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澤本來是想將此事給瞞住的,但是見周楠婷似乎和那天的那名男子並不來電,而且放棄辦公室吹空調的舒坦日子不過,卻躲避他跟自己去鄉鎮過苦日子,姚澤就想着將此事告訴她,讓她心裡有個底,自己做個正確的判斷。
姚澤一副不以爲然的模樣說道:“他以爲我們之間有點什麼關係,所以讓我別再纏着你,說你是他的未婚妻。”
“混蛋。”周楠婷聽姚澤說完,俏臉氣的通紅,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想起旁邊的人是姚澤,她俏臉不由得紅了一下,嬌恨恨的道:“這人臉龐這是厚,我從來就沒承認過這麼親事,死也不會嫁給他。”周楠婷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姚澤倒是有些好奇,便問道:“你爲什麼這麼討厭他,既然是訂婚,你們兩家的關係應該比較不錯纔對啊。”
周楠婷目光望着窗外,神色憂鬱的道:“大學的時候談過一個男朋友,我們很相愛,卻因爲這門噁心的訂婚使得他負起去了國外,在國外剛生活了三個月卻發生了意外,被一夥犯罪團伙給錯殺了……”
“如果沒有這門訂婚儀式,他不會去國外,也不會客死他鄉……”
“所以我恨這門訂婚,甚至有些怨恨我的父母……”周楠婷神色有些激動,美眸中波光盪漾,眼淚隨時奪眶而出。
“這只是個意外。”姚澤輕聲道:“你沒有必要將事情歸結在自己身上或者家人身上,如果你那個男朋友當初氣量大一些,也不會發生這些,出了事情爲什麼不去面對,去解決,而是獨自負氣離開,雖然你可能覺得我說的難聽,但是我還是要說,他的死和任何人無關!”
“你不要一直活在對過去的緬懷和自責之中,人活着總得往前看不是……”
周楠婷擦了擦眼角,朝着姚澤瞥了一眼,帶着一絲幽怨的道:“你倒是說的很輕巧,遇到這些事情的又不是你,如果當事人是你,你還會這麼說嗎!”
姚澤默然,過了好一會兒纔開口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態度,我只是以旁觀者的看法給你一些我的觀念,至於你聽不聽的進去,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謝謝,我不需要你的意見!”周楠婷賭氣模樣的將俏臉扭向一旁,負氣的不再理姚澤,望着窗外飛馳而過的樹木和電線杆,心中有些茫然起來,姚澤的話,其實在她心裡還是起到了作用,正因爲姚澤的話影響到了周楠婷以前的想法,所以她潛意識的有些生姚澤的氣。
自己認定了三年的事情,卻被姚澤瞬間給推翻了,而且自己潛意識的竟然有些贊同姚澤的想法,這怎麼能不讓周楠婷氣憤傷心……
她忍不住偷偷瞪了姚澤一眼,瞧見姚澤目光直視的望着前方的道路,表情不再那麼溫和,反而有些嚴肅,周楠婷這才反應過來,姚澤可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來着,怎麼一生氣倒是把姚澤的身份給弄忘記了。
周楠婷也不敢再刷小姐脾氣,吐了吐丁香小舌,悻悻的道:“那個……姚主任,您生氣了?”
姚澤沉默的開着車子,緊跟着前面的大衆轎車,似乎沒聽到周楠婷的話一般。
周楠婷將車廂的音樂給關上了,然後俏臉鬱悶的道:“姚主任,對不起了,剛纔是我太任性,不該發你的脾氣,您大人有大量就原來我這次吧。”周楠婷一臉誠懇模樣的向姚澤道歉,那認真的模樣惹的姚澤忍俊不禁,哈哈大笑了起來。
止住笑後,姚澤
才撇了撇嘴,對着一臉鬱悶的周楠婷笑着道:“我纔沒那麼無聊,去和你一個小姑娘一般見識……”
周楠婷本想反駁我比你大好不好,但是想起姚澤是自己上司,到嘴巴的話又給吞了回去,悶悶不樂的撅着紅顏的小嘴,手機發氣似的按得啪啪直想。
“手機跟你又沒仇,瞧你這苦大深仇的模樣,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活在過去的人才是最痛苦的。”姚澤又將音樂給打開,放了首輕緩的英文歌曲,來疏導周楠婷的氣悶。
周楠婷苦着俏臉,將手機裝回包裡,然後望着姚澤出聲道:“姚主任,我說我已經把過去一些不開心的事情忘得差不多了,你信嗎?”
“信,怎麼不信!”姚澤笑眯眯的點頭,“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發現你是個樂觀向上的好姑娘,這點小苦楚怎麼能把你打倒。我相信你有一顆活潑開朗,積極向上的心。”
周楠婷開心的抿嘴笑了起來,剛纔的陰霾瞬間一掃而空,如同寒霜臘月被春暖花開覆蓋一般,俏臉如花似玉,笑容和煦燦爛。
“謝謝你,姚主任!”周楠婷柔聲道謝。
姚澤笑着搖頭:“你感謝我幹嘛,我什麼都沒做。”
周楠婷挑了挑柳眉,嬌聲道:“也許你覺得你什麼都沒做,但是對於我來說,你確實幫了我一個大忙,所以我得感謝您。”
“別,您您您的稱呼我,好像我是七老八十似的。”姚澤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然後迴歸正題問道:“我怎麼沒感覺我幫了你什麼大忙,給我提示一下,我怎麼幫你了?”
周楠婷一副神秘模樣的抿嘴笑了笑,然後嬌俏的搖頭道:“這是秘密,不能告訴你。”
“矯情。”姚澤笑了笑,也不再追問,想起周楠婷訂婚的事情,姚澤倒是對她的家事有些好奇,便多嘴的問了一句:“小周,你家是做什麼的?”
周楠婷眨巴了下眼瞼,笑眯眯的道:“你不知道嗎?”
姚澤感覺和周楠婷說話極其累,鬱悶的瞪了周楠婷一眼,出聲道:“你都沒告訴我,我怎麼會知道你家是幹什麼的。”
周楠婷抿嘴笑了笑,一臉風輕雲淡模樣的道:“哦,也沒什麼,我爸就是個淮源駐紮部隊的司令員而已……”
“啥,司令員而已?”姚澤瞪大了眼睛,萬萬沒想到,坐自己旁邊的周楠婷,竟然有如此身份,司令員的女兒,這丫頭也太低調了吧。
說她低調,但是她剛纔的話有充滿了自傲,什麼叫做司令員而已!
“真夠可以的,司令員而已!”姚澤反覆嘮叨這一句,拿眼睛睨了周楠婷一眼,感嘆的道:“真是沒想到,你還是個高官之女,以後可不能得罪你了,否則讓你那司令員老爸知道了,還不一槍崩了我。”
“咯咯,那有你說的這麼誇張,我爸人很好的。”周楠婷捂着嬌笑了起來,“不過,我爸確實很維護我的哦,從小不讓我受委屈,只要是誰惹了我,欺負了我,我爸就一定會幫我找回場子,脾氣像個小孩似的,這麼多年一直對我百依百順,除了這次的訂婚以外……”
“呃?”姚澤似乎隱隱猜到些什麼,於是問道:“男方那邊也是高官之家吧?”
提起陳家,周楠婷就不由得皺起了柳眉,鬱悶的道:“要和我訂婚的那個男人叫陳景天,他爸是淮源駐紮部隊的副司令員,他爺爺以前是中央候補委員退下去的,雖然退了,但是餘威很
大,很多人賣他的賬,在軍界也有不小的威望。”
聽周楠婷一副輕描淡寫的描述,姚澤瞪大眼睛,內心的震撼不言語表,什麼司令員、中央候補委員,這都是些什麼妖孽人物,姚澤想都不敢想他們的滔天權勢,而身邊的周楠婷竟然輕描淡寫的就給說出來了,就如同司令員和中央候補委員是什麼張三李四似的。
“別這麼誇張的看着我。”周楠婷抿嘴笑了笑,接着說道:“你還是把我當成原來的那個周楠婷吧。”
姚澤回過神,翻了個死白眼,撇嘴道:“你難道不是以前的周楠婷?在我手下做事,不聽話的……”姚澤哼了一聲,故作嚴肅的道:“照樣收拾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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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楠婷咯咯嬌笑了起來,“姚主任你現在這個樣子真可愛,咯咯……”
此時車子已經開進了雨荷縣的地段,對於周楠婷的話,姚澤自動給過濾了過去,他不至於因爲周楠婷這麼一句話玩笑話而羞澀或者有什麼不自然,在官場上混了幾年,臉皮倒是練就出來,“你現在的身份是我的秘書知道麼?一切都得聽我的,敢耍小姐脾氣有你好果子吃。”姚澤笑着瞪了周楠婷一眼,化解周楠婷的尷尬。
姚澤等調研組的人來雨荷縣之前便已經通知了下面的領導,此時兩輛車子同時停在了雨荷縣的政府大門口,姚澤作爲省裡下來的官員,雖然只是處級幹部,但是也是和雨荷縣的縣委書記同級別,姚澤又是省裡的人,雨荷縣政府自然不敢怠慢,書記王昌兵老早就帶着縣長李大偉等縣政府領導等候在門口。
此時見車子一前一後的停了下來,王昌兵帶着笑意的領着衆人走了過去,率先下車的是王大開,王昌兵見此人四十多歲,又有些派頭,應該便是姚主任沒錯了,於是臉上帶着燦爛的笑意走到王大開身邊,和他握手的道:“歡迎省裡的領導下來視察工作,姚主任你辛苦了。”
王大開聽了王昌兵的話,頓時面色一窘,尷尬的咳嗽一聲,抽回手擠出笑容的道:“我不是姚主任,姚主任在後面那輛車子裡。”
“哦,真是不好意思。”王昌兵鬧出這麼一個低級的笑話,頓時感覺老臉燙的厲害,他朝着王大開點了點頭後,朝着後面那輛車望去,只見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小夥子從駕駛位置裡走了出來,接着副駕駛裡又走出一名年輕漂亮的女孩子,然後便沒了動靜。
王昌兵有些疑惑,對着旁邊的王大開問道:“姚主任呢?怎麼沒看到他人?”
王大開苦笑不已,確實,以姚澤的年紀任何人都不會想到他是個處級幹部,說他想剛畢業給領導開車的小司機還差不多。
姚澤平時衣着也不是那麼正統,總是喜歡穿一下成熟些的休閒裝,那派頭,自然沒有領導的架勢。
王大開朝着姚澤努了努嘴,低聲道:“那位就是姚主任。”
“呃?”王昌兵臉上露出詫異之色,不過作爲混跡官場多年的老油條,這點定力還是有的,他很快便鎮定下來,和旁邊的縣長李大偉對視一眼,趕忙朝着姚澤迎了過去。
此時姚澤正和周楠婷低頭說話,見雨荷縣的領導幹部走了過來,於是對周楠婷交代道:“這段時間在公告場所不許亂說話,知道嗎?”姚澤怕周楠婷不知輕重,在公告場所還和自己開玩笑,那這玩笑就真開大發了,搞不好人家還會懷疑咱姚大官人潛規則了這位嬌滴滴的美女屬下,畢竟一般的下屬,誰敢和領導開玩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