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人這時也只有硬着頭皮拿出聖旨,本來這種情況應該咳嗦一聲,然後大家跪下聽旨,這時那黃大人怕萬一唸完之後大家把對官家的憤怒轉到自己身上來,只好把卡到嗓子眼的那一聲硬生生又給憋了回去直接開口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聞湘楚洞庭人氏蕭炎,未曾及弈,而常思報國之心。今至此國家危難之際,蕭炎親率湘楚子弟聯合我建康軍民,上下一心,收復建康。而後又在金擄犯我朝邦之計,奮力抵抗,此忠義勇之人。朕聞之讚歎,值此國難當頭之際,特晉封蕭炎爲忠義武功郎,建康節度使,總領江淮路義軍大總管,賞銀魚袋一隻。其麾下個人由蕭炎據實奏報再領封賞。”念道這兒那黃大人擡頭看了一下蕭炎,見面色平靜,於是稍稍放了一下心,輕咳一聲。
繼續念道:“陸琛等建康一衆官員,在建康淪陷之際,還思謀收復國土,據乃忠義之輩,國之忠臣。特加封陸琛金紫光祿大夫,銀魚袋一隻,知建康府事。其餘建康官員據升一級待用,其餘由建康府據實上奏,另行封賞。此外,建康乃我大宋抵禦金擄之重要防線,特派尚書左撲射黃善爲宣撫使,赴建康督戰軍事,總領一切軍政之事。待打退金擄,一併有功人員再行封賞。欽此!”
聽完這道聖旨,蕭炎到沒什麼。其他的建康官員可就不行了,臉色頓時變了,自己等人倒無所謂,可是蕭炎和洞庭來的義軍這段時間的表現可是衆所周知,現在的蕭炎可是大家公認的領袖,這個黃善是個什麼東東,一來就想把建康的軍政大權抓在手裡。這些人這段日子等於是從生與死之間溜了一圈,在危難之際,屢上奏摺,沒人管沒人問,現在倒好,剛有點起色,就迫不及待來搶功。
看着大家面上的神色都不善黃善的臉上也不自然了,但還是的說,來時官家千叮嚀萬囑咐的,不說不行,但說出來不知會不會捱揍,一咬牙說吧。“大家不要着急,以後官家還會有封賞的”。先說兩句好聽的吧。“大家也知道,金兵南侵,一路捋掠,只是我朝百姓流離失所,爲此官家是日夜焦慮,茶飯不思.....”。說到這裡還假惺惺的擦了一下眼。衆人這時的眼神分明就兩字“無恥”,如果眼神能殺人那估計黃善要死了無數次了。
見衆人沒反應又硬着頭皮道:“聽聞此次建康軍民齊心協力驅除金擄,致使金擄狼狽而逃,連一些軍械糧草都沒來得及帶。”
說到這裡蕭炎心裡咯噔一下子。前面的封官蕭炎也不懂南宋的官職大小,再說還想等着打退金狗回洞庭呢,什莫狗屁官,纔不理會呢!蕭炎沒聽懂也懶得聽。這時聽到糧草軍械,一下子明白了。
蕭炎不禁怒火直衝,兩眼死死的盯着黃善。
黃善看到蕭炎的眼神也是一陣心慌,但怎麼多也躲不開,不由支支吾吾道:“這是官家的意思,蕭將軍還請體諒。”
蕭炎沒有接他的話,而是轉頭看向陸琛說道:“陸大人,皇上的意思,是不是今後建康抵禦金狗的事務都要由黃大人來承擔了。”
陸琛看看蕭炎,再看看黃善,含含糊糊的說道:“還是要依仗蕭將軍。”
蕭炎知道陸琛的苦處,點點頭道:“陸大人不必爲難。”然後對着一羣人說道:“我蕭炎和洞庭的衆兄弟本就是一羣水匪,但我們是大宋子民,所以我們雖是匪卻有原則,不搶老百姓,也不與官家做對,我們冒着風險不遠千里來到建康搶的是金擄。適逢其會,手衆位大人和鄉親父老委託,帶領建康軍民抵禦外悔,到現在爲止總算沒付所託。”說着看了一下衆人。
繼續道:“現在,官家既然派人來了,那我蕭炎和衆位兄弟就到了和各位告辭的時候了。”衆人一聽蕭炎說要走,也顧不得那摩多了,紛紛
開口譴責朝廷未見人所蔽,不明白真相,薄待功臣等。要知道蕭炎一走,建康必將再次落入金人手裡,而這些官員要麼棄城逃走,將來被抓,輕則流突,重了那就....
所以大家怎麼可能讓蕭炎走呢。在一個,就在昨天連全殲金兵的計劃都制定好了。難道讓這個一身肥肉的傢伙來實施嗎!用腳趾頭都能想出是什麼後果。
蕭炎雙手輕撫,看了一下黃善,道:“還要煩請黃大人,轉告皇上,他的賞賜蕭炎謝了,但愧不敢當。”那黃善嘴脣懦懦卻沒說出話來。
“不過,我們是水匪,出來就是搶啊劫的。”蕭炎又說道:“這些軍械物資是我們衆位兄弟冒着生命弄到手的,當然要帶走。至於皇上想要,那簡單,自己帶人到金人哪兒搶去吧。”
這些話在當時那是絕對大逆不道,最少要滅三族。但現在這種情況,大家聽了卻反而有一種解氣的感覺。
那黃善見到這種形式,知道建康是不能待了,本想來這兒撈點功勞,誰知.....。還是走吧,再呆下去說不定去小命都會搭這兒。於是朝着蕭炎一拱手道:“黃某,來此前不瞭解情況,也是爲奸臣所誤。我馬上趕回臨安,一定會向皇上稟明一切,給諸位請功。”說吧有事一躬,道:“事不遲疑,我立即動身。
那些建康府的官員一看黃善要走心道“不傻嗎,畢竟是朝廷裡的,見風使舵的本事,嗯,嗯,厲害。”但嘴上還要說一些,黃大人遠來辛苦,吃頓飯再走之類的。那黃善還吃飯,都以恨不得飛回臨安,好找當今告一刁狀,出口惡氣。
就在黃善臨走時張憲和他手下的一小隊親兵向黃善道,想留在這兒和衆人共同抗金。那黃善只想快點離開,那誰願意留下送死,就留吧。於是張憲和他手下的十幾個親兵一起留在了建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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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憲的到來,別人倒沒覺得怎麼樣。但蕭炎卻如獲至寶,再一問看着二十五六歲的人實際才十六歲,蕭炎不禁大呼神啊救救我吧,這太離譜了吧。年齡與面向差距如此之大。但現在不是探討張憲的早熟問題,而是怎麼用好他的問題。
於是蕭炎原原本本的把整個計劃向張憲說了一遍,又問了張憲道:“張將軍久隨嶽元帥,對於行軍佈陣,那是內行,還請張將軍不吝賜教。
張憲年齡雖小,但不愧是久歷戰場,“據將軍說道,你訓練的騎兵,不過才十幾天,還沒經歷過戰陣。就怕到時動真格的,亂了陣腳,須有一久經沙場懂騎兵陣法之人帶隊,才能壓住陣腳。
然後想了想繼續道:“你說的那人我知道,此人確實嶽元帥麾下的騎兵統領,但此人訓訓兵馬陣法還行,如果衝鋒陷陣還稍顯不足。”
“張將軍,有個事情還請張將軍別推辭。”蕭炎誠懇的說道。
在張憲聽了蕭炎的整個計劃之後也是非常震驚,年齡相仿,但蕭炎明顯已具備大將之風,假以時日恐怕用兵之道不會在元帥之下,對蕭炎是佩服萬分。聽見蕭炎這麼說起身道:“蕭將軍,不必如此客氣,我來時元帥就聽說過,一個少年領着一幫水匪。”說到這裡不由臉上一紅。”
蕭炎笑笑到:“我本就是水匪,不必顧忌”。但聽說岳飛也談論過自己,那可是大神啊,心裡也比較激動。也想知道說他什麼。
“那絕對是,少年英才,將來肯定是國之棟樑。”張憲道。
“就這些。”蕭炎有些失望道。不過轉念一想,岳飛刺字“精忠報國”,當時人的思想哪能和現代人相比,能的這個評語已經不錯了,接着道:“我有一個兄弟,年領和將軍差不多,但武藝稀鬆,聽聞將軍,善使長槍,不知將軍能否指點他一二。”
張憲微微一笑道:“這有何難,等打退金狗,我再與你的兄弟切磋一下。”
蕭炎大喜,道:“不用等打退金狗,現在我就讓他跟着你,先學一下騎兵馬隊的衝鋒陷陣執法,增加一點經驗。”
“蕭將軍,是說....。”張憲道。
“對,現成的一員大將就在眼前,何必捨近求遠呢。”蕭炎說道:“一但金兵攻城,張將軍立即隨小七去城外的蔣山接過騎兵,能否一舉打退金人的擔子就壓在將軍身上了。”
三日後的凌晨。玄武門外的牛首山上。蕭炎和身邊的楊太悄悄說道:“大哥,金人看來是準備進攻了。”看着遠處慢慢的朝着玄武門集結的一條長長的黑影,蕭炎指着說道。
“嗯,等他們展開器械攻城時,就是我們出擊的最佳時候。”楊太說道。
破曉時分,天是最黑的。遠處的長龍終於到了宣武門的邊上。看着沒有一點動靜的城門,金軍的將領終於發動了進攻的號角。隨着一陣陣進攻號角的吹響,金人一個百人隊,駕着一抱粗的大木狠狠的撞向了城門。
咣噹的聲音在寂靜黎明響起,決戰的時刻到了。
就在金兵搭着一些建議的器械爬到城牆一半的時候,城頭上突然亮起了無數的火把,頓時把周圍照得如同白晝般。就在金兵驚慌失措的時候,後面的山上又響起了,一陣陣的衝殺聲。
一道明亮的火火龍漫山遍野的,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