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慧慧話還沒說完,楊清明已經紅着眼睛,猛的出手抓住了李慧慧一頭髮出,啪的一巴掌將李慧慧扇翻到在牀上,然後咬牙切齒的朝着李慧慧逼近,嘴裡惡毒的罵道:“老子非剮了你不可……”
阮可人離開李慧慧家中後,眼淚忍不住的決堤而出,她漫無目地的走在人來人往的夜市,眼淚一遍又一遍的流着,一首《徹底分開吧》的音符和字眼一字一句的鑽進阮可人的耳朵,廣場上,這首歌曲似乎是專門爲她準備一般,憂傷的旋律伴隨着滄桑的聲音,阮可人再次忍不住淚流滿面,她一個人坐在廣場中央的噴泉下面,眼神有些飄忽的望着一對對的情侶來來往往,思緒變的有些麻木起來,彷彿世界的一切再也無她無關……
第二天一大早阮可人收拾好行李,連父母都沒打招呼便獨自一人去了淮源機場,乘坐航班回了燕京。
林家老宅院內,林鴻德閉着眼睛坐在院子的石凳子上,雙手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一隻桃木做的柺杖,他將柺棍豎在地上雙手撐在上面,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在他旁邊站着一個大約四十多歲的男人,一身看上去很嚴肅的黑色西服,搭配着一雙鋥亮的皮鞋和抹子不知道多少的摩絲在頭上,典型的一副高官打扮。
他雙手交叉的放在身前,身子微微有些躬曲着,精神看上去略顯顯得有些頹廢,一雙眼珠子中參雜着隱約可見的血絲,下巴上也是鬍子拉碴的。
“想了一夜,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林鴻德突然開口,眼神變的凌厲起來,“說,當年我的孫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林萬山不要以爲你現在當了候補委員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裡,你信不信只要我願意,以後你的路會越來越難走……”
林萬山是林家老二,也是林繼揚的二叔,納蘭冰旋敘述的情況便是,當年是林萬山將只有幾歲的林繼揚從二樓給推了下去。
想害死林繼揚的人是林萬山顛覆武林!
“爸,我也是您的兒子,你這話……”林萬山苦笑,臉上盡是無奈之色,話還沒說完便被林鴻德打斷,“在我孫子的事情沒搞清楚之前,你不是我兒子,我再問你一遍,當年我孫子是怎麼回事,你說是他自己從二樓摔下去的,這話十八年前我信了,可是今天我不信了,如果你還當我是你爸,就給我老老實實的交待,否則……”林鴻德將柺杖往地上狠狠的戳了一下,冷哼了一聲。
林萬山這名燕京市委書記、中央候補委員此時臉上呈現出了昔日少有的掙扎之色,多少年了,他一直保持着喜怒不形於色,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他都能從容面對,而今天他卻有些無法淡定了,就因爲老爺子問起了十八年前的那件事情……
“爸,我真沒騙你,我說的都是真話,你爲什麼不相信我呢?”一番掙扎之後,林萬山咬了咬牙,決定無論如何都得要死這個說辭。
聽了林萬山的話,林鴻德閉着的眼睛緩緩睜開,沒去看林萬山一眼,站起了身子,然後語氣平淡的道:“你走吧,以後不要再來我這裡了。”
“爸……”
“林楓……”林鴻德喊了一聲那名年輕的軍官林楓,林楓一改往日的溫和笑臉,嚴肅的望着林萬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在他眼中沒有什麼燕京市委書記,他只聽命於林鴻德一人。
林萬山望着林鴻德蒼老而又滄桑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然後對林楓低聲道:“照顧好我爸。”
林楓沒有答話,只是點了點頭。
林萬山苦澀的笑了笑,然後扭頭走出了林鴻德院子……
唐順義交代姚澤的事情姚澤當天就給辦了下來,他撥打了納蘭冰旋的電話,然後將唐順義的請求告訴了納蘭冰旋希望納蘭冰旋能夠幫忙。
納蘭冰旋在電話裡面淡淡的道:“帶你去倒是沒什麼問題,至於唐順義……這個得我爺爺做決定。”
兩人約定好了在今天去見納蘭初陽,奧迪車中,唐順義坐在後排的位置,姚澤坐在他身邊,見他閉着眼睛似乎睡着了一般想着心事,就輕聲道:“唐省長,能不能見到納蘭老首長我可不敢給你打包票。”姚澤事先得把事情給唐順義說清楚,免得去了納蘭初陽那裡被納蘭初陽拒之門外,唐順義心裡窩火拿自己撒氣。
“這個我知道,我說過,不管事情成與不成直接事情我都給你記上一功。”
奧迪車子在一輛紅色寶馬旁邊停了下來,車中,納蘭冰旋已經在門口等着姚澤有一會兒的時間了,見奧迪車子挺穩,納蘭冰旋寶馬車子的車門推開,一身緊身牛仔裝扮絕美的俏臉上帶着一絲英姿勃勃的氣息。
“跟我來吧……”納蘭冰旋下車的時候姚澤和唐順義也同時下了車,納蘭冰旋看了姚澤一眼,然後聲音淡然的道。
姚澤趕緊點頭,兩人跟在了納蘭冰旋的身後,到四合院門口的時候,納蘭冰旋停了下來,然後對唐順義道:“唐省長,抱歉了,你得現在門外等一下。”
唐順義笑眯眯的道:“沒事,麻煩納蘭小姐通報一下。”
納蘭冰旋沒說什麼,只是表情淡然的點頭,然後對着姚澤道:“你跟我來。”
姚澤悻悻一笑,屁顛屁顛的跟着納蘭冰旋朝着守衛森嚴的四合院走了進去。
唐順義站在外面望着姚澤的背影,苦笑的嘀咕道:“這叫什麼事兒啊,那小子都是能隨便進入,我還得站在門口等通報。”
納蘭初陽一輩子的軍旅生涯,非常注重身體的好壞,平時沒事就喜歡在院子裡打打太極鍛鍊一下身體。
納蘭冰旋和姚澤走四合院的時候,納蘭初陽正在練着太極,一套太極劍練到神形兼備倒是頗具大師風範,姚澤看不太懂太極劍法的精髓是什麼,但是見納蘭初陽耍的有模有樣,所以纔將納蘭初陽的太極劍法歸結道神形兼備的行列。
舞完收功,納蘭初陽吁了一口濁氣,然後睜開眼睛,望着自己的寶貝孫女和姚澤頓時就笑了起來,“冰旋啊,什麼時候回來的?”
納蘭冰旋抿嘴一笑,表情帶着嬌嗔的道:“我什麼時候回來的您能不知道嗎?”
納蘭初陽就哈哈笑道:“爺爺可沒有派人監視你啊,上次你不願意爺爺派人暗中保護你,爺爺就把人給撤走了。”納蘭初陽說完,笑着望向姚澤,問道:“這位小朋友是什麼人?”
納蘭冰旋解釋道:“他是我淮源的朋友。”
“朋友?”納蘭初陽點頭笑了笑,對納蘭冰旋道:“冰旋啊,你知不知道朋友這個詞不是隨便能夠說的,也不是隨便能夠交的!”
聽納蘭初陽這麼說,姚澤心裡微微有些不舒坦,不過沒辦法,人家的身份地位擺在那裡,一個手指頭足以捏死自己,對他的話不爽也得忍着,誰讓人家曾經是軍委副主席來着。
“爺爺,你覺得我不懂朋友的含義嗎?”納蘭冰旋雖然總是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萬事都是一副從容模樣的面對,但是她畢竟也是個人,偶爾能夠照顧到別
人的感受,剛纔聽了他爺爺的話,納蘭冰旋就瞅了姚澤一眼,發現姚澤臉色不是很好看,所以纔有些責怪的偷偷睨了納蘭初陽一眼。
納蘭初陽見了自己孫女的小動作,不由得開心的哈哈大笑了起來,“知道就好,知道就好啊,爺爺也是爲你好,畢竟你不是平常百姓家的孩子,做什麼事情都得考慮清楚,否則也許一件尋常的小事情都能引出一系列的後果來。”
納蘭冰旋輕輕點頭,自然是將納蘭初陽的話給當成了耳邊風,因爲她根本不會管什麼一系列的事情還是兩系列的事情,不管是家族利益還是交際圈子,納蘭冰旋都沒怎麼放在心上。
她把姚澤介紹給納蘭初陽,道:“爺爺,他是淮源市農業廳副廳長,姚澤。”
聽納蘭冰旋說眼前半大的小夥子是省農業廳副廳長,納蘭初陽波瀾不驚的眼睛倒是微微一亮,表情有些動容,他生出來的第一想法既然和林鴻德聽到姚澤的官職的想法一樣,“這小子的潛力似乎不必孫、張兩家的孫兒差多少啊。”
“嗯,不錯的小夥子,以後好好幹有前途啊。”納蘭初陽含笑的朝着姚澤點了點頭,然後將目光收回,又看向了納蘭冰旋,道:“冰旋啊,你沒事肯定是不會來找爺爺,說說看,有什麼需要爺爺幫忙的。”
納蘭冰旋搖頭道:“不是我要找你。”
“哦,那是誰?這位小夥子?”納蘭初陽疑惑的道。
納蘭冰旋搖頭道:“是華北省的常務副省長唐順義……”
納蘭初陽聽了納蘭冰旋的話,微微眯起了眼睛,然後搖頭道:“不見。”
“見見又有什麼關係?”納蘭冰旋輕聲道。
如果這句話是別人問,恐怕早就討不到好了,但是納蘭冰旋就不一樣,無論如何納蘭初陽就是對納蘭冰旋生不起來氣,他只是笑了笑,道:“爺爺退下去的時候就立過規矩,以後不管體制的事情也不見體制的讓,你讓他從來那裡來就回那裡去吧,別在我這裡耗時間了。”
納蘭冰旋聽了納蘭初陽的話就將目光看向一旁的姚澤,見姚澤無奈的點頭,納蘭冰旋就輕輕恩了一聲,不再提這件事情。
納蘭初陽拒見唐順義後,姚澤自然也就沒有再留下的必要,於是就和納蘭初陽告別,納蘭冰旋將姚澤送到四合院門口,然後頓了頓,表情有些尷尬的道:“不好意思啊,沒幫上什麼忙。”
姚澤趕緊擺手道:“千萬別這麼說,你願意帶我過來我已經很感激了,那啥,領導還等着我回話了,咱們有時間再聯繫。”
納蘭冰旋點了點頭,望着姚澤離開後,轉身折返了回過,回到納蘭初陽身邊,然後輕聲對坐在竹椅上品着茶的納蘭初陽問道:“爺爺,你爲什麼不願意見唐副省長?”
納蘭初陽放下杯子,笑眯眯的解釋道:“政治上的事情很複雜的,我退休去的時候就宣佈不再見外人,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自然不能收回來,我如果見了他,不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老臉嗎?”
“見見面一起聊聊天有什麼關係呢?”納蘭冰旋有些不解納蘭初陽的意思。
納蘭初陽就笑道:“你以爲他見我只是單純的爲了和我聊聊天?別傻了,他只是想得到政治上的盟友罷了,他在尋求幫助,華北省那邊要換屆了,省長馬上就得退下去,那邊的副書記和他成了最有力的競爭對手,淮源市的省委副書記是老孫家的人,孫家如今實力如日中天,唐順義自然會着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