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宛皇宮中很快便迎來了一年一度的摘花盛日,宮中上下,這偌大的宮中隨處可見的多了大片讓人賞心悅目的百花爭豔。
各宮各院內,處處擺放着大面積的鮮花。
看來這大宛帝國上層社會中,達官貴族的女眷們各各皆愛花人士。
這還是羽阿蘭第一次參與這所謂的摘花盛宴。
既然是以花聞名,以花爲主題,宮中上上下下襬滿了鮮花的影子,從大宛帝國全國上上下下引進而來最盛豔的花兒,幾乎皆集中在了這地方。
羽阿蘭的鳳宮中,自然是少不了花的影子。冬日裡,玫瑰是從何而來的,羽阿蘭對花的瞭解一無所知,她更不懂得冬日裡是否適合這些植物的生長,或者是栽植於溫室中呵護。
花節。
這是個多麼文雅高尚閒情的節日。
可見大宛帝國上層人士養尊處優的同時,是多麼擁有一顆愛花高尚抒情的優雅之心。
偌大光線明亮的浴池中,玫瑰花瓣花雨般飄落於這澡霧迷繞的偌大的白玉雕琢的浴池之中。
嫣紅的花瓣飄浮蕩在漾泛着波光的水面。玫瑰花瓣澡中,羽阿蘭從這偌大泛漾着玫瑰的花瓣澡中起了身,細長的靚腿走至浴宮殿中,亭亭玉立的人影,一頭烏黑的墨發宮女將她髮鬢挽起,兩個侍女拾着寬長華麗的鳳袍小心扶伺着,從羽阿蘭衣來伸手中,溫柔體貼專致的替羽阿蘭一一穿好。
替羽阿蘭梳妝打扮後,默默退至一旁,垂首默立。
龍轅葉寒此時是在上早朝。從這紛飛的珠簾,透過外頭層層疊疊的豪貴屏風中透過花香席捲入鼻吸。
正在此時,外頭走進了個宮女,她彎身萬福禮道:“啓稟皇后娘娘,各位娘娘權貴家夫人們都已至宴上恭等候您了。”
這殿內的芳香入羽阿蘭鼻吸,她淡淡優雅的道:“走吧。”
“主子,您不該是與皇上同行麼,帝后是要一併的啊,您不等皇上下早朝麼?”鶯兒扶着羽阿蘭的手道。
搭着鶯兒的手,羽阿蘭神情有些冷淡的道:“江山爲重,忙早朝是對的。我先行也沒什麼,在哪裡等不一樣。”
羽阿蘭乘着鳳輿朝擺設在御花園中的宴席而去。
鶯兒隨同,在路經御花園的一處中,鶯兒突道:“那是慧嬪的架子。”
慧嬪,羽阿蘭順着鶯兒的聲音望去,當真看到一身盛裝打扮的慧嬪着架子,自帶儀仗的前往赴宴。
好個慧嬪,陷害於羽阿蘭。羽阿蘭能按耐住,一心想爲羽阿蘭出口氣的鶯兒大聲道:“皇后娘娘鳳架到,慧嬪娘娘見了皇后娘娘鳳輿,娘娘還不快下架跪迎。”
這一聲音,皇后這兩字畢竟壓慧嬪一頭。穩坐不動的慧嬪,道:“什麼時候輪得朝你來教訓本宮,來人給本宮掌捆!”
“誰敢動一下試試。”雍容華貴坐在鳳輿上的羽阿蘭,不緩不慢的開口,淡淡然也顯露着她纔是後宮正主的身份。
“慧嬪,見着本宮你還不下跪,反穩坐轎上,可是目無本宮,不將本宮放眼裡?”羽阿蘭問。慧嬪悠悠然的撫着手碗上戴着的瑪瑙鐲子,不卑不亢的道:“恕臣妾直言,娘娘上次推了臣妾一把,導致現在身子尚未全好起,下是下不來了。”
這意思是不下轎了。“反了!”猛的一拍寶石鑲金的雕鳳扶手,夜明珠嵌飾着金鳳眼睛。羽阿蘭道:“來人,將慧嬪拖到本宮腳底下,本宮替你慧嬪治治。”
“你敢…。”
羽阿蘭一甩頭髮,應道:“我還真敢。”
鶯兒親自上陣與幾個太監活生將慧嬪從轎上拉了下來,拖到羽阿蘭鳳輿下跪着,羽阿蘭下了鳳輿,用兩個人只能聽到的聲音:“推你?你自已是不是在冤枉我你自已心裡清楚。”
慧嬪眸光如能將羽阿蘭吃掉般:“那你又能如何!”
“不能。不過據我所知,大友國以及永盛公主……是你整的。永盛也不會放過你,好自爲之。”羽阿蘭說完,轉身欲走,忽然回首瞧了眼憤憤不平的慧嬪,她隨時想站起來。羽阿蘭道:“慧嬪不敬犯上,膽大包天。這冬陽沒落之前,給本宮在這跪着,鶯兒,你留下來看她。”不弄下,羽阿蘭如何樹立威信。
“皇后娘娘起架。”在太監的公鴨嗓門尖叫聲起時,慧嬪憤憤不甘卻不得不強忍住,扭曲的驕顏上,狠狠不屑的回望了眼羽阿蘭的鳳輿。心中想着:騎驢看唱本,走得瞧好戲在後頭。
待羽阿蘭的鳳輿朝御花園中到臨時,御花園的宴席內早已聚集了各種貴權。到處芬芳爭豔的花兒,在這羣盛裝出席的達官貴族前仿要遜上三分。
杯觥交錯的繪金酒杯,無論是在席上飲酒談笑,或是正在賞花會友的達官貴人們。
聽到“皇后娘娘架到”,這一聲音後。紛紛停止了自已正在做的事情,撩袍或提裙全部跪迎了下來。
皇后啊,在人眼中,那是尊貴可與轅帝並肩的皇后,母儀天下。
偌大的宴席上,樂聲停了,舞停了,全無一人站着,整齊的跪在了御花園中恭候。
從鳳輿中下來的羽阿蘭,手搭着在小朰子的手上,尊貴從容的步伐衆星捧月的在衆人的簇擁中出現。今兒個羽阿蘭出席這次宴席上所穿的是正裝鳳袍,金光閃閃的鳳袍上光是寶石就耀眼得刺目,長長金色的裙尾至少長几米的拖在身後由幾個宮女託捧着,身上金光寶石璀璨奪目。
“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衆人跪拜,三拜九叩。
從容自信的羽阿蘭沿着中央鋪墊着的紅毛毯往高高在上的宴席中央最高處擺放的鳳椅上走去。走在這紅地毯上,兩旁無一權貴敢站起,皆低頭跪着無人敢發肆。
直到羽阿蘭站在鳳椅席位旁,雙手母儀天下,從容華貴的擡手虛扶,國色天香的雍容洋溢着天下太平盛世的笑容:“衆位都起罷。”
“謝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這下衆人才敢擡膝站直腰板。
咦,這音樂是因爲她來才停止了麼,那個舞呢,臺上跳舞助興的歌姫舞姫們呢,羽阿蘭面色大氣掛笑容:“歌舞無需停止,繼續。”
又是一陣翩翩起舞,優美的曲子繼續交響,一片太平之象。魚躍而出的美人手捧着酒水瓜果不斷以優美的姿勢擺上各席上。
見各位還不敢入席,羽阿蘭緩解着這氣氛,隨和大氣道:“都落坐吧,都無需拘禮。”
開場白就簡簡單單幾句,接下羽阿蘭可不怎麼顧自已形象,該吃則吃該喝就由自已性子喝。羽阿蘭就這脾氣,在個不經意間那鳳袍下不經露出的藕白手臂上還有那麼一兩道猙獰的刀疤。
誰還敢說羽阿蘭有失儀範呢。誰不知道獨霸元帥,這刀疤也是在戰上廝殺落下的。
豪放的羽阿蘭,慢慢的這些權貴們懂了羽阿蘭這作風,自然也不拘小節了起來。開始有吟詩作對的,秀才藝的等等。
看底下表演展示才華的人,不是想入自皇后的眼麼,弄得好羽阿蘭當然要表揚兩句,至於賞賜,羽阿蘭斂財不喜歡隨隨便便賞人東西。
“娘娘,這是大友國進貢的葡萄,你嘗一下。”小朰子將一串玉盤中呈放着的葡萄放到羽阿蘭眼前。不拘小節的羽阿蘭可沒注意到小朰子眼中的詭異。她拿起了一顆就品嚐了下。
又在歡聲笑語中渡過了沒多久,羽阿蘭沒注意到這最宴席未角,蒕烈責負守護這皇宮安全的他,藉着職責所在,巡邏似的在宴席外旁走動。
這權貴圈中,依蒕烈此時的官還是不具備足夠的資格。藉着公務維護治安巡邏的蒕烈常在宴席附近左右走動,或有時進去看看遊走巡邏。說到底,蒕烈還是難放下那心中所謂的一方淨土。
不過是想護羽阿蘭周全。可羽阿蘭是皇后啊。
呆在這宴席外巡邏走動的蒕烈,遠遠朝那高高在上的羽阿蘭望去,只可惜,離得太遠了,蒕烈只能瞧見個金光耀眼卻模糊的人影。根本瞧不見羽阿蘭的臉。
不知道怎麼的,羽阿蘭忽感到噁心的感覺,難道是她吃錯了什麼東西麼。羽阿蘭突感到不適,單鳳眸朝那串大友國進貢而來的葡萄,難不成是葡萄的原因。
肚子內翻滾不停直讓羽阿蘭想吐。
她就要離開,小朰子想跟着,被羽阿蘭揮手製止了,根本不讓人跟着,以手捂脣臉上神情難受。
“主子,不用奴才跟着麼。”小朰子瞧悄悄走人的羽阿蘭,眸光忽一暗,直瞥向這權貴圈外的蒕烈。
嘴角微微上揚,一抹陰險的笑轉瞬既逝。
混在人羣中的蒕烈眼睛從未離開過羽阿蘭身上。
羽阿蘭怎麼突然捂脣悄悄退了。她怎麼了?
這樣的場合,羽阿蘭必定有事情,她一人行麼?會不會有什麼。
關心着羽阿蘭的蒕烈,怕羽阿蘭有個什麼情況,隨既悄悄跟上羽阿蘭步伐追了羽阿蘭去。
“呃!”離開了那繁華熱鬧歌舞昇平的宴席上,御花園的另一處,依舊是百花齊族盛開着,羽阿蘭手扶上一棵枝頭還有殘雪的白梅,西施捧心般做嘔態。
葡萄,是葡萄的問題。這是鶯兒替羽阿蘭佈置操辦的宴席啊,怎麼這葡萄還會出事。
忽然身後感到有腳步聲,羽阿蘭轉身回眸瞧去:“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