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爲夜梟會在她邁出門檻的那個瞬間,不要.臉的開口和她說,我只是和你開玩笑呢,誰捨得押你去天牢。請記住本站的網址:冠華居小說網WWW.GuanHuaju.COm。結果,他什麼也沒有說。就是那麼看着她,走遠。
?上次進天牢,是因爲探視夜暮,沒想到這麼快,就輪到她二進宮,只可惜,這次不是體恤別人,而是自己受難。
牢中還是那個樣子,看守的士兵許是知道她的身份,特意給她找了間最乾淨的牢房,地上的草墊子也鋪得極厚實,蘇花漾安靜地躺在上面,和天花板沉默對峙。
她已經想了許久,想夜梟爲何要這麼對她,以及他之前和她說的那些話,又是什麼意思,想到腦袋都暈了,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或許是因爲太累,或許是因爲心事太沉重,蘇花漾想睡,卻愈發的睡不着,耳中總似有人在低耳,反反覆覆說着她聽不清楚的話。
“皇妃,皇妃,皇妃您醒醒啊,我是靈兒。”覺得自己在萬般艱難中好不容易纔入了睡,可沒過一會兒,又被人叫醒。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靈兒蹲在鐵牢外面,身邊放了個食盒,面色焦急的看着蘇花漾。
“你怎麼過來了?不好好在宮裡待着,到這種地方來幹嘛?”她的頭有些昏,眼睛酸酸的,嗓子又疼又啞,像只鴨子。
“皇妃,已經到了用午膳的時候,我怕您吃不慣這裡的東西,所以就叫司食局做了些清淡的小菜。”靈兒掀開食盒,飯菜的香氣撲面而來。
從鐵牢縫隙之中,遞了銀箸給蘇花漾,她接了,放在手裡。剛剛大概睡得太深,胳膊壓得有些發麻,這副筷子掂在手中,出奇的沉重。
“裙子上蹭了是什麼髒東西?這麼大意。”她隨便的一指,靈兒卻大驚失色的將那塊褚紅掩了起來。
“沒,沒什麼,大概是剛剛在司食局那裡沾上的,皇妃,您快點用膳吧。”
這麼張慌,像是故意在藏着什麼。蘇花漾放下了筷子。“靈兒,如實的告訴我,到底怎麼了。”
“皇妃,真的沒什麼,皇子不讓說,您就放過奴婢吧。”看來是有大事,否則像靈兒這樣淡定的丫頭,不會夾着哭聲求她。
把筷子遞了出去。“你不說,我就不吃了。反正人家也把我當成了勾結壞人的惡女,我活着死着也沒什麼分別,等我死了,好讓他們再給你安排個好主子,得寵的,有勢的,你過得也自在些。”
靈兒“噗通”一聲跪在牢前,“皇妃,您這是要折殺奴婢我啊,奴婢對皇妃絕無二心,奴婢也知道皇妃委屈,可是……可是這事兒,奴婢是真的不敢說。”
別過臉,在夜梟面前沒有流下的淚水,現在終於流了出來。T
MD,有什麼不能說,不能說就不要表現出來嘛,這樣讓她的好奇心不能滿足,又餓又困又累又委屈,還給不給人活路。
用手撫住面頰,眼淚就順着指縫涌了出來。
靈兒沒見蘇花漾這麼大哭過,立刻妥協。“皇妃,我知道錯了。您別哭了,我都說還不行,這不是什麼髒東西,這是二皇子的血……”
聽到是誰的血,讓她心驚肉跳,但聽清了是夜梟的,又讓她冷靜下來。
是他的血最好,活該他這麼對她,愛死不死,她纔不心疼。只不過,他不是在好好的靜養,怎麼又會流血,還是沾在靈兒裙子上。
“今天,我在咱們宮裡做事,就聽聞您被二皇子押到天牢裡來。我正打算收拾些衣服送過來,三皇子又派了上次那個小宮女,叫您過去說話。我……我一時糊塗,就和她說了。沒想到……”
沒想到,那個平時看起來安靜儒雅,溫和有禮的三皇子,得知這個消失,卻像是突然發了瘋,衝破了結界不說,還直奔神殿而來,不費吹灰之力打倒了守在門外的幾名侍衛,隨後衝進房中。
在房裡發生了什麼,大家就不得而知了。只不過據知情人士隔牆偷聽,這兩個男人好像就蘇花漾的歸屬問題,進行短時間極其不友好的討論。
最後討論的結果,大概不是他們心中所想的,於是兩個暴脾氣的皇子乾脆採用武力解決。靈兒被夜暮宮中那個小丫頭拖着跑到神殿的時候,殿外已經圍了許多人,耶律歸也在其中,只不過,和別人不同的是,別人都在圍着看熱鬧,而他則是翻着白眼,舉着算盤,在算自己這一回,能收回多少銀子。
殿內,一片狼籍。除了那尊狼神像還矗立在原地以外,其他偏殿都挪了位置,花花草草,樹木石碑,也都在這兩人強大的法力之下,悉數遭到摧殘。
主殿的殿頂上,站着兩人,一身白衣的夜暮,以及一身白綁帶的夜梟。夜彥與夜婉坐在尚未倒塌的偏殿頂上,看好戲一樣看着兩人拼個你死我活,夜彥幾次要出手調停,但都被夜婉阻止下來。
靈兒在低下仰頭仰久了,脖子就疼,剛說活動活動筋骨,就看見一個黑影向自己襲來,幸虧耶律歸好心的出手拉了她一把,才讓那黑影在地上砸了個坑,而不是砸到她頭上。可饒是這樣,她的裙角,也依然被那人崩裂的傷口,蹭髒了一塊。
夜梟拭拭嘴角邊的血,從地上爬起來,若是在平常,怎麼允許這個小子如此飛揚跋扈。只不過現在身上有傷,所以纔會一個大意,被他偷襲成功,從殿上滑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