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前去上班的時候,我的心情真的很好,甚至哼起了小曲。
坐上了夢寐以求的項目經理位置、和岳父岳母的關係轉好,連和陳安琪共同的結晶和未來,似乎也近在眼前。
那種“春風得意馬蹄急,一日踏遍長安花”的心情,讓我覺得今天的陽光都美美的。
我看了下天色,悄悄在心裡補充道:“嗯,雖然是個陰天,看樣子還可能下雨。”
心情上的變化,讓我整個人也外向陽光起來。見到認識或者不認識的同事,我都笑着向他們點頭:“早。”
我甚至有心情問了下遠在南京的陸琪琪,在陳安琪的分公司混得怎麼樣。
她告訴我說還行,談成了一單業務,數額蠻大的,加上提成大概也有一萬出頭的工資。
臥槽,這麼隨便?
我整個人都傻了,有點沒反應過來。
畢竟她在這邊網推公司上了這麼久班,工資也始終漲不上去。在金陵才待了幾個月啊,這就輕輕鬆鬆攆上我沒轉正的薪水了?
“牛逼。”我笑了笑,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
“取笑我?[白眼]”
“金陵和蓉城消費標準不一樣,一萬就當蓉城這邊六七千花吧,還是不涉及買房之類的特殊消費。”
陸琪琪向我感嘆了一下,說是金陵沿地鐵線全部破萬,找不到一處不破萬的地方。
不僅如此,像玄武區和金陵區之類的地方,房價已經高到駭人的三萬多一平米了。
寸土寸金,毫不爲過。
我由衷感嘆,是和蓉城不一樣。像蓉城房價最貴的天府三街一帶,也才兩萬多一平米。
“那也很厲害了。不急嘛,慢慢來,你纔剛做多久啊。”我安慰着她,覺得她終於找到了適合的平臺。
“算了不說我了,鵬哥你最近怎麼樣啊?”陸琪琪反過來問起我的情況。
我簡單說了一下,便引來了她的誇讚,說這簡直是光速升職。
“謬讚,謬讚。”我字裡行間蠻謙虛的,在電腦面前卻已經眉飛色舞了起來。
“對了鵬哥,跟你說個事。”
看到陸琪琪發來的這條消息,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問道:“怎麼了?”
她說出來的消息,簡直瞬間破壞我的好心情。
那個叫李清揚的男人,連遠在南京的陸琪琪都聯繫上了,還向她打聽我的消息。
我踏馬也是日了狗了,這貨還沒放棄?
我揉了揉太陽穴,讓自己冷靜一下。
“別理這個人,拉黑就行了。”我這樣跟她說道,心裡卻莫名地覺得一陣心慌。
他四下打聽我的消息,到底是爲了什麼?真是他有個姐姐眼瞎了對我一見鍾情?
我不信,這踏馬太扯了。
陸琪琪卻不知道我已經被這個人糾纏得懷疑人生了,只是跟我開玩笑:“鵬哥,魅力很大嘛,不知不覺又迷倒別人神魂顛倒了。”
“也不怪我和趙玉當初那麼喜歡你啊。”
看到最後那句話我心頭一跳,環顧四周發現沒人注意後,將這條消息記錄刪掉了。
我敷衍了她兩句,說我這邊還有工作,就先不和她聊了,匆匆結束了這次談話。
因爲新的一年到了,好幾個杜金浩簽下的合同都快到期了,我還是主動聯繫了各個甲方,商量了一下續簽的事宜。
雖然也不是很複雜的事,但有的甲方就是要雞蛋裡挑骨頭,找我們曾經犯下的小紕漏說事。
既不說我們出了差錯不再續簽了,也不說爽快點直接續簽,那意思就很明顯了。
這幾個狗賊想壓價!
我心裡冷笑一聲,心說如意算盤還打得精。
毋庸置疑,這是一種套路。其實甲方公司對於項目上的經費,十有八九沒有減少。
但他們就是想壓低價位,然後籤合同的時候再保持上面填寫的價位不變,以便自己多吃回扣。
想一想也是,這錢來得太輕鬆了。只要談合約的時候搞好,每個月什麼都不用做,回扣就能有個幾千,簡直美滋滋。
甲方公司肯定是沒有虧損的,畢竟月費還是和以前一樣。負責人還能中飽私囊,簡直爽歪歪。
唯一吃虧的,肯定就只有我們公司了。而且事關提成,我的薪水首當其衝地受到影響。
面對他們這樣的態度,我也跟打起了太極球。
只要認清一點就行了:如果甲方上層決定不再續簽,負責人根本不會和我多BB。
果不其然,在我的態度下,陸續有甲方負責人放棄了這個念頭,老老實實地和我談合約。
也有不信邪的,可能覺得我新官上任搞不清狀況,容易被欺負吧。反正合約到期還有段時間,乾脆跟我耗着。
我看着電腦屏幕上的聊天記錄笑了笑,無所謂地喝了口茶。
反正我的態度很堅決,就是該有的回扣他們都有了,還想得寸進尺吞噬我們公司的應得利益——不可能。
一系列的事情忙到告一段落,我才略帶疲憊地靠在辦公椅,用辦公電腦進行休閒娛樂,坐等下班。
想到李清揚連陸琪琪都聯繫上了,我覺得被自己忽略的這件小事,似乎顯得越來越詭異了。
“奇怪,陸琪琪都被找上了,趙玉爲什麼沒給我發過消息?”
我突然想起這茬,眉頭一皺,在微信上找到了趙玉,給她發過去一條消息。
一條簡單無比的“在嗎”發出去之後,我卻愕然地看到,這個消息前面有個紅色的感嘆號。
下面就是系統的提示,說我和她還不是好友。
臥槽,趙玉刪我好友了?
雖然我基本沒怎麼和她聯繫,但看到這一幕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也有那麼一點難以接受。
就算我們都不想再有什麼瓜葛,她也沒必要一聲不吭地刪了我這麼絕吧?
我一時心虛難寧,在電腦面前發了會呆。
最終也只能是嘆了口氣,默默地關掉聊天界面,不再去多想。
下班走到寫字樓下的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沒有多想就接了起來:“喂?”
“周國鵬,你完了。”電話裡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李清揚。
我眉頭一皺,直接回懟道:“你是不是有病?”
他沒有理會我的攻擊,而是冷笑道:“有沒有發現趙玉和你斷了聯繫,知道是爲什麼嗎?”
“她心裡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