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正弘呆呆地楞了一會兒,說道:“媽,先不說我和關馨會不會有結果,即便真有了結果,我也不會再花你的錢了,我到現在還欠你一大筆錢呢,我還想着過幾天把那筆錢還給你。”
周鈺嗔道:“什麼你的錢我的錢?要不是關璐這小妖精,我會跟你計較錢嗎?再說,我現在也不至於缺那點錢,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我手頭緊了,大不了跳槽出去多賺一點。”
樂正弘聽得眼睛都有點發酸,忍不住哽咽道:“媽,你這不是讓我難做人嗎?”
周鈺撫摸着兒子的腦袋說道:“喲,花老孃幾個錢就難做人了?只要你今後少讓我替你操心就行了。錢算得了什麼,別說錢了,老孃就是爲你這兔崽子搭上這條老命也認了,誰讓我有這麼一個不成器的兒子呢。”
樂正弘頓時羞愧的差點背過氣去,結果被周鈺揪着耳朵拉了起來,嗔道:“怪不得關馨罵你不是男人呢,看你這像個娘們似的,要是被她看見,還不知道怎麼笑話你呢。”
樂正弘自己也有點不好意思,道:“媽,這件事今後就別提了,實話告訴你,關馨接近我另有目的,無非是想找到關璐留下的遺產,現在看來,關璐生前肯定跟她說過什麼。”
周鈺驚訝道:“你的意思是關璐瞞着你,卻把秘密告訴了她?”
樂正弘猶豫道:“我現在也不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不過,關璐恐怕自己也沒有料到會出車禍,不可能有時間交代後事。所以,關馨知道的應該也很有限,否則也不會指望從我這裡打探消息了,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關璐很有可能真的留下了遺產,只是不清楚她把錢藏在了什麼地方,數目有沒有公安局說的那麼嚇人。”
周鈺似乎也漸漸有點信了,不過還是質疑道:“就算她真的藏了一大筆錢,但也有可能被她帶進墳墓了,畢竟,她死的太突然了。”
樂正弘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實際上她出車禍之前本來已經打算把一切都告訴我了。”
周鈺打斷樂正弘的話說道:“她還好沒有告訴你,否則,你現在就成她的同夥了,正弘,我可警告你,就算是她留下一座金山銀山,我們也不稀罕。”
“正弘,你可別異想天開想找到這筆錢,那種錢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碰的,惹來殺身之禍也不是不可能,至於關馨,你就讓她去折騰,等白忙活一陣之後,她就自然就會消停下來,我倒是情願那筆錢讓關璐帶進墳墓裡去,省的再繼續害人。”
樂正弘說道:“媽,俗話說樹欲靜而風不止,關璐是我的老婆,既然她惹下這麼大的事情,我難道還想置身事外?這件事必須要有個結果,否則就不會有平靜的時候。”
周鈺氣憤道:“怎麼?說了半天你還是要蹚渾水?”
樂正弘苦着臉說道:“不是我想蹚渾水,而是想躲也躲不開啊。”
周鈺嗔道:“你少找藉口,今天來醫院找我的那個女人說的很清楚,只要你別多管閒事人家就不會找你麻煩,再說,警察不是也在調查嗎?你只要把你知道的都告訴他們就行了,其他的事情少摻和。”
周鈺頓了一下,盯着樂正弘問道:“你一直對警察隱瞞那把鑰匙,是不是覺得那把鑰匙和關璐遺產有關聯?”
樂正弘搖搖頭說道:“我以前猜測關璐在藍尚擁有房產,可你已經去看過了,說明這把鑰匙並沒有什麼價值。”
周鈺哼了一聲道:“既然沒有價值還拿在手裡幹什麼,明天就把它交給警察。”
樂正弘可不想把鑰匙交給警察,爲了轉移母親對這把鑰匙的注意力,急忙說道:“媽,其實還有人在暗中找那筆錢呢。”
周鈺嗔道:“你管他什麼人找這筆錢,你自己別摻和就行了。”
樂正弘猶豫了一下說道:“這個人找過我。”
周鈺吃驚道:“找過你?什麼人?”
樂正弘小聲說道:“孫斌的老婆齊鳳。”
周鈺楞了一會兒,忽然一把揪住了兒子的耳朵,罵道:“好哇,這麼大的事情你竟然敢瞞着我,怪不得那些人會找上門威脅呢,你是不是跟齊鳳見過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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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正弘呲牙咧嘴地說道:“哎呀,你鬆手,我這不是正要跟你說嗎?”
周鈺鬆開了兒子的耳朵,瞪着他說道:“你給我老老實實交代,今後要是再敢瞞着我的話,看我怎麼收拾你。”
樂正弘揉揉耳朵說道:“不是我主動找她的,其實我根本就不認識她,那天她給我打電話要求見面,我也是猶豫了很久,起初還以爲她找我是想說車禍的事情,後來才知道她是暗地裡在找那筆錢,不過,我什麼都沒有對她說。”
周鈺罵道:“你這兔崽子也不動動腦子?孫斌是這筆錢的始作俑者,他一死,齊鳳自然就成了衆目睽睽的對象,這個時候你躲她還來不及,居然還跑去跟她見面,說不定有人看到你們兩個在一起了。”
樂正弘說道:“她自己也想到了這一層,所以,我們見面的時候很謹慎,應該不會被人看見,她基本上認定那次車禍是一次人爲的殺人滅口。”
周鈺憤憤道:“那她爲什麼不去找警察,找你幹什麼?難道還指望你替她男人報仇雪恨?我看她壓根就沒安好心,還不是想從你這裡打探那筆錢的事情。”
樂正弘說道:“這一點她也沒有瞞我啊,她只是不想讓自己丈夫死的毫無價值,再說,她們母親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她只是爲了女兒着想。”
周鈺哼了一聲道:“我就奇怪了,孫斌寧可把秘密告訴別人也不告訴自己老婆,而你老婆是寧可把秘密告訴自己的妹妹,也不告訴自己丈夫,簡直都瘋了。”
樂正弘說道:“這很容易理解,他們不想讓自己的親人捲入是非窩,起碼關璐是爲了我好。”
周鈺斜睨着兒子哼了一聲道:“你倒是挺有阿q精神的,既然關璐都不想讓你捲入是非窩,你現在還折騰什麼?”
樂正弘抱着母親的胳膊說道:“媽,你一向都挺有主意,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
周鈺嗔道:“難道我說的還不清楚嗎?把你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警察,然後靜觀其變,只要你別多管閒事,人家應該也不會找你麻煩。”
樂正弘問道:“如果他們不放過我呢?”
周鈺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們不惹事,並不代表我們好欺負,如果他們真的不放過你的話,那就有必要想辦法保護自己了。”
樂正弘問道:“怎麼保護自己?我們在明處,他們在暗處。”
周鈺說道:“什麼在暗處?無非是見不得光而已,只要警察着手調查這個案子,他們就不敢太過放肆。說實話,雖然目前並沒有證據證明那起車禍是一次謀殺,不過,我倒是認爲八九不離十,所以,車禍就是他們的軟肋,如果他們得寸進尺的話,那就通過媒體把這件事抄的沸沸揚揚。”
樂正弘一聽,急忙說道:“媽,這一次我們可想到一起去了。”
周鈺警惕地說道:“我說的是萬一他們不放過你的情況下,你現在可別沒事找事。”
樂正弘似乎對母親的消極態度有點不滿,嘀咕道:“媽,我爸好歹也是警察,你既然也認爲車禍是人爲的謀殺,怎麼能說沒事找事呢?何況,即便你對關璐再不滿,她也是你的兒媳婦,難道就這麼眼睜睜看着她被人害死而不聞不問?”
周鈺嗔道:“你爸是警察,我可不是警察,你也不是,我只能用平常老百姓的角度來看這件事,關璐可不是平白無故被人害死的,她現在涉嫌犯罪,難道你還想替她報仇不成?再說,你有這個能力嗎?我相信,如果你爸還活着,他也不會同意你瞎折騰,一切就交給警察去處理好了。”
樂正弘賭氣道:“她是不是涉嫌犯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死的不明不白,難道我都沒有權力搞清楚自己老婆是怎麼死的?”
周鈺一時氣結,最後嘆口氣道:“看來今晚我算是白說了,你要是不聽我的話,早晚一天後悔。我也懶得多費口舌了,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
說完,周鈺站起身來往書房走去,到了門口又轉過頭說道:“別忘了那把鑰匙,趕緊交給警察,你要是不去的話,我就給那個洛警官打電話。”
樂正弘心煩意亂地倒在了沙發上,琢磨着怎麼保住那把鑰匙,這倒不是他確信鑰匙和關璐的遺產有什麼聯繫,而是作爲老婆的留下的唯一念想,捨不得交出去。
樂正弘躺在那裡想了半天,最後跑進臥室,給魯傳志打了一個電話,小聲道:“傳志,你趕緊找房產部記者李東打聽一下,藍尚那六套房子的保險門是哪家公司定做的,越快越好。”
魯傳志說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會想到這一層,不用問李東,我也知道是哪家公司,不過,沒用,這家公司製作的鑰匙肯定不會植入芯片。”
樂正弘急忙問道:“是哪家公司。”
魯傳志說道:“大將軍門業有限公司,本市規模最大的一家。”
樂正弘說道:“明天是週末,你不用上班吧,咱們去一趟這家公司,我要定做一把一模一樣的鑰匙。”
魯傳志狐疑道:“你什麼意思啊?”
樂正弘說道:“我明天再告訴你。”說完就把電話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