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就分手。這婚不結了。”
“當我求你,別走。”
“算我求你,安歌,別走,別離開我。”
“……”
這一回,她沒有失憶,而是清清楚楚地記得和權墨的每一幕……
她知道,她這一走,再也不可能回來,再也不可能回到權墨身邊。
橋歸橋。
路歸路。
僅此而已。
安歌被傭人拉到外面,拉到車前,司機已經打開車門候在一旁。
安歌仰起頭,望向4樓的落地窗,陽光照在上面很刺眼,讓人看不清。
陽光太刺眼。
刺得她眼睛生疼。
安歌擡起戴着戒指的手,輕輕放到脣邊,印下一吻,再伸向4樓的方向,陽光在她指尖流動……
權墨,你要好好的。
一定要好好的。
“少奶奶。”司機催她。
聽着司機的催促,安歌感覺自己像堆沒人要的垃圾,被一次次排擠,拼命要掃乾淨爲止……
站了好久,安歌低下頭,坐進車裡。
“砰——”
車門被司機從外面重重地關上。
“……”
安歌絕望地閉上了眼。
4樓的大片落地窗前,權墨頎長的身影站在窗前,衣着筆挺,棱角分明的臉沒有一點表情,目光落在噴泉前遠去的車輛上。
車,越行越行。
權墨淡漠地看着,一直就這麼冷淡地看着。
直到噴泉池前已經空了,沒有任何車輛。
權墨才緩緩擡起戴着戒指的手,張開修長乾淨的五指,慢慢握住空中飛過來的吻……
他握住的是虛無的空氣。
半晌,一滴淚淌過他冷峻的臉龐。
幾輛車緩緩開向安家宅子。
早上的陽光溫暖得不像話。
司機下車打開車門,安歌望過去,愕然才望見整棟別墅已煥然一新,外面的羅馬柱重新刷過漆,曾經燒壞的窗口現在也儼然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這麼快別墅就修復好了?
安歌呆了呆,伸出一雙腿下車,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別墅。
保鏢們將行李往下搬,安歌忍不住攔下一個,問道,“這房子什麼時候修的?”
火當時雖然只燒了一間房,但修繕是很費時的。
“火災後當晚就開始整修了。”保鏢說道,“權總要的是效率,所以白天晚上是兩班工在輪。”
現在的安家宅子雖然比不上新樓,但安全是沒有任何隱患的。
“……”
火災後就開始修別墅了。
也就是說,從她放火那天開始,權墨就決定要和她分開了?
保鏢們一一將行李搬進別墅,安歌的雙腿像灌了鉛一樣,艱難地往裡走去,裡邊的陳設佈置如新,但基本都還是她家以前的擺設。
電器,全部換了一套。
原本她貼在老冰箱上的一些卡通貼紙也被貼到新的雙開門冰箱上,安歌走過去,擡起手摸着冰箱上面的貼紙,鼻子酸澀。
繞了一圈。
她沒能在這個家裡結束自己,卻要這個家重新開始。
“這裡的佈置都是權總現場決定的,這是權總親手粘上去的。”一個女保鏢見到安歌對着冰箱失了神,不由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