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軍婚 23.這個女人太瘋狂——三假+三僞
好像是一語驚醒夢中人,許多令人想不通的問題瞬間全部都想通了!黃依娜以前的身份絕對跟霍家有不同尋常的關係,而且她跟霍雲海認識!霍雲海死後,她整容潛進軍部(怎麼進到軍部這是個謎),刻意接近自己,讓他喜歡上她……只是爲什麼在他快要被彈炸炸死的時候,她要救他呢?
俊臉冷沉,正在思考問題的樑首長表情看起來很嚴肅,他對林雪命令道:“把所有照片都發到我的網盤裡,我立刻上報軍部!”
林雪很不滿地瞥他一眼,悻悻地在心裡腹誹,一大早就對她膩膩歪歪地沒個正形,這一牽涉到黃依娜他就重新人模狗樣了,哼!
不滿歸不滿,樑首長的命令她還是要照辦。沒辦法,誰讓人家是首長呢!
樑峻濤去軍部了,但是並沒有帶上林雪。他說現在情況有些不明確,暫時不讓她跟着攪這趟混水。
其實林雪也不希罕跟着攪這趟混水,既然樑峻濤刻意迴避她不想讓她摻合黃依娜的案子,她樂得清閒。見樑峻濤要走,她趁機說:“既然這件事情不用我插手,今天我在部隊裡也沒什麼事情,想請假出去買點兒東西!”
樑首長很痛快地批准了:“開你的車去!喜歡什麼就買什麼,不用給我省錢!”
“首長放心,我會謹遵您的教誨,不會給你省錢!”林雪微微笑道。
忍不住回來吻了吻她清麗的臉頰,他凝視着她泉水般澄澈的瞳眸,放柔了語氣說:“媳婦兒,給我一點兒時間相信我會處理好這件事情!”
“我知道,”林雪不着痕跡地推開他,“你快去吧!”
除了給雲書華和樑天逸各買了一份生日禮物,林雪自己也買了不少東西。要謹遵首長的教誨,不能給他省錢!心裡有些悻悻地,想到樑峻濤刻意迴避不讓她插手黃依娜的案子,她忍不住心頭冒酸。
怕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揭穿出他初戀的真面目嗎?哼,愛咋地咋地,她還懶得管呢!
心頭的鬱悶在狂刷金卡的時候得到一點兒渲泄,買得東西實在多到拎不下,她纔出了商場。
猶記得上次她和馬童童給兩人買生日禮物,結果遭到莫楚寒的綁架。也許她跟商場八字犯衝吧,同樣的鬧劇竟然在今天再次上演。不過地點沒有在商場裡,而是改成了地下停車場。
這是座大型的購物中心,每到週末車滿爲患,只能將車駛進地下停車場裡。拎着大包小袋,林雪獨自步行到了停車場,光線晦暗面積曠闊的地下停車場裡似乎有些詭異的味道。
不知爲什麼,她突然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本能地感覺有危險在向她降臨。
果然,她的第六感完全正確。快要走到車跟前的時候,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十幾個手持衝鋒槍,穿着緊身黑衣長褲,大熱的天還戴着三孔護臉帽,一看就很像電視上演的恐怖分子,快速地對着她包圍逼近過來。
林雪下意識地後退,見勢不妙,她將手裡的大包小袋砸向那些人,然後轉身撒腿就跑。
“不用追了,直接開槍打死她!頭兒說,死的也行!”有個破鑼嗓子的男人喊道。
林雪趕緊貓腰躲向一根方柱的後面,幾乎與此同時,槍聲響了。子彈射在水泥方柱上迸出火花,一股火藥味瀰漫在四周。
已經有人尖叫奔跑,甚至有人摁響了地下停車場裡的火警按鈕,發出刺耳的鳴叫聲。
幸好她反應快,哪怕晚一兩秒鐘她都有可能被擊中。這短短几秒鐘爲林雪贏來了生的希望,因爲是少尉,她外出有佩槍的權利,此時趕緊從腰間拔出短槍,探出半邊身子,對着那些迅速包抄過來的蒙臉人射去。
她的槍法極準,每槍都沒有射空,那些黑衣人持槍的手腕無一例外都被打折。
“靠,好準的槍法,這個小妞兒不好對付,兄弟們注意啦!”領頭的破鑼嗓子叫起來,“我們分三頭行動,看她長几條手臂,能使幾把槍!”
這個主意是不錯,問題是從一開始下手的時候就施這招才行,現在他們十幾個人轉眼被打殘了八九個,再對林雪用分身術好像爲時有些晚。
林雪絲毫不敢大意,她槍裡的子彈是有限的,打完了,她也就完了,所以每一發子彈她都不敢浪費!必須要趕在這些黑衣人分頭包抄到方柱這裡提前打折他們的手腕,否則,她必死無疑!
誰對她下手?這個問題她已經無暇思考,現在她只有將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目標上。
火警鈴聲響了一會兒,很快就會引來消防隊員,但林雪知道自己夠嗆能堅持到那個時候!這些人一心只想取她的性命,每發子彈都照着她的要害招呼,她左支右絀,一時間有些招架不住。
正在這時,居然出現了另一幫人,而且他們居然跟那些黑衣蒙面人差不多的打扮,也是緊身衣褲外加戴着三孔護臉帽,好像是兄弟兵一般。但他們打扮相似,卻明顯不屬於一路,見面就直接開槍招呼,毫不客氣。
“媽的,這是哪來的?”破鑼嗓子叫罵開了,聲音明顯焦急。“喂,你們幹什麼的?要錢我們給,快滾開,別耽誤了我們的正事!”
看對方的打扮好像也是同道中人,圖財害命?利益估計不會跟他們衝突。他們只求趕緊結果林雪的性命,其他的都好商量。“想要多錢開個價,這個女人的性命我們要了!”
“這個女人我們要了!”對方的口氣也很硬,晃着槍口說:“快滾開,否則斃了你們!”
林雪大吃一驚,實在想不到,同一時間裡,她竟然遭到兩夥人的持槍追殺,這……她的行情也未免太搶手了吧!
直覺跟現在樑峻濤插手的霍家案子有關係,否則她應該不會招來兩幫殺手的覬覦。她是樑峻濤合法的妻子,要想威脅樑峻濤無疑拿她做人質是最佳的選擇。不過開始追殺她的破鑼嗓子卻執意取她的性命,並沒有要拿她做人質的企圖……
還不等她分析出個頭緒來,那兩幫武裝蒙面歹徒竟然互相開火了,開火的主要原因是沒有對她的生死達成一致。
破鑼嗓子堅持要打死林雪,後來的這幫堅持要抓活的,話不投機,槍彈上較量見結果分曉。
無疑,這一刻場面是極度混亂的,偌大的地下停車場變成了射擊演練場,而且還是實彈演習,觸彈的非傷即亡,這讓所有無關人員都抱頭鼠竄能逃多遠逃多遠。
火警鈴聲響了這麼久,爲什麼未見消防隊員過來?林雪心裡感覺到不對勁,她知道自己不能束手待斃,便貓着腰悄悄地鑽進了就近的一輛豐田越野車底部。
混亂中,居然沒有人注意到她,她成功地躲開了那些武裝火力的圍攻目標點。
“別開槍了,媽的,那個小妞兒不見了!”破鑼嗓子再次叫起來。
“媽的,真不見了!大家趕緊搜,她逃不遠,就在這附近,柱子後面,汽車底下,快點兒搜!”另一夥的頭領嗓音很粗獷,在林雪耳中聽起來竟有幾分熟悉。她感覺自己聽過此人說話,至於在哪裡聽的,還有待思考。
林雪沉着地沒有暴露目標,她將纖細的身子蜷成一團,縮在了那輛豐田車的後輪裡面。正好兩隻車輪形成一個視角死角,如果不仔細看,很難發現她。
地下停車場光線昏暗,而且車輛如海,他們不可能一輛輛挨個兒細看的!
她就賭這個,輸了就完了!
“快點兒!快點兒!”都挨着搜,她跑不遠!
那些歹徒們紛紛彎下腰,匆匆地掃視着汽車的底部,或者搜查那些水泥方柱的後面,甚至連垃圾筒都沒有放過。
警笛聲終於響起,警察跚跚來遲,不過還是來了!
那些歹徒們就像妖魔鬼怪聽到了魔咒,頓時驚惶失措,再也顧不得搜尋林雪,瞬間趕緊做鳥獸散了。
林雪輕輕吁了口氣,蜷縮在汽車輪下的她鬆懈下來才發現自己的全身都被汗水溼透了。
隨着警笛聲由遠及近,接着就聽到汽車接二連三的剎車聲,然後就是車門開闔以及紛沓的腳步聲……
她仍然沒有動,因爲她不確定那些歹徒走了沒有。他們費盡心機地追殺她,難保不會藏在暗處,只等她出來給她一槍。
終於,有警察衝進來,斥喊道:“都不許動!”
這時,林雪才聽到一個倉惶逃跑的腳步聲。果然,她的猜測沒有錯,歹徒中間有人受命留下來,就等着警察進來的瞬間,她從藏身處出來,再給她補一槍。
是什麼人這樣處心積慮地要她的性命?林雪凝眉思忖着。
無數腳步聲紛沓而來,迅速搜尋着整個停車場,還有警察對現場目擊者做着記錄。但是他們都沒有確定哪個是被追殺的女子,現場也沒找到任何屍體。
如此炎熱的七月,在燠熱的地下停車場裡,尤其是低矮的車盤底部待了半天,林雪只覺熱汗直流,呼吸困難,眼前陣陣發黑。
是低血糖舊疾發作還是中暑了?她不太清楚,但她知道自己該跟這隻保全她性命的汽車輪胎說再見了。
那些咋咋呼呼的警察搜了半天也沒有搜到人影,便隨便抓住幾個目擊者錄了幾份口供,分析了一下歹徒逃走的方向,分成幾路繼續追捕去了。
等到那些紛雜的聲音都消失得差不多,林雪鑽出車底,貓着腰,她幾乎沒有驚動任何人,悄悄走到自己的車旁,用鑰匙開了鎖,然後她飛快地打開車門坐進車裡。
很快,如她所料,大部隊來了!得到消息的趙北城帶着大批戰士趕來,他們比警察來得晚,下了車開始分析現場,事實證明,他們的勘察判斷能力遠遠比那些警察要靠譜得多。
“空氣中有火藥味兒,說明現場開過火,柱子上地面上以及停泊的汽車還有垃圾筒都有子彈痕,現場槍戰挺激烈。發現血痕,有人受傷……”
林雪坐在車裡揉了揉眉心,感覺有些好笑。
聽到手機的振動聲,她才發現原來自己進商場沒有拿手機。從駕駛座旁的儲物盒裡拿起正在振動的手機,見上面顯示樑峻濤的號碼,另外還有幾十個未接電話。
略略猶豫之後,她還是按了接聽鍵。
“林雪?林雪!是你嗎?你在嗎?快說話!”男子的聲音像剛吞了二百斤炸藥,火力兇猛,簡直要把人炸飛。
林雪把手機挪移開耳際,等他吼完了,她才重新貼到耳朵上,淡淡地說:“當然是我,不是我還有誰?”
聽到她若無其事的聲音,對方頓時像枚啞彈,沒了聲音。
“你有事嗎?”林雪問道。
“呃,”男子傻傻地,“我以爲……以爲你出事了!”
“沒事,我剛從商場出來,現在在地下停車場,坐在我的車裡。聽說這裡剛剛還發生了激烈的槍戰,可惜沒被我碰上,否則正好借這個機會來個實戰演練。”林雪的語氣帶着幾分揶揄,聽起來很輕鬆。
“啊?”男子卻再次驚訝地叫起來:“什麼?你在地下停車場!靠!趙北城呢?他死去了沒有?”
“他在呢!他就在我的車外挨着檢查,估計是在尋找我的車吧!”林雪不疾不徐,緩緩地答道。
“小娘們,你知不知道我都要急瘋了,我正在往你那裡的路上趕,兩分鐘……不對,四五十秒就能到!你給我老老實實地坐在車裡,哪裡都不許動,聽到沒有?”男子大吼着,聽起來氣急敗壞。
可惜,無論他有多大聲,林雪偏偏就當沒聽到。她果斷地掛了電話,側眸繼續看着趙北城帶領那些戰士滿頭大汗地尋找她的車。
車廂裡開着冷氣,她很愜意,在車底下時那種頭暈噁心的症狀全部消失了。她在暗處,看着別人在明處瘋狂尋找她的感覺真好!
其實她真不太想讓樑峻濤知道她遭到襲擊的事情,用腳趾頭也猜得出來首長大人肯定會大驚小怪。輕則訓斥她一頓,重則……直接取消單獨外出的權利,出門都要重兵跟隨,想想實在無趣。
趙北城做事效率還算挺高的,不愧是跟在樑峻濤身邊混的人。從進地下停車場到尋找到林雪的車,大約用了一分鐘左右。
“發現目標,火力包圍,注意不要傷害人質!”趙北城火速下達指令。
那些全副武裝的戰士頓時如臨大敵,跟一羣敏捷的貓般跳過來,端起槍口,嚴嚴實實地將那輛目標車圍堵住。
趙北城趨前一步,從擋風玻璃處看到了林雪端坐在駕駛座上,還若無其事地衝他笑。
呆了呆,趙北城趕緊用手語比劃了下,意思是問她有沒有被歹徒挾持?
林雪搖搖頭,她乾脆摁了下按鈕,那輛豪華的跑車頂篷頓時落下,來了個現場金鋼大變身,不足十秒鐘就變成了一輛敞篷跑車。
車內的情況頓時一覽無餘,確實沒有任何歹徒潛伏在她的身旁,她也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和挾迫。
幾乎與此同時,樑首長來了。
軍用陸虎一路鳴着警笛,跟陣風似得刮過來,難得那麼快的速度,竟然也能在距離林雪的車子大約三米遠的地方剎住車。
林雪不用看,直接可以斷定是樑峻濤這廝在開車!因爲除了他,沒有人能把車開得這麼牛叉。
“砰!”大力摔上車門,樑峻濤幾乎是氣急敗壞地走過來。
林雪仰起秀美的下巴,清眸如水波瀾不動,菱脣微揚,略帶笑意。
抹一把額角的汗,樑峻濤伸手探過去握住她的胳膊。這廝如此氣急敗壞的神情,開口時語氣居然很溫柔,好像怕她受驚嚇般:“媳婦兒,你真沒事吧?下車讓老公瞧瞧!”
不等小高過來打開車門,樑峻濤直接探過身子,將林雪從敞篷車裡抱了出來。
沒想到他竟然當衆抱她下車,林雪有些訕然,就在他的懷裡輕輕掙扎,說:“放我下來!”
“老老實實地待着,再亂動打你的屁屁!”他在她耳邊輕聲威脅道。
她就真不敢亂動了,因爲這廝的確有惱羞成怒時打她屁股的不良嗜好!當着這麼多的戰士,再被他打屁股,那她以後真沒臉在軍隊裡混了。
將她抱在懷裡,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一遍,確定她沒有受傷也沒有什麼異樣,這才放下心。
“報告首長,已經通知方副局長調遣京都的大半警力追緝歹徒!”劉北城報告道。
樑峻濤俊臉陰沉,睨了劉北城一眼,冷聲質問道:“讓你負責林雪的安全,發生槍戰的時候怎麼連她在具體什麼位置都搞不清楚?”
劉北城垂下頭,腹誹道,難道我別的事情不用做,整天只跟在你老婆的後面跑嗎?當然首長盛怒之時頂嘴並不是明智的事情,他老老實實地認錯:“是我的失職!如果首長讓我專門負責林雪同志的安全,我就推掉一切任務,二十四小時專門保護她!”
這番話軟中帶硬,竟然讓樑峻濤一時無語。他眯起星眸,瞧着這個跟隨他多年的老部下,半晌,好看的嘴角淺淺揚起:“行,是我的失職!”
有錯認錯,不許相互推諉埋怨,這是樑峻濤對部下最基本的要求!這件事情他的確有責任,因爲他只是讓劉北城注意林雪的安全,可沒說讓其什麼事情都不做,只負責跟着林雪。
男女有別,劉北城不可能時時刻刻都跟在她的後面,況且他是樑峻濤的得力臂膀,軍務也很多,疏忽之處在所難免。歸根到底,還是樑峻濤的失職。
聽到首長自認失職,其他人都暗暗鬆口氣。當然這也是藉於林雪沒有受傷,假如她受傷或者有更嚴重的情況,樑首長就不會如此英明瞭。古往今來無數事實證明,再英明的決策者也不乏爲紅顏遷怒其他人的例子。
“放我下來吧,我又沒有受傷!”在衆軍士面前被樑峻濤這樣抱着,林雪充分感覺到什麼叫如芒刺背。她在他的懷裡輕輕掙扎着,焦急地低聲喊道。
他對她的抗議充耳不聞,只對小高吩咐道:“把她的車開回部隊,從現在開始,她必須二十四小時待在我的身邊!”
林雪在心裡連珠價的叫苦,爲怕人身自由遭到限制,她特意隱瞞了被追殺的事情,沒想到這也逃不住某暴君的制裁。“喂,你也太獨斷專行了吧!我是有獨立行爲意識的人,爲什麼要二十四小時跟在你的後面!”
“這是命令!”樑首長冷佞挑眉,絲毫沒得商量。“在事情沒有查清之前,你必須跟在我的身邊!服從命令!”
林雪看得出來,樑峻濤不太喜歡讓她跟着參與調查黃依娜的案子,所以她很識趣地遠離開他去逛商場買東西也不討他的嫌。
但是因爲地下停車場發生的變故,這讓樑首長有些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也顧不得讓她迴避了,乾脆做什麼事情都帶着她,總之讓她二十四小時都得出現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
先是回到部隊一起在餐廳用了午餐,下午需要去軍部開會,他也帶着她一起去了。
“首長,會議內容應該都是軍事機密,我跟着……有些不太合適吧!”林雪真受不了他這種全方位無死角的監視,連個人的空間都沒有了。
“合適!我說合適就合適!”樑首長揚起好看的英眉,說:“論公你是我的貼身文書,論私你是我樑峻濤的合法妻子,所有軍事機密可以跟你共享!”
是嗎?她記得早晨他去軍部上報黃依娜的線索時,還不想讓她跟着的!
心裡有不滿也沒有說出來,因爲她知道抗議無效,誰讓人家是首長呢!
樑峻濤原打算等跟林雪舉行完婚禮之後就讓她退伍回家,做個全職太太。現在發現,原來她跟他同在部隊工作也是有好處的,起碼像現在,這種忙碌又緊張的時候,也能讓她待在他的身邊,不必爲她的安全問題分心。
小高開車,匆匆趕往軍部。樑峻濤握着林雪的纖手,一刻都不肯放開。上午的事情有驚無險,不過也讓他暗暗提高警惕。這種非常時刻,必須要做好充分的準備,不能讓隱藏在暗處的敵方鑽了空子。
下午的會議極其重要,參加會議的都是各個軍區的首腦。進軍部會場前照例需要嚴格檢查證件,林雪論級別沒有資格參加軍部如此重要的會議,但樑首長說她夠格,那些警衛也不敢攔擋。
帶着她順利地進了會場,其他軍區的頭腦都準時到場,前後進會室的時間不超過五分鐘的時間差。軍人就必須要有軍人的風範,那些機關單位領導開會時拖拖拉拉等半個小時都未見到齊的情況這裡堅決不允許出現。
正式開會前五分鐘必須全部到齊,晚一分鐘的直接取消參會資格,早到的就在外面等着,不許提前進會室。
樑峻濤帶着林雪進來,其他軍區首腦見到林雪是張生面孔,就忍不住問道:“這位是?”
“706師少尉兼我的私人文書兼我的合法妻子!”樑峻濤這樣對大家介紹道。
於是,大家都恍然地點點頭,也就不再較真樑峻濤事先不打報告就把人帶進來了。其實,更多的原因還是,大家都知道,凡是跟樑峻濤較真的,好像都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裴鴻軒來了,全場立刻起立敬禮。他打了回禮,目光打視一遍全場最後定格在林雪的身上。
於是,樑峻濤把剛纔對大家介紹林雪的話又對裴鴻軒重複了一遍,不過最後再加了句:“就是她兩次發現並且及時上報了有關黃依娜的情報!”
“嗯!”裴鴻軒對最後一句話更感興趣,朝林雪遙遙地頷首,“坐吧!”
大家齊刷刷地坐下,軍帽整齊地擺放在一側,會議桌上的秩序是那麼井然有條,看起來令人十分悅目。
“同志們好!這次召開會議主要還是針對金三角的霍家,也就是臭名昭著的”黑牙“販毒組織!據得到的情報,霍家已經開始重新覬覦大陸境內的毒品市場……”
開場白幾乎沒有任何廢話,直接切入正題,恐怕機關單位那些算盤珠般撥一撥動一動,不撥便不動的領導們看到此時的情景一定會歎爲觀止:原來會議的開幕式可以如此簡潔啊!
林雪第一次參加這樣軍區首腦級的會議,她感覺一切都是新奇而神聖的。凝視着領袖臺上的那位正在講話的軍部中將,若有所思。
“喂!”樑峻濤趕緊拽了拽她的衣袖,提醒道:“人家有老婆了啊!”
“……”此君果然跟正常人的思維不太一樣,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呀!她在聽裴鴻軒的講話內容,注視對方也是一種禮貌,這也能讓樑痞子聯想歪了?他以爲別人都跟他一樣習慣拿帶色的目光看人,真無語!
“林雪同志兩次提供的情報非常重要,幫助我們發現了霍家打進軍部的內鬼黃依娜,原名叫尹麗娜!”裴鴻軒再次對林雪的成績表示肯定,“在這裡我代表軍部的所有領導隆重表彰林雪同志的功績,有關提拔她晉升軍銜的申請報告已經發上去了,通過軍部委員的審覈就會下達,希望她再接再勵,不驕不躁,繼續努力!”
說完裴鴻軒帶頭鼓起掌來,大家當然也都跟着鼓掌,同時用形形色色的目光注視着林雪。
能讓裴鴻軒當衆表揚的並不多,如果她是平常人也就罷了,偏偏是樑峻濤的妻子,這就讓一些人難免心裡臆測一些事情。不過表面上,沒有人敢說什麼的。
林雪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想不到裴鴻軒會在這樣重要的會議場合當衆表彰她!就連忙起身對大家點點頭,打個軍禮,再重新坐下。
樑峻濤卻撇了撇嘴,沒說什麼。小娘們非池中之物,他很清楚她是塊璞玉,遲早有綻放光芒的時刻。不過他隱隱有些擔心,萬一林雪的軍銜越升越高,脫離了他的控制……
“根據林雪同志提供的寶貴情報,我們成功地查出了黃依娜的真實身份。她原名叫尹麗娜,是霍家二少爺霍雲海的妻子!大家都知道,霍家二少爺霍雲海在兩年前已經被706師樑師長當場擊斃,這裡我們讓樑師長上來講一講有關霍家的成員關係!”裴鴻軒說到這裡,目光轉向正在垂眸沉思的樑峻濤,再次重複道:“樑師長,請到前面來給大家說一說霍家的詳細情況!”
正在糾結某個問題的樑某人顯然沒有聽到,他仍然穩坐不動。
“樑師長!”裴鴻軒提高了腔調。
大家的目光頓時都齊刷刷地集中向低眸沉默的樑峻濤,有些奇怪此君是不在狀態還是故意不想理睬裴鴻軒。
林雪推了推樑峻濤,悄聲提醒道:“裴軍長喊你了!”
樑峻濤這纔回過神,擡起頭見裴鴻軒正有些不滿地凝視着他,而他根本沒聽到剛纔對方都講了些啥。
“裴軍長讓你上去講解霍家的家庭成員以及內部關係!”果然還是他媳婦兒好,及時地提醒他現在是什麼情況。
他走到裴鴻軒的身後,清了清嗓子,拿出素日的風範來,指着牆壁上掛的大屏幕觸摸式顯示屏,開始講解有關霍家的成員關係:“關於霍家在金三角的影響和地位,這個不用我來贅述,今天跟大家說說這口毒牙的內部成員關係!毒梟霍家祥是毒牙之首……”
裴鴻軒立在一邊,不時對樑峻濤的講解進行適時的補充。
會議室裡的各區高級軍官並不少,可是整個室內除了兩位首腦的講話,其餘連咳嗽聲都聞聽不到,可見軍部的紀律有多麼的嚴格。
“霍家祥有三個兒子,老大霍雲山,負責毒品原料的採購和毒品加工,老二霍雲海負責毒品的營運出境,老三霍雲飛負責境外毒品市場的拓展!這一家兄弟父子四人,各伺其職,短短十年內就奠定了霍家在毒品王國裡的地位,得到黑牙毒品王國的外號。”樑峻濤下拉界面,調出霍雲海的詳細資料:“兩年前霍雲海在負責營運毒品入境的時候,被野戰軍飛鷹團攔截,混戰中,霍雲海被我親手擊斃!”
裴鴻軒走上前,用手指觸及屏幕的下拉界面,調出一張霍雲海跟一個美麗女子的結婚照片,照片上的兩人郎才女貌倒是一對璧人。他指着照片裡那個穿着白婚紗的女子補充道:“她就是霍雲海的妻子尹麗娜!兩年前,霍雲海被樑師長擊斃後,她化名黃依娜,整容後潛伏進樑師長的身邊,長期竊取我軍的情報……”
也許是這個情報太具震憾性,大家再也不復淡定,當下交頭接耳地悄聲議論起來。
林雪也有些意外,雖說知道黃依娜跟霍家的關係肯定不簡單,但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黃依娜竟然是霍雲海的妻子。
比起衆人的詫異,站在大屏幕前的樑峻濤簡直被雷到風中凌亂。一雙漂亮的星眸瞪到最大,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張光彩奪目的婚紗照,消化着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黃依娜竟然是霍雲海的妻子!(其實這個問題剛纔裴鴻軒說過,當時他在糾結另一個問題沒聽到。)
見樑峻濤目瞪口呆,石化當場,裴鴻軒知道他受得打擊不小,便適時地接過話題,取代樑峻濤繼續講解:“尹麗娜化名黃依娜,是霍家潛伏在我軍內部的奸細!她不但竊取我軍的寶貴情報,而且爲替夫報仇,她還配合霍家對樑師長進行設伏暗殺。兩年前的那場大爆炸大家是知道的,關鍵時刻,樑師長跳進地下河裡,躲過了爆炸的襲擊。尹麗娜則藉着那個機會假裝犧牲,還一度被部隊劃爲烈士……”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腦袋裡面嗡嗡亂響,樑峻濤手腳冰冷,額角滲汗。哪怕是得知黃依娜是霍家派來的奸細他也沒有如此失態過,因爲他根本想不到黃依娜竟然是霍雲海的妻子,而且兩年前的那場爆炸也是她合應霍家設下的陷阱。
這個女人太瘋狂!她竟然是三假產品:假處女、假未婚、假烈士;同時還是三僞品種:僞姓名、僞身份、僞純情。
想他樑峻濤一世英名,居然被這樣的女人玩弄於股掌之間,耍了一次不算,竟還能再耍第二次,簡直是畢生奇恥大辱,他真該找塊豆腐撞死,找根麪條上吊!
“當然這些只是我根據所得到情報做出的推理,具體細節以及詳細情況還是要經過審訊尹麗娜來做出最後的判斷。”裴鴻軒繼續接道:“不過尹麗娜頑固不化,再加上她本身的健康狀況很糟糕,審訊過程進行得極不順利……”
說了半天,見樑峻濤依然石化,他就對坐在座位上的林雪說:“林雪同志,你富有洞察力和分析力,我代表軍部的領導鄭重地邀請你加入到這次‘拔牙’行動,協助審查尹麗娜,齊心合力拔掉霍家這顆毒牙!”
林雪想不到自己竟可以加入軍部一起剿滅“黑牙”犯毒組織,這可是作爲軍人最至高無上的光榮!心裡一陣激動,她連忙起身,對裴鴻軒打了個軍禮,朗聲說:“謝謝首長栽培,我定不負各位首長的厚望,努力做好自己該做的一切!”
聽到林雪的聲音,樑峻濤才從石化狀態中醒過來,他穩穩神,竭力使自己淡定。眼前的女子已經開始綻放屬於她的光芒,從跟她接觸那刻起,逐漸會被她獨特的人格魅力折服,既而賞識她器重她。
她得到提拔他當然替她高興,但前提應該是她必須在他的羽翼之下,不能離開他的視線範圍之內,簡而言之就是不能脫離他的掌控!
裴鴻軒這個傢伙跟他一樣,是個不折不扣的兵癮,看到好苗子就想挖到自己的身邊去,他可不允許!只要有他在,裴鴻軒休想將林雪調進軍部,他不允許!
“什麼?失手了!”李彥成暴跳如雷,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忿然地吼道:“你們這些飯桶,還敢自稱什麼特種兵王,不但連一個剛入伍不到半年的女兵都搞不定,還被打折了手腕,你們怎麼還有臉回來!”
爲首的是一位高級士官,垂着腦袋,小聲地辯解道:“本來可以得手的,誰想到有另一夥人出現,好像要綁架她!我們要死的,那一夥要活的,爲了爭奪這個女人,我們雙方開火,在混戰中對方也有受傷的!”
“另一夥想綁架她的人是哪路的?”李彥成問道。
“不知道!”那位士官如實答道。
“沒用的東西!”李彥成氣得大罵:“一羣廢物,都滾下去吧!注意保密!”
等摒退了行動失利的屬下,他急得團團直轉。這下子打草驚蛇,樑峻濤那個把“媳婦兒”看得任何事情都重要的痞子,準會提高警惕,再想下手就困難了!
心裡很煩亂,轉過身擡頭猛然看到莫楚寒像尊幽靈般地出在他的面前,不由嚇了一跳。心裡有些發虛,他就趕緊掩飾驚慌之色,裝作鎮定地樣子,問道:“你怎麼又跑出來啦?最近身體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兒?”
莫楚寒沒有回答,俊目冷凝好像籠罩着一層冰霜。半晌,他才嘶聲問道:“你派人暗殺林雪?爲什麼?”
見莫楚寒已經知道了,李彥成也不能再隱瞞什麼,只好如實道:“爸爸也沒有辦法啊!一直找不到跟你匹配的肝臟……偏巧她跟你血型一樣!”
“你怎麼知道她跟我的血型一樣?”莫楚寒追根究底,俊臉上的表情有多麼可怕有多麼可怕。
李彥成當然不會說出是舒可告訴他的,那樣豈不是再也別想抱金孫了嗎?莫楚寒表面上好像根本不在乎林雪,甚至還極度的憎惡她討厭她,但他每次暈迷時對她念念不忘的囈語和癡迷,讓他這個做父親的都看得心酸。恨不得讓林雪擄了來,送給莫楚寒博他一笑。
可是,林雪現在是唯一的最佳肝臟活體供應者,他決定犧牲她也是沒有辦法啊!
“你不用管我怎麼知道的,反正……我就是知道了!”李彥成無奈地嘆口氣,說:“你別再擔心了,這次失手我們不會再有機會,樑峻濤有了警惕肯定會派遣重兵保護她……”
“你當然不會再有機會!”莫楚寒額際的青筋都暴起,瞳眸猩紅,目眥欲裂地嘶吼道:“假如你殺了她,我寧願自殺都不會換她的肝臟!就算你強行給我換上了,我就再扒出來扔給你,不信你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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