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誇讚陳安琪的容貌,還是在傾吐愛慕之意?
果然用異性來照看一個病人,就不是一種好的選擇。
頭疼。
我一度懷疑江藝是不是對陳安琪有想法,但想到他的談吐言行又覺得不太像。
懵逼。
懵逼突破天際。
“算了不想了。”我被自己搞得有點煩躁,快速下拉着江藝的朋友圈動態。
除了這一條動態外,再沒有和陳安琪相關的內容,顯得再正常不過。
我起身回到臥室,抱着亂七八糟的思緒睡下。
次日照常上班,李毅山和羅麗都沒有來公司,還是靠我總攬大局。
我正在處理一些文件,手機卻響起了微信提示音。
一看是江藝發來的消息,讓我有些意外。
“姐夫好,我是照顧安琪姐的江藝,有些事想跟你說一下。”
看到他這條消息,我愣了一下,立即回覆道:“你說吧。”
“安琪姐大概還有十天能勉強出院。”
“我想換個女人來照顧她,但安寧哥不答應,說只有我照顧人他才放心。”
“請你理解一下。”
我看到這三條消息,立即明白他是來給我打預防針的,將自己和陳安琪的關係撇清。
我有些啞然:“他這是算到我的心思了?”
但不管怎麼說,別人願意拿出這樣一個態度,我怎麼好意思表現得很冷漠不近人情?
“我知道,謝謝你對我老婆的照顧。”我客客氣氣地回答道。
要不是他的幫助,妻子在醫院還沒法和我聯繫。
江藝和我簡單聊了幾句,就說他還有事要做,也不耽擱我上班了。
我回了個好字,結束了簡短的聊天。
在我們公司這邊午休的時間,妻子再次給我發來了微信視頻通話。
“噹噹噹當——”
視頻一接通,陳安琪就誇張地說道:“看,我的頭**不漂亮?”
聽到這話,我立即看向了她的頭髮。
昨晚還是枯燥的樣子,今天就變得絲滑乾淨,顯然是洗了頭。
不僅如此,頭髮還輸成了一個流蘇髻。
頭上挽成髮髻之後,左右剩下的頭髮,每綹留有一指粗然後束髮,結作同心帶,垂在兩肩,飾以珠翠。
“好看。”我立即回答道。
在醫院這種地方,還把頭髮收拾得這麼漂亮,估計也沒幾個人了。
“江藝給我梳的,手比女孩子還巧。”陳安琪笑着說道。
我勉強笑笑,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算是少婦之友嗎?
反正要我來梳這個髮型,估計弄個一天,揪下來大把頭髮都做不到。
作爲一個分辨不清口紅色號的直男,我還是不要勉強自己,在這方面和人比。
女人都是愛美的,陳安琪說一定要把這個髮型給學會,然後出來穿漢服一定很漂亮。
我只能附和稱是。
陳安琪那邊的攝像頭稍微黃了一下,讓我看到了牀頭的女性衛生用品。
我愣了一下,隨後忍不住問道:“老婆,你的衛生···”
我差點說出“巾”字,改口道:“衛生用品誰買的?”
妻子蒼白的臉上稍微有了一絲紅潤,白了我一眼道:“還能是誰?”
我揉了揉太陽穴,心說這江藝也夠拼的。
或許在醫院的生活中還不止這些尷尬事,難怪他會想要請一個女生代替他。
可情況就是這樣,在我看不到的地方,這樣的尷尬事還在繼續。
沒有陳安琪的家和辦公室,總是讓我覺得空落落的,只有靠忙碌來填補那份空缺。
幾乎每天我都能和妻子視頻通話一次,發現她每兩天必換一次髮型,還不帶重樣的。
不僅如此,她的臉色也逐漸有了血色,看樣子江藝照顧人確實不賴。
陳安琪從來沒有和我談過她的傷勢,要不是江藝說起,我或許還不能瞭解到實情。
那兩刀捅進了腸子。
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聽得我整個人都在發抖。
就這麼捱着,終於到了妻子出院的日子。
聽她說起來,江安寧是希望她再多住院觀察一段時間的。
但陳安琪很堅決,畢竟也是住院當事人的意思,醫院也就辦理了出院手續。
江安寧還是和他的說法一致,但現在都沒有出現在陳安琪身邊,讓江藝送她回來。
得到這個消息,我早早就在小區門口等着。
江藝和陳安琪出現在我視線中的時候,還有緊跟着圍向他們的一羣社會青年。
上次犯事後成爲漏網之魚的林師賢,也赫然出現在其中!
我看到這裡,立即飛快地向着那邊跑了過去,生怕他們兩人出事。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看起來非常柔弱的江藝,一腳輕輕在地面劃開,重心下沉,擺出了一個太極起手式。
臥槽,難道老子這輩子,要生平第一次看到太極用到實戰了?!
就在我震驚的目光注視下,一衆拿着兇器的人將他們團團圍住,而後叫罵着衝了上去。
我看不到裡面的情況,只能看到一個人被甩飛了出去。
沒錯,是甩。
因爲他在空中旋轉了半圈,絕對不像是半步崩拳那種霸道手段打飛的。
呀兒喲,實戰也不是傷人的!
我快步衝上前去,加入了突然爆發的戰鬥。
從後方突兀地切入,上去就是接連幾個半步踏出。
腳不停,拳不停!
一連打飛出去幾個人,讓他們慘叫連連,最後一個人更是直接撞向了江藝。
這次我看得很清楚,他手上用的勁道很巧妙,看似綿軟無力地纏在這人的手臂,而後猛地將他甩倒在身後。
這招我見過,太極裡面的說法,叫瞬間發力。
是很牛逼,但好像還是沒什麼殺傷力啊,江藝這人也太無害了吧?
學得一手這麼精妙的功夫,竟然就爲了修身養性?
“老公!”陳安琪衝着我喊了一聲,看樣子是要走上來,卻被江藝一把拉住。
“別過來!”我也立即高聲喊道。
她在那裡還有江藝擋在身前,衝我過來就真的涼了。
我兇悍的一拳打在一個社會青年的胸膛,讓他吐出一口血倒在地上。
而陳安琪突然發出的一聲驚呼,也讓我下意識轉過了頭。
我所看到的,就是江藝猛地一個轉身,將陳安琪護在懷裡,而後背上被鋼棍狠狠砸了一下。
“別怕,我保護你。”
他痛得眉頭一皺,但卻依舊擠出了一個笑容,聲音溫柔得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