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尉遲熾繁以爲自己只能作爲李藎忱的奴婢,這對於戰敗被俘的官宦女子來說,已經是很不錯的待遇了,總比直接充入輜重營當營伎好很多,哪怕這種輪轉顛沛也依舊會出現,不過至少是在權貴之間,人也會少很多。
一個戰俘不能要求太多,能夠活下去就已經算萬幸。
而李藎忱現在卻直接要求她改口,意思自然再明確不過,顯然李藎忱直接把她當做自己的妾室。而且能夠稱呼“夫君”的妾室都是地位比較高的,至少不用擔心哪一天被李藎忱轉手送人。
“奴······妾身沒想到夫君能夠如此善待妾身······”尉遲熾繁靠着李藎忱,低聲說道,她感受到李藎忱的手原本停下了動作,現在又重新還是滑動揉捏,不由得低低叫了幾聲。
李藎忱微微一笑,拍了拍尉遲熾繁的小屁股:“好了,睡吧。”
尉遲熾繁頓時有些詫異,要知道按照家中幾個長輩教授的,現在兩個人可還沒有做過“正事”。可是李藎忱家中也有妾室,說明應該不是李藎忱本身存在問題,那麼就只能說李藎忱還沒有接受自己?
懷裡的小姑娘不安的扭了扭,李藎忱大概察覺到了她的心思,低聲說道:“你剛纔就已經睡着了,這麼疲憊的時候就不要行(~)房了,更何況某也喝了酒,酒後行(~)房對身體不好。今天就讓某抱着你好好睡一覺如何?”
畢竟已經不是初哥了,李藎忱還是有一定自制能力的,更重要的是在這醫術並不發達、藥物更是隻能依賴中藥,並且中藥種類和效能也遠遠沒有後世齊全的現在,李藎忱該注意的還是得注意,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更何況現在整個李藎忱團體就這麼一個統帥,如果李藎忱真的身體出了毛病,當真是要後繼無人了。
李藎忱還年輕,但是他站在統帥的位置上,這些本來就很實際的問題就不得不考慮。
尉遲熾繁顯然有些感動,揚起頭徑直在李藎忱的脣上吻了一下,應了一聲,便靠在李藎忱臂彎中不再說話。
李藎忱輕輕呼了一口氣。
這一天總算是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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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糧秣全部收攏統計好,那些已經燒壞了、燒黑了的就集中扔掉,不能再和好的放在一起了,一定要看仔細了,否則到時候人吃了出了問題,小心你們的腦袋!”裴子烈穿行在糧堆之中,朗聲說道,而幾名負責管理的官吏在身後連連點頭。
這幾個官吏原本就是襄陽城管理糧草的人,北周軍隊已經烏泱泱的投降了,他們當然也不例外,反正跟着誰都是吃管理後勤這口飯的,至於有沒有油水撈,那得看跟的是什麼樣的主子。尤其是李藎忱勢力計算功勳的辦法和別人不一樣,對於其餘勢力,計算功勳的時候都是按照實打實的人頭,這就意味着後勤的這些官員想要有出人頭地的機會實在是太難了,每次就算是打了勝仗,功勳層層發下來,落到他們頭上的時候也已經少之又少。
所以已經有很多人是代代相傳的鐵飯碗了,雖然升不上去,但是至少子孫後代也不會沒飯吃。而現在李藎忱團體計算功勳已經不單單依靠人頭,對後勤這一塊的官吏待遇也比北周豐厚,這自然讓這個官吏更加積極主動的想要給李藎忱賣命。
在李藎忱看來,提高官員待遇顯然是從一定程度上杜絕貪腐,畢竟只要能夠過得舒坦,誰願意提着腦袋去貪污?亂世之中九死一生苟且下來的人,最珍惜的可就是這條命。
也因此,當裴子烈吩咐下去之後,這些官吏忙不迭的答應,恨不得現在就去一一落實。
“要是缺人手的話,拿着漢中侯的命令直接去找陳智深、戴才或者淳于量,他們會調撥人手。”裴子烈緊接着吩咐一句,讓這些官吏們散去之後,回頭看了一眼,糧秣場、工坊、兵營······城中各處都已經忙的熱火朝天。
昨天請功的喜慶勢頭過了之後,大家還得抓緊幹活。被破壞的城防需要修補、損壞的屋舍和損失的糧草器械需要統計、大批大批的俘虜也需要一點一點的甄別,幾乎每一個將領都忙得不可開交。
這主要還是因爲誰都沒有想到李藎忱竟然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襄陽城拿下來,導致從巴蜀後方前來的官員甚至還在路上,所以無奈之下,自裴子烈以降,這些將領們也只能親自上陣,反正剛剛穩定下來的時候,甄別俘虜、收拾餘燼等等將領們也能做得來,至於之後管理民政和財政之類的,肯定還是得靠文官,在這上面大家心裡都有數,並不是大家做不來,而是不能觸犯這個界限。
裴子烈喝了一口水,嘆息一聲,李藎忱這個傢伙還真是把自己當大管家了,這甩手掌櫃當得······裴子烈都已經繞着城中走了小半圈,還沒有看到李藎忱的身影。
這溫柔鄉,果然是英雄冢啊······
李藎忱打了一個噴嚏,下意識的揉了揉發癢的鼻子,這一次他倒是大概能猜到是誰在背後說壞話。而尉遲熾繁已經披上了衣衫,起牀給李藎忱拿過來衣服,服侍李藎忱穿衣。清晨的陽光灑在女孩的身上,修長白皙的腿在李藎忱面前晃來晃去,剛纔爲了抓緊起來伺候李藎忱,尉遲熾繁只是披了一件外衣,鬆垮垮的連腰帶都沒有繫緊,此時一彎腰,腰帶徑直鬆開,大好的春光頓時暴露在李藎忱面前。
尉遲熾繁尷尬的急忙捂住胸口,而李藎忱笑了一聲,也不知道這個丫頭是不是故意的。
而李藎忱起身利索的繫上腰帶,自家小兄弟還在不老實的,當然應當先罩上,尉遲熾繁當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急忙扭過頭裝作沒有看到。
李藎忱看着尉遲熾繁自己開始更衣梳妝,女孩坐在銅鏡邊,烏黑的秀髮逐漸收攏,一時間看的有些入神。
安寧的早晨,淡淡的晨光,對鏡梳妝的佳人······
沒有什麼比這一切更讓李藎忱沉醉了。
這一年來幾乎每時每刻都是在奔波、都在征戰,即使是在建康府,也是在勾心鬥角之中。
現在一切至少都有了短暫的平靜。
這種安寧當真是貴比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