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什麼叫手都殘廢了?
我一陣無語,但也沒有和他計較。
估計不只是他一個人這麼想,整個公司都刷新了對我的看法。
以前瘋狂請假,完全不做好帶頭作用的人,現在竟然洗心革面,一門心思撲在工作上了。
事實上,我和陳安琪也取得了很大的突破。
我對文案和公司常規運營,因爲工作經驗的關係,倒是非常熟練,能夠有很大幫助。
但要說到關於融資策劃,以及公司結構相應的變動,還是陳安琪更勝一籌。
不可否認的是,她在這方面教了我很多,最主要的擔子也壓在了她的肩頭。
幾個夜晚,整個公司都快沒人了,我們還在辦公室鏖戰。
忙碌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一眨眼又是一個新的週五。
當天我和妻子將策劃書初稿提給了策劃部門,讓他們覈對審批一下。
因爲要等他們的交接意見,突然就閒了下來。
忙得時候爭分奪秒,恨不得不出紕漏的同時,極速縮短這個時間。畢竟下個月就要落實,實在耽擱不得。
閒得時候,又一度懷疑,這個公司好像有我沒我都一樣。
畢竟不參與日常具體工作,沒有需要處理的事件就這樣。
我和妻子靠在椅子上,像老年人一樣悠閒地曬着窗外太陽。
只是老年人喝的是茶,我們喝得是咖啡。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拿起來一看,竟然是江藝打來的。
我以爲他又想約我們玩,第一句話就是:“不約了,想在家休息兩天。”
“不是。”江藝有些無奈,開口道,“祭墳去不去?”
我差點一口咖啡直接噴了出來,嗆得自己不行。
又不是清明中元過年,祭墳幹什麼?
還有,雖然我們關係很鐵,但祭墳這種事情叫我是不是不太合適?
“誰的墳?”我下意識問道。
“安寧哥的前妻。”
江藝壓低了聲音,有點沉重道:“我還約了江影,沒有告訴安寧哥。”
我心頭微微一動,猜測道:“你想借這個機會,從中緩解一下他們的關係?”
“嗯。”他應聲道。
我看了眼身旁的陳安琪,她聽到這番對話也愣了,隨後衝我搖了搖頭。
果然,不只是我覺得沒戲。
“我估計不行。”
我苦笑道:“你想想看,他們兩個人的性格,恐怕都不會讓步。”
江藝堅持道:“那也得試試,總不能坐視不理吧?”
“有些事情,就是明知不會有結果,也得去努力。”
我沒有說話了,覺得他說的也不無道理。
“叫上你來,也有個原因。”
“上次的事情,我必須向江影要個說法。”
江藝長長嘆了口氣,苦笑道:“如果結果不如我所願,我也該死心了。”
我沉默了,不知該作何回答,下意識看向了陳安琪。
我倒是無所謂,反正也沒有其他事情,只要能保證安全就行了。
眼見妻子輕輕點頭,我這才說道:“來倒是沒問題。”
“但萬一江影動起手來怎麼辦?”
那個武力值我真的沒有話說,感覺弄死我千百遍不成問題。
“她不敢,安寧哥有安排。”
“如果江影敢亂來,那隻能是自討苦吃。”江藝的聲音很輕,卻透着不容置疑的篤定。
我有些感慨。
能讓江影和江安寧這對仇人一同出現的人,恐怕也只有江藝了。
我也就答應下來,讓他把地址和時間發給我。
“就不發了,我明天來接你們。”
江藝說完這句話,很快便掛斷了電話。
“這算不算江家的攤牌局?”妻子微微蹙着眉頭,向我問道。
“算吧。”
“只希望能有個好結果。”我如此說道。
說真的,江影的存在就像遊戲裡面的BOSS。出現在李剛那一邊,簡直就是如虎添翼。
何琳固然可恨,但江影這般助紂爲虐,也好不到哪去。
“如果她能夠原諒江安寧,就是再好不過的局面了。”我苦笑着說道,自己都不相信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這種東西,得看人的。
像江藝那種人,說不定這些恩怨一笑也就過去了。
而江影和江安寧···一想到就令人頭痛。
唯一的變數,應該就只有江藝了。
畢竟從上次江影綁架我的事件來看,她心裡還是在意江藝的。那種江家人特有的說教和恨鐵不成鋼,還有打暈江藝後那句“對不起”。
而且江藝是江安寧的左膀右臂,要對付他,從江藝入手必然是最好的選擇。
江影只綁了我,沒有綁架更爲重要的江藝,其實也能說明很多問題。
估計江藝也是看穿了這一點,纔想着要做最後的努力。想憑藉自己在兩方都是好朋友這一點,當那個勸架的好人,讓他們各退一步。
主要是江家這三個人,關係太複雜了。
江藝看得很透徹,必須要想辦法嘗試卻解決。
不然按照這個趨勢,後面不可避免地會出現兒時姐弟相殘的一幕。
“燒腦。”我以左手揉了揉太陽穴,不想再思考下去了。
下班之後,我和陳安琪還去買了紙錢、鮮花等東西,至少把明天祭祀所要用的東西準備上。
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夭折,想想還挺讓人惋惜的。
我總覺得,明天的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只是江安寧既然有安排,也就不用擔心會鬧出什麼大事件。
江家三人的關係,恐怕明天就能徹底確定下來了。
當夜我和陳安琪睡得蠻早的,因爲渾身的傷痛還未恢復,也沒有做別的事情。
次日江藝來得很早,我們三人在小區吃了個早飯,就跟着他前往江安寧前妻的墳地。
江藝開着江安寧的保時捷,帶着我們一路趕赴遙遠偏僻的郊區。
車停在了泥濘小道邊,我下車的時候,就知道江安寧的安排到底是什麼了。
雖然他並不知道江影要來的信息,但似乎也從未鬆懈過對自己安全的保障。
我突然覺得,他活在那個位置也挺累的。
只是祭拜自己的前妻,竟然叫上了郭靜郭明。
“師弟,你怎麼也來了?”郭靜疑惑地看向我。
我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得,熟人到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