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司馬詭一死,整個夜國都陷入了混亂之中,而此時探子又傳回了一個驚天動地的休息。
大玄的仁宗帝竟然立的是任承澤爲太子。
任承澤驍勇善戰,足智多謀,在戰場上用的計法神鬼莫測,無一敗戰。
夜國的國君朗君燁在思慮許久後,確定大玄的大勢已定,終於決定跟大玄化干戈爲玉帛,當夜便準備了黃金千兩,絹布數匹,珍珠十箱。
第二天一早便親自率人跟任承澤商量朝貢一事,並保證,從此兩國交好,夜國永不來犯。
爲了表示夜國的心意,朗君燁甚至還把自己的掌上明珠,公主朗瑤光交給了任承澤,用以兩國和親,促進友好關係。
朗君燁本意是想讓任承澤娶公主朗瑤光,可是任承澤卻再三推脫,最後朗君燁決定讓朗瑤光跟隨着任承澤去大玄,到時再另覓佳婿。
這瑤光公主有傾城之色,國色天香,貌若牡丹。
可惜任承澤一直在跟朗君燁說話,卻始終沒有看身旁的佳人一眼。
經過一天一夜的商談,在相談甚歡的筵席之上,兩國終於簽訂了停戰合約。
任承澤站起身來,以東道主的身份的敬了朗君燁三杯……
四月末,雖然白天烈日灼灼,但晚上的風依舊還有些涼颼颼的。
任承澤在星野遼闊的大草原之上,騎着駿馬,橫躺着,線條分明的五官望着滿天的繁星,思緒漸漸的飄到了華都。
“殿下該用藥了。”素顏手中提着一個竹籃,竹籃中放了一碗還在冒着熱氣的湯藥。
任承澤輕聲應道,翻身下馬,接過湯藥直接一飲而盡。
上次雖然取了司馬詭的首級,他也受了不輕的內傷,只不過傷在地方比較隱蔽,爲了不讓將士們擔心,他只將此事告訴了素顏。
“殿下明日就回華都了嗎?”
素雅看着任承澤,心微微有些激動,她其實也想去華都看看。就是不知道任承澤會不會帶她一起回去。
任承澤把空碗拿給素顏,看着她嬌俏動人的面龐,脣角勾起一個細微的弧度。
“嗯,你放心,明日你與我一同回華都。”
素顏畢竟是江子笙的徒弟,又照顧他那麼久,他理應帶她回華都。
聽到他的承諾,素顏的一顆心都變得歡呼雀躍起來,餘光偷偷地看着任承澤那好看的五官,心像是小鹿一般亂撞着。
到了華都,想必她跟任承澤的關係會再近一步吧。
月落星疏,夜晚的時光如同流水,匆匆而逝。
任承澤在馬背上睡了一晚,朝陽的第一縷光便將他照醒,聞着清新的泥土混着青草的味道,任承澤精神百倍地來到牽着駿馬,來到波光凌凌的小河旁,用着清水一遍遍清洗着臉。
看着河水中倒映出的臉,任承澤摸了摸硬硬的鬍渣,勾了勾脣。
江子笙看到這個模樣的他,一定是認不出來吧?
想了想,任承澤直接抽出長劍,直接當起了刮鬍刀,將臉上的鬍渣颳了個乾乾淨淨。
“殿下,萬事準備妥當,可以班師回朝了。”廣坤公公走到任承澤身邊,輕聲緩語地道。
任承澤點點頭,整理了下鎧甲,凌空一躍便飛到了馬背上……
浩浩蕩蕩的軍隊速度極快往揮趕着,無法掩飾着回家的喜悅。
任承澤騎在駿馬之上,身旁是身穿金色羅裙的瑤光公主,她的臉上掛着面紗,一雙漂亮的鳳眸定定地看着前方陌生的路,心裡說不出是種什麼心緒……
士兵們無法跟武藝高強的任承澤相比,即使走了兩天兩夜,也不過還是一半的路程,後日就是冊封大典,任承澤必須要趕在明天之前回去。
“殿下,如此跟行軍一起,怕是趕不上陛下給您的冊封大典啊。”廣坤公公面色有些焦慮。
這冊封太子的吉時是玄閣根據天時地利人和占卜出來的,若是任承澤無法趕回的話,怕是會遭人非議。
“如此,那我便先獨自一人先趕回去,如何?”
任承澤看着歸正有序的軍隊,眉頭輕蹙。
“不可,這路途兇險,若是殿下被山匪還是其他的人抓住,那老奴就算死一萬次也難逃其咎。”廣坤公公立即擋回了任承澤這個冒險的念頭。
“那我就先率領一百騎兵如何,他們腳程快,也能護我周全。”
任承澤思慮了會,選了個折中的辦法。
廣坤公公認真思慮,點點頭,看來目前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衆將聽令!一百飛騎兵,隨本殿下先行回都,其他人,一切照舊。”
渾厚清亮的聲音,如浪潮般,席捲了到了每個將士的耳朵裡。
任承澤坐在高頭大馬之上發號施令,長鞭一甩,趕着身下駿馬,率着騎兵一路飛馳……
銅陵灣,這是任承澤回華都的必經之路,地勢極其險要。
任承恩帶着一張青面繚牙的面具,與一百多名死士早已埋伏在此,就等着任承澤自投羅網。
“人呢?來了沒?”任承恩走到望風的死士身邊,煩躁地拍了拍脖頸。
這個地方隱蔽是隱蔽,就是蚊子太多,才半天不到他身上就到處都是蚊子咬的紅包,又痛又癢。
“回稟主人,還沒看到……”
死士的話還沒說完,任承恩的手就扇了過去,一腳把他踹開。
大概又等了兩個時辰,任承恩終於聽到了那浩浩蕩蕩的馬蹄聲,眼眸微微眯着,閃爍着陰寒的光。
他大手一揮,一百個多的死士立即嚴陣以待,隨時準備出擊。
如任承恩探了的消息一致,任承澤只帶了一百名飛騎兵,硬碰硬的話根本就無法戰勝他的死士。
“任承澤啊,任承澤,你還想當太子,今日這裡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任承恩說着,目光陰冷地看着遠方,那個他日思夜念,恨不得千刀萬剮的人。
“爾等聽令,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殺掉任承澤!至於那些騎兵,待任承澤死後再收拾也不遲。”任承恩看着越來越近的任承澤,心臟咚咚咚地響起來,因爲激動,整個手心都被汗水浸溼了。
馬上,馬上他就能夠除掉任承澤了。
看着任承澤終於走進他們的埋伏圈,任承恩陰戾一笑,大聲道:“衝!”
隨着任承恩的聲音,死士們立即從山坳中衝了出來,團團將任承澤給包圍起來,手中的利劍齊齊向他刺去。
任承澤立即從馬上跳下來,與他們廝殺在一起。
死士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殺掉任承澤,面對飛騎兵的攻勢,根本就不管不顧。
如雨點般的攻勢向着任承澤襲去,縱使任承澤是天縱奇才,一難以抵擋住他們這麼多的攻擊。
手臂被硬生生的砍了一刀,露出森森白骨。
“嘶……”任承澤冷抽着一口氣,依舊支撐着身子不停地防衛着。
在飛騎兵的努力之下迅速斬殺了五十個死士,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接近任承澤。
“任承澤,今天你絕對逃不掉了。”任承恩冷笑一聲,手提利劍,從山上飛下,對準任承澤,直直的從他的腦袋貫穿過去。
“咔嚓……”
這是頭蓋骨碎裂的聲音,任承恩看着腦漿迸裂,死的透透的任承澤,大笑出聲。
任承澤終於死了,太子之位是他的了。
任承恩意氣風發地看着怔怔發愣的飛騎兵,猖獗地笑道,在青面獠牙的面具之下顯得極其的瘮人。
“任承澤已死,我勸你們還是束手就擒比較好。”任承恩看到任承澤死去,已經沒了心思再跟飛騎兵纏鬥下去。
Www ▪тт kan ▪c ○ 因爲他們剛剛集中攻擊任承澤,死了將近一半的死士,此刻若是硬拼根本不是飛騎兵的對手。
飛騎兵皆是一陣沉默,握住兵器的手,依舊沒有放下,似乎在隨時備戰中。
任承恩心中閃過一絲惱怒,冷聲地道:“難道你們都是瞎子嗎,看不到任承澤已經死了?”
任承恩說着用腳去踩着地上任承澤的屍體,心中滿滿的快感。
他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好久了,如今終於等到了。
“你是誰?”飛騎兵一個沙啞地聲音,似乎帶着些哽咽。
任承恩哈哈大笑,摸了摸青面獠牙的面具,陰冷地道:“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任承澤已經死了,只要你們束手就擒,本殿下定會放你們一條生路。”
任承恩說着更是用腳踐踏着任承澤的臉,囂張無比地笑着。
就在他拼命蹂躪着任承澤的臉時,任承澤耳邊微微起了些皮。
任承恩心微微一緊,慢慢躬身下去,眼睛驀地睜亮,猛地將那張人皮面具撕下……
“媽的,上當了!”
任承恩立即向後退了幾步,縱身就要飛身逃離。
藏匿在飛騎兵中的任承澤一揚馬鞭直直地向着任承恩追去,長鞭一甩,便緊緊纏繞住了任承恩的雙腿猛地一拉。
任承恩啪地一下摔倒在地,重重地吐了口血。
“任承澤你真夠卑鄙!”任承恩看着一臉怡然自得的任承澤,心中是又怨又恨。
他沒想到任承澤竟然如此的狡詐,竟然用了一個假的替身,代他受死。
“彼此彼此。”任承澤挑起好看的脣,看着眼前人的面具,冷冷對着身後的飛騎兵道:“把那些死士全殺了,一個不留。”
任承恩心中閃過一抹驚恐,拼命尋找逃脫的機會。
可是任承澤怎麼會給他這個機會。
他緊緊地盯着任承恩的目光,眼中閃過一絲戲謔,“讓本宮看看,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