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抵達繁陽
沈苓甚至還提議，乾脆今天先不去繁陽接人，而是轉道去4S店嘗試合作。
周遊否定了沈苓的提議。
周遊認爲，想法雖好但過於樂觀。
車輛改造是個全面的系統工程，說來容易做來難，沒個三四天功夫恐怕難見成效。
還是早點與家人團聚，重新整合力量才更穩妥。
再者，樂來縣也有3S店，汽修廠，甚至還有一家整車製造廠，同樣有開展車輛改造的條件。
沈苓認可了周遊的判斷。
其實周遊的考慮還不只他嘴上說的這些。
或許是旁觀者清的緣故，他在旁聽沈苓與父母通話時，隱約察覺到對面嗓音有些試圖掩蓋的顫抖與緊張。
時間過去整整十二個小時，下午六點半，周遊與沈苓終於抵達繁陽。
這份報告的內容側重正是針對的人體靜態視覺、方向感以及距離感。
屏幕畫面中，現在二位長輩臉上的神情卻極度複雜，既有對生的眷戀，卻又隱隱透出股求死的癲狂。
得將鋼針從氣針前端塞進去，和明朝的火繩槍相似。
見無人機靠近，兩隻貓非但不懼，反而跳將起來試圖用爪子拍擊無人機。
報告指出，在體型縮小之後，人類的中近距離靜態視覺、方向感和距離感同樣有着大幅提升，就像青蛙在捕食昆蟲時，能靠舌頭百發百中一樣。
鄰居家的兩隻貓竟已經竄到了沈苓家的陽臺上。
……
周遊就蜷縮在瓶子裡面。
很明顯，爸媽的內心正在掙扎。
但凡有一絲活下去的希望，誰又願意赴死呢？
一番緊鑼密鼓的籌備之後，時間過去兩個小時，更換了電池的無人機再度起飛。
下面一白一黃兩隻貓十分焦躁地在原地仰頭張望，似乎是正在判斷能不能跳起來夠到懸掛在無人機下面的塑料瓶裝甲。
裝甲內部，周遊用了接近十秒才完成一次裝填。
說白了，講的就是人的射擊能力。
二位長輩在見到無人機時，就已經知道這是沈苓到了。
黃貓發出一聲尖利的慘嚎，驚恐地扭頭向後跑去，然後縱身一躍跳上陽臺欄杆，又斜向跳上樓房腰線，順着腰線快速往前，逃回了隔壁鄰居的陽臺。
他先將一小塊撕下來的衛生紙屑塞進氣針孔洞，然後再將掰直的訂書針戳進去，頂着紙屑往裡去。
他們不想成爲拖累，不想讓沈苓冒險救自己。
周遊深吸口氣，將氣針伸出孔洞，並用右手握持着氣針尾部，左手則抓住了撥杆開關，然後便是不斷調整氣針的朝向，以逐漸瞄準下面體型較大那隻黃貓的腦袋。
上部左右兩側的空洞可以讓周遊將雙手伸出去。
裝填完成後，再按下氣罐上的撥片開關，高壓空氣從氣罐中衝出來，通過管道進入氣針，再將氣針裡的鋼針推出去，然後鬆開撥片開關，高壓空氣停止輸送。
靠着紙屑與訂書針的摩擦力，即便氣針的口子垂直於地面，訂書針也不會滑落下來。
這次無人機下面不再懸掛吊籃，取而代之是一個被切了一半的礦泉水瓶子。
倘若遇到險境，周遊可以將兩條腿收回，蜷縮在塑料瓶裡，然後用手拉動撥杆，便可讓雙層底板的上層如同單反相機的快門光圈那樣關閉。
報告明確指出，現在的人類，人人都有成爲當年的十米氣步槍奧運選手的潛力，只要通過訓練便能達到。
在氣壓往前頂的時候，衛生紙屑也能提供足夠的氣密性以加強推動力。
或許是運氣，又或許是他真有那個天賦。
通過之前的實驗可知，簡易氣壓射釘槍可以用縫衣針作爲彈藥，也能用掰直的訂書針應急，充滿氣罐後，大約可以進行二十次有效發射。
按原計劃，周遊和沈苓本打算將無人機停在陽臺上，等兩位長輩自行翻進籃子就能起飛，可無人機只上去晃悠了一圈就灰溜溜地縮了回來。
被周遊提醒後，沈苓再去看鏡頭裡的父母時，終於能跳出當局者迷的困境，看到那股求死之意。
瓶子正是沈苓先前所說的塑料瓶裝甲。
當然，以前的職業射擊選手只會更厲害。
第二槍建功了。
拉昇之後，周遊與沈苓立馬注意到了旁邊鄰居陽臺上的那攤血，以及地板上散落着的嶙峋人骨。
塑料瓶裝甲正面也有一孔洞，可從這裡伸出一根給籃球打氣的氣針。
射釘槍的裝填與擊發的方式都十分復古。
這一整套裝置組合起來，正是倆人這幾天做的簡易射釘槍。
訂書針精準命中黃貓的鼻子。
經過十五秒的再裝填後，周遊再次開槍。
不過周遊的第一槍還是打偏了些許，只是把下面那隻黃貓嚇得稍微炸毛，在原地轉了一圈。
瓶子的下部則是3D打印製作出來的雙層底板，底板上有開孔。
瓶子的表面被開了數個孔洞。
在氣針的末端連接着一根軟管，軟管的另一端則連接着一個比打火機略大一些的高壓氣罐。
幸好周遊與沈苓並沒在無人機上，而是呆在車裡，見那兩隻貓形跡可疑，提前拉昇高度，算躲過一劫。
這塑料瓶算不上多結實，但足以抵擋貓與老鼠，這就夠了。
一整套發射流程就此結束。
沈苓蹭地站了起來，急道：“讓我穿上那副塑料瓶裝甲，我得去救我爸媽！”
鏡頭再一轉，二人又看到躲在客廳落地窗玻璃後面的沈父沈母。
在瞄準時，周遊腦海中回想起一篇半天之前他在手機上看到的科學報告。
說着，她就要返回後座去翻那副二人在容城時勉強制作的作戰裝甲。
無人機懸停在陽臺欄杆上方約莫2.5米高度的位置。
如果周遊站立起來，兩條小腿剛好完全伸出去，雖有阻礙，但倒也能自由行走。
周遊立刻按住了她，“別急！趕緊用你手機給你爸媽打電話，讓他們別想不開，別輕舉妄動！告訴他們我們有辦法對付這兩隻貓！”
萬幸沈苓的電話及時打了過去。
這不是周遊的問題，而是射釘槍本身的準心校準誤差偏大。
不僅如此，黃貓心頭似乎還不踏實，竟回頭看了眼之後，再次跳出陽臺，又去了隔壁那家，看來是不打算回來了。
另一支白貓似乎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擡頭好奇地打量着無人機。
招呼它的是周遊的第三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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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