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的,老子今天讓你嚐嚐中**爺的滋味。”我心裡暗暗地罵道。
天色有些灰濛濛的,我摘下夜視儀,小心地放在包裡,在瞄準鏡中一切無恙。時間大約過去了二十分鐘,對方還是沒有出現。
難道他們走了?我想。
“眼鏡,掩護,後衛改尖兵,尖兵爲後衛,撤。”我下令。
我慢慢地向後面運動,雖然敵人沒有出現,不代表敵人沒有走,也許他們在等一個機會。
叭!
當我聽到槍聲的時候,後腦勺好像被什麼狠狠的砸了一下,我意識到自已中彈了,是頭盔救了我一命。
我馬上反過身子一下子向地面後倒過去,這時我看清了對方,他們在對面的樹林邊緣,我們剛剛撤退的時候,把後背暴露出的時候,他們進攻了。在第一波突襲中,伊斯,雅奴斯雙雙掛彩,我差點完蛋。
“左翼!”我叫道,然後舉槍瞄準一個機槍手就一槍,那傢伙在高速運動的時候,手中的機槍卻打得十分精準,他已經成功的壓制住了鍾傑。機槍手在運動的時候,他感覺一個黑點向他射來,視網膜神經還沒有把這個信號傳給大腦的時候,一顆子彈已經掀開了他的大腦。
而與此同時,一顆子彈射了我的胳膊,我右邊的胳膊一下子不能動彈了,我不能確定子彈是否壓住了神經,但我能感覺它一定打中我的骨頭。
麻的!該死的混蛋,老子這次吃大虧。
時間不能靜止,而是以一秒一秒的逝去。有時一秒可以漫長到一天,有時一天可以短暫到一秒。而現在,時間將被縮短。
現在,我們並沒有佔到優勢。我們有重火力手,對手也有重火力手,我們有狙擊手,對方也有狙擊手,我們有最優秀的突擊手,對方也有。雙方的實力棋鼓相當。
狹路相逢勇者勝!
“突刺!”我在頻道中喊道,這樣我們的一種戰術手段,它類似霸王被困的絕地反擊,通常代表我們最後的掙扎,雖然這樣形容並不是太恰當,但是現實卻如此。
對於傑克來說,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他們一直尾隨着對方的腳步,像一隻無聲無息貓慢慢靠近它的獵物一樣,然後在最佳的地方,最佳的時間發起突擊。當然,這一次他贏了。當戰鬥進行的時候,他突然發現對方好像似曾相識,那些戰術風格和配合好像自已曾經經歷過一樣。但他沒有考慮那麼多了,現在唯一的目的就是不能讓這隊人離開叢林。
這時他的心一驚,對方居然發起了衝鋒,可是他們明明負傷了啊。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氣勢呢?
未虎之威可傷百獸,死神之地可震諸邪。
他們的運動身形絕對是世界級的運動突擊的殿堂,明明他們暴露在曠野,但是他們好像能躲過子彈一樣,人們永遠不可能知道他們下一瞬間身子的變動。
M14的的子彈打在他們身上好像沒有反應了一樣,除了身子一震,而已方打了幾個彈夾,卻傷不到他們一個皮毛,而他們的每一槍都能收割一條性命。
靠!是他們!傑克一下子記得這樣的身形在哪裡看到過,他曾經在剛果金前政府效力的時候,遇到的就是他們。一種深深的挫敗感油然而生,現在他突然覺得自已與之戰鬥的是簡直是魔鬼。
“撤!”他下令道。
但是那時已經遲了。
“想跑!”我想到。
之前把我打得毛飛,現在想跑了,現在的我已經忘記了身上的傷痛,右胳膊不行就換左手,這個屁傷還至於讓我完蛋,哪怕是完蛋了,老子也要把他們拉過來墊背,在高速運動的時候,體力的消耗是非常嚴重的,但是現在我不得不撐下去。如果這次讓對方跑了,無疑放虎歸山。
“眼鏡,鎖住他們的退路!”我叫道。
麻的!趁你病,要你命!丫的,沒有把老子幹掉,老子讓你以後我們在地獄裡相見。
但是對方的逃跑的速度倒讓我十分意外,這些傢伙依着叢林的優勢,很快無影無蹤了。我氣怒地向着叢林掃射擊了一下後,果斷地決定走人。
仗陣這麼大,估計肯尼亞的邊防軍也快來了。
人有時倒黴的時候,喝口涼水都會嗆到人的,當我不想與邊防軍的見面的時候,我很快發現,我們居然被大約有一個連的人團團包圍了。而這些丫的剛纔一定看了一場好戲,真不知道那些混蛋是逃走了還是也被抓到了。
看了看陣勢,伊斯向我使了使眼色,那眼色說明,投降還有逃跑的機會。
我無奈地放下手中的槍,匕首,手雷。一件一件地放下,好像在剝着我的外皮一樣。
看着地上有些變形的防彈衣,不禁有些可惜,這麼好的一件防彈衣,現在就可成爲別人的戰利品了,我們身上保命的玩意可都是格林的心血。
當放下所有的裝備時,我開始感覺體力有些不支,傷口流出的血已經浸透我的衣服。真不知道這幫邊防軍有沒有帶個擔架。
我最後看了一眼天邊,太陽已經升起,這是叢林之中最平常的一個早晨,空氣十分清新,當太陽照到這片叢林的時候,這片叢林好像剛剛清醒,不知道昨夜的一切對於它來說只是做了一個夢而已。枝葉的一些露水已經打溼了我的靴子,靴子上面不僅僅沾滿了露水,還有泥土,一些樹葉與草,褲子已經十分不清潔了,那和垃圾堆撿出的沒什麼區別。
一縷新陽照在我的臉上,我感到暖暖的,如果現在我最擔心是什麼的話?我擔心並不是自已,因爲對於我們來說生死早已看透,甚到可以死去幾百次也不過分。我擔心的是她,劉若蘭。不知道B組是否已經護送他們已離去。這裡離撤離點並不遠,機身很容易吸引邊防軍的注意,如果事情處理不好,肯尼亞邊防軍爲了坦護自已不爲人知的罪行的話,他們很可能將所有的人殺掉這些是有可能的,更壞者他們把他們囚禁起來,到時中國的外交將會陷入被動。這些,不僅不是我所擔心的,也是我所害怕的。
更要命的是,我們居然被捕了,按照各國政府的做法就是,我們將不會被承認,然後邊防軍可以把我們以傭兵或者什麼罪名給處理了,最後,時間掩蓋了一切。
我擡起頭,看着天空,清晨的天空很藍,天上飄着幾朵白雲,看來今天又是一個晴天,一個很平常的晴天,在這個世界上有許多不知道在肯尼亞的邊境發生了什麼事。在太平洋的彼岸,約翰遜一家剛吃過晚餐,然後一家人在電視機面前享受着一天的寧靜,在中國沿海的一個城市,王經理和下屬在一家主題餐廳吃了一頓便飯,隔着玻璃不遠的地方一個少女牽着男友的手在公園裡散步,一隻小狗趴在軟軟的草地上睡着了。
而在這裡,誰也不知道的叢林中,我再次感受了一下陽光,眼前一黑,昏睡了過去。
曾經在接受訓練的時候,一個心理教師告訴於我,如果一個人不想接受現實痛苦的話,他可以連續幾日做一些事情,不讓自已休息,當自已累的時候,也不休息,至到覺得自已已經在死亡的邊緣上時,在心裡告訴自已:我已經累死了,我已經累了。在強烈的心理暗示之下,這個人就在沉睡中死去。
其實哪有這麼麻煩,想死的話,方法一定很多,比如多吃一些安眠藥,再或者跳樓也可以。當然我認爲最舒服的想法就是吃安眠藥,因爲跳樓如果沒有摔死的話,弄個殘廢那不誇張了,上吊那個過程也太難受了,跳水的話被嗆的滋味也不好。
一些經過嚴格訓練的刺客如果在任務中被擒的話,通常爲了保守秘密,他們都會服毒自盡,這樣的橋段在電影是十分多了。
而對於我們來說,我們從來不想死去,因爲當看清楚了生命的本質後,我們明白生命令中最寶貴的是什麼。
所以,不管怎麼樣,我都不能死。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最後一道陽光透過窗戶射進房子之中,白色的牆壁上映成一種別樣的晚霞紅。
我還在肯尼亞軍方的手中,這從桌子上筆紙的標誌可以看得出來。只是讓我很好奇的是我居然沒有當成俘虜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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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感覺好一點了麼?”一箇中年護士從門外走了進來。
“這是在哪裡?”我用英語問道。
“這是空軍醫院。”護士說了一句後再也沒有說話,便開始檢查輸液瓶。
我很納悶居然有這麼好的待遇?這是一場陰謀還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但也不管那麼多了地,反正有得醫治就行了。我胳膊裡的子彈已經取出,護士檢查了一下傷口後,然後上了一點消炎藥。我問她什麼,她只對我抱以微笑。
大約第三天的時候,有一個軍官走了我的房間,我本來已經打算面對這些***了,看到那個軍帽下的臉孔的時候,我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