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瀚哥哥,安蕾姐怎麼會在這裡呢?”
“恩!她是我們合作公司的員工,暫時被調到我們公司來負責一項case!怎麼了?”黎天瀚半眯着眼眸,揶揄的睨着她,玩笑道,“不開心了?”
“我……我怎麼會……”呂冰夏急忙否認。
她有什麼資格去不開心呢?那個女人才是他光明正大的妻子呀!!
“可是,我以後過來會不會不好?天瀚哥哥,我覺得謝安蕾姐似乎特別不開心,要不,我看以後我仍是儘量少過來找你吧!”
呂冰夏的話,讓黎天瀚皺了皺眉,大手拉住她有些發涼的小手,悠悠的嘆了口吻,“冰夏,你別老是這麼爲那些不相干的人考慮太多,好不好?難道你就一點也不會想要來見我嗎?”
“想,我當然想……”呂冰夏低下了腦袋去。
“既然這樣,那就不要想太多了,乖……凡事都交給我處理。”黎天瀚*溺的揉了揉呂冰夏那**的髮絲,眼底盡是疼惜與愛慕。
“天瀚哥哥,可究竟你跟謝安蕾姐已經結婚了,你這樣對她,會不會太殘忍了?”
黎天瀚無奈的低嘆了口吻,“冰夏,你明明最瞭解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是啊!”呂冰夏也發愁的嘆了口吻,“你呢,對喜歡的人*到了骨子裡,就恨不能把她融進血液裡,可對身旁無關的人,卻也冷到了骨子裡!真不知該說你多情仍是無情……”想到自己與黎天瀚的關係,呂冰夏唉的嘆了一口吻,那個該死的繼父,假如不是他貪錢,本就可以和黎天瀚蓮開並蒂了,偏偏上演了一出不該演出的戲碼來互相折磨,這樣的日子卻不知何時到頭……
呂冰夏說這話時,嬌柔的小臉蛋即使染着愁色,卻也掩飾不掉那幾許濃濃的幸福與甜美。
她,恰是那個被他黎天瀚捧在手心,*進骨子裡,幾乎要融進血液中的幸福女人……
而門外,捧着設計圖,渾身僵直的立在那裡一動不能動的謝安蕾,卻是那個被他無情對待,殘忍到入了骨髓的女人……
辦公室的門虛掩着,以至於裡面那段濃情的對話,讓門外的謝安蕾都聽得一清二楚……
那冰涼的一字一句,狠狠敲進她的心底,太痛的她,明明是要抱着設計圖紙落荒而逃的,可執拗如她,卻仍是推開了那扇冰涼的門……
該面臨的,早晚也要面臨!
逃離,從來都不是她的應對方式!
只是,卻從不料想,門才一推開……
就讓她撞見了如斯心碎的一幕!!
沙發上的兩個人,此時此刻正極盡的擁吻着…
這一吻,不似那夜他親吻自己般的霸道和狂狷,而是那種極致的溫柔,極致的**,宛若是要將懷裡這個女孩化進自己脣間一般……
那種要命的柔情,謝安蕾在瘋狂嫉妒的同時,卻也在深深地羨慕着。
她不得不承認,面前的這一幕之於她,有如一記重雷一般,狠狠的擊中了她的*口,心,陡然碎了一地,血流如注……
“你……你們……在幹什麼?”
她無力的質問聲,在冰涼的空氣中不停的顫動着。
手臂撐在辦公桌上,彷彿只有那樣,纔不會讓她那雙無力的腿**來。
水霧,染在眼底,恍惚了她的視線。
“啊……”
聽到謝安蕾的質問聲,窩在黎天瀚懷中的呂冰夏嚇了一大跳,本是羞紅的面頰一瞬間染得蒼白。
“謝……安蕾姐……”她像個受驚的***一般,怯怯然的直往黎天瀚懷裡躲,那樣子容貌彷彿是唯恐謝安蕾會對她動手一般。
“出去!!”黎天瀚一聲爆喝,立場冰漠,忙將受驚的呂冰夏護在自己懷中,“謝安蕾,你把她嚇到了!!”
面臨如斯諷刺的局面,謝安蕾想笑,想大聲狂笑。
卻不知該笑她呂冰夏的演技太好,仍是該笑黎天瀚的殘忍,又或者,笑自己的太過淒涼?
“黎天瀚,嚇到她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你別忘了你的身份,別忘了你和呂冰夏是什麼關係!!”
他們那樣的關係,卻怎麼可以做出這種苟且**之事來!
“滾出去!!!”
黎天瀚的聲音,寒到了極致。
晦暗的眼珠裡,迸射出駭人的怒火,那樣子容貌彷彿是要將謝安蕾拆吃入腹一般。
而呂冰夏,卻早已臉色慘白,委屈的淚水潸然而下……
看着她那副荏弱的樣子容貌,謝安蕾就知道,要強的自己是怎麼也鬥不外她了!
她謝安蕾是帶刺的玫瑰,有人將她摘下來,她就必然習慣性的用她身上的芒刺,扎破他的手指……
即使,她愛他愛得那麼深重!!
她深呼吸一口吻,微微仰頭,驕傲的將眼淚強逼回了眼眶中去,將手中的設計圖紙擱在他的辦公桌上,轉而,頭也不回的離開……
離開這個,快要讓她窒息的地方!!
身後卻不停的響起呂冰夏那嚶嚶泣泣的報歉聲,“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門,被重重闔上的那一刻,謝安蕾卻早已,淚流滿面。
假如可以,她多想就這樣……把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殘忍,都擋在那扇門的背面!!
愛情,有時候真的殘忍得無以復加。
有些人,明明很好,那麼想讓自己愛上他,但就是做不到,而有些人,明明那麼壞,卻就是無法不愛!
心血管破開……
散了一地的痛!!
夜裡,謝安蕾沒有急着回去那個冰涼的家。
她甚至於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面臨黎天瀚那張寒撤如冰的面孔。
一個人呆呆的坐在山頭,吹着那冰寒刺骨的夜風,所有的思緒彷彿又清醒了不少,只是越清醒,心口就越疼,心口越疼,傷痛的淚水就越流越多……
不知什麼時候夜空竟飄起了小雨,待渾渾噩噩的她發現,身上早已被淋了個透。
謝安蕾忙起身,沿着臺階往山下走。
在雨水的沖洗下,腳上的高跟鞋穿得她難熬難過極了,彎身,連並着襪子也一起脫了下來,雙手提着高跟鞋,光着小腳,渾渾噩噩的一直往下走着。
彷彿是心口太疼的緣故,以至於,身上的冰涼,她涓滴也察覺不到!
又或者是,只有這樣麻木着自己,纔可以讓她的心口不那麼疼……
“大河向東流啊,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啊……”
兜裡的手機,劃破無邊無涯的夜空,在寂靜的雨雪中,瘋狂乍響。
謝安蕾一愣,渾身忍不住微微一顫,腳下的步子也猛然頓了下來,心絃一陣緊繃……
那裡,彷彿還在期待着什麼一般!
下一瞬,飛快的扔了手中的高跟鞋,不顧雙手的浸溼,忙去兜裡掏手機,然再見到顯示屏上那非預期的三個字時,謝安蕾滿含期待的心,一瞬間落空。
謝安蕾,明知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你到底又還在期待着什麼呢?
謝安蕾的心底,一陣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