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開女人的雜亂的頭髮,握着她冰冷的指尖,蕭湛調高了室內的溫度,就這麼靜靜的看着安靜昏睡的女人,心難得的平穩。
他知道她痛苦,但能這麼時刻的陪着她,看到她依賴、需要自己,他自私的知道自己的心裡,他感覺到滿足。
他從不管別人怎麼看,他只在意這個女人的態度。
所以……陶籽,不管你變得如何,我都愛你。
靜靜的陪了女人半個小時,他發現她睡夢中不是很安穩,他知道她喜歡乾淨,出了一身汗水肯定睡不安穩,輕緩的放下握着女人的手,轉身讓女傭進來給她洗漱,他還是去了隔壁間簡單的衝了下,就在門口等着。
他不想放棄這個安靜可以跟她獨處的機會。
大概半個小時的樣子,女傭恭敬出來彎腰點頭,“蕭少,已經替小姐整理好,您可以進去了。”大概知道外面的人着急,所以女傭們縮短了一半的時間。
“嗯,讓廚房準備些清淡的食物,等她醒了吃。”想戒毒飲食也必須要規劃,空虛的身體只會讓毒癮更快的發作。
“是。”應着女傭一一的退下,只守在門口,悄悄的關上門,給兩個人留下足夠的空間。
蕭湛邁着沉穩的步伐,此刻的他大概跟陶籽第一次見有很大的詫異,狂妄不羈裡多了一份沉穩和渴望。
走到女人的牀邊還和昨天一樣輕輕躺在女人的身側,棉被蓋在兩人的身上,俯身在女人脣邊留下淡淡的一吻,不深不淺,帶着些留戀。
就這麼靜靜的看着蕭湛都能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快樂和滿足感,原來幸福可以來的這麼簡單和容易。
不需要金錢和權利的奠基,就可以讓他感覺到快樂。
陶籽,你真是個讓我很捨不得放手的女人,怎麼辦?
除了報仇,他還想得到她。
她的臉上有被抓傷的痕跡,傷口估計是女傭還沒有來得及處理,擔心他等得及,就急急忙忙的出來。
蕭湛起身拿起一側擱在牀邊櫃子上的藥,用棉籤棒沾了一點,小心翼翼的在女人身側處理着她臉上的傷口,時不時的對着她的傷口吹起,他記得自己小時候也被什麼樣的人這樣做過,只不過時隔得太遙遠就記不清那張臉,連男人還是女人他都記不清了。
只是有一聲很好聽的嗓音裡透着關心的語調在問着,還疼嗎?是不是吹了就不疼了,我們家湛湛就是棒。
這樣哄孩子的手段,他居然有一天會對着一個睡着了的女人做,想着蕭湛嘴角勾起一絲苦笑,有點哭笑不得。
蕭湛啊蕭湛,自從遇到陶籽,你看看自己都變成什麼人模鬼樣了。
想了會又繼續手中的工作,她那張精緻的臉蛋上幾乎是舊傷未好,新傷不斷,大部分都是被女人自己指甲撓的。
她這張漂亮臉蛋是真不打算要了?
陶籽迷迷糊糊之間感覺臉上癢的厲害,睜眼的瞬間就是蕭湛哪一張
放大了的丹鳳眼、高鼻樑,臉上還刻意帶着壞壞的笑意,當下她擡手就給了面前男人一巴掌。
這是她睜眼第一刻看到除了顧爵風以外男人的真實第一反應。
蕭湛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頭被打的偏了過去,或者說就算他知道面前的女人要打他,他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閃躲。
不過虧得這女人力氣不大,否則他估計自己這張臉就毀了,不過就算女人力氣不大,他也感覺到了陶籽也是用足了力道。
“怎麼,一醒就給我這大個見面禮?”蕭湛故作輕鬆的說着,睨到女人眼裡防備的神色終究眼瞳裡閃過一絲受傷。
他是從頭到尾都刻着惡人兩個字?讓她一醒來就這樣對自己?
陶籽確定自己渾身除去抓痕,沒有其他的後,她心底狠狠的鬆了一口氣,撐着自己的身體有些吃力的坐起,睨到男人手上的藥瓶和棉籤棒,他在給自己處理傷口?
視線上移看到他印着五個手指印的臉,心底倒是沒有一絲愧疚,要不是他,自己也不好落得這個下場
“嗯,這禮物應該不錯。”陶籽淡淡的應着,沒有多少的情緒,她隱約記得自己好像毒癮犯了,然後她是又注射了?
“呵……”蕭湛冷笑着,將藥擱到牀邊的櫃子上,從抽屜裡拿出指甲剪遞到她面前,出聲:“把指甲剪了,我不想每次都被你抓的傷痕累累。”
他這麼說,陶籽詫異了下才發現他臉上也有幾道抓痕,剛剛想伸手去接指甲剪,男人卻先一步抓過她的手,認真的看着她修長的指甲,應該是長期修過,指甲都是半圓弧形,很乾淨漂亮,很適合她這雙白皙的手。
“我自己來。”陶籽說着直接抽回自己的手。
他不想被抓,可以放了自己,想着女人嘲諷的撇了下嘴角。
“嗯。”蕭湛淡淡的應着,將指甲剪給她,也沒有跟她掙一件小事。
“這次又給我注射的什麼?”陶籽出聲問着,聲線很冷,透着有陌生的距離感。
蕭湛睨着她,睨着女人一張從不會對他笑的漂亮臉孔,瞬間就有股怒氣,邪佞的笑着,“跟之前一樣,要不然你以爲這麼大的毒癮說戒就能戒掉?
否則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多爲毒品殺親生父母、手足兄弟的案列?
想戒毒首先要保證自己身體不處於飢餓狀態、多運動。
一個健康的身體才能夠戒掉毒癮。”
他原本是想開陶籽玩笑來着,不過睨到女人一張慘白的臉色就有些於心不忍,最終還是將自己知道的告訴她。
再者後來給她注射的劑量是重新配置的,劑量相比之前的新品少了很多毒害、上癮的成分,至少能讓她減緩一些痛苦。
“嗯。”陶籽應着,她對這方面不是很瞭解,既然蕭湛說了,聽起來也不像沒有道理的意思,她就暫且相信着。
“我餓了。”陶籽撫了下肚子,她先前不是絕食,只是心情不
好就不大想吃飯,又被蕭湛氣得厲害,就躲在房間裡悄悄的勘察着地形,幾乎幾米就有個守衛站着,讓她憑着自己想溜出去,的確不可能。
蕭湛剛剛準備出聲應她,有下屬匆匆的跑進來說有急事,需要他出面去處理。
蕭湛吩咐門外的女傭將晚餐給她端進來,就跟着下屬出去。
後花園,列斯坐在田園椅上,一幅愜意瀟灑的模樣,手中端着花茶滿滿的品茶着,見到蕭湛過來,才擡眸微微撇了一眼。
“列少,難不成覺得我這茶水好,特意過來品茶?”蕭湛站着,一股渾然天成的氣勢就不容讓人忽略,眼眸睨着面前故作輕鬆的男人。
他不行這男人過來會沒有什麼目的。
唯一能讓列斯親自出馬的怕是隻有陶籽了,出門前他已經讓人加派人手看着,憑陶籽的本事是插翅難飛,但就不能保證列斯會不會進來搶人了。
“蕭湛,你不覺得我們需要好好聊聊?你不要因爲一個女人,就忘了我們纔是partner(夥伴)
爲了一個不愛你的女人跟我反目成仇,耽誤了計劃,你不覺得得不償失?”
蕭湛蹙起眉頭,在男人對面的田園椅上坐下,聲音裡透着不容置喙的口吻,“一開始我就說的很明白,我們的計劃是在不傷害她的前提下進行的。
你一而再的違背,你這partner的信用值很低。”
他也清楚的知道列斯是爲達目的不折手段的男人,他會盡自己的所能,讓陶籽能留着一條性命。
“呵……利用陶籽能達到我們的目的,否則你告訴我用什麼辦法能讓顧爵風就範?
哪一個女人的用處能抵得上陶籽?既然有輕便的快捷不走,繞遠路不是明智之舉。”說到這列斯就有些恨鐵不成鋼,要不是蕭湛,他還需要費周折的說服他,他早就可以利用陶籽達到自己目的了。
“……”蕭湛。
突然,一個下屬負着重傷匆匆忙忙的跑過來,神色很不好狐疑的看了列斯一眼,跑到蕭湛身邊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那位小姐被列少的人帶走了。”
蕭湛立刻起身走了幾步,立刻又轉身對着列斯,臉上帶着十足的怒意,恨不得現在就掏出手槍槍斃了面前的人。
“列斯,你不要以爲仗着你的身份我就不敢滅了你。”一而再三的欺騙不該是一個夥伴該做的事情。
“我當然知道你敢,不過……蕭湛,你有沒有想過,缺了陶籽這顆棋子,我們這盤棋要損失多少?
在目的和喜歡之間,應該很容易選擇。
顧爵風若是敗方,你得到陶籽更容易。
相反咱們若是戰敗了,你好好想想我們的下場,沒有女人會愛上一個失敗者。”列斯自以爲是的說着,同時也分析着蕭湛的心理狀態。
他篤定了在蕭湛心裡仇恨是目前超越女人的存在,何況那女人根本不愛他,一心都在他那弟弟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