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根爛木頭不要錢都沒人要吧!”
張黎明、曹海濤、趙莉、韓芝看了一眼,個個心頭不由自主冒出這種想法。
不過卻沒人敢說出,而張黎明笑着湊上前去道:“軍哥你拿出來的自然是寶貝了,不過我們見識淺薄,都不知道這是什麼木頭,很難猜出它值多少錢。”
已經提前得知這是什麼東西,也聽楊軍說過價錢的陳靜,一看衆人那種茫然表情,不自覺下巴一揚、一股優越感油然而生,再掃了不言不語的蘇齊、肥貓兩人,不自覺丟過去一個鄙視眼神。
“這自然是寶貝了,不過你猜猜嘛,反震猜錯了也不要錢!”
眯着眼繼續秀着優越感,楊軍高高揚起腦袋,指着對面兩人道:“肥貓、蘇齊你們也猜猜嘛,看看你們眼力怎麼樣。”
知道這傢伙在顯擺,肥貓頭也不擡、沒好氣道:“兩根爛木頭,不要錢給我我都不要!”
蘇齊掃了一眼,不自覺微微搖頭:兩根爛越南黃花梨木,有什麼好只得顯擺的,真不值幾個錢。
“什麼爛木頭!”
一看肥貓不屑動作,楊軍立刻臉色一變,搖頭哂笑伸出三根手指道:“說你沒見識,你還真是沒見識,這是爛木頭麼,我告訴你這是木頭中的黃金,別看這麼一小截,直接就值這些數,知道是多少了吧!”
一看那三個手指頭,張黎明雙眼一亮:“三百、不會這麼貴吧!”
畢竟這兩根木頭,不超過三十釐米長、直徑也在三釐米左右,看起來真不值錢。
“三百?摸都不讓你摸一下!”
瞪眼掃視四周一圈,楊軍有洋洋得意舉起手指頭:“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再讓你們猜一次。”
四人都臉色大變,便是連肥貓也忍不住驚訝。
曹海濤臉上橫肉一僵、忍不住瞪大眼睛:“軍哥這兩根木頭不會值三千吧!”
“三千!”
白了這個小弟一眼,楊軍一臉你們很無知的表情,嘆氣道:“你要給三千,我也只能讓你摸一下,真是想拿走還要翻十倍價錢纔可以!”
“十倍,那不是三萬!”
一聽這個價錢,四個人全都瞪大眼睛。
便是連肥貓也忍不住擡頭,認真盯着這兩根小木頭,不明白爲何這麼值錢。
陳靜仍高揚着秀首,眸子深處看土包子的輕視。
“NO、NO、NO!”
伸出食指再度一搖,在衆人震驚懷疑眼光中,楊軍才傲然無比道:“三萬說的是一小根,這兩根加在一起,一共是六萬塊、一根三萬!”
“什麼,一根三萬!”
聽到楊大少再次親口說出,四人加上肥貓全都瞪大眼睛,帶着懷疑。
趙莉捂着極速跳動的心臟,不顧陳靜在旁仍拋了一個媚眼過去:“軍哥,這是什麼木頭,怎麼這麼值錢,你見多識廣說說給我們長長見識唄。”
楊軍自得一笑,舉起一根木頭晃晃,沉聲道:“這是黃花梨木,爲數量稀少、還帶有香氣,物以稀爲貴,所以這麼值錢,一根三萬真不貴!”
“黃花梨木!”
四人聽的一怔,紛紛伸手道:“軍哥給我看看唄,讓我也摸摸三萬一小根的黃花梨木。”
隨手遞了過去,楊軍豪爽無比道:“拿去,隨便看!”
四人連忙接過去,兩男兩女各一根,小心翼翼看着,兩個女孩子還驚叫道:真的有香氣喲。
“黃花梨木香氣有醒腦提神作用,多聞聞對身體有好處。”
眯眼看着四人表現,一股優越感讓人飄飄然,再看有些想看的肥貓、以及面色平靜的蘇齊,楊軍拿過來一根遞過去:“諾,蘇齊肥貓,你們也看看,好長長見識。”
聽着這傢伙陰陽怪氣語調,肥貓忍住想看心思,脖子一扭道:“一根木頭有什麼好看的,再怎麼值錢還不是一根木頭。”
“媽的這死胖子嘲諷老子!”
聽出話裡有話,楊軍有些氣急敗壞,當即調轉方向,道:“諾,蘇齊給你看看,長些見識吧。”
蘇齊點了點頭,笑眯眯接下。
“這小子還算配合!”
心頭暗自得意,楊軍面上帶着笑意,兩手抱胸躺在椅子上,給了肥貓一個示威眼神。
一看死黨抱着那根木頭看的入神,肥貓有些蹙眉:“蘇齊咋了,他比我還硬氣,絕不可能因爲好奇,就讓這傢伙炫耀得逞!”
“黃花梨木啊,尋常人根本見不到的!”
楊軍一臉得意,神情帶着優越感,好似指揮官一樣:“蘇齊仔細體會體會手感、好好看看其中的紋理,再聞聞其香氣,趁着機會多欣賞一下。”
“嗯!”
蘇齊不住點頭,突然臉色一變,蹙眉道:“咦,楊軍,你這根黃花梨木,有些不對啊!”
“不對,什麼不對!”
楊軍臉色一變,一想這傢伙質疑他的新車爲四手車時,頓時蹙眉狠聲道:“這兩根黃花梨木是我託一個朋友買到的,他告訴我這是貨真價實黃花梨木絕對沒假,他還發誓絕對沒有騙我,否則天打雷劈!”
趙莉白了一眼,冷聲道:“蘇齊你不懂別瞎說,軍哥好心把這寶貝給你開眼,你還敢在這裡亂說,你什麼人啊!”
張黎明一推眼鏡,精明的臉色現出嘲諷道:“蘇齊啊你這樣不對了,今天軍哥不但請你吃飯,還請你鑑寶開眼界,又說要幫你推薦工作,你別胡攪蠻纏。”
曹海濤則滿臉橫肉一板,捏了捏拳頭:“誰讓軍哥不開心就是讓我不開心!”
韓芝也蹙眉不悅道:“不懂別瞎說,軍哥人家找熟人買的還能有假麼。”
“買後我們就找人鑑定過了,這是真正黃花梨木!”
陳靜神情平靜無比,但挑起的柳葉眉、冰冷的眼神,卻透着一股輕蔑,冷冷道:“你以前見過黃花梨木,就在這裡大放厥詞,說有問題。”
一見衆人羣起攻之,楊軍只覺十分滿意。
“你這是幹什麼,一個個都這麼敏感什麼!”
肥貓一拍桌子站起,如同發怒的小老虎道:“蘇齊不過是說句不對,具體什麼還沒說出來,你們一個個都這樣幹什麼,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就是讓我們……”
“肥貓坐下!”
拉着死黨坐下,蘇齊笑笑道:“我還沒說什麼不對,你們都這麼激動幹什麼。楊軍說的不錯,他那哥們也沒騙他,這是真正的黃花梨木,絕對的貨真價實。
黃花梨木十分稀少,種植下去三十年不長進、六十年不成氣候、百年才能成材,而且生長地只能在熱帶、亞熱帶,氣溫恆定在二十三至二十五度,所以人工主動種植的極少。
由於黃花梨木木性堅韌、紋理絲毫不斷,是做傢俱的上乘材料,不管寒暑、都不開裂、不彎曲、不變形,有些傢俱還非黃花梨木不能製作,是以黃花梨木一直供不應求。
自然生長的黃花梨木,在清代的時候就讓人砍伐殆盡,如今已經近乎絕跡。
現在市場上出現一件黃花梨木傢俱,都能被拍到天價。
如今僅存的一些黃花梨木,都不是做傢俱了、而是用來做手鍊、做成一顆顆小珠子竄起來。”
這樣一番深入淺出講解,頓時讓屋子裡沉靜下來,便是楊軍也不自覺點了點頭。
這些內容和當日他聽人家說差不多,不過他記性不好,哪能一下子記住這麼多。
而張黎明、曹海濤、趙莉、韓芝,便是連高冷的陳靜,也不自覺多看了蘇齊兩眼。
而肥貓則嘿嘿一笑,不自覺挺直了要辦,丟給楊軍一個挑釁眼神:你小子有黃花梨木又怎麼樣,但自己狗屁不懂,好似有古董名畫不懂欣賞,只能說是財大氣粗暴發戶。
“你說的不錯,肯定聽行家說過,自己死記硬背下來、看實物這還是第一次吧!”
楊軍冷哼一聲,隨即仰起頭,有些傲然道:“你既然知道我這黃花梨木是貨真價值,又說我這些黃花梨木不對,究竟是哪裡不對、你給我說清楚。”
砰!
曹海濤也一拍桌子,跟在後面叫嚷道:“對啊,你說清楚明明貨真價實黃花梨木,究竟哪裡不對啊!”
其餘人也個個一臉鄙視看來,帶着極度懷疑神情,畢竟一個農村出來的小鎮青年懂什麼。
“這雖是真的黃花梨木,但產地卻是不對!”
也懶得和這些人對牛彈琴,蘇齊直接道:“黃花梨木有兩個品種,一個是越南黃花梨木、一個是海南黃花梨木。
兩種雖然都是黃花梨木,但其中價值卻相差十倍。
海南黃花梨木木紋更清晰,匯聚的鬼臉紋中間都有黑點也就是棕眼,而且剛開始味道辛辣、放置久後味道清香,木頭質量很重入水即沉,木材油性較大用手一劃有油痕。
而越南黃花梨木木紋不規則,雖有鬼臉紋但中間無黑點也就是沒棕眼,雖然木材能發出香味但是酸香,而且木材質地較輕入水浮起。
所以比較起來,海南黃花梨木更難得,價值是越南黃花梨木的十倍。
而你這兩根黃花梨木,香是酸香鬼臉紋中無棕眼,入手又較輕,是越南黃花梨木,但只值三千一根,你買虧了。”
“什麼!”
根本不懂的一行人,停了蘇齊侃侃而談,恍若鑑賞大家一樣,個個愣了愣,纔回過神來。
若這番話是真的,那衆人也全聽明白了,區別兩種黃花梨木從紋理、香味、棕眼、重量、油性五個方面。
手中黃花梨木沒一個棕眼,香氣中還泛着酸,楊軍頓時臉色大變、有些懷疑盯着蘇齊片刻,才恍然過來道:“誰告訴你黃花梨木還分產地,我這個經常玩這的都不知道,你怎麼知道那麼清楚,還編的一套一套忽悠人,黃花梨木根本沒產地之分,你別在這裡瞎說了。”
其餘四人一見,也異口同聲道:“蘇齊你別胡言亂語了,楊軍剛買的新車,你都能編排成四手車,你編瞎話的能力太強了,你這個行外人還有軍哥行家懂麼,別不懂裝懂了。”
陳靜則是丟過來一個你騙鬼眼神。
毫不在意六人目光,蘇齊雙手一攤:“信不信由你們,反正我該說的都說了!”
便在這時,服務員開始上菜,冷拼熱炒燙類,加起來一共是八個,以及八份米飯。
楊軍揮揮手道:“大家開動吧,咱們趕快吃。”
“現在吃!”
四人變色一變,便是肥貓也有些蹙眉:“楊軍你不是說有大集團高管要來麼,不等人家了這怎麼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