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篇卷 20.演戲
已經到了午飯的點兒,外交部部長沈錦昌攜愛女沈盈盈“特意”來訪,在樑仲全夫婦客氣的挽留下,當仁不讓地留下一起用午餐了。
劉美君非常喜歡沈盈盈,怎麼看都覺得滿意。就親熱地拉着她的手,問長問短:“多大了?屬什麼的?”
沈盈盈乖巧得像只小鳥,笑着回答:“伯母,我屬馬的,今年二十三了!”
“屬馬的?喲,那正好跟老二匹配!”劉美君更滿意了,大有當場認下這個兒媳的衝動。
樑仲全咳了聲,提醒說:“他們倆過來了!”
林雪和樑峻濤肩並着肩走過來,倒真是一對兒耀眼的璧人。
沈錦昌有些意外,沒想到第一次正式帶女兒來樑家,樑家老二卻和別的女孩子一起出現,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人家對他的女兒不感興趣!
見沈部長拉下臉,劉美君連忙起身打圓場,故意問樑峻濤:“你怎麼隨便往家裡帶朋友?知不知道我們這樣的人家不允許那些摸不清底的人進門!”
這話表明了她的立場:並不承認這個兒子帶回來的女孩。
沈盈盈垮下的小臉又重新煥發光彩,挺起“有料”的胸脯,先是挑釁地看了林雪一眼,又癡迷地凝望向樑峻濤。
樑峻濤對她勾脣一笑,後者頓時像朵太陽花般燦爛,激動到幾乎要暈過去。
“我最怕這種花癡類型的女人!”樑峻濤轉過身衝林雪做個鬼臉,悄聲囑咐道:“搭把手,爺有賞!”
樑仲全好像看不出現場的暗濤洶涌,依然四平八穩地說:“老二,介紹下你的新朋友!”
樑峻濤將手臂搭上林雪的肩膀,笑嘻嘻地說:“我的文書兼女朋友兼未婚妻林雪!”
“……”林雪被他雷得外焦裡嫩,一時間很無語,原來他是讓她臨時客竄羣衆演員。
“啊?”沈盈盈好像受到了沉重的打擊,她花容失色地問劉美君:“伯母……這是真的嗎?”
劉美君連忙否認:“峻濤這孩子就喜歡鬧,他要交女朋友找未婚妻我這個當媽的怎麼會不知道呢?”
“呵呵!”沈錦昌不愧是外交部部長,反應一流,連忙和稀泥:“令郎智勇雙全才貌俱佳,吸引部隊的女同志倒追也有可能!不過到底年輕了些,終身大事不要太過草率定度,還是從長計議爲好!”
“那是,那是!”劉美君連忙附合,同時不滿地瞪了林雪一眼,語帶不屑地說:“現在的女孩子太不矜持了,仗着年輕有幾分恣色就白日做夢!近水樓臺先得月也不帶這樣的,讓她去部隊給老二當文書,誰承望她竟然做出這種事情!”
林雪冷睇着劉美君,不亢不卑地反駁道:“是你兒子先追求我的,還說我要不答應做他的女朋友他就要跳護城河,不信你問他!”
既然樑痞子讓她搭把手演戲趕走那個他不喜歡的女人,那她就可以利用這個機會抨擊下一直看她不順眼的劉美君。
“什麼?樑哥哥怎麼會說這種話,你騙人!”不等劉美君說話,沈盈盈先急了。“他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你算什麼?”
林雪看着這個盛氣凌人優越感十足的嬌嬌小姐,抿脣冷笑道:“他就喜歡我這個不算什麼的女人,你這個算什麼的女人他偏偏看不上!”
沈盈盈被她噎得說不出話來,嘟起小嘴兒委屈地對沈錦昌說:“爸爸,你看這個女人……”
“夠了!林雪,你懂點兒矩規!”劉美君喝斥了林雪一聲,無奈在場的樑家父子都向着林雪,她又不能趕走她,只好教訓道:“來者是客,沈部長和沈小姐是我們樑家的貴客,你是哪兒來的?敢這麼沒輕沒重的說話!”
林雪抿緊脣瓣,想說什麼到底還是忍下了。
“咳,”沈錦昌並沒有參與這些女人們的口角,而是對樑仲全說:“盈盈剛從軍校畢業,離開校門就是上尉的軍銜喲!呵呵,我尋思着把她安排到哪個部隊好,想來想去覺得飛鷹團挺合適,不知道樑兄意下如何?”
樑仲全打個哈哈,笑道:“這個你安排就是,我現在不太管基層的事情。”
餐廳裡傭人們已經擺上了豐盛的午餐,衆人互相客氣地推讓着入了座席,唯獨沒看到樑天逸。
傭人說:“大少爺胃口不好,現在不想吃!”
因爲樑天逸雙腿殘疾後不喜見外人,樑家夫婦也就沒有往其他方面想,吩咐傭人把飯菜留一份在廚房保溫,等他什麼時候想吃了再送上樓。
林雪若有所思,她隱隱感覺到樑天逸不肯下樓吃飯跟她在他面前提起雲朵有關。她永遠都無法理解,爲何昔日恩愛纏綿的戀人分手後會像仇人般難以相處。
兩年前的雲朵才只有十九歲,也許孩子般的她得知樑天逸殘廢的消息後根本無法承受這個沉重的打擊才遠避異國,難道他就此恨上她了嗎?
“想什麼呢?總是心不在焉的!”樑峻濤在桌下輕踩她的腳。
林雪擡起頭,不滿地睨他一眼,哼道:“把我推出來給你做擋箭牌,你倒屬烏龜的把頭一縮什麼都不關你的事了!”
“哪裡有?”樑峻濤揚了揚眉,悄聲笑道:“我只是訓練下你的應變能力嘛,想在樑家混沒有兩把刷子對付我媽可不行!”
“誰要在你家混了!”林雪不屑地轉過臉,不再理睬他。
樑峻濤討好地挾了只海捕蝦送到她的餐碟裡,壓低嗓音說:“再幫我演場重口味的戲,事後有重賞,成不?”
禮尚往來,林雪從盤子裡挑了隻紅辣椒放在他的碟子,然後告訴他:“姐不希罕!”
誰希罕他的什麼重賞,幫他演戲不過是看在今天他救了她一命的份上,否則她才懶得摻合他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