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速度夠快
林雪掙開樑峻濤緊握住她的大手,清眸定定地凝睨着他,啓音道:“你既然說自己沒醉,那你最好記住今晚說過的話!明天,去找我重新說一遍!”
轉過身,見劉陽抱着馬童童,此刻也正直愣愣地覷着她,冷不防目光相碰,他連忙心虛地迴避開。
林雪不知道他跟馬童童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看馬童童那般拼命灌醉自己肯定鬧了什麼不愉快。事到如今她自顧不暇,也沒精力詢問他們倆的事情,就囑咐了劉陽一句:“照顧好童童,她現在是你的妻子,你有責任和義務!”
劉陽沒吭聲,只是再次覷向她的目光又深沉了幾分。
沒有再回頭看樑峻濤,她知道劉陽會找人把他弄回家去的,她不再擔心,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酒吧。
第二天,林雪去公司辦公的時候心不在焉,想往樑家打個電話問問,卻還是忍住了。
再忍一忍吧,相信頂多到下午,一定會有消息的。
樑峻濤那廝昨晚醉得不輕,給他一個上午的睡覺醒酒時間,過了午飯時間,他絕對清醒了。
假如這傢伙清醒了就拒不認帳,那麼她可以再繼續跟他耗下去,不過憑着對他的瞭解,她相信自己的預感應該沒問題。
隨着時間的流逝,她越來越對自己的篤定懷疑起來,這廝是睡過頭了還是壓根忘了昨晚說過的話?怎麼一點兒動靜也沒有呢!
在公司餐廳裡一個人悶悶地吃完了午餐,她開車回公寓午睡。
下午三點鐘,也就是她午睡結束後,外面響起了門鈴聲。
睡眼惺忪的林雪頓時精神一振,嘴角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他果然瞭解她的生活習慣,等她睡足了午覺再過來找她。
趿了拖鞋急急地去開門,甚至她都沒有從貓眼裡看外面的到底是誰。
打開門,卻見樑佩文和劉美君站在外面。怔了怔,清眸裡閃過一絲失望,不過她還是禮貌地對兩位長輩打過招呼,邀請她們進屋。
“沒看到峻濤有點兒失望是嗎?”樑佩文笑着打趣道。
林雪知道樑佩文在跟她開玩笑,只是微笑不語。
劉美君滿臉寒霜,進來環視四周,很不滿地奚落道:“這麼差的環境怎麼住人吶!”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還不錯!”樑佩文接過林雪端上來的茶水,呷了口,覷着她道:“不過再好也不比家裡好,今天我和你媽媽一起過來,你應該能猜到我們的來意,想接你回去!”
按理說,婆婆和姑婆婆一起接她回去,這面子也算給得夠足了,但林雪要的不是面子問題,她要的是樑峻濤的態度。
沒有看到樑峻濤,她心裡不止是失望。
見林雪沒有吭聲,劉美君不由更生氣了。其實她根本沒想過來,是樑仲全再三囑咐她今天務必和樑佩文想辦法勸林雪回家,她纔過來的。
按理說已經夠降尊迂貴,沒想到林雪竟然還跟她玩矜持,始終不肯開口答應回家,她不禁大光其火起來。
“真不知道你在鬧什麼?峻濤不過是跟一個女人拉了拉手,用得這麼興風作浪?”劉美君拿出婆婆的款兒,準備好好教訓下林雪:“做樑家的女人要大度,男人逢場作戲的時候體諒他一些,如果連起碼的都做不到,你覺得自己還有資格做樑家的女人嗎?”
這番話說得咄咄逼人,一點兒情面都不給林雪留。
樑佩文皺起眉頭,今天是來勸林雪回去的,劉美君這一番話說出來,只會讓矛盾更僵。
林雪神色卻沒什麼變化,對劉美君的犀利刻薄早就有了免疫力。
她清眸淡淡地睨向劉美君,態度不卑不亢,語氣不慍不怒:“爸爸逢場作戲的時候,媽會不會也這樣大度?”
“你……”劉美君想不到林雪敢這樣質問她,一時間氣得不行。“你敢這樣跟我說話?我跟你爸爸的事情用得着你來管?你配嗎?”
“不要吵了!”樑佩文目光轉向弟媳,嘆道:“我們是來勸林雪回家的,不是專門跑來跟她吵架的!這件事情的確是峻濤有錯在先,你何必再說這些話呢?豈不是更激化矛盾嗎?”
劉美君悻悻地說:“我看不慣她的狂樣,好像全天下的人都該讓着她寵着她,是峻濤慣壞了她,我看啊,再遷就下去,她要上天!”
“林雪是個懂分寸的孩子!”樑佩文緩和了語氣,對劉美君勸道:“你這火氣太大了些,今天是專門來勸媳婦兒回家的呢還是專門跑來找她吵架的呢?”
“我閒得嗎專門跑來找她吵架?”劉美君冷笑着乾脆轉過頭,不再看林雪,扮演一個塑像。
她是不屑於來勸林雪回家的,愛回去不回去,反正孩子生下來是樑家的!但樑仲全的話又不能不聽,爲了能跟丈夫交差,她才陪大姑姐過來走一趟,純屬臉面情。
氣氛僵默的時候,樑峻濤來了。他的臉色依然不好看,情緒看起來也很低落。
“哎呀,你真是沒出息!爲了個女人看看都把自己弄成一幅什麼樣子了!”劉美君恨鐵不成鋼,心疼地摸了摸兒子的清減的俊臉,對林雪的不滿更深了一層。
見樑峻濤來了,林雪也沒說話,靜靜地睨着這母子倆,好像在等看他們準備表演什麼好戲。
“過來接你媳婦兒?”樑佩文趕緊對侄兒打了個眼色,示意他對林雪表現表現。
“嗯!”今天樑峻濤顯然可是有備而來,他拿出寫好的保證書和檢討書各一份,都交給了姑媽,
樑佩文接過來逐一看了一遍,臉上不由露出笑容。擡頭對林雪說:“檢討寫得很深刻,依姑媽的意思,還是給他一個機會吧!”
林雪接過那兩張蓋着樑峻濤印章的保證書和檢討書,大體瀏覽了一遍,正如樑佩文所說寫得倒是挺深刻,而且保證從此再不犯類似的錯誤。
“媳婦兒!”樑峻濤開口了,也許是因爲昨晚宿醉加上情緒不好,他原本好聽的嗓音變得有些沙啞:“我錯了!以後我會時刻都記住自己是個成了家的男人,不會再跟任何女人亂來!”
他終於承認那是亂來,不是開玩笑也不是什麼所謂的逢場作戲!林雪擡起眸子,睨着他,依然沒吭聲。
見她肯正眼瞧他了,樑峻濤心裡一暖,他上前握住林雪的皓腕,乞求道:“這些天懲罰得我也夠了吧?再這麼下去,把老公整翹辮子了,你再換一個新老公說不定還不如我呢!”
“呸!呸!”劉美君趕緊啐了幾口,訓斥道:“什麼翹辮子?胡說八道!”
樑佩文也跟着勸道:“林雪啊,看峻濤知道自己錯了,檢討寫了,保證書也寫了,他再犯一次就不是人,你相信他吧!”
林雪將檢討書和保證書疊好,在樑峻濤的眼前晃了晃,說:“這些東西可都是你親筆寫的,不過我也有一份保證書要讓你簽字,你同意的話,我就跟你回去!”
樑峻濤呆了呆,想不到林雪寫了保證書,遲疑了一下,他說:“拿來看看!”
林雪拿出一張寫滿字的信箋,交給樑峻濤,後者展開看了一遍,俊臉早不由寫滿了驚歎——這個小女人實在太能折騰了!
好不容易把嬌妻哄回家,這些天的糾結痛苦總算可以告一個段落。
樑首長痛定思痛,從此在男女作風問題上變得極爲嚴肅,再不敢輕易地跟任何年齡大於六歲(限於夢夢),年齡小於五十歲(限於他媽和姑媽)的女性有任何肢體方面的接觸。以免他那個愛吃醋的小媳婦兒揪着他的小翹子不依不饒。
話說,林雪回家和她離家時一樣引起不小的轟動,全家都出場迎接她了。
樑天逸已經可以柱着柺杖行走,他覷着林雪,淺淺地抿脣道:“這麼快就回來了?”
林雪瞪他一眼,悻悻地說:“連個電話都不打給我問問,我這個弟媳對你來說就那麼可有可無?”
“我知道你撐不了多久就回來了!”樑天逸擠了擠眼睛,“主要是峻濤撐不住!”
他那個弟弟的德性他最清楚,這些天又是鬧頹廢又是鬧情緒,媳婦兒離家出走簡直比天塌下來還嚴重,能撐久了才奇怪!
夢夢像只蹁躚的蝶兒般開心地撲向林雪,緊緊的抱住她的雙腿,甜甜地笑起來:“媽媽回來嘍,好開心哦!”
“夢夢,你這個媽媽太狠心了!”樑峻濤蹲下高大的健軀,伸手摸了摸夢夢的小腦袋,挑撥離間:“這次她跟我鬧離婚居然沒帶你一起走,是不是不想要你了?”
“纔不是呢!”夢夢最聽不得別人說媽媽的壞話,趕緊替林雪申辯:“媽媽說她出門辦點兒重要的事情,用不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她就能回來!媽媽沒有撒謊,今天才是星期天呢!”
“……”樑首長這才發現自己好像着了他媳婦的道兒,原來她早就把一切都預料好了的!擺明了降服他,偏偏他還真不爭氣,沒用一個星期的時間就繳槍投降,連保證書帶檢討書一併呈上。
“夢夢,最近學習怎麼樣?媽媽沒在家的時候,有沒有偷懶?”林雪牽着夢夢的小手,親熱地問道。
夢夢高高興興地跟隨着林雪一起上樓,邊跟她彙報自己這段時間的學習成績:“老師誇獎夢夢聰明呢!”
樑峻濤望向自己的哥哥,發現自己這段時間忽略了他,便走過去問道:“大哥,你的腿恢復得怎麼樣?”
“很順利!”經過一段時間的強化矯治訓練,他的腿部恢復很快,假如當初他肯積極配合治療,估計早就痊癒了。“幸好林雪鼓勵我,如果不是她,我恐怕沒有這個勇氣和信心!”
林雪不停地鼓勵他站起來,一直在給他打氣,還拿雲朵的事情來激勵他。爲了找回雲朵,他拼盡全力地去努力。
樑峻濤更佩服自己的媳婦兒了,她是一把百折不撓的軟劍,把她堅韌的精神傳染到身邊的每個人。大哥癱瘓兩年,自暴自棄,任誰勸說都沒有用,是林雪讓他重新振作起來!
這個珍寶是他樑峻濤的!他還有什麼理由不去好好珍惜?
林雪的迴歸讓樑家重新喜氣洋洋,爲了歡迎她,晚上廚房裡格外加菜,做了滿滿一桌豐盛的美餐。
樑仲全在餐桌上當着全家人的面又把樑峻濤狠批了一頓,還代替他跟林雪道歉,實在給足了林雪面子。
劉美君有些不滿意丈夫對兒媳兒的寵溺,就冷哼道:“多大點兒事兒啊?一家人圍着她轉,又是哄又是道歉的,用得着這樣嗎?爲了討媳婦兒歡心拼命批評兒子,真不搞不懂你的想法!”
不等樑仲全說話,樑峻濤趕緊截口道:“千錯萬錯是我一個人的錯,以後再不讓林雪受委屈了!這件事情到此爲止,我個人表示會引以爲誡,自罰酒一杯,媳婦兒自便!”
他舉起酒杯,仰首一飲而盡,杯底朝林雪,以示誠意。
林雪舉起飲料,也一飲而盡,對樑仲全說:“爸爸,我跟峻濤已經和好了!我相信他,以後他不會再讓我失望!”
“他要再敢讓你失望,爸爸第一個不放過他!”樑仲全目光裡有些複雜的意味,不禁想起了一些陣年的舊事。
年輕人,有時候無意間的衝動就可能毀掉一生的愛情和幸福,還好他的兒子比他要幸運些,因爲林雪是個聰慧的女子,她懂得轉圜,懂得進退,懂得如何悍衛保全婚姻。
晚上臨睡前,樑峻濤總算是有幸看到了林雪所說的“保證書”,裡面的內容讓他觸目驚心,總覺得自己的這個媳婦兒肚子裡的道道兒太多了。
“媳婦兒,我覺得這東西太暴力了,還是不要籤吧!”首長大人弱弱地提出抗議。
“沒有暴力啊!我覺得很公平民主!”林雪指着上面列舉的條條款款,說:“針對你的垢病,對症下藥,我們的婚姻才能保證不出問題!”
“我們婚姻不會出問題!”樑峻濤拍了拍鐵硬的胸膛,承諾道:“無論何時何地,我都不會背叛你!身心絕對忠誠於媳婦兒你一人!”
“甜言蜜言雖然動聽,不過我更願意相信白紙黑字最好再按上手印的東西!如果你真有誠意就把這保證書籤了!”林雪往樑峻濤手裡塞了支簽字筆,推他一把。
“你要求有自己選擇工作的權利也就罷了,怎麼還說想進警局工作?是不是因爲那個賀江南?”樑峻濤滿眼的狐疑,今天就覺得賀江南那小子很礙眼,難不成真跟他媳婦兒有什麼姦情?
“我覺得自己挺喜歡警局的工作,有調進警局工作的想法,但不一定,到時候看心情來決定。”林雪希望以後無論自己作何選擇,都能得到老公的理解和尊重。
“改天我得去警告一下那個姓賀的小子!”樑峻濤知道她說一不二的性子,如果不籤這份保證書,估計這次的事情就沒完。
看樣子,他也得防患於未然,不能等自己的老婆被撬走再採取行動。
樑峻濤請了兩天假,專門在家裡陪老婆。
林雪這段時間在林氏工作,已經成爲習慣,每天八點半還是開車往公司趕。不過在樑峻濤的要求下,她又開那輛他送她的法拉利。
請了兩天假,樑首長專門陪着媳婦兒去公司。
因爲有錯在先,昨晚他只好被迫簽了喪權辱國的不平等條約,其中一條就是林雪想做什麼工作他不得阻撓干涉,還要積極擁護。
敢怒不敢言,不過他陪着她來公司可不止是陪她那麼簡單。特意讓唐秘書帶着他在公司巡視一番,並且讓唐秘書隆重向所有管理層以及工作層的員工介紹他的身份——林總的老公!
林總有老公,而且還是大校軍銜的高級軍官,這個消息瞬間就在整個林氏傳開了。很快有人認出這個帥到人神共憤的年輕軍官就是樑家二少樑峻濤,更加轟動了。
那天他在辦公大廈的門口跟賀江南打架的情景被很快公司職工親眼目睹,再加上她們八婆的精神,添枝加葉,於是,林總的老公愛吃醋,哪個男的敢湊近她會被揍的說法也不徑而走。
樑峻濤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如果林雪在部隊他還不擔心,反正沒人敢打他媳婦兒的主意。現在局勢有所變化,林雪從女軍官搖身變成了白富美,難保不得惹得一些男人覬覦,他必須要宣佈領土所有權。
對於樑峻濤高調張揚的行爲,林雪只是淺笑莞爾,他肚子裡的那幾根花花腸子她還不清楚嗎?
嗯,不錯,懂得危機意識,也算是一種進步。
中午,兩人一起在公司的食堂餐廳裡吃飯。忙碌了一個上午,飢腸碌碌都吃得很香(林雪忙着工作,樑峻濤則忙着向所有假想情敵宣佈領土所有權)。
這時樑峻濤接到了王導打來的電話,他蹙起英眉,沒好氣地說:“有話快說,我在吃飯呢!”
自打上次的事件,王導不太被樑首長的待見,也不敢多廢話,只是稟報道:“又找到了一個女主角,有時間的時候……”
“得,你自己決定吧,千萬別再讓我看了!”樑峻濤拼命地推脫:“我很忙,就這樣吧,劇組的事情別再找我了!”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
“哧!”林雪忍不住笑起來,瞅着他問道:“你這是十年怕井繩?”
“我這是斷指明志嘛!”經過這番打擊,樑峻濤對於拍電影拿大獎比過莫楚寒的好勝心消磨了大多半,反正投進去的錢也收不回來了,他就由着王導演折騰去吧,自己不打算再介入了。
見樑峻濤一幅恨不得推得乾乾淨淨生怕再沾上什麼葷腥的樣子,林雪暗暗好笑,心裡卻絲絲地甜。
相信經歷過這件事情,他會明白什麼叫約束什麼叫自律,明白不能再像過去那樣任馬由繮地胡鬧,他終於從一個貪玩的男孩子蛻變成了一個男人,一個成熟穩重的已婚男人!
傍晚回到家,夢夢已經放學了,林雪就在樑天逸的畫室裡給她檢查作業。
這段時間幾乎成了習慣,夢夢做作業的時候都是在樑天逸的畫室裡,既可以陪伴樑天逸做康復治療,又不耽誤學習。
因爲林雪囑咐過夢夢,她不在家的時候,必須要夢夢承擔起陪伴鼓勵天逸伯伯的重任。
夢夢是個善良乖巧的孩子,對於林雪的話都是認真聽從,更何況她真得很喜歡天逸伯伯。
林雪跟樑天逸聊了一會兒,就開始枕查夢夢的作業。幼兒園大班屬於學前課程,基本跟小學生一樣放學後老師要佈置家庭作業的。
不過,今天林雪打開夢夢小書包的時候遇到了一點兒意外,簡直令她感到太驚奇了。
從課本里掉落下來一張小紙條,上面用彩色鉛筆畫了一些圖案還寫了一些歪歪扭扭的字。
“我?夢夢,長大後給你買小裙子^_^”
林雪慢慢地讀出來,驚詫地瞠大清眸,天啊,如果她的理解力沒出問題,可以判斷出這應該是一張情書!
她的夢夢收到男孩的情書啦!
正在做作業的夢夢擡起頭,見林雪看那張紙條,就撲閃着睫羽,撇撇嘴巴,說:“又是袁東偷偷塞進我書包裡的!老師批評過他一次了!”
“夢夢,”林雪舉着手裡簡潔版的小情書,問她:“你知道這裡面寫的是什麼意思嗎?”
“知道!”夢夢歪了歪小腦袋,說:“他說愛夢夢,這個傢伙連愛都不會寫就用?來代替!裙子他也不會寫,就用畫圖來表示。”
“這位袁東小朋友在追求你嗎?”林雪好奇地問道。
夢夢點點頭又搖搖頭,大概並不是很明白。
“好可愛啊!”林雪驚歎道,“夢夢,這是你收到的第一封情書,很值得收藏哦!”
雖然對於林雪的話有些難以理解,不過夢夢一向聽話,她就對林雪說:“媽媽幫我收着吧!”然後,她繼續若無其事地做作業,看來她人生第一封意義非凡的情書並沒有給她太大的影響。
到了晚上,在夢夢跟石宇視頻聊天的時候,林雪想辦法支開了夢夢,她則把那張可愛的小情書拿給石宇看。
石宇一時間沒有看懂,問她這是什麼。
“好可愛的情書,圖畫文字還有特殊符號組合而成,很考驗人的智商呢!”林雪把今天下午的事情告訴了石宇,並且耐心地給他解釋了這封小情書的意思。
石宇不禁失笑,現在的孩子都這麼早熟嗎?
“夢夢漂亮又可愛,從幼兒園起就有紳士追求,這是她人生的第一封情書,以後當然還會有的!我給她放好,等她以後上大學真正談男朋友了,再拿出來給她看,那時會覺得很有意義!”林雪將那封情書收好,想了想又告訴石宇:“等有機會我親手交給你!”
兩人正在聊天,樑峻濤過來了,見林雪又在跟石宇視頻不禁有些不高興。
“夢夢過來了,你繼續跟她聊吧!我去休息了!”林雪不用回頭看,也知道樑某人此時一臉的醋意和不滿,她也不想繼續惹他不高興,恰好夢夢過來了,她就適時地起身。
林雪想不到她跟樑峻濤吵架搬出去住的事情竟然會被霍家祥知曉,這天正在辦公室裡工作的她接到霍家祥的長途電話。
“雪雪,你辦公室的電話是什麼號碼?爸爸給你打過去座機,對孩子的幅射還小一些!”不得不說霍家祥的確是體貼入微的,就連手機通話幅射對孩子有影響的他都沒有忽略。
林雪報上了自己辦公室的電話號碼,並沒有支吾推脫。也許慢慢地,她已經認可並開始接受霍家祥,不再像以前那樣防禦着他戒備着他。
很快,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是霍家祥打進來的。
林雪按了免提鍵,邊跟他通話邊工作,很從容自然。
“事情的大概情況我都知道了,好在你們又重歸地好,爸爸就放心了!”霍家祥小聲地問她:“爸爸在京都買的四合院,說過那就是你的孃家,沒事的時候可以去看看去住幾天,爲什麼沒有過去呢?”
林雪停止敲擊鍵盤的手指,覷着電話機,好久才答道:“我忘了。”
“……”忘了?霍家祥原以爲她會推脫會說不用等等,可萬萬想不到她會是這樣的理由。
“真的忘了!”霍家祥雖然給了她鑰匙,但她對那裡並沒有什麼深刻的印象,好久都沒有想起來了。她抿脣道:“等下次我跟樑峻濤吵架的時候再搬過去住吧!”
“呵呵!”霍家祥被她逗得笑起來,果然不再糾結那個問題,只是勸道:“爸爸當然不希望看到你們倆吵架,我的意思是說,有時間的時候,你可以和峻濤一起去那裡小住幾天,也挺不錯的!”
“哦,”如果樑峻濤知道那幢四合院是霍家祥以她的名義買下的,估計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去住的。“有時間的時候,我會過去看看!”
又囑咐幾句她要注意身體,霍家祥有些遺憾的嘆道:“等孩子出生的時候……我恐怕不能陪在你的身邊了!唉,當初你媽媽生你的時候,我不在,現在……”
“有峻濤陪着我就可以了!我這裡很好,他對我也很好,你不必惦記。還有……”林雪頓了頓,小聲地對他說:“你也要注意身體!”
儘管她的聲音很小,霍家祥還是聽得很清楚,她這是在……關心他!
心臟的位置好像煙花綻放,欣喜無比!她到底還是慢慢接受了他,開始關心他!
“會的!爸爸會注意保養身體,將來陪我的小外孫慢慢成長!”霍家祥知道上次自己跟兒子去京都已經被樑峻濤發現,但他並沒有讓人動他們,只是留下了崔烈。“有時間我還會去看你的!”
“最近這段時間你先別過來了,風聲挺緊的!”林雪囑咐道。
“好,什麼時候想爸爸了……或者等我的小外孫兒出生後,我去看看他!”霍家祥試探着問道。
林雪沒說話,這時的沉默代表了默認。
光陰彈指過,轉眼就到了隆冬,快要過春節了。
整個家裡洋溢着喜氣,不止爲了迎接春節,更爲了迎接新生命的誕生。林雪的預產期在正月,所以說過了春節每一天都要小心觀察。
過了臘月,有一天深夜又發生了一次林雪半夜去醫院做檢查,據說是早產先兆,樑佩文就把侄兒狠狠批了一頓,又把劉美君叫進醫院,讓她好好看着媳婦兒,從此不許再跟樑峻濤那隻色狼睡一起。
就這樣,媳婦兒快要臨盆的時候,樑首長被迫捲鋪蓋被趕到了書房裡睡。
他再三下過保證,孩子未出世前之前絕不再有任何不良企圖,可惜家裡人對於兩次見紅事件都是驚弓之鳥再也不願相信他了。
時候睡到半夜,樑峻濤想偷偷摸摸地溜回臥室陪媳婦兒,結果發現劉美君安排了陳媽在臥室外面的起居室裡守夜,有任何動靜都瞞不過去。
臥室進不去,樑首長又想其他的辦法,晚上打電話給媳婦兒,說他肚子不好受,讓媳婦兒過去給他揉揉,結果,他望眼欲穿地等着,最後等到了一盒霍香正氣水,還是劉美君差勤務兵給他拿到書房裡的!
總之,林雪臨盆之前,他是別想再沾她的邊了!樑首長過了一段苦行僧般的禁慾日子,整夜碾轉反側,只能掰着指頭算算還有多久才能結束。
就算再難捱,他也不敢去混夜場,每晚回家睡覺,臨時有緊急任務就打電話給媳婦兒請假。
不得不說林雪給他打的預防針十分有效,如果不是那次白晶晶事件,現在的他能不能這麼老老實實地安守本份恐怕還是個未知數。
總體來說,家庭氣氛很和睦,林雪即將臨盆,樑天逸已經可以扔掉柺杖獨立行走了,喜事連連,劉美君對待林雪的態度也好了許多。
今年這個春節籌備得很隆重,擺明了是打算雙喜臨門。林雪的預產期是正月初一,不過一般總能延後幾天,隨時得做好準備,不能大意。
還差幾天就過春節,公司裡已經放假,林雪早就不過去上班了。在家裡除了陪着夢夢學習,再給即將出世的孩子準備一些小衣服什麼的,也沒其他的事情可做。
這天馬童童過來了。
自打那晚在酒吧裡撞見馬童童跟樑峻濤雙雙買醉,林雪就再也沒見過她。不知從何時起,兩人的關係變得疏淡起來,完全沒有了以往那種無話不談親密無間的閨蜜感覺了。
這都是男人惹的禍!林雪覺得男人才是禍水,當初舒可爲了莫楚寒纔跟她反目相向,現在馬童童爲了劉陽又對她冷漠以待。
“最近怎麼樣?”林雪問出這句話就有些後悔,因爲馬童童眉梢眼底寫滿了不如意。那種幽怨和愁悵,是典型怨婦纔有的表情。
曾經的馬童童活潑開朗,愛說愛笑,現在的馬童童完全變了一個人般。愛情讓她面目全非,婚姻讓她徹底跟快樂絕緣,無愛的婚姻果然是墳墓,埋葬的不止是愛情還有青春和歡樂。
馬童童讓林雪摒退了所有人,這才神色激忿地對林雪說:“林雪,我想離婚!”
這個結果並沒有讓林雪感到意外,畢竟沒有哪個女人喜歡自虐,空守着一樁無愛的婚姻。不過,她還是問道:“怎麼啦?是劉陽在外面有女人了?”
“他不止在外面有女人了,還……”馬童童簡直是悲忿欲絕:“那個女人還懷孕了!我好恨他!他明知道我多麼喜歡孩子,就是不肯給我一個孩子,可是他卻讓別的女人給他生孩子!”
“你親眼看到的嗎?”這種事情需要事實依據,是不是馬童童捕風捉影?
馬童童從包裡拿出一隻牛皮信封,信封裡裝着厚厚一疊照片,她把照片抽出來放到桌子上,微微地輕哽着:“就是這個女人!據說還是個在校的大學生,仗着她年輕漂亮就勾引走了劉陽……”
林雪隨意地瞥了眼那些照片,見都是劉陽跟一個年輕女孩同居的畫面,有在一起吃飯的,有在一起嬉戲的,還有兩人手挽着手進西餐廳的……總之,一看他們就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尤其是最後幾張,那個女孩的小腹微微隆起,好像是懷孕了。
“我不知道他從哪裡找到這個女孩,反正兩人在一起很久了,那個女孩已經懷孕四個多月……”馬童童雙手掩面,泣不成聲:“他給她置買了別墅豪車,整天不回家只陪着她在外面鬼混!林雪,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啊?”
林雪大吃一驚,吃驚的不止是劉陽的所作所爲,而是……照片上的那女孩分明就是白晶晶!
儘管只有一面之緣,但林雪還是牢牢記住了她的長相。就因爲這個白晶晶,她跟樑峻濤差點兒鬧到離婚的地步,當然印象深刻。也正因爲此事,白晶晶被取消了電影女主角的資格,卻想不到轉身就投進了劉陽的懷抱,還懷孕了,這速度真夠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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