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白崇山從來沒有愛過她的母親?那她母那麼死心塌地的隱忍着是爲了什麼?一輩子求不來一個名份算什麼?
難怪,母親到死都沒等到白崇山來看一眼。
原來,白崇山最在乎的是蕭萍,他只是把她母親當成生孩子的工具……可母親卻爲他衆叛親離,至死不悔,甚至還爲她取名天喻。
尹天喻在外面聽着,臉色一片慘白。
“我想,這件事揭破以後,損失最大的當然不是您的名望,而是您小心翼翼守護了一輩子的夫妻感情。”權墨站在那裡說道,低頭品茗一口咖啡,“您已經這個年紀了,如果夫妻感情在最後破裂,恐怕您到死都會後悔。”
“你到底想幹什麼?”
白崇山氣極地站起來,手抖得厲害,水杯裡的水潑灑出去。
“我要的很簡單,您把尹天喻嫁給席南星。”權墨冷眼看着白崇山手上的動作,明白已經戳中他的弱點,不禁勾脣,“伯父,您應該知道,憑白家現在的地位,我和席南星想摧毀都不是難事,我們並不想和你撕破臉,這樁婚事您最好答應,大家和氣生財如何?”
他冷漠地說着,每個字都被他說得極盡優雅,但偏偏是最可怕的威脅。
“你——”
拿他最要命的事來要脅他,還算是和氣生財?真是可笑。
白崇山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氣得彎下腰去。
“……”
尹天喻站在外面聽着,這才明白當年上一代的情怨。
她替母親不甘心。
真的不甘心。
尹天喻忍不住從外面衝了進去,氣憤地看向白崇山,“白崇山,你究竟有沒有喜歡過我母親?你只把她當成生孩子的工具?”
她母親可是以爲白崇山一直是喜歡自己的,只是迫於無奈而已……
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所以她母親從頭至尾都只是一個悲劇而已?
“……”
見到女兒突然衝進來,白崇山愣住,臉上更添病容。
“天喻,這世界上不是什麼事都可以用喜歡、或者不喜歡就能解釋得清清楚楚的。”一個優雅風韻的聲音傳來。
權墨站在原地,聽着那聲音,脣角自信的笑容猛地僵住。
這個聲音一出,他就知道,他的第一個計策失效了。
針對情感的手段從來都是不穩定的,一個人能算計人心,卻算計不到情感對人心的左右。
這在他來之前他就清楚。
果然,有些債還起來沒那麼容易。
“……”
尹天喻聞聲朝門口看去,只見蕭萍從外面走了進來,素淨的臉上眼眶通紅。
“蕭萍……”
白崇山見到蕭萍,眼中露出震驚,一隻蒼老的手更加顫抖。
她怎麼也來了。
今天這是要把一切都揭破。
蕭萍身體比白崇山好,看上去年輕很多,她徑自走到尹天喻面前,像看着一個女兒般地看着她,眼眶泛紅,有些澀然地道,“如果說崇山對你母親毫無感情,那白萱出世後,他就可以拋棄你母親,不管不問,那你怎麼會比白萱小了幾歲。”