楚不發表任何評價,“我不是她,不清楚她心裡是怎麼想的。”
幾欲準備站起來,可又生生的控制住自己,玹晟左思右想之後,還是起身走到內室的門口,不知道里頭有沒有人,左右還是說說讓他自己心裡舒服些,“桐桐,先前是我錯了,你原諒我也好,不原諒我也罷,我都沒有任何怨言。只是,你如今得考慮好自己的處境,不要被他人矇蔽雙眼,做了錯事,等到不可挽回的時候後悔就來不及了。”
一旁聽着的雲楚直搖頭,這種人自己當初竟然還把他當做對手,真是識人不清。
玹晟說完他的長篇大論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他也不明白自己來這兒是幹嘛的,一切都莫名奇妙的。
等了一會後,慕桐當真是從內室走出來,臉上帶着漠然。方纔玹晟說的那些話,以及他和雲楚說的話,她全都聽在耳裡。只是她着實不明白玹晟爲何最後還要畫蛇添足一番,硬是要讓她心裡存着的希冀悉數打破,
當初的她怎麼就瞎了眼對他一見鍾情的,難不成僅僅是因爲他的臉?還是因爲他給自己的感覺太像某個人?
萬萬沒想到這場戲這麼快就首場,雲楚有些意興闌珊,問她:“玹晟那死心眼兒的,你看上他哪點?漣生比他好那麼多,你不要,非得栽在他手裡,可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
慕桐涼涼的看他一眼,“爲什麼會看上他,你不妨去問問樂弦仙姬。至於爲何不愛漣生,你瞧瞧清弦仙姬的下場。他倆不論是誰,最後的結果都不會好到哪裡去。”
如此一說的話,雲楚心裡不免有些飄飄然,“果然,這世上最好的男人莫過於我啊,慕桐小仙此時若是移情別戀到我身上,指不定我真的會鬆口答應你啊。好好把握機會,過了這村沒這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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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忍不住,慕桐非得要打擊他一番心裡才舒坦,“雲楚將軍,撇開你與我相差幾千歲的年齡不談。樂弦仙姬當年也是從玹晟那處移情到你身上來,最後的下場大家都有目共睹,如果我真遂了你的願,動了心的話,怕是我的下場會比她還慘些。”
看她又提起樂弦,一時半會雲楚也找不到什麼事情來反駁,只得擺擺手,“好男不跟女鬥,天色也不早了,你趕緊的走吧。”
“不,今天我要歇在這裡,勞煩將軍離開吧。”慕桐直接把自己當起了這院的主人,準備把原主人驅趕出門。
當真是要做到好男不跟女斗的雲楚站起身來,“今兒看在你這麼慘的份上,我把這院子借給你住上幾天,院裡的人隨你調配。”
“那就先謝過雲將軍。”慕桐也不客氣,一一應下。知道雲楚會派人盯着她,也任由着去,反正現在她只想好好歇一歇。
把雲楚這尊大佛送走後,慕桐找了個舒坦
的房間躺下,不睡上個三天三夜,着實對不住這麼舒服的牀。
半月後天宮那邊天帝在凌霄殿接見着已經成爲神君的漣生,先是恭喜他一番,“漣生神君,從神界回來,感覺可還好?”
“尚可,神帝讓我代爲轉達告訴天帝,只剩下五百年的時間,還望天帝多多費心栽培,不要辜負神界的期望。”漣生臉上還是那副淡然的樣子,看不出半分表情。
聽到‘五百年’的時候,天帝的臉色不由一黑,“難道不是還有一千年嗎,怎麼只剩下五百年?”
漣生回答:“神帝說,已經有我在前頭試好路,相信天帝手底下的人走的會更加順暢,爲了讓天帝更加上心,故而神帝把時間減去五百年。”
這一長串聽下來,天帝的臉色更加不好看,暫且越過這個話題不談,“你如今作爲神君怎的還會到仙界來?”
對於這個問題,漣生是這樣回答的,“我答應神帝,會在五百年內輸送一位神姬過去。”
好的,現在算是明白爲何神界會半途減去時間,敢情是這漣生從中作梗,天帝的語氣也變得有些怪里怪氣,看漣生的眼神都變的有些不對勁,“難不成你是要把慕桐給培養出來?”
漣生搖搖頭,天帝又開始不樂意,沉聲問道:“難道是清弦?”
“我欠她太多,總得要還給她。”漣生知道她的那些心思,但他相信,只要自己調教得當,她會從苦海中脫離出來的。
但這會卻輪到天帝搖頭,“你若說五百年內慕桐從小仙歷劫成爲神姬我倒信,畢竟她身懷奇脈,修煉的速度本就比一般人快。但你把這重擔放在清弦身上,怕是到時你不把她逼進萬劫不復之地,都還算好的。”
事已至此,漣生也沒有法子,“不論結局會是什麼樣子,總得要試過才知道。雖說清弦現在戾氣纏身,但不是沒有解救的法子。天帝你還是莫要擔心我的事情,多加關心關心玹晟那廝吧。”
說起這個天帝纔不擔心,“如今他只需歷個雷劫就能成上仙,最近他被慕桐刺激的有些頹然,左右還有五百年,先讓他消極段時間,等到他自己從這裡頭出來,我再去找他也不遲。”
既然都提到慕桐,那不如就說她吧。
“桐兒她近日做了些什麼事情,會讓玹晟那麼頹廢,他不是還準備將仙界攪渾的嗎?”天宮的這些大頭們早就把他的打算看的個清清楚楚,只是都沒出面去說過什麼,他們是想看看他能掀起什麼大風浪來。
天帝在殿內反覆踱着步子,“那小姑娘如今將玹晟給甩了,她找上雲楚在合謀着事情,司命說他算不出來,看雲楚的模樣,估摸着是被小姑娘玩弄於股掌之間,被她利用還以爲是他自己佔着便宜。”
雲楚這號人,漣生不做過多評價,只輕描淡寫的說了句,“他總是自詡自己是最厲害的一位常勝將軍,想要打敗一次仙界,桐兒應該是利用他這一點。”
看來最
瞭解慕桐的還是非漣生莫屬,天帝問他:“那你覺得慕桐此番是打算的什麼,她也想要來攪一攪仙界的渾水?”
這會漣生腦子裡倒想到了個人,“天帝可還記得五千年前那位將五界攪得個天翻地覆的仙姬?”
經這麼一提醒,天帝倒停下了步子,算了下時間,今年距那時剛好是第五千年,雙手負後搖搖頭,“看來這注定又是一場腥風血雨啊。”
“天帝有沒有想過將奇脈徹底斷絕?”漣生拋了個磚出來,就看天帝能不能將那玉給引出來。
這個想法一提出來就遭到天帝的否認,“世間萬物都不會徹底斷絕,經過一定的週期,還是會出來的。”
既然天帝都這麼說的話,那漣生也沒話可說,當即跟天帝告別,“我去瞧瞧清弦,告辭。”
“嗯,先預祝漣生神君好運。”天帝對於此事是持着一種幸災樂禍的心態,他可不看好這件事情,就算漣生再厲害,但清弦不配合的話,那也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站在清弦的殿宇門口,漣生經過一小段的思想鬥爭後,擡手敲門。
等到開門後,漣生開口喚道:“清弦。”
“成了神君的眼神兒還是那麼不好使,我是樂弦。”對上她們這倆相差無幾的臉,漣生的頭在隱隱作痛,這往後的五百年可怎麼過纔好。
漣生只得問道:“清弦在哪兒?”
對於這個問題,樂弦將門拉開往旁邊一站,給漣生讓出路來,“她最近整日都在神神叨叨的,心裡怕是記恨着神君封了她七情的事兒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漣生也很是乾脆,“煩請樂弦仙姬帶路。”
見他也會有認慫的一天,樂弦臉上一下子樂開花,邊給他帶路還不忘嘲笑一句,“沒想到你漣生神君還會有這麼一天,倒是奇聞。”
繞到後院的花園裡,那裡頭有張石桌和幾張石凳,剛轉過去就瞧見裡頭背對着他倆坐着個人。樂弦朝那人喊道:“清弦,甭在那兒顧影自憐的,漣生來找你了。”
沒想她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語氣裡充滿厭惡,“樂弦,這已經是你騙我的第五回了,沒半點意思的好嗎?”
樂弦見漣生盯着自己,頗爲無奈的攤手,“沒法,兩個人呆在殿裡總是會無聊的,就想着逗逗她,哪知道她還是那麼好騙。”
“你在和誰說話?”清弦帶着疑惑轉過身來,看見站在那兒的漣生,眼神從疑惑變成不敢相信,再變成滿滿的厭惡,一怒之下又把身子轉了過去,繼續背對着他們。
見狀,樂弦也沒半點辦法,“她就是這性子,整天就喜歡蹬鼻子上臉的。我就不妨礙你們了,你們慢聊。”
這邊樂弦剛走,那邊清弦又丟出一句話來,“你不是成了神君去神界的嗎,怎麼又跑了回來?難不成神界那邊的覺着你這人不適合做神君,把你給趕了回來?”
“是啊。”漣生應的很是乾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