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華感覺自己挺委屈,解釋說:“我是想彙報,不過林書記不讓,說不想小事都驚動縣裡。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
嘭
彭愛國一拍車頭髮動機蓋,怒道:“什麼叫小事?千里之堤毀於蟻穴,小事往往就是大事的苗頭!”
他心急也是有原因的,倒不是因爲林安然和他私交感情有多少,而是還有一年換屆,林安然可是幫他爭取政績的最大幫手。這幾年城關縣的工作一直死氣沉沉,林安然過來後,一系列的工作都十分出色,包括黨建方面的“強基工程”,還有神王酒業併購,下步還有個養殖計劃,幾乎是惠及全鎮。
如果太平鎮能幹出成績,而且能在全縣作爲樣板推廣,其政績效果是不容忽視的,下屆換屆的時候,自己手頭的籌碼就多了幾個。況且趙奎這種人只看成績,如果自己有了成績,向他要求更上一層樓也容易。
另外還有一重關係,自己不得不擔心。據說林安然和這個秦副縣長家裡非同一般,雖然對於城關縣這種小縣城來說,京城那勤政殿裡的關係太過飄渺遙遠,但不得不顧慮一下,萬一林安然真的如傳說中所講,又在自己管轄下丟了性命,事情捅到上面去,自己罷官去職對人家來說不過和碾死一隻螞蟻差不多。
說到底,彭愛國對林安然關心,大部分是爲了自己頂上烏紗。
李惠閩問了孟華恐嚇信的詳細過程,讓他將信件馬上送到縣公安局,再遞交市局技術部門進行分析,看能不能找到蛛絲馬跡。
正在這時,帶隊到崖地查看的刑警隊長黃國海滿頭大汗地小跑過來,給幾位領導敬了個禮,報告道:“彭書記、各位領導,現在有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首發)好消息是,下面除了兩臺車子的殘骸,沒發現任何屍體。”
彭愛國臉上肌肉稍稍放鬆了一些,口氣也比剛纔要平緩不少:“哦?那壞消息呢?”
黃國海目光閃爍了一下,說:“下面就是青年運河,人會不會被拋進河水裡就不知道了。兩臺車的殘骸都是在河邊發現的,這裡崖壁裡水面很近,這麼高摔下去,人如果昏迷之後,會被拋到河裡……然後……”
他說到這裡,看見彭愛國的臉色又開始轉陰,不敢再說下去。
一陣鈴聲響了起來,彭愛國的秘書將手機遞給書記,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彭愛國臉上顯出十分驚愕的表情,拿着電話趕緊走到一邊去。
過了十多分鐘,彭愛國才重新出現在衆人面前,大家從他臉上看出來,剛纔那個電話顯然不是什麼好消息,因爲彭愛國臉色比剛纔還要難看,大白天的,一張臉就像蒙着一層黑乎乎的霧,怎麼看都怎麼覺得陰沉。
“李局!你在這裡現場指揮,市裡刑警大隊待會有人來,如果你們人手不夠,直接從巡警那邊抽人過來幫忙,再不夠人手,就動員附近幾個鎮的機關幹部和派出所民警,要對這一帶拉網式搜查,務必要找到林安然。”
說罷,對陳存善道:“陳縣長,市裡通知我們倆上去親自彙報,一起走?”
陳存善愣了愣,心想,這林安然的事鬧得還挺大,市裡這麼快就知道了?
嘴上說:“行,我和你去吧。”
彭愛國的目光在陳存善的臉上停留了片刻,似乎想找到一絲不安的痕跡,不過他發現陳存善面色入場,甚至好像這事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
心想,要不是陳存善掩飾得太好,就是這事還真的跟他一點兒關係都沒,難道是陳存忠自己悄悄瞞着他乾的?
他轉身了兩步,又停下腳步,回過頭來,舉起一個手指,在空中揮舞兩下,強調了一次:“李局,我說的是務必!務必!”
聽說市裡要兩位主官親自上去彙報,李惠閩知道這宗案子的嚴重性,當然不敢怠慢,說:“彭書記請放心,我就在這裡,人沒找到,我不撤兵。”
等彭愛國和陳存善走後,李惠閩回到自己的指揮車前,把孟華叫了去過,瞭解林安然近段時期一些情況。
鍾躍民望着懸崖之下滔滔的河水,心裡一片混亂,昨晚還和林安然一起吃飯,沒想到早上就聽說出事了。
到底是什麼人要殺林安然?這小子在太平鎮到底招惹了什麼事情,竟然可以讓別人冒着謀殺政府行政官員的罪名前來殺他?
另一方面,他實在不知道怎麼將這個消息告訴自己的妹妹鍾惠,如果鍾惠知道林安然現在凶多吉少,恐怕都不知道會傷心成什麼樣子。
想了一陣,看了看時間,自己還有個會議要開,他沒法在這裡待太久,對身邊的秦萍道:“秦副縣長,我要回縣裡開個會,你一起走不?”
秦萍搖搖頭,說:“我在這裡多待一會兒。”
鍾躍民知道她和林安然關係不一般,也不勉強,告別了就離去。
秦萍定定地看着下面滾滾江水,怔怔出神,事情早上匯到到縣裡,自己得知以後,考慮再三,還是給二叔秦安邦打了個電話,老爺子那邊,怕他擔心,所以沒說。
彭愛國和陳存善匆忙離開,恐怕是京城方面來了壓力。秦萍覺得這種事關係到林安然的性命,讓上面施壓,下面會緊張點,尋找纔會更下力氣。
況且,萬一林安然真的沒了。那麼也可以敦促下面早點找到元兇。
林安然出事,罪魁禍首肯定逃到天涯海角都沒地方躲,要他償命的人肯定不止自己。
估計現在消息一經捅破,林安然的朋友肯定也炸營了,別人不說,光一個王勇就不是善茬,況且市區的朋友圈子都是一些年輕的權力部門幹部,這些人也會通過這樣那樣的途徑,追蹤兇手。
一陣哭聲將秦萍從思緒中拉回現實,她轉頭一看,見到餘嘉雯蹲在懸崖邊上哭個不停。
走過去,秦萍扶起餘嘉雯。
餘嘉雯見過秦萍,這時候人脆弱得很,折騰了一夜又累,心理一下子就崩潰了,撲到秦萍的懷裡放聲大哭。
秦萍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放心,林安然在戰場上,那麼多子彈、炮彈都沒要了他的命,不會栽在這條小河溝了!”
相比餘嘉雯,她有着超出年齡的沉着和冷靜,不過,心裡還是有些不安,想起那個常年見了自己就油嘴滑舌的林安然,心裡一陣莫名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