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樣絕望和緊張的境地,我卻笑了。
這麼大的陣仗,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我雖然打敗了這個黑帶的高手,但自己也快被打得生活不能自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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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重的脫力,讓我的拳頭都握不緊了,就在一個勁地抖。
我眼前一黑,“噗通”一聲直接倒在了地上。
昏死過去前的最後一個念頭,就是這次真的完了,神仙難救。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稍微恢復了一點意識。
迷迷糊糊中,我感覺好像有什麼尖銳的東西刺入了我的靜脈血管。
是輸液針管嗎?
“唉,傷得好厲害。”我聽到一個女人的嘆息聲,似乎是在說我。
我努力想要睜開眼皮子,卻發現似乎做不到。
按照在大學學到的東西,我下意識想到,這是眼部神經傳導性障礙嗎?
想開口卻開不了,想睜眼也做不到。
臥槽尼瑪,不會變植物人了吧?!
不對,植物人的認知能力會完全消失,是沒有思考功能的。
我什麼也做不了,只能聽着兩個女人的交談。
“是啊,聽說要不是拆遷辦的人和民警發現,可能還會搞出人命。”
“唉,到底得罪了什麼人,會弄到這種地步啊?”
“據說在民警和拆遷辦控制現場的時候,還有人對着他的頭部狠狠打了幾下,這才造成現在這種情況。”
“奇怪,他沒有家人嗎,爲什麼不聯繫人來看他?”
“我也不知道啊,主任不讓我們管這件事,應該是有什麼安排吧。”
我聽着這些話語,心裡一片冰涼。
老子就這麼窩囊地被打成殘廢了?
不,不會的。
只要還能思考,就不至於變成植物人,好好療養肯定有恢復的機會。
只是,李剛和韓恩賜這羣窺伺的惡狼,真的會給我這種機會嗎?
事實證明,我的擔心不無道理。
在兩個護士走了一段時間後,我聽到腳步聲傳來。
“醫生,病人的情況怎麼樣?我很擔心啊。”
聽到這個聲音的瞬間,我心頭就是狠狠一跳。
韓恩賜!
他來這裡,絕對沒有好事。
“你和病人是什麼關係?”醫生問道。
“我們是同事,關係很要好的那種。”韓恩賜這個狗逼,又在惺惺作態了。
“病人的頭部受到多次重擊,具體情況要檢查之後才能確定。”
“我們打算等他身體的傷病有所恢復之後,纔對腦部進行檢查,避免出現意外。”醫生說道。
“嗯?”
韓恩賜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問道:“那有沒有可能變成植物人?”
“理論上來說是有可能的,關鍵是看他有沒有意識。”醫生回答了一句,隨後讓他不要吵到我休息,帶着他出了門。
我一開始只知道這裡是醫院,但待了不知道多少時間後,這才明白還有更恐怖的問題。
這不是普通的醫院,是踏馬精神病醫院!
最關鍵的是,似乎有人刻意封鎖了我住院的信息,要將我留在這裡。
我聽到主治醫生接到了一個電話,似乎是覺得我現在正昏迷,沒有任何擔心地在我旁邊通話。
然後,我就聽到了讓人心涼的消息。
這個電話是他們院長打的,囑咐了他不準放我出去。不管我清醒與否,表現得正常與否,一律認定爲精神病人,不能放出去“危害社會”。
一個正常人,被放在精神病院裡和精神病人相處,會怎麼樣?
我覺得搞不好自己都會崩潰,成爲真正意義上的精神病。
就算不崩潰,也絕對難以承受。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甚至是一種生不如死的折磨!
這一手是真的毒辣。
李剛,韓恩賜。
狼狽爲奸,真的堪稱讓人絕望。
當然,這個精神病院的院長和主任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個被收買不惜污衊正常人是精神病,另一個爲了保住飯碗萬分配合。
黑暗得一塌糊塗。
我很想掙扎着站起身來,逃離這個鬼地方,但卻根本動不了。
在病房熄燈之後,我眼皮中不再是紅色的一片,而是黑色。
這個時候,我意識到夜已經深了。
我儘量調整着自己的呼吸節奏,讓自己逐漸安定下來,緩緩睡了過去。
次日我醒來的時候,第一個來看我的人不是護士。
我驚訝地聽到了江安寧的聲音:“就是這間病房嗎?”
隨後便是護士回答的一聲“是”。
連他都來了?
推門聲過後,我聽到了陳安琪緊張的聲音:“老公!”
高跟鞋“嗒嗒”的聲響迅速由遠及近,一雙軟柔的小手緊緊握住了我的右手。
我心頭一陣悲涼。
果然啊,到最後還是需要江安寧才能救得了我嗎?
我感受到有什麼滾燙溼潤的東西,悄悄滑到了我的手背。
陳安琪哭了?
她一口氣跟我說了很多話,不住地和我道歉,說她錯了,不應該相信韓恩賜,應該相信我的。
而我只能默默地聽着,什麼也做不了。
“你說了他也聽不見,你看他眼皮都動不了一下,估計意識還在昏迷狀態。”江安寧的聲音,依舊充滿着迷一般的從容和平靜,像是生死看淡一樣。
什麼樣令人唏噓感慨的場面,都不會讓他的內心有一絲波瀾。
我聽到陳安琪深深吸了一口氣,和江安寧交談了一會。
在他們的談話過程中,我才知道原來是陳安琪給我打電話沒有打通,聯繫羅麗問我是不是在加班。
然後羅麗把事情告訴了李毅山,這才發覺我是出事了,從警方那邊得到消息順藤摸瓜找了過來。
“安寧哥,”陳安琪頓了一下,聲音突然溫柔下來,“能不能再麻煩你一件事?”
“你說。”江安寧回答得很乾脆。
“這件事肯定是李剛做的,我覺得他不可能就這麼放過我老公,希望你能幫個忙,不要讓他得逞。”陳安琪的聲音有些小,畢竟是在求人。
“我也猜到了。”
江安寧笑着說道:“只是你有沒有想過,我看他不順眼。”
“給我一個幫他的理由。”
我心頭一陣默然,覺得這次唯一的希望,恐怕是李毅山對我不放棄了。
這種希望都寄託在別人身上的感覺,真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