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逃一樣的,江修延很快將沈茹的指紋錄入,開車送沈茹回家。
沈茹猶豫着:“那個……太晚了,不然我自己打車回去?”
“不安全。”江修延簡短的說了句,就不再開口。
沈茹坐在車裡,覺得很尷尬,剛剛那個吻,剛剛他的那個舉措,明明可以順其自然的發展下去,可關鍵時刻,他停止了。
是爲什麼呢?
車內的空調開得極低,有些冷。沈茹沒有穿外套,覺得手臂上整個汗毛都豎起來了,她不自覺的雙手交互摸了摸手臂,很快又放下來。
江修延伸手將空調調高了些,往車後座看了眼,什麼都沒有,他這臺車上沒有備用的衣服。
沈茹連忙說:“不要緊的,很快……就到家了。”
並不快,那邊離得叔叔家,開車都要四十分鐘,兩個人一路無話。
等到了叔叔家的小區停車場,江修延停下車,要送沈茹上樓。
沈茹說:“都這麼晚了,你……趕緊回去休息吧,我不要緊的。”
江修延側頭去看她:“小茹,你是我女朋友。”
沈茹愣了愣,有些詫異的問:“怎麼了?”
江修延俯身過去,將她的座椅往後靠,整個人也吻過去。沈茹似不能動彈,呆呆的任他吻。
意猶未盡。
江修延鬆開她,離得極近。
藉着車裡昏暗的燈光,她能看見他的眼眸,在黑夜裡,漆黑一片。
江修延的手往她衣襬處碰了碰,聲音低低的:“小茹……”
沈茹沒有出聲,伸手握住他的手。
江修頓了頓沒有繼續,替她將座椅調整好,開門下了車,又去打開副駕駛的車門,替她拿包,陪她一起上樓。
沈茹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試圖牽住他的手:“師父……”
江修延伸手在她頭上揉了揉,微微笑起來:“快快長大,我的小丫頭。”
照例牽着她的手,一路送她回家,看着她進了門,才轉身走掉。
沈茹小心翼翼,躡手躡腳進了門,已經差不多十二點了,他們應該都睡了,她不能吵到他們。
只是還沒等她摸索着開走廊的地燈,客廳的燈已經亮起來,鄧靈珊和沈安坐在沙發上,審視的看着她。
沈茹撓撓頭,勉強笑起來:“嬸嬸,安安,你們怎麼還不睡?”
鄧靈珊臉色不好,拍拍身邊的沙發:“你過來,我們許久沒有開家庭會議了,剛好藉着今天開一開。”
沈茹挪過去,小聲說:“那個,嬸嬸明天還要起早,安安不是要學車嗎?不然,早點睡明天再開會?”
沈安涼涼的說:“你無緣無故心虛什麼?怎麼,江修延那小子對你做什麼了?”
鄧靈珊拿着靠枕往沈安頭上一砸:“胡說八道什麼呢,他們是正常的男女朋友。”
沈安一頓,反問:“既然如此,媽你還等這麼久幹嘛?隨便她回不回來不就得了?”
鄧靈珊衝他翻了個白眼:“這麼晚呢,我有一點重要的事情要說出來。以前你們都小,一直在我旁邊,我也沒說過什麼。但是現在長大了,各自有各自的生活,自己有自己的朋友,是吧。”
沈茹點頭如同雞啄米一般。
鄧靈珊繼續說:“但是在我這裡一天呢,這裡就是你們的家,在這個家裡就得遵守我的規矩。今天小茹弄到快十二點纔回家,還是我打過電話才知道回來的,對不對?”
沈茹連忙又點頭。
鄧靈珊問:“所以你幹嘛去了?”
沈茹抿抿脣,趕緊回答:“那個……今晚跟修延一起吃完晚飯,去逛了一會兒就回來了……不過我不是要實習了嗎?跟修延提起這個事情,我那實習的公司比較遠,剛好修延在那兒有一套公寓,他就讓我過去看看,實習的時候可以住在那邊,不然我通勤的話,公交轉地鐵需要一個半小時,比較麻煩。”
沈安“切”了聲:“這麼說,你還是跟他去他家了?”
沈茹擺擺手:“不是,他不常住那邊的,他公司剛好也開在那邊,就是……他馬上要去B市了,也沒空接送我,所以就想讓我住過去。”
沈安還要說,鄧靈珊過來將他的頭往旁邊一按,瞪一眼,才繼續說:“今天是初犯,我就不說什麼了,但只有這一次,聽到沒有?”
沈茹連連點頭:“嗯嗯,我知道的,以後一定不會了。”
鄧靈珊說:“行了,以後不可以晚於十點回家,有特殊情況必須報備。”
沈茹:“收到。”
鄧靈珊回頭拍了沈安一把:“你也是,知道嗎?”
沈安撇撇嘴,小聲跟沈茹嘀咕:“我以後去了C市,她哪裡還管得住我?”
鄧靈珊撿起掃帚揮過來。
沈安求饒:“媽,我開個玩笑,就是個玩笑……晨晨還睡着,媽,你這樣要把晨晨吵醒了……唉,小茹我不跟你說了,我去睡了。”
他一溜煙跑了,沈茹也趕緊回房間拿衣服去洗澡。
等洗完了,卻發現嬸嬸坐在她的房間椅子上等她。
沈茹心中一緊,問:“嬸嬸,都轉鍾了,你怎麼還不睡?”
鄧靈珊走到牀邊坐好,拍拍牀說:“來,小茹你過來。”
沈茹挨着她坐下。
鄧靈珊說:“我也沒有女兒,以前呢,你一向是乖乖呆在家裡的。現在長大了,交朋友也交男朋友了,有好多事情,我也都要跟你講一講。”
沈茹點點頭:“嬸嬸你說。”
鄧靈珊組織了會兒語言:“這個,男歡女愛呢,是個很正常的事情,也比較自然。當然我知道,你應該是學過,學過的話,就隨便聽聽,我總歸還是得跟你說清楚。你長大了,有些事總歸是要發生的。但……”
她有些語無倫次。
“但女孩子得要保護好自己,不是你自願的,絕對不可以,懂嗎?”
沈茹的臉紅成番茄,小聲說:“嬸嬸,我不是那麼隨便的人……修延他……”
“我知道,”鄧靈珊繼續說,“我知道,但這個事情呢,不全看人品,男人那點事,你沒經歷過,是不會清楚的。反正你要記住,不管是什麼,都得要你自願,明白嗎?而且,一定得要避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