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市的夏夜,嗡嗡的蚊子叫聲讓人心煩意亂,難以入睡。
端木雅臻看看身邊熟睡的閨蜜,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坐了起來。
很不幸的是她失眠了……
“吱呀”一聲,輕輕推開臥室的米色木門,端木雅臻赤腳從房間裡走了出來,擡眼,她望着私家花園中央偌大的游泳池,嘴角微微一笑。
夜幕中,白晃晃的游泳池讓她心情亮了。她決定遊會兒泳。將貼身衣服褪光、疊好,平平整整擺放在距離游泳池有些距離的岸邊涼亭中。她信步朝游泳池走去。她身高一米六五,腦後輕甩的長長馬尾,使她看去越發高挑、朝氣蓬勃。褪去衣物後,她那傲人*圍再也無處隱藏……月光打入水面,粼粼波光隨風盪漾,波光掩映,站在游泳池邊的端木雅臻,周身被鍍上了一層米白色光圈,遠遠望去,像一朵含苞待放的小白花。
她凌空躍起,靈活得好像一尾小魚,“撲通”一聲跳了下去。
在水中,她好像一個嬉鬧的孩子,一會兒潛水、一會兒拍打着水面。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半小時,但她絲毫沒有倦意。只見她仰**天,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又開始了仰泳。就這樣靜靜漂浮着,除開蔥白的**上下**,推動池水,有節奏的發出細微嘩啦聲,此外,再無其他噪音。這種獨自一人享受的靜謐,真要叫她沉醉了。真自由呢!端木雅臻在心中無聲吶喊起來……
端木雅臻是一個乖乖女。從小到大,對爸爸媽媽的話言聽計從,這還不算,哥哥端木雅澤對她“無微不至”的保護,簡直讓她與現實社會要完全脫節。這些年,對這種近乎病態的嚴格保護,她漸漸習慣。但是今天晚上,她叛逆了、任性了、胡作非爲了,因爲她是瞞着家人溜出來的。儘管是爲了參加死黨凌倩兒的十八歲生日。
事前,凌倩兒苦苦哀求端木雅臻,說,自己家人不在國內,唯一的大哥因爲應酬,暫時也不能趕來。作爲閨蜜兼死黨的端木雅臻於是沒有了任何拒絕的藉口。就算是冒着被爹地**還有大哥責罵的風險,恩,爲了倩兒能圓滿的過這個十八歲生日,就豁出去一回咯。她其實也想過和家人好好商量一下,只是凌倩兒未雨綢繆,果斷阻止了她。作爲端木雅臻死黨的凌倩兒可是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這閨蜜的門禁有多麼的嚴格。
好在這個生日宴會很快讓端木雅臻鬆懈下來,宴會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賓客散去,端木雅臻本來也打算硬着頭皮離開,但是凌倩兒不願意了:你就這樣,讓我一個人在十八歲生日的第一個夜晚,忍受沒有朋友陪伴的孤單?
沒有辦法,強詞奪理、脣槍舌戰,端木雅臻深知自己不是凌倩兒的對手。她生平第一次在外面留宿了。
只是第二天始終是要回家的!到時候,該怎麼辦?哥哥非要罵死自己了吧?
忐忑難安的端木雅臻想着這些煩心的事情,失眠了。
恍恍惚惚中她來到了游泳池邊,清澈冰涼的池水很快緩解了她的焦慮。
可能是太過沉醉,這時候的端木雅臻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在正對着游泳池的一方小陽臺上,黑暗中,一雙黑漆漆的眼睛,充滿玩味的欣賞着她在水中愜意**、一覽無餘的好身材。
那道目光的主人叫凌暮帆,是凌倩兒的哥哥,他提前解決完應酬回來了,而且沒有通知她正過生日的妹妹!
凌暮帆手中擎着裝着淺淺一汪紅酒的高腳杯。輕輕的呷一口,他眼睛眯起來,臉頰兩側的咬肌緊繃着,看不出是興奮抑或厭惡,倒好像憋着一股惡狠狠的勁頭,他的表情說不出的猙獰……
接着,他嘴角又是邪邪的一勾,擱下高腳杯,轉身,他消失在黑暗中。
事實上他正朝游泳池潛伏過來,他決定去“戲弄”正*泳的端木雅臻!!!
泳池中,端木雅臻從未想過,此刻身邊會出現其他人,暢快的好心情有增無減,直到……直到“嘩啦”一聲,不遠處的一汪水面“騰”的鑽出來一個精壯的男人,男人溼漉漉的跳上岸,大咧咧走到端木雅臻正前方,全身**。
端木雅臻只覺得大腦被閃電“咔嚓”劈了一記,接着意識中只剩下四個字:怎麼回事?
過度的驚慌讓端木雅臻忘記了喊叫,她划到岸邊,仰起脖子,眉頭輕皺,愣愣的望着這個男人,呆住了,是的,因爲過度震撼,她居然盯着一個*男呆住了……
“你是誰?”
他,是在問我嗎?
端木雅臻不說話,她不知道怎麼回答,或者說,她也有同樣的疑問,還有一種可能,她因爲呆滯,完全忘記怎麼用自己的喉嚨發出聲音……
“抱歉,我在練習潛水。”凌暮帆找了一個蹩腳的藉口,說出來自己也覺得荒唐,趕緊轉移話題,“你是我妹妹的同學?”
點點頭,接着端木雅臻看見眼前男子從一旁的沙灘椅上輕扯過一條白色浴巾,嫺熟的甩開,三扯兩扯包住**,只剩上半身掛着晶瑩水珠的健碩*肌依然暴露在空氣中,閃着古銅色光澤。恍然一個激靈,端木雅臻這才發覺自己盯着對方的**這麼大咧咧的看,簡直……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她害羞的別過臉去。
“早點休息。”
循着聲音回頭,這次,端木雅臻只看見一個背影,凌暮帆已經走開。
“那個人?”端木雅臻急匆匆奔上岸,衝到涼亭中,用毛巾緊緊裹住自己**的身子,她氣喘吁吁,低着頭,一臉落寞的開始推衍剛纔發生的事情——“那個人就是凌倩兒的哥哥麼?自己的身子,他全部都看見了?呃……”
重新回到陽臺的凌暮帆,視線並沒有從端木雅臻的身體上離開。他躲在黑暗中,若有所思的望着驚慌不已的這個女孩,直到她抱着衣服,像只受驚的小兔跑遠,凌暮帆眼中一股堅毅的目光射出,似有所悟的點點頭,他磨着牙*,惡狠狠而又充滿戲謔的喃喃自語:
“很好,端木雅澤,你這妹妹不錯,呵……”
回房,端木雅臻哧溜一下鑽進被子,旁邊,凌倩兒這小妮子呼呼大睡,也不知道夢見什麼,臉上掛着淺淺微笑。端木雅臻長舒一口氣,倒頭悶睡。屋子裡冷氣嗖嗖嗖的吹着,儘管蓋着被子,她覺得好冷、好冷。
匪夷所思的**就這麼過去了。
清晨,端木雅臻晚起了。看見端木雅臻精神狀態不是很好的從樓梯上走下來。凌倩兒唧唧咋咋的喊:
“雅臻,怎麼纔起來,快來快來,吃早點。”
從旋轉扶梯走到凌倩兒旁邊,端木雅臻一臉愁容。
“怎麼啦?精神好差啊,昨天晚**也沒有喝多少酒啊!”
“我?”端木雅臻差點就要將昨晚發生的事說出口,話已經到了嘴邊,她硬生生的嚥下去,“我還好啦。”
“到底怎麼啦,看你的臉色,好像有點不對勁,不是生病了吧?那可是我的過失哦,讓你‘離家出走’參加我的生日宴會不說,還病怏怏的回去,我真害怕你那個**哥哥要殺掉我。”
“還說呢,”端木雅臻在凌倩兒身旁坐下,接過話茬,“等下回去,我該怎麼解釋呢?你也知道的,我哥他有多麼不通情理,哎。”
“別嘆氣,大不了,我跟你一起回去,有外人在,相信你哥不會對你那麼嚴厲。”
“算了,”端木雅臻把身子朝沙發坐墊上本能的靠去,忽然一臉釋然,“我也快十八歲了,也快是成年人了,我覺得我該有屬於自己的自由了。”
“本來就是,雅臻,不是我說你,你早就該反抗了。做了十八年乖乖女,很有意思嗎?仔細想想,是不是沒勁透*,嘿嘿,所以,別怕別怕,你已經長大了嘛。”
“恩。”端木雅臻鄭重的點頭,“倩兒,你說得對,這次我要反抗呢,哼!”
“來,快點吃片面包,喝點牛奶。”凌倩兒招招手,讓僕人將點心遞上前,接着一股腦往端木雅臻嘴巴里塞。
“啊,要撐死了啦,我慢慢吃。”
“知道知道,你啊,本性難改,太斯文。”
“喂,”端木雅臻嘴巴里面還塞着一小片面包,說話有些含糊不清,“再怎麼說,我們也是女孩子,該有的矜持也得有啊!誒,這是什麼?”在沙發上的一份娛樂週報吸引了她的注意。
報刊的頭條好像在介紹一個慈祥晚宴。正中,是一個男人的臉部特色,高聳的鼻樑俊逸*拔,薄薄的嘴脣,眉毛長而且濃,皮膚是小麥色的,很健康,端木雅臻盯着報紙上這個男人的那雙眼睛,總覺得在哪兒見過。
伸手將報紙捏在手中,歪着腦袋鼓了鼓嘴巴,端木雅臻讚賞不已的點評道:“倩兒,這個男人是誰?好帥呢。”
“一般一般。”
端木雅臻看着凌倩兒不在意的樣子,感覺到她的語氣中似乎還帶着絲絲的不屑,凌倩兒可是最喜歡看帥哥的,今天怎麼轉性了?
端木雅臻不明白,她把報紙湊近了,細細端詳,再次確定自己看得沒有錯,於是伸到凌倩兒眼鼻子底下:“看嘛,倩兒,真的很帥哦。”
“好好好,我看,我看我看。”漫不經心接過報紙,凌倩兒淡淡一笑,“真覺得他很帥?”
“對啊,是我喜歡的類型。”
“真的假的啊?”
“暈,難道你還不瞭解我嗎,我就是喜歡這種類型的,你不覺得他很像吳彥祖嗎?”
“這倒是,我也看出來了。”凌倩兒撲哧一下笑了,“喂,”她一副正經得不得了的樣子,“你不準喜歡他!”
“怎麼啦?”
剛纔這小妮子還說這男人長得一般一般,現在倒是“醋意”變得這麼濃厚,連自己喜歡都不可以了。
“反正就是不準。”
“哦,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
“你是他的超級粉絲,對不對,阿呀,我看看,這個男人好像不是娛樂圈的啊。”
“當然不是娛樂圈的,他是‘野草’集團的首席ceo呢。”
“野草?那不是一家影視公司嗎?”
“對啊,獨佔每年賀歲檔得影片都是野草出品的哦。”凌倩兒將脖子後仰,愜意的靠在沙發靠墊上,一副很知道內情的樣子。
“看吧,還真讓我猜中了,你果然是她的粉絲。”
“嘿嘿,”凌倩兒既不肯定也不否定,撅着小嘴,她接着說,“你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嗎?不準看!”端木雅臻正要去仔細瞅那份報紙,被凌倩兒一把奪走。
“喂,你這可是爲難我了,我又沒有注意過這個人,哪裡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啊?”
“你猜嘛?”
端木雅臻無奈搖頭:“我真的猜不出來。”
“和我一樣,也姓‘凌’哦。”
“凌”這個姓氏在日常生活中並不多見,聽到凌倩兒這麼說,端木雅臻來了興致,“哇,真稀奇,快告訴我,他叫什麼?”
“凌暮帆。”
“凌暮帆?”
“恩,名字如何?”
“和他的氣質很般配。”端木雅臻一板一眼的點頭道。
“哈哈哈哈。”
“你笑什麼?”
“傻妞,反映好遲鈍啊。”
“怎麼啦?”端木雅臻不服氣的撅着嘴。
“你再念一遍,他叫什麼。”
“凌暮帆啊。”端木雅臻不知道倩兒這傢伙在搞什麼鬼。
“是啊,想想……這個名字是不是很耳熟。”
端木雅臻努力順着後天性的提示去搜索自己的記憶,忽然,她想起來什麼,眼睛瞪得老大:“這……這個人,居然和你哥哥同名同姓。”
凌倩兒白眼一翻,她是徹底被反映遲鈍的端木雅臻雷得外焦裡嫩:“拜託!我的大小姐,他就是我哥!”
“啊。”
“不要吃驚啦,就是啊,你啊,記性好差啊,我多少次在你耳邊說過這個名字,看你,一點記性都沒有的樣子。”
仔細想想,端木雅臻回憶起來,“凌暮帆”三個字確實經常被倩兒這小妮子掛在嘴邊呢,不過,至於凌倩兒家裡的事情,端木雅臻是知道的很少的,她和凌倩兒雖然是閨蜜,但是雙方都極少去談論自己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