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明明最信任的人是他而已,連安夏和權岸靠近她一會兒,她都會表現出極度的不適應……
“我們看了很多權總提供的資料和視頻,可見權太太是非常愛您的,可以說她最信任的人就是您,so……”教授說到這兒停頓了下。
那外國人忍不信接着道,“最信任的人破壞了她所在的世界,誘發了權太太的心理恐懼,人的身體會產生一種自我保護的意識,而她保護自我的方式就是拒絕外人,拒絕從前,拒絕自己……”
拒絕外人,拒絕從前,拒絕自己。
連自己都拒絕?都否定?
“可她現在唯一信任的人就是我,唯一能靠近她的人只有我!”
權墨無法接受這個答案。
信任和恐懼怎麼可能並存。
“我這麼說吧,因爲您製造了一個楚門的世界,讓權太太發自內心地對您產生恐懼,但另一方面,您在她的心裡,是唯一真實的人。”教授說道,“她不能接觸別人並非她自願,是潛意識裡有聲音在告訴她,都是假的,任何人都是假的。”
如果不是得到了所有的資料,他們三個教授也不能分析出這麼多。
“……”
是他的問題。
都是他的問題……
權墨的眼眸灰暗,嗓音低沉,“治療方案拿過來。”
“我們討論過後,一致認爲不能再安排這麼多人在她的周圍,最好監控也撤掉,她需要權總的關心、愛護,再由權總您親自引導一步一步地讓她接觸人,重新適應這個世界。”教授說着,“當然,我們也會有藥物配合療程,權太太只是有心理障礙,如果治療不得當的話……”
“會怎麼樣?”
權墨的眸光立刻一深。
“會患抑鬱症。”教授如實說道。
權墨放在身側的手握緊,長睫微顫,冷漠地道,“要治療多長時間?”
“這個……我們真的難以保證。”教授看着權墨的臉色,“心理障礙除了家人的陪伴,還需要她自己克服,看她有沒有這個力量。”
教授的話落,一個陰鬱淡漠的聲音傳來,“還需要治療麼?這不正好合了你的心意,以她如今的狀態以後就只認你一個人了,誰都不接觸,任由你玩在掌心裡。”
諷刺的語氣再明顯不過。
權墨擡起眼冷漠地往前望去,席南星拉着小安夏的手站在大廳裡,目光陰鬱地望着他。
四目相對。
周圍寧靜無聲。
小安夏看看席南星,又看看權墨,聲音稚嫩地打破這種死寂的氣氛,“爸爸,我可以和uncle去看看媽媽嗎?”
“……”
權墨坐在沙發上,目光陰沉地望着席南星。
“如果你不允許,我現在就可以走。”席南星說道,眼眸中有着一股憂鬱存在,聲音平淡卻有着挑釁的味道。
家人的陪伴。
權墨咬了咬牙關,聲音冷漠非常,“李傑,帶他們上樓。”
“是,少爺。”
李傑低了低頭,趕緊離開這個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大廳,帶着席南星和小安夏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