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男子,他們的身量,未免也太過嬌小了些,而且這俊俏的相貌,也是男子之中少見的柔美。陳福威心中有些嘀咕,像這樣的繡花枕頭,能有多大能耐?
不過鐵牛這人,平時雖憨,做事卻很穩當,他找回的人,應該還是有些來頭,不妨看看再說。
“公子,你快把剛剛摔倒我用的那一招,給我師傅看看。”鐵牛有些激動,這黑衣男子,出手着實太快,他只看到衣角飄乎,掌飛襲過,還未看清實招,就被人放倒。想必是自己學藝不精,若是讓師傅出馬,必然可以能看得清清楚楚。
剛剛沒有打夠本?現在還要打?蘇花漾退到一邊,既然知道自己沒辦法阻止,那就不要添亂,反正現在已經是這個樣子了,看那兩位老師傅,筋骨強健,應是習武多年,夜婉就算再牛,面對這兩位老師傅,只怕也難像剛剛那樣,輕鬆得手。
與此同時,狼宮之內也是亂成一團。
夜梟昨晚因爲諸事纏身,並未回房,想着第二天下了朝,就能與蘇花漾相會,向她要一個答案,誰知道,朝會還沒開始,先是聽到一聲巨響,還未來派人去探問清情況,靈兒就哭哭啼啼的找來,說是皇妃不見了。
不見了?他第一個念頭,是她又沒事又溜去了哪裡玩,沒有告訴靈兒。可派人將宮內宮外找了一圈,都沒找見她的人影后,他才真的驚慌起來,這個丫頭真的不見了,活不見人,死不見死人。
難道那個壞人又來了?並趁着夜色將她擄走?可他在她的住所附近,已經佈下了絕不可能被破除了結界,她怎麼可能又被人輕易擄走,不留下任何痕跡?除非她是自願的,自願和別人離開……
正在惶惶不知所以的時候,夜婉宮裡的宮女也跑來報信,說是三公主一早也不見了人影,這個消息,若是放在平時,肯定會讓夜梟煩惱至極,但現在看來,卻是轉危爲安。
怎麼會這麼巧,這兩個人竟同時消失?多半是夜婉和她一起逃了出去,至於是誰蠱惑了誰,不好說,但以身手而言,應該是夜婉夾走了蘇花漾。
否則,重重高牆,不要說是漆黑的夜裡,就是大白天,給她支個梯子,讓她有根有據的爬上去,估計那個傢伙也是不敢。
“婉公主可留下些什麼字條?說她去了哪裡?”頭痛,這個丫頭,從小脾氣就倔,誰說也沒用,她向他要過多次出宮的令牌,都被他想辦法拒了,不是不願意讓她出去行走,而是她自幼生在宮中,從沒見識過外面的世界,怕她貿然獨自行動,只會引禍上身。誰想到……這下好了,她倒不是獨自一人,卻把蘇花漾也折騰進去。
夜婉宮中的小宮女,嚇得全身顫抖,“奴婢……奴婢找過了……沒……公主什麼也沒留下。”
夜梟嘆了口氣。“這事不怪你們,你們先回去吧。”自己的妹子,自己比誰不清楚,就夜婉那個性子,若是留下些隻言片語,纔算是奇怪。
半柱香的功夫,耶律歸撥頭散發,赤着腳洪七公般從神殿那邊也趕了過來。一臉沉金,大概是得了消息就跑來的,身上的衣服也沒換過,全是泥點子,沒有半分大神官的威嚴。
“她……真的跑了?”他開口問向夜梟,明明已經知道了答案,但還想要一個確定。
看到夜梟沉重的點了點頭,耶律歸徹底死心。“她怎麼能說跑就跑了,她怎麼能……”來來回回,口中喃喃的只有這一句話。
“她有什麼不能,她的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現在跑都跑了,說什麼也沒用了。耶律歸,你還是趕快回去占卜問天,看看有什麼辦法可以早點找到她們吧。”
過不了幾天,各國的使臣就要前來覲見,公主不在也就罷了,連皇妃也不在,未免太不成體統。
“她們?除了夜婉,難道還有別人?”耶律歸臨出門前,逮到了夜梟的一個話尾。
“還有二皇妃,也和她一起走了。”等他抓她回來,要好好的問問她爲何逃走,她若是說不清楚,哼哼哼。
沉默片刻,耶律歸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拍腦袋。“二皇妃手中,是不是還戴有漆葉香茅?”
“好像是有,怎麼?”夜梟追問到。
“我以前聽人說過,將漆葉香茅摘下的那個人,便被它認做是主人,無論漆葉香茅日後漂泊到哪裡,主人都可以找到它……”
話音未落,夜梟已經掠出殿去,直奔夜暮的寢殿而來。說來實在是荒唐,自己的弟弟,回到宮中這些日,他都未曾進出過他的宮殿,如今卻爲了一個女人,巴巴的趕來。
夜暮見了夜梟,也有些遲疑。正在反思自己這些日子可有做過什麼不當的舉動,卻被他單刀直入的拋了問題過來。“送給蘇花漾的漆葉香茅,可是你親手摘的?”
“正是,不知二哥說這個,所爲何事?”
“趕快把她找回來!”
來不及問清前因後果,只知道蘇花漾走失了,就讓夜暮的心沉到谷底。如今宮中不太平,出了宮,恐怕危機更是四伏,像她那種性情,不知她要如何自保。
當下做法,不多時,綠着臉,與夜梟,耶律歸面面相覷,“我……找不到她……”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