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的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哽咽地解釋道:“今晨我被你碰了身子,你以爲元帥還會要我麼?以前我是低賤奴隸任人欺凌,可現在我爲她生了女兒有了小侍的身份。她爲了維護聲譽臉面,怎還會要一個失節的男人?我即使能被她救回去,她念在舊情不逼我自盡,也只能收回給我的身份。做回普通的侍兒影衛,她高興了與我親熱,不高興將我賞給別人玩樂,與軍奴有什麼兩樣麼?”
錢保旭的確在清晨吞了藥丸,自我感覺良好的時候曾經輕薄阿黎。阿黎現在說的是常情,哪個女人能容忍自己給了名份的男子與別的女人苟合?當然互贈小侍玩樂的情況不是沒有,但那也要雙方同意,都不吃虧才行。
錢保旭不禁更加動搖,遲疑道:“難道你願意跟着我麼?你一早罵我的那些話我還沒忘呢。”
阿黎沒有給錢保旭好臉色,而是倔強道:“你現在留我性命,我告訴你寶藏地圖在哪裡,求你拿到地圖後能給我一條生路放我離開。在此之前我都任你爲所欲爲,你不是也覺得我長得很好看麼?等我傷好一些,會將你服侍的更舒服。”
如果阿黎和顏悅色委屈相求,錢保旭疑心大未必會信,而阿黎的倔強不屈,更真實更能激起錢保旭征服的慾望。如此財色相誘,攻的都是她的死穴。寶藏她要,懷中的美人她更是捨不得丟棄推開。她不再猶豫,調轉馬頭。趁亂向北而逃。
阿黎卻輕聲提醒道:“寶藏地圖在東邊。”
阿黎說完這句沒有更多的解釋,就閉上眼假裝昏迷。
錢保旭藝高人膽大,雖然有懷疑,不過東面正是鏡湖方向,就算妤卉設伏截斷。她也自認爲有能力突破封鎖。她琢磨着只要她先與黎衛大軍匯合,應該比單槍匹馬更安全一些,說不定黎衛還會派人支援她尋找寶藏。於是她又向東折去。
“元帥,從西面有一隊宣國騎兵奔襲而來。”斥候急匆匆回報。
妤卉心中一驚,怎麼這麼快?難道說黎衛與她女兒心有靈犀用意念溝通?不管心中多麼焦躁,她面上還是鎮定地問道:“有多少人?”
斥候答道:“看騰起地煙塵,像是兩三萬人的樣子。距咱們這裡還有五里。咱們前幾日在西邊設下的封鎖線已經待命,至少能攔一個時辰。”
妤卉又招來白樺林方向的探馬詢問:“白樺林的戰況如何?”
探馬回報:“黎洛已經支撐不住了。錢保旭不聲不響溜了出來。馬上帶着一個人,直奔咱們這裡。”
妤卉知道錢保旭馬上帶着地人一定是阿黎。她相信阿黎有辦法騙得錢保旭留他性命,她沒有想到的是阿黎居然能忽悠着錢保旭提前拋開黎洛不管,單獨向東逃跑。阿黎一定是猜到她會在東邊設伏吧?
妤卉發出信號,讓影楊帶了高手從北邊包抄過來。電腦站 她決定要在鏡湖來襲的騎兵到達之前先救下阿黎。
馬匹奔跑的顛簸,讓內傷外傷交加的阿黎幾乎真的昏迷。每當他感覺到自己支持不住的時候,就咬破嘴脣舌尖,維持清醒的神智。他暗中算計又過去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如此再有一個時辰,錢保旭就會死了。那時候他必須有足夠地體力。駕馭馬匹,或者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藏起來,免得自己白白丟了性命。
另外阿黎有一種預感,鏡湖那邊說不定會派兵來援。黎衛久經沙場。信了錯誤的情報仍然派黎洛到了崎水,那麼多日沒有黎洛消息,黎衛應該還會派兵過來。妤卉若真是在白樺林東邊設下防線,那麼萬一黎洛撤退的殘兵和鏡湖來襲的騎兵同時到達,妤卉豈不是要腹背受敵?就算只有錢保旭一人,她此刻藥效還在內力大漲,華國軍中又沒有人是她對手,妤卉的安危就不容樂觀了。
阿黎虛弱地哀求道:“錢掌門。我恐怕不行了,你能否停一停,給我一些飲食。”錢保旭現在是擔心阿黎性命的,不過她也不會好心到一開始就損耗自己的真氣爲阿黎調息。她拿出水囊,將阿黎扶正在身前,稍稍放緩了馬的速度。爲阿黎餵了一些清水。阿黎的手仍然是反綁在身後。任由錢保旭折騰,勉強喝了幾口水。嘴裡卻淌出鮮紅,身體癱軟在錢保旭懷中,僞裝昏迷。
錢保旭探了一下阿黎地口鼻,他的呼吸比剛纔又微弱許多,並且隨着馬匹的顛簸起伏,他嘴中鮮血不斷,定然是內腹傷勢太重。如果繼續拖延下去,他恐怕再也醒不過來。錢保旭惦記着寶藏地圖的事情,不想喪家犬一樣逃去黎衛身邊,萬般無奈之下,只好爲阿黎解開了內力封鎖。即使這樣錢保旭也不擔心,反正阿黎內傷外傷都很嚴重,就算從現在開始運功調息,一兩個時辰之內也絕對沒有恢復戰鬥力地可能。錢保旭心想過一會兒估計着阿黎內傷靠自我調息緩和一些之後,再封住阿黎的真氣沒什麼大不了的。
阿黎一感覺到經脈禁錮解除,不用刻意的姿勢,真氣就會自然流轉,內傷雖然不會短期內有多大改觀,不過他有把握在關鍵時刻強行運功,給錢保旭致命一擊。當然阿黎不會莽撞行事,他要挑選最佳時機,至少要等遇到華國軍隊,確保自己能性命無憂的時候。也說不定那時候錢保旭就已經遭藥性反噬,用不到旁人費力動手就斃命了。
錢保旭內力高深目力極佳,遠遠看到前方道路上有人影晃動,同時感覺到背後有人尾隨跟蹤,周身肅殺的氣氛越來越濃重。她懷疑前後都有華國軍隊埋伏,先是再次封鎖了阿黎的經脈,而後將阿黎拴坐在馬上,她則棄了馬施展輕功藏身樹幹,悄悄前行。
如果前方有伏兵,看到從白樺林奔過來的馬匹,馬上還坐着人,說不定就會亂箭齊發,她藏身暗處就能隨機應變,想救阿黎或者自己逃命都有餘地。
“元帥,從西邊跑來一匹戰馬,馬上有個人。”負責弓弩號令地將官請示道,“是否放箭攔截?”
妤卉搖頭,她雖然還看不清楚遠處馬上究竟坐的是誰,不過她有一種強烈的直覺,阿黎就在附近。以錢保旭的狡詐,說不定會用阿黎做擋箭牌,若是胡亂放箭很可能會誤傷了阿黎的性命。但是如果現在不攔截,等到了近前,普通兵士都不是錢保旭的對手。
妤卉猶豫了一下,命令道:“讓神射手只射馬腿,逼那匹馬落入咱們挖地陷阱。”
奔跑中地馬腿不是一般人能射的中,不過射箭威懾,逼那馬匹走固定路線,弓手們還是能順利完成任務。
衆人眼見着那匹馬整個墜入陷坑,忽然一旁樹叢中快速飛掠出一道人影,將那馬上原本坐着地人一把提起,迅速躲回枝繁葉茂的樹冠之中。
如此迅捷的身手,非錢保旭莫屬。
妤卉揮動戰旗,指揮五千兵馬向錢保旭現身的方向包抄而去。
影楊帶着護衛高手的追擊部隊也及時趕到。
最近父親要住院治療,我的個人問題也沒解決,唯有忙中偷閒用小說來慰藉心靈。每次看到大家給我的留言,我的心情就會好許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