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像倒帶一樣,在她腦海中回放,讓她有些膽怯的開口,“楊媽,他是不是曾經來過?”還是隻是她的幻覺?
這一刻她居然開始不確定那個男人究竟有沒有來,也許是太多次的失望讓她還是膽怯、懦弱。
楊媽有些遲疑,畢竟少爺的腿……陶籽還不知道,如果讓她看到了會不會受到刺激?
一時間楊媽有些遲疑不知道怎麼回答。
“是沒有嗎?”陶籽看到楊媽的臉色,下意識的失落嗓音從喉嚨裡發出。
她在用生命做賭注,他沒有來嗎?
這一刻,陶籽真不知道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了
她失落的模樣,讓楊媽有些想着急的解釋,否則讓陶籽誤會了爵爺,他們這對小夫妻何時纔是個頭啊。
“不……不是,少爺來了,只不過現在有些事情出去了。”
不可置信的希望立刻充滿了她的眼球,手捂在了嘴上,“楊……楊媽,你是說他……回來了是嗎?”
她就知道,他一定會來的。
楊媽剛想回應,外面傳來一道男聲搶先了回答,“是,我回來了。”
日思夜想的人,就這麼一下出現在了眼前,熟悉了的臉龐、眉毛、鼻樑……他的一切都如此讓她思念。
陶籽強撐着身體坐起,目不轉睛的盯着門口的人,不爭氣的淚,劃滿了整張臉。
楊媽在一旁乾着急,“坐月子的女人不可以流淚,以後落下毛病可怎麼辦。”
而她已經什麼都聽不到了,只有流不盡的淚,似哭訴似委屈似抱怨。
喉嚨哽咽的讓她千言萬語都無法言說,只能淚流滿面的看着他。
“蠢女人,我回來了,不該高興嗎?”顧爵風一瘸一拐的走到牀邊,擡起手憐惜的抹去她眼角淚水,不顧她驚訝失色的目光臉色。
“你……你的腿怎麼了?”陶籽驚嚇的問着她,伸手就想觸碰他的腿,一下卻被他拉住手,不讓她觸碰。
“沒事”他淡淡的搖頭不以爲意,很明顯不想跟她討論這個話題。
而他的腿傷,眉眼上明顯的傷疤,全都被她看在眼裡,氣憤、心疼、不捨一下子充斥在她心臟裡。
她知道了,爲什麼他活着卻不讓她知道。
陶籽一把拿起他的手,放到嘴邊一口咬下去,直到有血腥傳入口中她才慢慢的鬆口,看着那一排的牙印,沾染着血絲。
他連眉毛都沒皺一下,他知道她需要發泄。
陶籽手指撫過那牙印,淚滴落在他手背,炙熱了他的心。
“顧爵風,如果再有下次,你再不好好照顧自己,我就讓你永遠都找不到我。”
這一段話深深震撼了他的心,他以爲她第一句會是問他爲什麼不回來?爲什麼食言,沒有兌現承諾。
而她卻爲了他的傷而流淚,明明知道會是這樣的畫面,還是不可印製的讓他心疼。
手指憐惜的擦掉她不斷流淌的淚水,脣貼在了她冰冷發抖的脣上,輕聲,“陶籽,你總
懂得如何讓我最心疼。”
陶籽推開他,目光盯着他皺眉的黑瞳裡掩藏不住的心疼,嘴邊勾起淡淡的滿足,“你要真心疼我,就好好照顧自己,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離開我,丟下我,好嗎?”
無論什麼結果她都願意跟他一起承擔。
她期盼的看着他,眸中淚光閃爍,等待着他點頭回應。
顧爵風艱難的從喉嚨裡悶哼一聲,“嗯。”
但是他明白自己做不到,明知自己可能會有一場生死賭博,還帶上她,他這不是瘋了?
他捨不得,捨不得她跟他一起承受風險、擔驚受怕,更捨不得她陪他一起冒險面對死亡。
他的底氣不足,讓陶籽狐疑的看着他,心底有一絲不放心,接着說道:“如果你再有下次失信於我,我不會原諒你的,我會讓你找不到我,帶着孩子一起,一輩子都不要見你。”
因爲她總有預感這不會是他最後一起拋棄自己,所以她要狠狠的威脅他,儘管她知道也許作用不強。
他的眸中閃過一絲寵溺,手撫上她的側臉,勾起一絲邪笑,“小樣兒,都敢威脅我了,你本事漸長。”
“哼。”陶籽哼哼着撇過頭,抓起他手,放到面前,裝狠道:“我現在可是霸佔着顧總裁夫人的頭銜,剛剛這就是給你的懲罰。”
“看你還有沒有下次。”
“霸佔顧夫人頭銜?誰說的?”顧爵風莫名的被她挑起的話題引起了興趣,饒有興致的看着她,等待下文。
同時他也輕而易舉的將話題轉移了,讓女人的注意力不再只是在他的身上。
“哼,算了,不提。”想起來她就一肚子火氣,以後她有的是時間跟他慢慢算賬,也不急於一時。
“啊,對了,孩子是男孩女孩啊?”陶籽突然想起了孩子,轉頭就問向顧爵風。
頓時,他臉色就難看了,半響,在她持久盯凝的目光中道:“應該是男孩。”
“什麼叫應該……是男孩?”陶籽疑惑的看着他問着。
“……”
慕黑在門外聽着,嫂子逼問着爵爺,頓時用力開門進去,大聲道:“是個女娃,很可愛白白嫩嫩的。”
瞬間,兩道肅殺的目光掃蕩開來,顧爵風冷冷的殺氣逼向着他,嚇得慕黑直打哆嗦的,在心裡直解釋,“大哥,我是想幫你來着,現在的陶姐太強勢了,艾瑪,閃……”片刻咚的一聲門被關上,沒了慕黑人影。
陶籽不爽帶着怒意的目光盯着顧爵風,坐在牀上出聲悶悶不樂道:“原來有些人這麼不在乎我們母女兩,懷孕幾個月不管不顧的,沒人影、沒信息,現在孩子生下來了,她爸連性別都不知道,名字也沒有。”
“閨女啊,是媽媽不好,就不應該帶你來這世上,早知道你爸爸這麼沒良心,我就不該死心塌地的等着他……還嫁給他個沒良心的……”
“早知道改嫁了多好……”
“……”
顧爵風頓時頭大了,第一次聽面前女人一本正經的瞎扯,他卻
緊張了起來,明明知道女人在發小脾氣,男人還是出聲解釋着,“因爲擔心你,忘記了孩子。”
很明顯在顧爵風的心裡陶籽永遠排着第一。
結果女人一點都沒有收斂,嘰嘰呱啦的說了一大堆,讓顧爵風只得站着無力的聽着,腿上的痠疼的讓他沒有半句抱怨。
這是一個男人應該承受的。
足足說了十分鐘,等陶籽抱怨累了,丟下一句,“明天我要知道閨女的名字,想不到不要來見我,不好聽也不要來見我,過時不侯。”
顧爵風的臉色頓時烏黑,不是他懷疑自己才能,只是時間也太短了,能打個商量?
“女人,這事能不能先緩緩?”他手中真的還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處理。
慕黑在門外聽着,笑的合不攏嘴,大哥也有今天。
白癡,這時候就該說我會努力想的之類的話,怎麼可能緩緩。
大哥慘了。
接下來……
陶籽擡手,按了下牀頭手機,凝了一眼,臉上勾起陰險的笑容,“距離明天結束你還有36個小時,你思量着。”
看到他一身傷,她又不能體罰這男人,所以故意的爲難這他,發泄發泄自己這麼久以來的委屈、不滿。
顧爵風頓時眼球的緊縮了,厚着臉皮剛想開口,“陶……”
“我累了,孕婦需要休息,so……getout。”說完陶籽躺了下去,閉上了眼睛,完全一副不想理睬他的氣勢,更不固顧爵風已經僵硬了的臉。
兩人的見面似乎不像預想裡的那麼美好啊……
“哈哈……”慕黑在門外聽的憋不住的大笑,誇張的捧着肚子。
“咚。”的一聲門開了,顧爵風黑着一張臉出現,陰險的看着他,冷聲道:“繼續,笑十分鐘。”
“大……大哥,別呀,我知道錯了。”慕黑立刻停止了笑,苦憋着一張黑臉,帶着委屈。
“呵呵,是嗎?我完全接收不到,so……continue(繼續)。”
“別呀……大哥,大哥”笑十分鐘會死人的,慕黑看着顧爵風離開的背影,苦苦的求情着。
……
第二天,當他再次出現在陶籽面前時,腿傷已經重新的包紮上藥過,原本就沒有好的傷口,因爲陶籽的事情到處奔波,讓原本就不堪負重的傷口爆發了,這次連站都勉強不了,詹森也給他下了最後的通牒,讓他不得不坐着輪椅過來。
再好的醫生遇到不配合的病人也沒轍,所以顧爵風要是再不將他話聽進去,他就撒手不管了。
陶籽立刻從牀上坐起吃驚的看着他,着急的出聲問着,“腿傷很嚴重?”
因爲在她的記憶裡顧爵風絕對是個任何時候都不願自毀形象的人,就算再嚴重都不會讓別人發現自己的弱點以及不足。
他既然坐了輪椅,那是不是證明腿傷嚴重到讓他不能正常行走了?
顧爵風臉色有些不自然的轉過,淡淡道,“沒事,有點不舒服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