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莫要衝動莫要衝動,人家是神君,你打不過的。”玹晟苦口婆心的在中間調停,這幾天慕桐愈發的針對景染,幾次是真的想要打算和他動起手來,好在他眼疾手快攔了下來,不然還不知道該怎麼收場。
冷靜沒幾日,景染剛來瞧他們修煉的成果,耐不住的慕桐一下子跟他頂撞起來,看起來頗覺得她像是故意爲之一樣。
景染一臉漠然的看着她,“慕桐,我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讓步,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我也是有底線的,說了我不樂意這樣安排,可你非要這麼安排,若我不奮起反抗的話,那豈不是委屈了我自己。”慕桐仰起頭絕不認輸,絲毫沒一點想要讓步的樣子。
看着心裡着急的玹晟不知該如何是好,神界的人他一個都不認識,不像在天宮過的那麼逍遙自在,這兒他只來的那天稍稍轉了下,後面的日子都是呆在景染的殿宇中,除了修煉還是修煉。
趁着這空檔,玹晟插話,“你們能不能不要再吵了,兩人各退一步,不是海闊天空嗎?”
“你閉嘴。”慕桐轉頭就甩給他這句話,還不忘怒瞪他一眼,要不是因爲他的話,自己會落到這個下場嗎?
見她還在那無理取鬧,景染很是乾脆的將她身子定住,“我瞧你這些日子心浮氣躁的很,不如就去寒池裡好好冷靜一番,什麼時候想明白再出來。”
不給玹晟一絲反應的機會,景染揮袖將慕桐的身子移到寒池中的石臺上,將結界布好後才讓她的身子可以走動。
做完這一切後,景染頭也不回的離開,留下站在寒池中的慕桐,以及無助的站在岸邊的玹晟。
隔着池子也不妨礙玹晟和慕桐說話,“你說你非要那麼倔做甚,他是神君,而你還是仙姬,並沒有踏進神姬的行列,你怎麼鬥得過他呢?”
“你若繼續在這拖下去的話,指不定他也會遷怒於你,趕緊的走吧。”慕桐很是果斷的趕人,她現在誰都不想見。
可玹晟就是個死心眼兒,越是要他走他偏偏就是不走,當即盤腿坐在原處,“我就在這裡陪着你,若你覺着我煩的話,那我不說話就是。”
對於他這種愚蠢的做法,慕桐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應對,乾脆背過身去坐下,馬上她就感受來自寒池那入骨的寒意,侵入她的骨髓,令她不自覺地開始發抖。
過了好一會,玹晟見她還在發抖,忍不住關心一句,“桐桐,你可以用法術取暖的啊,這寒池我曾聽說過,是從極北之地最寒冷的地方運過來的,不論是人是神,純靠自己的體溫是撐不住的。”
“閉嘴。”慕桐運足了氣吼了聲,而後又繼續閉上眼睛做着她自己的事,不再去搭理身後的玹晟。
經她這麼一吼,玹晟也是被嚇了一跳,臉上佈滿無奈,手上運足法術偷偷摸摸的給她輸過去,免得她當真凍僵過去,那
可就大事不妙的。
但奇怪的是,不論他怎麼弄都輸不進慕桐的體內去,他的法術已經穿過景染的結界,卻碰都碰不到慕桐的身子。能夠解釋這點的理由,唯有是慕桐自己故意避開,不願接受他的好意。
幾番試探之下,玹晟只得收手,那邊景染已經在喚他,就朝慕桐說道:“桐桐,我過會再來看你,若實在撐不下去的話,記得用法術暖暖身子。”
見沒有半點動靜,玹晟心裡頗受傷,可他也沒有半點法子,轉身朝景染所在的地方趕去。
本來閉上眼睛的慕桐在他離開的那一刻又睜開,手上本該消失的紅線又重新回到她的手指上,果真與他是一段孽緣啊。
運氣至丹田處,開始慢慢修煉起來,不過她就是沒讓身子暖和起來,反倒愈發的寒冷,頭髮上漸漸有白霜出現。
不知過了多久,慕桐覺着自己已經失去知覺,眼睛都沒力氣睜開,只感覺到有人抱着自己,那人的身子太燙,燙的她有些不舒服。
“神君,桐桐她不會有事吧?”玹晟將她抱在懷裡,仰頭求助的看着景染。
沒意外的還是沒聽到半句好話,“有沒有事全看她的造化,若她撐得過去就撐着,撐不過去的話,那就轉世到人界去,重新來過。”
“桐桐她其實心眼不壞的,神君不要對她有偏見,她只是因爲一些事情性子變了,變得她自己都不認識自己。”玹晟的握着她冰涼的手,源源不斷的傳給她自己的修爲,想要讓她的身子快些暖過來。
景染站在他的面前,冷哼一聲,“她變成什麼模樣,那是她的事情,輪不到你來替她說好話。”
關於這一點,玹晟自然是要解釋的,“我與她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如果我不替她說好話,那這世上還有誰幫她。”
“你說的那麼深情又有何用,她又不在乎你。”景染總是要戳戳他的痛處,不然他不罷休。
一時間玹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一味的把慕桐抱在自己懷裡,自顧自的嘟囔着,“不論她在不在乎我,只要我在乎她就好了,她說我從來不曾愛過她,那我就試着找到愛是什麼樣子的,我就那樣對她。免得她心裡老是覺着我是個負心漢,只她對我好,而我沒有對她好過。”
“沒想這回神界還迎來兩個情種,倒是難得一見。”景染瞥了眼還坐在地上的兩人,繼續說道:“我還有些事情尚未處理,你二人好好呆在殿內,等她醒了後還是那麼執迷不悟的話,那就再讓她回到寒池裡去坐着,聽明白沒?”
不情不願的點點頭,說:“好,我記下了,神君你去忙吧。”
“桐桐,你越活性子反倒越倔,明知道自己鬥不過他還硬要跟他槓上,這不是自找苦吃嗎?現在你都昏迷好幾天,身子一直暖不過來,我也不知要怎麼救你纔好,這兒不比天宮,這兒我除了你和景染神君以外,誰都不認識。
桐桐,你定要早些醒過來,只要你醒過來什麼都好說,你不喜我在旁邊煩着你,那我就躲你遠些,免得叫你看着鬧心。”
看着她臉上依舊蒼白如紙,玹晟的心也懸到嗓子眼兒,從被子裡握住她的手,又開始給她輸送着自己的修爲。只要他一停下,就又恢復原狀,咬了咬牙,默唸一句,“桐桐,左右我們早就有了肌膚之親,現在我是爲了救你才這麼做的,等你醒來可不要打我啊。”
給自己腦子催眠完後,踢掉鞋子掀開被子與她躺在一起,剛碰到她的身子他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極北之地的冰水當真不是吹的,這都過了多久,慕桐的身子還跟塊冰似的。蓋着被子的兩人身上已經沒了蔽體之物,玹晟一邊打着寒顫一邊抱着她,還不忘用法術把自己的身子變熱,好讓她趕緊醒過來。
即算景染沒有跟他說後果,他也知道慕桐再不早些醒過來會是什麼樣的後果,當務之急就是想盡一切辦法讓她醒來。
折騰了差不多一天一夜,見她的臉終於恢復成常色,玹晟才鬆了口氣,現在的他也沒了力氣,閉上眼抱着她沉沉睡去。
在慕桐昏睡的這段時間裡,她做了個很長的夢,這回不像上次出現那麼多的人,這次她的夢裡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她自己,一個是玹晟。
那個夢讓她重新回顧了遍自己和玹晟的相遇、相識、相愛,再到如今的相互傷害,也算是讓她稍微清醒了點。如今的玹晟一門心思想着怎麼讓自己回頭,重新愛上他,但是慕桐自認自己從來沒有斷過,只是因爲一些因素的不同,讓她在一條不歸路上越走越遠,已經有回不了頭的趨勢。
夢中的慕桐想了許多,她也開始意識到沉睡許久的自己該醒過來,於是下一刻就睜開眼睛,正好見着玹晟的那張俊臉在自己眼前。
現在的他雖然還閉着眼睛,但慕桐知道他已經醒了,畢竟他倆貼的可緊,他有什麼變化自己可是感覺的一清二楚。
身子一動不動,可嘴上卻停不下來,慕桐張嘴就問道:“你爲什麼要這麼做,怕我醒不過來?”
剛醒過來的慕桐說話都帶着冷氣,玹晟偷偷的睜開眼睛,正好看見她在看着自己,心跳不知怎的露了一拍,而後誠實的回答着:“你都走到今天這一步,若是重頭再來的話,未免太可惜了點。”
慕桐藏在被子裡的腳忍不住踹了他一下,“我會是什麼樣子那是我的事情,你何苦冒這個險?”
“因爲……我愛桐桐啊。”玹晟不知何時開始也學會耍賴,將她緊緊的抱在自己懷裡,小聲地說着:“我失去過你兩次,可不想再失去你第三次。不論你會變成什麼樣子,我都陪你好不好?”
愣了下的慕桐臉上霎時冒出笑容,“玹晟,你知道我會變成什麼樣子嗎,你就說要陪着我,誰給你的自信讓你說出這種話的。”
“那自然是桐桐你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