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熾繁在李藎忱的臉頰上輕輕一吻,笑嘻嘻的說道:
“這兩天貞兒的胭脂還沒有吃夠麼,又要來調戲妾身。”
“調戲一下不好麼?”李藎忱反問,旋即深深吸了一口氣,“嗯,好香啊,不對,怎麼感覺還有一股醋味?”
吃醋是什麼意思,已經是李藎忱很早之前講的一個典故了,雖然典故的男女主角現在纔不過總角之齡。
“吃貞兒的醋,妾身還不至於,”尉遲熾繁不由得一笑,擡起手打量了一下,感慨道,“妾身老矣。”
李藎忱的手從她的腰肢緩緩向上:“朕怎麼沒有覺得,你看,沒有一絲贅肉,該挺的地方也很挺呢。”
李藎忱這麼一動,尉遲熾繁的眼神也變得有些迷離,靠在李藎忱的懷裡,吹氣如蘭:“陛下,快要到了,別這樣。”
李藎忱並沒有再動,只是輕輕握住她的手。
纖細修長,白皙的很,而且沒有什麼褶皺。
畢竟也還沒有三十歲呢,只能算是一個標準的少婦。
“內府已經有了自己的監察機構,”李藎忱緩緩說道,“房彥謙不靠譜麼?”
說到吃醋,李藎忱當然就想到了房彥謙。
“剛剛起步,也就是能針對洛陽周圍的內府機構排查一下。”尉遲熾繁輕輕揉着自己的太陽穴。
李藎忱分開她的手,親自幫她按摩,讓尉遲熾繁舒服的輕輕哼了幾聲。
“慢慢來吧,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李藎忱笑道,“朕之前考察過房彥謙,此人應該還是有真才實學的,這個你可以放心。”
“奈何獨木難支。”尉遲熾繁徑直說道。
李藎忱怔了一下:“這是變着法兒的找朕要人啊。”
尉遲熾繁眨了眨眼,嬌聲道:“陛下聖明。”
“聖明你個鬼,”李藎忱彈了一下她的腦門,“想要招人,自己去和書院那邊談合作,定向培養一些人才就是了。”
尉遲熾繁登時抱住李藎忱,笑嘻嘻的說道:“陛下不開口,妾身也不好直接說嘛。”
“這有什麼不好說的,朕等會讓秘書監擬旨就是了。”李藎忱有些無奈,“你們要記住,內府的老大是朕,朕要求各個書院和內府展開合作,誰敢說一個‘不’字?”
李藎忱當然明白,書院是內府所開設,現在雖然外廷也參與進來,但是至少內府作爲先來的,依舊對書院有着外廷無法替代的影響力。
這反而導致內府不太好意思直接從書院中引進人才。
未免給人一種監守自盜的感覺,也容易引起外廷的非議。
所以尉遲熾繁纔來拐彎抹角的求李藎忱。
陛下開了口,那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李藎忱低聲說道:“以後再有這種事,不需要猶猶豫豫的,內府是朕一手締造的,需要什麼則朕自當滿足什麼,不然的話內府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呢?”
尉遲熾繁柔柔答應一聲,在無數內府官員們眼中殺伐果斷、不怒自威的賢妃娘娘,此時溫柔的如水一般。
她的手臂纏上李藎忱的脖頸,湊到李藎忱的耳邊,低聲說道:“妾身斗膽,還想向陛下討一個人。”
李藎忱眉毛一挑:“什麼人?”
“一個小男孩,”俏臉上也忍不住泛起羞色,尉遲熾繁呢喃道,“只有陛下才能賜給妾身。”
尉遲熾繁的聲音綿柔旖(*)旎,飄到李藎忱的耳朵裡,直接勾動心絃。
要不是老夫老妻,李藎忱此時恐怕連靈臺最後一點兒清明都沒有了,管他是什麼地方,難道天下還有什麼人能夠阻擋住陛下和愛妃天雷(*)勾動地火?
“等晚上。”李藎忱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這是尉遲熾繁最大的心結。
“其實女兒也沒有什麼不好的,你看晉陵現在多懂事。”李藎忱低聲說道,“朕絕對不會因爲是女兒還不是兒子就嫌棄誰。”
“可是······”尉遲熾繁低聲說道,“女兒終歸還是要嫁人、要相夫教子的。”
李藎忱不由得一笑:“誰說朕的女兒就必須要躲在深閨之中?朕的妃嬪能夠在外面支撐起來這麼一片天,難道朕的女兒到時候就不能做些什麼嘛?繁兒你也是執掌內府的人了,做書院之山長、做醫院之院長,女兒家難道就比不上男兒家麼?”
尉遲熾繁一怔,旋即微微低頭:“是妾身想的狹隘了。”
“不,是你們所有人都想的狹隘了。”李藎忱張開手臂,“女人和男人一樣,以後都會是我大漢的棟樑。分工不同,有的需要心細的活計,不就適合於女人麼?更何況朕的女兒,亦是天之驕子,只要好生培養,自然能夠獨當一面!”
“陛下!”尉遲熾繁輕輕呼了一聲。
“怎······唔!”李藎忱瞪大眼睛,嘴已經被尉遲熾繁火熱的脣堵住,豪邁的北方女子直接把舌伸了進來,通過這種主動進攻表達自己的激動和感謝。
李藎忱再也忍不住了,攬住她的腰,兩個人在車廂裡一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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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和賢妃的戰鬥並沒有進入到真刀實槍的環節。
畢竟長安城內的坊市距離行宮並不是非常遠。
李藎忱並沒有在宮中召見長安商業的這些領頭羊們,一來是因爲人數到底是有些多,亂糟糟的總歸不好,二來也是因爲李藎忱想要考察一下長安城內集市的發展。
畢竟在長安城外已經形成了依託工坊建造的新模式的集市,李藎忱也很好奇在新的貿易方式衝擊下,城內的這些集市會受到什麼樣的影響。
畢竟城內的這些集市,除了位置方便之外,在商品種類、價格等等上都沒有辦法和城外的集市相比了,現在應該算是受到衝擊的傳統商業了。
李藎忱大力發展大漢的工商業,當然是要各種商業都能夠蓬勃發展,而不是此消彼長。
大漢的商賈應該是越來越多的纔對,假如長安城外的集市直接衝擊到了城內集市的發展,那麼只會導致一邊商賈增多,另外一邊減少。
商賈們已經早早地在坊市外等候。
陛下蒞臨視察,對於他們來說自然是莫大的榮幸。
這些商賈裡有很多都是長安城中世代經商的。
長安城裡的主人換了這麼多,什麼時候真的有人對商貿的發展如此重視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