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大玄,長相俊美,像仙一樣的人物,又姓任……種種形容詞,讓江子笙不由自主的往任錦軒的方向想去。
但很快他般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會的,任錦軒說過這輩子絕不負她,怎麼會跟一個陌生的女人成親,她一定是在自己嚇自己。
“任夫人,你怎麼了?”蘇管家看到江子笙突然變白的臉色,立即擔擾了起來。這個任夫人不會也生病了吧,那這樣他可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沒,沒什麼。”江子笙用手撐住自己的身體,蒼白的笑了笑。
“你真的沒事嗎?”蘇管家有些不確定,江子笙的臉色如土,看起來一點精神也沒有。
“沒事,我們繼續說這個夥計的事情。”江子笙吞下一顆寧心丸,恢復自己的心緒,慢慢地走到了放着調料的貨架旁。她出一個褐色的罐子,上面寫着鹽字,便道:“這裡面是鹽吧?”
衆廚子並不知道江子笙在打什麼主意,但還是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你們便親自嚐嚐,看味道到底是什麼。”江子笙說着便將鹽罐子遞給了那些廚子,森冷地看着癱在地上的小夥計。
“好。”
衆廚子說着便伸手往鹽罐子裡沾了一點細鹽,慢慢地放進口中。沒一會他們的臉色便變了。什麼時候這鹽罐子裡的鹽變成糖了?那他們之前做的菜豈不是白費了?
“這到底是誰幹的?”爲首的廚子瞪着怒目,掃了周圍人一圈。“快檢查其他的調料有沒有被調換過。”
今天可是大小姐的大喜日子,若是之前的菜品出了任何的差錯,他們就是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其他人一聽連忙翻箱倒櫃地找着調料,整個膳房發出了乒乒乓乓的聲音。江子笙倒是樂得清閒,翹起二郎腿,在隔岸觀火。
確定其他的調料沒錯,只是鹽被調換之後,衆人的心稍微定了一些些,但還是警惕性十足地看着江子笙。
江子笙不過來這裡片刻,怎麼會知道鹽罐子的鹽被調換過,雖然不合理,但她的嫌疑最大。
“任夫人,還希望你能給我們一個解釋。”爲首的廚子面色冷硬地盯着江子笙。
江子笙有些無奈的看着膳房中的幾個大廚,有種被蠢哭的衝動。她默默地翻了個白眼,指着地上四肢無力地夥計道:“如果你們真想知道的話,那就問他吧。”
衆人一聽,立即把目光齊刷刷地落到小夥計身上。
爲首的廚子怒火沖天地把猥瑣的夥計拎起來,爆喝道:“說,是不是你乾的,你什麼時候乾的,敢說一句假話老子一菜刀就廢了你。”
他本就長得人高馬大,又是一個五大三粗的,三兩下便將這個夥計像拎小雞一樣的,拎到了正在炸着東西的油鍋上。
小夥計看翻滾的黃油,嚇的差點尿失禁,許久才哆哆嗦嗦地道,“我,我剛剛纔換的,我,我現在,現在馬上換回來。”
“之前的菜確定沒有出任何的差錯?”首廚憤怒地吼道。
“沒,沒有。”猥瑣夥計點頭如搗蒜,“我只不過不想讓任夫人做好菜,並沒有做其他出格的事。”
他沒想都江子笙竟然早就看到了他的小動作,爲了讓自己受更重的懲罰,所以纔沒當衆拆穿。如此精於算計的女人,他真的是腦子進水了,纔跟他作對。
可惜現在後悔已晚,因爲他看到了首廚那殺人的目光。只一瞬間整個人便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只聽咔嚓一聲,他的左手直接骨折了。
“如此還算本性不壞的話,那世間就沒什麼壞人了。”江子笙雙手環胸,看着捂住左手直喊痛的小夥計,面無表情地勾了勾脣角。“罷了,我也不要求太多,既然今天是大喜日子,那便請蘇管家明天把他的嘴縫起來吧。”
蘇管家哪還能反駁半句,連連點頭。沒想到繞了一圈,這個小夥計還是得受懲罰,真是個可怕的女人。
那些剛剛開口幫小夥計說話的人通通閉上了嘴巴,這個燒柴的夥計自己作死也容不得別人懲罰他。
江子笙見事情處理好,摸了摸夙離的腦袋把他交到煤球的手上。帶上圍裙,又洗了一遍手,直接來到竈臺邊上道:“卯時已經過了,不是要做菜嗎,怎麼還不動手。”
江子笙的一席話立即驚醒了衆人,大家又開始熱火朝天的幹起來。切菜的切菜,燒火的燒火,洗魚的洗魚……
膳房的首廚知道江子笙的速度快,所以多給了她兩名夥計幫她打下手。但沒一會,他便發現江子笙下面的四個夥計已經十分的吃力了,這邊才切好菜,江子笙那邊就炒好了。所以再加了一個。
江子笙不但速度快,而且還一心五用。一邊做着海蟹,一邊做蝦仁,一邊烤扇貝……如此之下,她竟然依然面不紅氣不喘,遊刃有餘地調着配料。
所有人看着江子笙像個風火輪一樣輪着胳膊,手下的菜一道道的出來,皆瞪大了眼睛像看怪物一般盯着江子笙,他們之前還擔心江子笙是在隨便糊弄,可當嘗過一點之後立即閉上了嘴巴。
江子笙就是一個怪物,無疑的。
“任夫人,你能一次性同時做幾道菜呢?”首廚能同時炒兩個菜,對此他一直深以爲傲,卻沒想到在江子笙的面前,他無疑是關公面前耍大刀。
“不知道,或許六個?或許七個?”江子笙從來沒有做過什麼極限挑戰,她這樣說已經是十分謙遜的了。按理來說她廚藝二轉同時上百個菜一起做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如果她說自己能炒一百個,旁人不得將她當成怪物給一把火燒了……
若不是爲了見那個所謂的城主女婿一面,她估計可能會悠閒的,一個一個的炒。但她想在拜堂結束之前見到那個城主女婿,所以才加快了速度。
首廚早已拖在了下巴,作爲廚房一把手的他,深深覺得自己的受了一萬點傷害。
一個時辰過去,江子笙的面前的板子上已經擺滿了數百道佳餚。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海里遊的應有盡有。但她今天做的最多的便是海鮮。
“暫時先做那麼多吧,畢竟有的菜適合現吃現做。”
江子笙說着便解下圍裙,又洗了個手,將即將沒用的雞蛋做成了美味的歐姆蛋,分給了衆人。最大的兩個給了小煤球和夙離。
衆人早已虛脫無力,尤其是替江子笙打下手的五個夥計,早已經累得直吐舌頭,兩條手都沒了知覺。疲累的大夥,咬下一口香濃美味的歐姆蛋,精神很快便好了。
頓時對江子笙親切了幾分。
他們平時也做東西吃,但哪會像江子笙這麼的貼心給衆人一人一份。
“從來沒想到雞蛋也會如此的好吃,任夫人你不會是天上的廚神下凡來拯救我們的吧?”一個年紀較小的廚子一邊大口地咬着歐姆蛋,一邊誇張地道。
“我哪有你們說的那麼厲害。”江子笙抿脣輕笑,拿出帕子擦了擦夙離脣邊的蛋漬,又對煤球說了幾句悄悄話。
煤球聽完江子笙的話立即點點頭,抱着夙離出去玩了。
江子笙看了看四周一眼,故作不好意思地對掌勺的廚子道,“非常抱歉,我的孩子突然內急,不知道你們的茅廁在哪?”
廚子臉色一紅,隨即輕咳了幾聲道:“前方右轉就到了,不過你們得快去快回。今天城主府裡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可不要衝撞到貴人了。”
“好的,我很快便回來。”江子笙說完便走出了膳房。
見沒有人注意自己,她並沒有朝茅廁走去,而是拐向了一條秘靜的小路……
江子笙尋着進府時的記憶,三兩下便跑到了下人的屋中。現在這個時辰,所有的丫鬟都已經在忙着了,江子笙立即找到一套寬大的丫鬟服飾,扮作了一個滿腦肥腸的丫鬟。
她刻意彎下身子,若不是認真注意的話,沒有人能看出她已經懷了身孕。
換好衣服之後,江子笙立即從屋子裡走出來,向着正廳走去。還沒走兩步江子笙便聽到了身後的一道粗啞的婦女聲音。
“那個胖丫頭,你看啥看,叫的就是你!”一個衣着華貴的女人手裡拿着一個托盤,上面放了兩壺好酒。“你幫我這兩壺酒拿到正廳去,快呀,老孃都被尿憋死了。笨手笨腳的,真不知道城主怎麼盡是找你們這樣的蠢貨。”
“是,是。”江子笙連忙畏首畏腦地答應,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逝。她接過女人手中的托盤,向着正廳小步走去。
藉着送酒的名義,江子笙一路上順暢無阻,大搖大擺地到了正廳大門。只不過她還沒進去,便有一個小丫鬟走了過來,笑眯眯地道:“我幫你拿進去就好了。”
“爲什麼?”江子笙的聲音有些冷。
“丫你這麼醜進去難道不怕嚇壞客人?”那小丫鬟還是個伶牙俐齒的主,對着江子笙優雅地翻了個白眼,“我就不同了,長的跟花似的,這酒自然是我端的。”
“我看你端酒是假,想看那個新姑爺是真吧?”江子笙瞧這小丫鬟一臉花癡樣便已經猜到了七七八八。
小丫鬟被江子笙說中了心事,兩頰立即紅的跟猴子屁股似的。她將眼一瞪,兇巴巴地道:“你管我看誰呢,你就說給不給我端吧!”
“不給。”
江子笙說着便與小丫鬟擦身而過,見小丫鬟暗中伸出的腳,眸子微眯,直接反腳一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