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1章他回來了?
火光沖天,塔樓的樓頂似乎被大火燒了個窟窿,整個塔樓就像是一支被點燃的巨大的火炬。
雖說不及皇宮外的沖天金光那麼顯眼,但在塔樓下,看着濃煙滾滾還是讓人心驚膽戰。
塔樓是樓頂起火,想着剛纔的巨響,應該是發生了爆炸。
雖說樓下沒有收到波及,但這老舊的塔樓在火焰之下隨時都可能坍塌。
皇后的身份何其尊貴,侯君如何能讓她隻身犯險。
這個侯君乃是新晉大將軍侯震山長子,據說是侯家百年不遇的練武奇才,不到三十就晉升宗師行列,可說是軍方近年來的明星人物。
仙桃山一戰後,大將軍魏河谷死亡,皇后力保侯震山當上了大將軍,作爲交換條件,侯家的天才後輩留在了皇宮,成了皇宮禁軍大統領,負責皇宮安全,同時也算是皇后拿捏侯家的一個籌碼。
自從上次皇后出宮遭遇襲擊之後,侯君就被調到了皇后身邊,主要工作從負責皇宮安全變成了負責皇后的安全。
此人倒也盡心盡力,只是跟在皇后身邊久了,卻發現看似高高在上的皇后平日裡多是孤零零一人,而且年紀又不大,看着看着,侯君的心裡多少有了些變化。
眼前情形,不管於公於私,侯君也不能讓皇后娘娘去冒險,再三阻攔之後,侯君勸解道:“娘娘,不管裡面有何等重要之物,也不是娘娘需要冒着生命之險進去的。如果娘娘信得過下臣,懇請娘娘讓下臣進入,不管裡面有什麼,下臣絕不會透露半個字!便是死也會替娘娘守住秘密的!”
皇后有些着急,她已經能聽到此地不遠有人叫囂着救火,如果再這麼下去,肯定會有更多人來此,那時候會更加麻煩。
皇后想了一想,又看着侯君那副忠誠如狗的姿態,心裡也有了冒險的想法:“好,只要你永遠終於本宮,忘了裡面所見的一切,那就去塔樓裡把那個人給帶出來!”
侯君一愣,小聲自語:“那個人?皇后娘娘在裡面尋找的是一個人?”
侯君原以爲能讓皇后娘娘如此着急的應該是一件什麼重要的物件,沒想到皇后娘娘擔心的是裡面的人,而且很明顯是一個不能被外人看見的人。
到底是什麼人如此重要?
侯君觀察皇后娘娘多日,知道皇后娘娘的相好是個長得極其俊俏的小子。
皇后娘娘私自見相好的都不遮遮掩掩,到底是什麼人讓皇后娘娘如此緊張?
而且侯君也從未聽說這個廢舊院子裡有居住……
想着,侯君朝着塔樓大門去了。
塔樓不大,門前石階也只需要跨上一步,但不知道爲什麼,侯君腳步落在石階上的那一刻起,好似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一般,而後的每一步都變得十分困難,感覺置身在流沙之中,不僅行動不便,連呼吸都變得沉重且困難起來。
一滴汗珠順着侯君的臉頰滑落,他感覺到了不同尋常,實在不明白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感受。
侯君甚至都以爲是不是自己產生了幻覺,或者自己體內的真氣出現了某種錯亂。
他可是宗師,身爲宗師卻在一種無形的壓力下變得行動困難!
這是何等可笑的事情?天底下怎麼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你快一點!等會兒就有人來了!”
後面傳來了皇后的催促聲,似乎皇后沒有感受到這股無形的壓力,只是蜷縮着身子在夜風中凍得瑟瑟發抖。
侯君回頭看了一眼,轉身一咬牙,也不管這是怎麼一回事,不想一件簡單的小事都在皇后面前丟人,便也開始調動真氣,緩解自身怪異的感受。
真氣運轉,侯君周圍的壓力有所緩解,很快就到了塔樓門前。
頭頂一塊燒焦的斷木落下,就落在皇后和侯君中間,激起了一沉沙塵。
“娘娘,請後退……”
侯君口中還留有尾音,然後就是臉色大變,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衝腦門。
這是宗師的本能反應,但侯君自打進入宗師境界之後,還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危機感。
幾乎是瞬間,體內的真氣不受他控制地洶涌起來,細白的真氣從侯君頭頂涌出,化作一道透明的光柱直衝雲霄,黑雲之中感受到宗師力量,瞬間就是一聲震天動地的驚雷炸響。
巨響之後,侯君面前的大門彷彿被什麼巨力衝擊。
紅漆木質的大門沒有突然飛出撞向侯君,而是在一股熱量之下瞬間化作億萬木屑焦塵。
整個畫面如同變戲法一般,根本無法想象發生了什麼,更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
侯君雙手握拳,橫檔身前,真氣已經凝聚到了極致,身前出現了一道透明屏障。
他知道,衝散大門的力量正朝着自己洶涌而來,有了這一手準備,不管是什麼,總能抵擋下來。
結果卻是侯君太天真了,他引以爲傲的宗師真氣在無形氣浪的衝擊下形同虛設,只是一接觸,真氣就被完全衝散。
然後就是巨大的壓力籠罩全身,侯君一口氣沒提上來直接就不能呼吸了。
下一秒,侯君的臉上露出了這輩子都沒顯露過的震驚之色,一位宗師強者居然在一股氣浪下如同孩子一般無助。
“噗!”
侯君噴出了一口鮮血,身子倒飛而出,氣浪帶着空氣中殘餘的木屑射向侯君的身體。
那一身閃耀着夜光的極品銀甲在無數木屑紛飛中支離破碎,銀甲甲片一片片的脫落,如風中的葉子四處飄零。
侯君倒飛出去十幾米,擦着皇后的頭頂掠過,落在後方的院牆上將整面院牆都撞踏了。
本在侯君身後的皇后獨自面對這被火焰包裹的塔樓,除了塔頂的火焰之外,看不到塔內有着什麼,只有一個黑漆漆大門敞開,整個塔樓都像是一個巨大的怪獸張開了漆黑的大口。
皇后站在哪裡全身發軟,身子抖得幾乎不能控制,她雖然沒有感受到任何壓力,但她感受到了裡面那個熟悉的氣息,腦海中浮現出各種各樣的可能,嚇得全身麻木,只是輕輕往後退了一步,彷彿就抽空了全身的力氣,一下癱軟在地,驚恐地低語一聲:“他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