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神經病,總是喜歡搞突然襲擊,這個動作,不光她嚇了一跳,看旁邊那幾只姬的表情,也比瞧見冬雷陣陣夏雨雪還要震撼。
?“放我下來了!”蘇花漾捶了捶夜梟的肩,在別人看來,和打情罵俏沒什麼區別。
夜梟巋然不動,她的花拳繡腿,對他來說,不過是瘙癢。幾位姬女士看她的目光,好像紅太郎看見了美羊羊,讓她覺得很不舒服,蘇花漾掙了掙,最終也沒逃脫。
罷鳥,明***易躲,暗濺難防。既然逃不開,她還就不逃了,看看這些個快男超女到底要唱哪一齣。
“二皇子與皇妃的感情,真是羨煞旁人。”坐在衆姬們首位的梨妝開了口,手中端的一盞茶盅,原本是想掩飾心情的,但卻因爲手指止不住的顫抖,而泄露了不快。
親眼看着剛剛還和自己吟詩做對的男子,一轉眼就拉着別人入懷,滋味肯定很不好吧。
“呵,本王與皇妃感情好,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知剛剛他們聊了什麼,只是夜梟這一開口,所有氣氛都發生了逆轉。
“各位側姬費心爲本王弱冠之時所準備的厚禮,本王很是喜歡,只不過,皇妃初來乍道,有什麼不懂的,做的不對的,各位側姬應該多多提點她纔對,皇妃聰穎,肯定一點就通,不要再芝麻大小的事,就鬧到我這裡來。”
他的話,雖然沒指名道姓的點誰,但卻讓沉不住氣的人跳了起來。
“皇子這話是什麼意思?綺霜不明白,怎麼叫芝麻大小的事?剛剛二皇子還說要爲我們做主的,怎麼皇妃來了,就變了臉?”
嘖,這位側姬,你的眉毛長得可真傳神吶,一條粗來一條細。下雨的時候,必然很苦惱吧?可惜這個年頭,沒有美寶蓮,用碳筆畫眉,總是不太可靠,手一抖,就變心律圖了。
因爲被夜梟抱在懷裡,好像也插不上什麼嘴。蘇花漾淡然的看着綺霜跳腳,彷彿這場即將來到的爭執,和她並沒什麼關係。
夜梟一邊把玩着蘇花漾頭上的珠釵,一邊漫不經心道,“我是替你們做主,但我也要替皇妃做主。她雖比你們年少,但你們也應知道,她的身份,並不比你們低。”
他這樣,是在替她立身份,還是替她豎敵?漸漸明白夜梟想要做些什麼了,卻更讓蘇花漾不安。
她不需要他把自己像個標杆一樣立在這幾個女人中間,她也不期待她們對她俯首帖耳,言聽即從。畢竟她也不會在這裡待很久,她只希望平平靜靜的過完這段代理皇妃的歲月,然後拿錢走人。
當然,如果現在他就讓她走,不給她錢的話,她也願意。
所以,至於誰當老大,誰當老二,讓她們自己去打鬥好了,她真的一點興趣也沒有。
“我們何時說過皇妃的身份比我們低了?”綺霜原是這幾人年紀最小的,也是最得寵的,前幾天眉毛被剔,淪爲宮
人的笑柄,讓她的臉面全都丟光了,不管走在哪裡,都覺得別人對她指指點點,一朝察覺出了夜梟有意護着蘇花漾,立刻不依不饒。
“我們原本說的事,也和身份地位沒關,二皇子若是要有意袒護皇妃,也別說這麼些個有的沒的。”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蘇花漾坐在夜梟懷中,感覺出了他全身肌肉緊繃,因爲這些話,讓他很不高興。她雖然不喜歡這個綺霜,但也知道夜梟的脾氣要是上來了,只怕她很難下臺。插了句嘴,讓兩個都緩一緩。
梨妝拍了拍綺霜的手,示意她坐下,“我們說的,是昨個兒,不知是誰,偷了瑩苒妹妹種在花田中的千年曇華。”
佛前有花,名優曇華,一千年出芽,一千年生苞,一千年開花,彈指即謝,剎那芳華。
瑩苒種的曇華,是打算在夜梟行弱冠之禮時,呈上神殿之中的。這花已經在靈山之顛活了九百來年,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移植成功,在宮中已經養了幾年,沒想到,昨天下午,瑩苒照例派人去給曇華澆水的時候,卻被告之,不知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把她的曇華全部連根拔起偷去。
“皇妃不要生氣,我並不是說曇華就是皇妃偷的,只不過……”瑩苒膽子小,見了這種大架式就膽怯,嚅嚅說着。只不過,這些天,在花圃之中的,除了蘇花漾也就再沒別的人,她想不懷疑她都難。
蘇花漾很尷尬的看了夜梟一眼,不會,這麼巧吧?
“那個曇華……長得可是白白的,長長的,一絲一絲的?”佛祖啊,媽祖啊,真主啊,上帝啊,千萬不要告訴她,那些金針菇就是什麼千年的曇華。
瑩苒怯怯的點點頭,“皇妃也見過它們嘛?可知道,它們去了哪裡?”
呃,西方極樂世界的諸神,今天集體翹班。這次真是死定了。
以她的個性,讓她扯謊,還不如直接受死的好,蘇花漾已經做好了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的準備,“它們被……”
“它們被誰偷走了,本王會好好的查究。皇妃昨天和今天都在替本王晾曬經書,她絕不會去偷小苒的曇華,本王以自己的名譽擔保。”
送走了三位側姬,蘇花漾心神不寧的看着夜梟沒事人一般看書寫字。
“你幹嘛要這麼做……?”明明就是她禍害了那些金針菇,他也知道的,爲什麼卻要說出什麼拿名譽擔保的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